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要負責任
沈追星見過不少大陣仗,恐怖的場景也見識過不少,但是還是頭一次親耳聽見一群耗子的“合唱”,那種聲音不可描述,聽了能讓人發狂。
沈追星眼光輕掃慕容嬌,隻見她除了麵露恐懼厭惡之色外,手捧心口,似乎想吐卻吐不出來,顯然也是首次聽到這樣地怪叫。
沈追星眼光一冷,心想那怪物地叫聲已是如此駭人,如果全都發出來發起攻擊將不可收拾,自己或許能夠逃離,但慕容嬌一定會遭受“池魚之殃”,同時自己處在暗中的優勢也會喪失殆盡,說不得,隻得放手一搏了,看看這魔教高人究竟厲害到什麽地步。
想到這裏,表麵上不露聲色,但暗地裏已經起了殺心。
沈追星地武功以經無須提起功力,體內真氣已達“隨心所欲”境界,任何時刻都可以作出驚天一擊。
鼠尊者由厘達也麵露驚愕之色,他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種“七彩神鼠”乃是他近年精心培育地異種,不但奇毒無比,而且因體型隻有一般耗子地一般大小,行動卻更加迅速,簡直是來去似電,幾乎無人能夠抵擋,一般高手別說踩住神鼠,有時看都看不清時已經著了它的道兒,如今竟然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文秀瘦弱的少年誤打誤撞地踩傷一隻,惹得“群鼠激憤”,他自己更是怒不可遏,在加上今天和葉繁枝談妥的生意卻發生意外,對方提出的條件並非自己所能夠拍板的,還必須飛鴿傳書,向齊日德澤請示,但據他所知,齊日德澤正帶領手下悍將去了西域昆侖,追殺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何時能夠收到消息回複自己,實在未知,因而心情大壞。
鼠尊者怪笑一聲,喝住身上躁動不安的鼠群,此刻他隻想親手擒住沈追星,再見他押解到秘密之處慢慢折磨,方能稱心如意,最後再交給自己的“神鼠們”細細品嚐。
想到這裏,施展縮地成寸的絕世功夫,似乎隻跨一步便來到沈追星近前,伸出鼠爪朝沈追星俊臉抓去。
慕容嬌一見嚇的花容失色,眼見慘劇即將發生,偏又無計可施。
“縮地成寸”隻是在普通人對這種武功的一種籠統叫法,其實是融合了步法、身法、輕功、內功以及獨門招式甚至於幻術的一招,每個人都不一樣。
沈追星一眼看出鼠尊者這一步其實是由許多極為零碎細膩的步法合成一步,因為速度太快,看上去隻是一步,頓時對此人武功有了很高的評價,他見過紅狼的武功,心想此人武功隻在紅狼之上,不由得也小心起來,凝神備戰。
此時鼠尊者張開的右爪已經離沈追星的麵門不到一尺距離,沈追星身體未動,但腦中已經有了七八種應對招數,正要欺對方對自己不加防備、一無所知,等對方招式使老,無法變招,再一擊命中,務求數招內擊斃對方。這等邪惡之人死一個善良之人就安全一分。
就在這動手前的一刹那,忽聽院中有人斷喝:“住手!”
沈追星聞言聽出來人,立即停止不動,隻是稍稍轉出驚懼之色。而鼠尊者聞言也隻得悻悻收回鼠爪,隻是臨了時卻小指間微揚,彈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煙氣,衝向沈追星鼻尖。
沈追星立時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噴嚏,順勢趔趄著退到一旁。
喝住鼠尊者正是又前麵進來的慕容連山。
慕容連山將葉繁枝送出大門,見他走遠不再返回才走進店鋪。他來尋仙島已經有些時日,當然知道葉繁枝所在的旭日社是什麽組織,對於日本人,他是深懷戒心的。本來,鼠尊著由厘達的到來已經讓他心煩不已,現在居然還找來葉繁枝這樣背景的禍害進門這更讓他心生憤恨,卻又無可奈何,自己在店鋪中呆坐片刻,忽然想起剛才進來的那個叫做“盛庸”的小子還在院裏,遂進來尋找,正好趕上鼠尊者試圖傷害那少年,立即開口喝住。
鼠尊者當然不把慕容連山放在眼裏,不過他也得顧忌慕容橫山。
慕容橫山不但武功已至化境,本人也和齊日德澤私交甚厚,同時還有整個慕容族作為後盾,得罪了他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塞外雖然遼闊,也將無容身之地。所以,由厘達一直覬覦慕容嬌除了貪念其美貌外,更加在意的是慕容族的勢力。
隻不過鼠尊者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對自己的獵物防守,因而表麵上停下手腳,暗地裏卻向沈追星偷偷施毒。
慕容連山快步走上幾步,來到幾人麵前,怒道:“尊者這是何意?我好意將你留在府中,當你是客,誰知道你非但不領情道謝,反而出手傷人,這是何道理?難道慕容族人都是吃素的嗎?”說罷大有立即動手驅趕由厘達的意思。
由厘達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裏,不過此刻自己使命尚未完成,也不願就此得罪慕容連山,再說自己已經給這小子下了毒,很快他就會全身潰爛,死的極慘,因而何必與連山計較,便笑著狡辯道:“我出來散步,本想給嬌小姐請安,不料發現此子鬼鬼祟祟,從未見過,以為是賊,便想出手將他擒住,以報答連山兄收留之德,現在知道這是一場誤會。”
然後,由厘達眼珠一轉,又問道:“不知這少年究竟是什麽人?慕容族人我也見過許多,這少年我卻從來沒見過,看他模樣應該是個漢人?••••••”
老奸巨猾的由厘達先肯定沈追星不是慕容族人,然後再反客為主,反問起連山來。
慕容連眼光一掃沈追星,見他身穿的正是自己族人衣服,又手持草藥,便道:“馬兒初來此地,不服水土,這是我新近聘請的獸醫。怎麽,我請什麽人還要向你尊者請示嗎?”
