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的指引
托尼克側身轉到過道的轉角口，悄悄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幕：
“妮可，別跑了，你走不掉！”聲音沒有任何感情，透露出一股金屬機械感。
機器人？
這個時代就有這麽先進的技術？
托尼克現在不想發出任何聲音，這或許是了解這個世界的好機會。
“救……救命。”躺在地上的女人不斷抽泣，穿著很奇怪，一頂三角尖帽，還有一襲墨紫的長袍，最特別的就是眉間的雪花印記和那雙沾著長睫毛的大眼睛。
“妮可，這是超凡的領域，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沒人能救得了你，再了，你從遙遠的法蘭克孤身跑到這兒，不就等於放棄掙紮了嗎？”
這次話的是一個手持紅色手槍的女人，束腳皮褲，緊身背心，清爽的短發，與話時拿腔拿調的語氣毫不相搭。
坐在地上的女人妮可突然朝著角落的托尼克看了一眼，嚇得托尼克輕聲出了最喜歡，也是以前那個世界最優雅的那兩個字。
“誰？”紅衣拿槍女人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無疑托尼克剛的兩個字被她聽到了。
“不出來，死。”那個冰冷的鐵甲機器人緩緩吐出了這四個字。
托尼克從角落站起來，抖摟著身上的灰塵，邊擠出笑臉，邊向後移著步。
看樣子，他想馬上逃離這個尷尬的時刻。
路遇打劫剛好被自己撞到？
英雄救美的戲碼？
爛透了。
現在這個四十歲中年思想的少年腦子裏隻蹦出了一個字：
逃！
“想逃？”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移到了托尼克後邊，拿著手槍抵著他的後腦勺，輕蔑道。
托尼克將右手握起抬到嘴前輕咳了幾聲，鎮靜道：“並非想逃，隻是想換個地方看，這……方位不好。”
鐵甲機器人雙眼射出一道白色的光線，將托尼克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搖了搖頭，吐出了幾個字，“蘇雅，不是。”
蘇雅雙眼眯成了一條線，驚訝道：“若真不是，怎麽可能看得到我們？奇芬迪，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愚蠢的女人。”被蘇雅稱為奇芬迪的機器人冷語出了這幾個字。
“懶得跟你，大不了一起抓回去，有了那個女人，這次的賞金也夠我們一年的開銷了。”
托尼克好像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了些端倪，“等等！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鐵甲機器人奇芬迪的眼中閃出了兩個大問號，蘇雅默默地將手中的子彈上了膛。
托尼克咽了咽口水，開始自自話了起來，“這是神的指引。”
“哪個神？”蘇雅疑惑問道。
托尼克腦中急速旋轉，既然來到了古代，就要丟掉那套“無神論”的法，將心中最惡心的那套辭講出來，“最……最強的那個神，我不會直呼神的名號，那樣我們都會遭受煉獄的痛苦，不，比煉獄還要痛苦百倍！”
蘇雅的雙手不自覺抖了起來，如果真的是它，或許自己就真的會像這個少年的那樣，比煉獄折磨痛苦百倍，不，千倍！
“他在謊。”
一個戴著黑色口罩，身著黑袍的男人從旁邊的無形漩渦中出現，輕聲道。
蘇雅嘴角瞬間上揚了起來，手中的手槍再一次握緊，就差沒有扣動扳機，惡狠狠地道：“布魯斯，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如果不是你，我差點兒就相信了這個混蛋的話。”
蘇雅似乎特別相信這個黑袍男人布魯斯的話。
托尼克感覺之前的努力都已經白費，至少到手的信任已經飛走了，但他似乎還想賭一把：“不，你錯了，神的指引不會被輕易看透，包括你。”
“你知道我是誰？”布魯斯看著托尼克，笑著道。
“無論你是誰，除非你能打得過它。”
“它，我或許打不過，但你還沒有與我對話的資格。”
這逼格……似乎又高出了我一等。
不行，我才是這個遊戲的主角，我得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托尼克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變得暗沉，一本正經道：“若是連你都放不倒，神的顏麵又將何存？你若是有膽，敢不敢與我單挑？”
