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此恨綿綿無絕期
正打的火熱的木子溪和非羽被著突如其來的喊聲給怔住了,隻有落花原的人才知道,紅淚自六歲進來後便再未出去過!就算是出去也隻是在山間轉轉,而也因此被人們稱作是神仙下凡,就住在那山裏,這也是造成了人們因為敬畏而更少去那裏的緣故!
而紅淚就算是去山間轉轉其實也隻一次而已,而就一次卻是帶來了許多的麻煩!那些欽慕的少女,有的甚至根本沒有見過紅淚,就聽了那僅有的幾個目擊者非常淩亂的描述便決定來找紅淚!後來紅淚的樣子被一個書生給畫了出來,倒還真的有七八分像!
紅淚先是有些厭煩,但後來想著這落花原正好無人伺候,便就放了那些女子進來!而那些女子自從見過紅淚以後,便是不管如何驅趕還是羞辱都不願離去!而這件事卻又更加增加了落花原的神秘性,因為隻見人進卻是不見出!
有的說是被神仙喚去做了神仙,有說是其實是有野獸吃了,總之就是來的人越發少了!但是那些買了紅淚畫像的女子卻是一個勁兒的往裏跑,因為自見過紅淚的畫像便是茶飯不思了,隻想著就算是見上一麵便立即死去也是值得的!後來那畫倒是不敢再賣了,而妙麗女子來的少了卻是依然不斷!
紅淚微微蹙著眉頭,不知這個有些蒼老和激動的聲音到底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紅淚是極其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這麽親密的叫自己的!
“淚兒!”微塵子竟然當著這麽多晚生後輩的麵老淚縱橫了起來,那胡須激動的不停的抖,雙眼隻是死死的看著紅淚!
其他的人顯然是被這場景給嚇到了,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隻有雲錦倒是一臉淡然,似乎是早就知道,甚至輕輕的歎了口氣!
“淚兒,你娘她好嗎?”聽見微塵子的話,紅淚驀地一愣,連帶著那萬年不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那雙沒有光亮的眸子,隻是有些愣愣的看著微塵子那個方向!
“爹?”非竹臉上有些疑惑的看著微塵子,然後便見到微塵子臉上唰的一下變得白的嚇人!微塵子一直都是背對著非竹,此時卻是背部僵硬,似乎是極其不願意回頭的樣子!
非竹猛的一下衝到微塵子麵前,看著微塵子那張雖然在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臉,但是此時卻是突然清晰了起來!非竹的雙眼驀地瞪大,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微塵子!
“爹,你沒死!你真的沒死!”非竹突然高興的像個孩子,突然就抱住了仍是有些愣愣的微塵子!而微塵子渾身仍是僵硬著,不承認也不否認,那雙眼睛僵硬的從紅淚身上移開,臉上甚至是有些痛苦的看著又哭又笑的非竹!
“哥?”站在紅淚身後的非花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還記得母親在自己小時候說過爹早就死了,但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又是誰呢?
“非花,快來拜見爹爹,爹爹原來沒有死!”非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臉上有些急切的喚著非花!
非花站在原地卻是不動,抬頭看了看紅淚,見紅淚又恢複成那副淡笑無關的樣子!非花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拉一拉紅淚的衣衫,嘴巴張了張又頹然的將手放了下來!!
“非花,你怎麽了?快過來啊!”非竹甚至有些焦急的喚著非花,非花仍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非竹,腳下卻是一點也沒有動!
“母親說爹爹死了,現在又突然冒出個爹爹來!”非花一臉的不可置信,整齊的牙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抬起頭來看著仍是一臉喜色的非竹道,“是母親在說謊,還是爹爹欺騙了母親?”
非竹被非花的話搞得猛人一愣,之前因為太過高興,倒是從未想過這一層!而非花從未見過她的爹爹,這個突然出現的爹爹對於非花而言,也許根本就還比不上紅淚和非羽,甚至是落花原的那些花花草草!
非竹臉上出現了一絲受傷的表情,但是仍是勉強帶著笑容回過頭去看著微塵子:“爹爹,你沒有對不對?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微塵子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甚,微微的地下了頭不再看非竹!非竹滿臉的不相信,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非竹從小便於父親的關係非常要好,大概是因為非竹的性情和父親比較想的原因,兩人都是那種溫吞的性格!
後來父親莫名的去世,非竹很久都不能接受,搞不懂為何身體一向很好的父親會那麽年輕便因病去世!而在父親去世了十幾年後,竟然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非竹是如何也不願相信父親會明明在世卻從未回來看過自己和非花,甚至還不如相信父親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不,不——”非竹大喊了一聲然後便猛地往後跑去,非花見此立刻快速的追了上去!在跑過微塵子身邊時,臉上甚至還帶著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責怪微塵子讓自己的哥哥傷心了!
旁邊的幾人看著這越來越撲朔迷離的事情,幾雙眼睛在微塵子幾人身上轉來轉去!而雲錦看著跑遠的兩人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同情之色,當年之事怕是極少人知道的,若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雲錦怕也是毫不知情的!但是時至今日幾個當時人都已不在世,卻是終於又讓當年的事情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這些無辜的後人眼前!
“落花原眾人聽令,迅速將外人逐出,反抗者殺無赦!”紅淚不冷不熱的說完這句話便一臉無事的離去,而剩下的非羽則帶著落花原的眾人將幾人團團圍住!
