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跟蹤刑百蕙進入百香園的獨孤淩天
司阡黎本就是為了跟弑佛陰軍匯合的,他自然不方便帶著梅若思了。
何況梅若思的身體狀況也沒辦法跟著自己顛簸。
司阡黎按照魔宮宮主穆曦兒告訴他的接頭方式,聯絡鑄魂跟煉魄。
雖然最初,兩人誰都沒有出現,但司阡黎很有耐心,他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著……
當司阡黎嚐試跟弑佛陰軍接頭時,烈焰皇城那邊也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事情涉及到了相府。
刑百蕙的廉州之行除了找到了太師府跟西涼國勾結的證據,更為關鍵是,刑百蕙已經萬分篤定,翊王獨孤隆祥早已經死了。
隻要獨孤隆祥沒有活在人世,刑百蕙就不擔心自己的秘密會就此暴露,最起碼如今他不用再懼怕攝政王獨孤淩天了。
由此可見,獨孤淩天不過就是利用獨孤隆祥來詐自己而已,厘清了這一點,刑百蕙也就不懼獨孤淩了。
隻不過,刑百蕙也知道危機隻是暫時解除了罷了,按照獨孤淩天的謹慎程度跟多疑,刑百蕙明白獨孤淩天並不會就此打住的。
一計不成,恐怕很快就會再升一計的。
所以刑百蕙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日前在宮宴上,刑百蕙已經當著獨孤淩天的麵表明了心跡,願意供獨孤淩天所驅策,盡管獨孤淩天沒有‘反對’,可他也沒有讚同啊。
如果不是因為小皇帝獨孤陵榮比較‘信任’他,將牽製秦天罡一事交給了自己,刑百蕙心裏也沒底,不知道獨孤淩天到底會不會願意‘化戾氣為祥和’,一切都以和為貴?
隻不過宮宴那日的事情還是讓刑百蕙對張芊芊很不‘放心’,當然刑百蕙並沒有怪罪張芊芊的意思,刑百蕙知道張芊芊不過是‘關心則亂’。
但刑百蕙還是不免擔心,狡猾多端的獨孤淩天會將主意打到張芊芊身上。
如果獨孤淩天利用張芊芊來‘對付’自己,刑百蕙也擔心事情會再度起波瀾。
為了避免局勢朝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最終刑百蕙還是決定暗中派人護送張芊芊回到了老宅那邊。
陪同著張芊芊前往老宅的還有邢老夫人。
為了保護眾人的安全,更是為了讓自己毫無後顧之憂,刑百蕙安排了不少暗衛同行。
獨孤淩天對邢家一直都沒有放鬆過,所以邢家的‘動靜’自然也瞞不住獨孤淩天的耳目。
攝政王府書房內
“二爺,刑百蕙將他的老母親跟夫人都送往了欽州老宅,安排了小兩百的暗衛同行。”
一身黑衣的淩十表情嚴肅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獨孤淩天,將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都悉數告知給獨孤淩天。
好半晌,獨孤淩天並沒有開口,他隻是輕輕摩挲著茶杯的杯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淩十不急不躁地看著自家主子,他明白獨孤淩天一定是在琢磨,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著主子的最新命令。
獨孤淩天將茶杯送到自己的嘴巴,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很快,他就將茶杯穩穩地放在了桌上,動作優雅地起身,眉眼帶著一抹明顯的算計道,“刑百蕙生性嚴謹,上次去了廉州之後,句沒見其他的動作,看來本王用獨孤隆祥詐他的事,他已然知曉了。”
“如果上次宮宴的時候,他沒有及時趕到,說不定本王還能夠從張芊芊的口中套取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可天不遂人願,偏生刑百蕙關鍵時刻出現了、”
“看來老天爺都選擇站在刑百蕙那邊啊,這個張芊芊明顯是個關鍵人,上次她已經自亂陣腳了,可如今刑百蕙已經將張芊芊跟其老母親送到了欽州,明顯是想將她們給保護起來。”
“欽州是邢家的地盤,我們就算想要‘做局’,恐怕也實屬不易。”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淩十皺了皺眉,思緒萬千之後,淩十如此跟自家二爺說道,“二爺,您是不是想將張芊芊抓來,欽州雖說是刑百蕙的‘地盤’,但我們也不是全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淩十話倒是說得很直接。