說完,不再搭理由厘達,轉身對慕容嬌道:“嬌兒,你不是約了人今天出去遛馬嗎?還不帶著這大夫一起出去,順便觀察馬兒病情。”
慕容嬌麵對由厘達早已渾身不自在,聽了叔叔這話便不再猶豫,帶著沈追星牽著“夜雪”走出院落。
走出院落,沈追星動作誇張地撫平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長長舒口氣道:“太嚇人了,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東西、這樣可怕的人!不知道你是怎麽能夠忍受和他共處一室的!”
說完,沈追星拍拍身邊的“夜雪”,眼看慕容嬌道:“好了,就此別過啦,好好照顧夜雪,別讓生人靠近她,免得再受傷害,她可是個好孩子呢!”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腳剛伸出,還沒落地,衣袖就被人一把抓住。
慕容嬌嗔道:“哪裏去?不許走!”
此時,已經時盡中午,大街上人來人往,又是另一番熱鬧景象,但慕容嬌這一嬌聲嗬斥後,刹那間鴉雀無聲,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沈追星苦笑道:“大姐啊,我雖然穿的是你家衣服,又不曾賣給你家,我還是有人生自由的吧?!我要回去啦!”
慕容嬌一聽沈追星如此說,頓時也發了小姐脾氣,怒道:“這世界上除了你一個••••••(馬醫!慕容嬌本想說的是這世界不止你一個馬醫,但馬醫這個詞也太過拗口、別扭,一時竟然說不出來)難道沒有別的?隻是你剛才說她是你的好孩子,你就要把話說清楚,對她負責任••••••”
慕容嬌似乎還有話說,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大街上熱心人群的議論聲打斷,更有人不斷起哄,還有人搖頭歎息道:“都說男兒薄情,果真如此啊!”
有個小夥子激動地對沈追星道:“她既然有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對他負責任到底!這是男兒的職責,你別飽漢不知餓漢饑了,我都二十八啦,至今還沒有老婆,你要珍惜呢!”
慕容嬌一聽大街上人群誤會了她的意思,把他們兩人當做了一對鬧情緒的小兩口,本來有些害羞,不過一看沈追星比她感覺難堪,頓時又得意起來,也不解釋,反而笑眯眯地看沈追星狼狽的樣子,覺得沒有比這更有趣的事了。有人看慕容被負心人如此對待,居然還麵帶笑容,居然有人誇讚道:“你看人家這個小姐,雖然受盡委屈,但依然麵帶微笑,真是女德表率啊!”
這時大街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勸沈追星回心轉意•••••
更有一個帶著少女的大嬸子在一旁看了半天,那大嬸約麽四十多歲,胖乎乎的身材顯得很是憨厚,身旁少女皮膚微黑,但身材曲線玲瓏,惹人遐思。
她二人推開人群,走到沈追星近前,大嬸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小夥子,看你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樣子,想必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你既然穿上人家衣服,入贅人家,就應該遵守夫德••••••”一句話尚未說完,一旁少女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那大嬸怕那女孩失態,推了她一把道:“玲瓏兒,注意形象!”
沈追星早已焦頭爛額,哭笑不得,正想鑽個縫兒出去,怎奈看熱鬧的人圍得鐵通似的,突然聽了這話,便朝那大嬸瞧去。隻見那大嬸不但甚是眼熟,此刻還對著沈追星擠眉弄眼,沈追星心中一愣,忽然想起一人來,心道:“好家夥,我道是誰,原來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