“聽到了嗎？布魯斯，有人要找你單挑，而且還是個普通人，這簡直是到現在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蘇雅大笑了起來，手中的槍也自然收到了腰間，看樣子她已經認定了這個瘦弱的少年很普通，普通得連跟布魯斯對敵的資格都沒有。
“少年，你的自信從哪裏來的？”布魯斯冷語道。
“試一試就知道了，叔叔。”托尼克一腳橫跨，探出一手，對著布魯斯陰沉道。
“狂妄的子，你會死得很慘。”那位被稱為布魯斯的黑袍男子，平和道。
托尼克沒有話，隻是將探出的左手勾了勾，示意黑袍過來。
布魯斯以極快速度跑過來，雖不及剛才持槍的蘇雅，但對於普通人，也算快了，伸出一手直指托尼克的脖子，這是想一招便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托尼克探出的左手向左一撥，做出一招太極的雲手，直接讓身在空中的布魯斯找不到平衡，差點兒摔了下來，右腳用力向下一旋，騰空而起，又接一招武當梯雲縱，左腳腳尖生生踢在了布魯斯的肚子上，兩腳交換，不過眨眼之間，足足有三十腳。
布魯斯躺在了地上，而托尼克也由於體力透支滿頭冒汗，就這兩招就已經讓這副少年的身體吃不消了，但托尼克還好在牛車上練習了點吐息之法，還是硬生生撐了下來沒有倒下，“太極雲手，卸力四千斤，武當梯雲縱，正力四兩，一呼一吸，皆在手腳之間。”
“你到底是……誰？”倒在地上的布魯斯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打鬥方式，雖然打架他最不擅長，但對付一個普通人，他自認還是有一擊製敵的實力。
“都了，神的指引，不能告訴你。”
蘇雅、奇芬迪、布魯斯三人麵麵相覷，他們都想到了一處：
八神座。
“你是哪座神的使者？”蘇雅首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個相對尷尬的處境。
“最強的一個，那時候的大帝還是個孩子，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
托尼克腦門一陣暴汗，若真是古西歐，大帝便不能少，這句話於他，也算是一場賭注，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容不得他再次戰鬥了。
難道真是那位？三人無疑又想到了一塊兒去。
金錢是唯一靠得住的東西，但沒必要冒險搭上自己的性命去豪奪。
這句話是他們雷赫賞金團的至理名言。
“回去吧。”被稱為奇芬迪的機器人對著另外兩個幫手淡淡吐出了這幾個字。
“那她怎麽辦？”蘇雅看著還在地麵躺著的妮可，這個人是他們出手的關鍵原因。
“等下次。”奇芬迪機器人又是冷淡地吐出這三個字，又轉頭看向托尼克，“少年，你很有趣，我們願意和你交朋友。”
“朋友？你們不配成為我的朋友。”托尼克
“希望下次見到你，你還是這麽狂妄。”
“會再見嗎？我還是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你們得留下點兒東西。”托尼克又咽了咽口水，自己的人設，就算是等會兒被打死也要演完。
“那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蘇雅挽著布魯斯，對著托尼克挑了挑眉。
“托尼克?萊特爾。這是一個將要被世間所有人記住的名字，你們……是第一個。”
“托尼克？真是個普通的名字，我記住了。”蘇雅踩著高跟鞋邊走邊道：“你很幸運，妮可。”
躺在地上戴著巫帽的女人唇齒蒼白，死死盯著蘇雅。
蘇雅輕笑了一聲，三個人便被旁邊機器人畫出的圓形漩渦吸了進去，消失在空中。
現在留下來的隻有托尼克和那個叫妮可的奇怪女人。
托尼克身體已經撐不住，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剛才的一番激烈戰鬥已經讓自己透支了太多的體力，現在的他，全身已經沒有任何力氣。。
妮可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跪在角落裏的托尼克走了過去，當走到托尼克麵前後，又將身子蹲下，左右搖晃腦袋仔細打量著他，隨後嘴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但很快就收了起來，輕聲道：
“你想進入這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