淩十話音一落,獨孤淩天黑眸幽幽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屬下,語調低沉道,“還是先緩上一緩吧,如今不宜節外生枝,榮兒上次已經說過,這個刑百蕙他還要‘委以重任’,我們暫且不能‘操之過急’。”
“以免讓容而難為,隻不過,淩十監視邢家的人還是不能少,這個刑百蕙,本王始終信不過,就算以往已然薨了,但刑百蕙跟獨孤隆祥之間肯定大有問題。”
“你屆時聯絡看看淩六,看看他們的調查可有進展,獨孤隆祥出事之前,原本給攝政王府送過一封密信,是想談刑百蕙的事情的,可惜他卻……”
獨孤淩天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觀其神情,還是可以看出他的‘介意的’。
這幾年,獨孤淩天不是沒有暗中調查過,可問題是獨孤淩天的始終沒能揪出關於刑百蕙的把柄。
攝政王府所看重的自然是烈焰皇室的利益,尤其是小皇帝獨孤陵榮的安危,而刑百蕙又是百官之首,如果刑百蕙真的有問題,他不但不適合坐在丞相的位置上,更應該要被‘看管’起來。
刑百蕙越被獨孤陵榮看重,越是‘位高權重’反倒會越發讓獨孤淩天等人不放心。
畢竟能力越大,‘處理’起也越發麻煩。
所以說,在某種程度上,翊王獨孤隆祥不單單隻是刑百蕙的‘心病’,對於獨孤淩天而言,又何嚐不是呢?
獨孤淩天這個命令一出,淩十當即就拱了拱手,點頭道,“屬下明白。”
很快,淩十就退下了。
獨孤淩天伸手揉了揉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入宮一趟。
行至半途的時候,獨孤淩天看到了相府的馬車停在百香園的門口。
獨孤淩天思緒萬千之後,最後也從馬車下來,讓馬車夫在一旁等著,徑直朝著百香園走去。
百香園是風花雪月之地,可又跟一般的風月場所大有不同。
這裏接待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而且隻是吟詩作對的地方。
百香園的名伶都是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隻不過這會兒,刑百蕙怎麽會出現在此地,就讓獨孤淩天有些不解了。
也許,獨孤淩天自己都沒有發覺,如今他對‘刑百蕙’已經是越來越上心了。
當獨孤淩天出現在百香園的門口時,管事一眼就看出獨孤淩天的非富即貴了。
因獨孤淩天鮮少會在公眾麵前露麵,除了前往皇宮,或者是必要的宴會場合,也鮮少有人知道獨孤淩天攝政王的身份。
所以當百香園的管事看到了一個‘新麵孔’時,雖然內心有著不小的疑惑,但還是客客氣氣地迎了上去。
“不知這位公子是想要吟詩還是作對呢?抑或是聽聽小曲兒?我們這裏的美人可是什麽都會。”
管事話音一落,獨孤淩天隻是微微蹙了蹙眉,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刑相方才進入了此地?他如今在何處?”
獨孤淩天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他本來就是跟著刑百蕙來的,自然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旁枝末節上麵。
獨孤淩天甫一提及刑百蕙,管事越發機警了,正當管事還打算追問獨孤淩天時,耳邊已經傳來了刑百蕙的低沉嗓音。
“原來是王兄,柳管事,這是本相的貴客,快快有請。”
刑百蕙心思微動,他不知道此刻獨孤淩天怎麽會也來了百香園,雖然心中疑竇重重,但刑百蕙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來,他隻是恰到好處地衝著獨孤淩天笑了笑。
見刑百蕙都開口了,柳慶明哪裏還敢‘盤問’獨孤淩天,趕忙對著獨孤淩天畢恭畢敬道,“王公子,請。”
獨孤淩天黑眸微微閃爍,很快就朝著二樓雅間走去。
刑百蕙親自將獨孤淩天引進了房間。
等房門關閉之後,刑百蕙才給獨孤淩天行禮。
“下官見過二王爺,不知王爺駕到,失禮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聞言,獨孤淩天衝著刑百蕙揚了揚手。
“邢相無需多禮,這裏也沒有閑雜人等。”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刑百蕙便趕忙起身了。
刑百蕙挑了獨孤淩天對麵的座位坐下,黑眸幽幽地看著獨孤淩天,而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王爺來此所為何事?”