微塵子看著漸漸遠去的紅淚,伸了伸手,最終也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便有些身形不穩的往前!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你和她一般恨我,都恨我,都恨我!”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幾人顯然不會這樣貿然行動,隻是齊齊的往後退去!非羽看著慢慢後退的幾人也不動手,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步子淩亂的微塵子!後又見眾人漸漸離去了,這才揮了揮手道:“留幾人看守,其他人各歸各位!”
左染等人又退回了之前的那片樹林,以為陣法已經被破壞了,所以那些霧氣也消失殆盡了!此時的小樹林倒是變成了一片再平常不過的樹林,隻是似乎要比一般的樹木要筆直挺拔些!幾人圍坐在火堆前,而微塵子自回來以後就一直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來說吧,當年的事情我恰巧知道些!”見眾人都是一臉迷惑不解,但是微塵子現在很顯然是沒心情替眾人解惑!
當年微塵子是一個武林奇才,對於五行八卦的鑽研無人可及!但是微塵子卻是絲毫武功也不會,而非花與非竹的母親是卻是毒仙人的獨身女!說起這個毒仙人其實和左染竟然還有一絲的關係,那個毒仙人剛好就是遊雲子的師妹,一個擅醫一個擅毒!兩人也因此經常鬥個你死我活,後來兩人打了一個賭,同時教一個徒弟出來,看看誰勝誰負!
毒仙人後來生了一個女兒名喚翠蛇,因為這翠蛇剛好是極其毒的一種毒蛇,所以毒仙人便給女兒取了這麽個名字!翠蛇後來到江湖上到處找對手試毒,但是好在翠蛇生性善良,倒是和她那個名字極其不適,雖然頑皮但是當真的無人可解拿那些毒時,翠蛇便會留下解藥!
也許是上天注定,翠蛇在一次無意之中走進了一個陣法,而那個陣法卻恰巧是微塵子布的!無論翠蛇如何用毒還是出口威脅,微塵子年輕氣盛就是不妥協,最後機會把翠蛇困死在陣內!
而微塵子那時卻是一個小道士,雖然生性溫吞但是孩子心性也是極重的!所以當微塵子發現翠蛇的不妥時,翠蛇機會已經隻剩下了半條命了!後來微塵子救了翠蛇,並將翠蛇偷偷的安排在一間遠離道館的小房間裏!
後來兩人就那樣天天吵天天鬥,最後竟然日久生情了!那時的微塵子雖極其單純,像極了一個小孩子,但是卻是一個極其果斷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和翠蛇在一起,便毫不猶豫的告別了師父,帶著翠蛇下了山!
不久後兩人便成了親,為了躲避毒仙人將翠蛇抓回去,因此才有了今日了落花原!而落花原意為,落花時節又逢君,一個帶著美好卻也憂傷的含義,而這個名字卻也是預示了後來的事!
微塵子下山後很快就在江湖上因陣法出名了,後來江湖上又出了一個陣法也極其厲害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卻是個邪教女子!也許是人們固定的是非概念,幾個江湖人在這個女子手上吃了虧,便認定了這個女子是有所圖謀的!所以很理所當然的微塵子被請了去,微塵子本是不願意去的,但是卻因為翠蛇覺得一時好玩,非得讓微塵子去!
哪知微塵子去了以後才知道那邪教女子卻是一個極其豪爽的女子,根本就和那些傳說中的不一樣!而且兩人都極其喜歡五行八卦,所以便成了一個朋友!為人以為微塵子和這個女子正鬥法,卻是不知道兩人正喝著小酒討論這五行八卦!那個女子見微塵子也不是那些假仁假義的自稱武林正道的人,便悄悄的心生愛慕!
女子敢愛敢恨,在微塵子儼然拒絕後也不糾纏,在那晚上與微塵子不醉不歸,天明以後便從此相忘於江湖!也許真是天意弄人,兩人皆是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但是到了第二日清晨兩人才發現在迷迷糊糊間兩人早有了肌膚之親!微塵子心中又愧又恨,女子卻是笑笑說無所謂,讓微塵子走便是!
後來在極端混亂中微塵子一咬牙便真的離開了,卻是不知道那女子竟然懷了自己的孩子!當微塵子知道後卻是怯懦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既不願意辜負翠蛇,也不想那女子活的無名無份!後來那個女子便消失了,帶著那個孩子消失了!
“那個孩子便是紅淚!”當雲錦這話才剛剛落下,眾人皆是一愣,心中既佩服那女子的敢愛敢恨,又有些責怪微塵子!而微塵在卻早已經老淚縱橫!也許微塵子當年是喜歡那個女子了,隻是缺乏了一些勇氣,所以便造成了今日了境地!
“嗚嗚??????好可憐!”凝析揪住木子溪的袖子不停了摸著淚,木子溪使勁兒的拽著自己的袖子,卻是被凝析抓的死死根本拽不出來!
“你怎麽和小夜說的一樣,小氣的男人!”凝析一邊還在流淚,一邊卻開始數落木子溪,還回頭準備找歐陽小夜當幫凶,“小夜呢?”
左染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剛剛歐陽小夜睡的地方,卻是哪裏還有歐陽小夜的影子!左染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衫,往黑暗中的某個方向看了看,輕輕的吐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