刑百蕙的直接讓獨孤淩天薄唇微微勾了勾,獨孤淩天也沒有藏著掖著地意思,他語出驚人道,“如果本王說,本王是看到了邢相你的馬車,才進來的,你可相信?”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刑百蕙好半晌都沒有開口,隻是表情淡淡地看著獨孤淩天。
正當刑百蕙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獨孤淩天的清冷嗓音。
“不知道刑相一大早來百香園又是所為何事呢?”
麵對獨孤淩天的問題,刑百蕙隻是語調平平道,“秦天罡遣人送信到相府,約下官在此一會,為了搞清楚秦天罡此舉用意,下官就來了。”
刑百蕙直接提及了太師秦天罡。
刑百蕙這話一出,獨孤淩天俊臉表情也越發隱晦了。
很快,獨孤淩天就如此跟刑百蕙說道,“若是本王在此,可會影響?”
獨孤淩天自然是不打算這個節骨眼上離開。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刑百蕙當即就輕扯薄唇笑了笑。
“王爺說的是哪裏話?正所謂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陛下將此事交予下官,下官自會竭盡全力達成陛下所願。”
“王爺在此固然最好,想必秦天罡看到王爺,表情定然會很是精彩。”
刑百蕙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獨孤淩天是在試探自己。
刑百蕙才不在乎會不會影響‘事態發展’,反正就算真的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屆時需要去小皇帝麵前解釋的也是獨孤淩天自己,而不是他刑百蕙。
這種蠢事,刑百蕙相信,聰明如獨孤淩天自然是不會做的。
所以如今獨孤淩天不過就是故意‘戲弄’他罷了。
刑百蕙這話一出,獨孤淩天當即就低笑出聲。
某個豐神俊朗的王爺直接站了起身,眉眼清冷地看了一眼刑百蕙,而後再度開口道,“這間房間應該有一個暗室吧,刑相若是不介意的話,本王去‘後麵’,你單獨見秦天罡就好。”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刑百蕙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表情有些詭異道,“王爺怎會知道這裏有暗室?”
不過很快,刑百蕙就笑了。
“是下官糊塗,這座皇城恐怕就沒有二王爺不知道的事吧,遑論一個小小的暗室。”
說這話的時候,刑百蕙語調之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獨孤淩天不是聽不出來。
隻不過,對於刑百蕙的無禮,獨孤淩天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神情,某王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勾了勾,語調幽幽道,“也不全然是,就好比對於邢相,本王就了解甚少。”
獨孤淩天這話讓刑百蕙眉心狠狠一擰,後者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獨孤淩天,而後一語雙關道,“王爺,每個人都會有那麽幾個秘密是不想讓旁人知曉的,但那些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根本就不會影響什麽,王爺又何須如此執著。”
“下官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何處,更不會輕易越過那根‘紅線’,下官深知王爺的立場,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衝突’,隻要王爺不把下官當做‘假想敵’就好。”
因為獨孤淩天‘步步緊逼’,刑百蕙隻好銀牙一咬,索性將話說得更透徹了。
雖然刑百蕙也知道他的反複強調未必能夠起到什麽作用,可該表明的立場他還是需要表明地。
獨孤淩天信與不信是他的事情,可說跟不說卻代表著他刑百蕙的態度。
聞言,獨孤淩天隻是表情高深地笑了笑,語帶機鋒道,“難怪相爺深得是榮兒的心,本王這次倒是見識了。”
對於獨孤淩天的‘冷嘲熱諷’,刑百蕙並沒有再為自己辯駁什麽。
刑百蕙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
所以也不打算再跟獨孤淩天浪費口舌了。
很快,獨孤淩天就掀開簾子,徑直朝著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