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打了他

  心髒突然就是一緊,夏程璧用力攥緊手心,抬眸,對上陸以靳犀利的視線,幾乎是下意識地笑了笑。


  “是啊,像陸先生這樣的大人物,僅憑一句話就能決定他人生死,我惹不起,隻能躲了。”


  陸以靳臉色陰沉下來。


  這該死的女人果然是在躲他?


  還直截了當地承認?


  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含笑的麵龐,陸以靳大步向前,聲音冷如冰窖,緩慢地一字一頓道:“讓你走了嗎?”


  夏程璧拿著包包的手緊了緊,不知眼前這個男人又想幹嘛,她覺得有點累。


  陸以靳緩緩走到她麵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真是小看你了,挺會騷啊。”


  騷?

  夏程璧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這人這麽形容。


  “我剛剛是真的在跟譚律師討教法律知識,你不信我,難道也不信譚律師嗎?”夏程璧聲音委屈,神情哀怨。


  “以靳,你真的錯怪她了。”譚林楓猛然起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冷靜點。”


  譚林楓自打和初戀女友分手後,兩年沒再觸及愛情,也沒再多看女人一眼,如今確這般維護夏程璧?

  陸以靳的臉色更加陰沉,發狠地看著夏程璧的這雙大眼睛。


  宇樊有著和她極為相似的眼睛,在她坐牢的三年時間裏,他一看到宇樊,就會經常想起她。


  整整三年,他沒有一天不想她,沒有一天不沉浸在仇恨裏,沒有一天不痛苦。


  如今她才出獄不久,就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好友身上。


  他上輩子是欠了她八千萬?

  還是挖了她家祖墳?


  她怎麽就換著法來折磨他?


  “夏程璧,我警告過你的,你還敢出來勾引我兄弟?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陸以靳手上的力度加大,夏程璧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推到了地上。


  尾椎骨不偏不倚磕到地上,夏程璧瞬間感受到了疼痛,疼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譚林楓見狀,連忙準備過去扶夏程璧起來,卻被陸以靳攔住:“譚林楓,該清醒的人,是你。”


  話音剛落,夏程璧獨自站了起來,陸以靳突然上前一步,低下頭,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


  夏程璧氣得秀眉深蹙,狠下心咬了他一口,四肢奮力地掙紮。


  然而,男人像是故意要當譚林楓的麵吻她,無論她怎麽反抗,他就是不鬆手。


  當他鬆開她的一刻,她不管不顧,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社會敗類!”


  這一巴掌不輕,陸以靳白皙的俊臉上瞬間浮現出五根紅指印。


  像是壓根沒感知到痛,他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看向夏程璧的那雙黑眸愈變愈冷,直看得人心尖發寒。


  “你想死是不是?”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目睹一切的譚林楓目瞪口呆,不禁替夏程璧捏了把汗。


  整個青城,也隻有夏程璧敢扇陸以靳耳光了。


  夏程璧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剛想開口說什麽,脖子上突然就是一緊,呼吸瞬間變得困難。


  “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在我這兒裝什麽貞節烈女,看著惡心!”


  “你同樣讓我覺得惡心!”夏程璧沒掙紮,臉上透著絕不屈服的倔強,也不管他的眼神有多陰森可怖。


  陸以靳冷眼看著她的倔強,五指驟然收緊,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死她。


  譚林楓心急不已,想勸勸陸以靳,又擔心越勸越糟糕,隻能幹著急。


  隨著時間的推移,夏程璧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消失,呼吸越來越艱難,可她沒有哭,也沒有叫喊,更沒有一點驚慌,仍舊用那滿含倔強的雙眼看著他。


  譚林楓了解陸以靳,深知夏程璧越是不屈服,陸以靳將越生氣,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所以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幾經猶豫,他終是忍不住出聲:“以靳,你鬆開她,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聞言,陸以靳唇邊勾起一抹冷酷殘忍的笑,非但沒鬆手,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夏程璧喉嚨好似要斷,紅唇微張,努力地呼吸,腦袋逐漸變得空白……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這張冷酷到極點的俊臉,原本泛著寒意的心,溫度降到了冰點。


  這個男人何其無情,何其凶殘,仿佛隻要她不求饒,他就能狠心掐死她。


  然而越是這樣,越是激發了她骨子裏的烈性和倔強,就是不肯放低姿態求饒。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夏程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跟著越來越無力……


  恍惚間,腦袋裏閃現出夏佩涵和謝楚雲惡毒的嘴臉,夏彬道貌岸然的模樣,以及宇樊嬌嫩可愛的小臉。


  如果她就這麽被掐死,所有傷害過她的壞人將逍遙法外,她心心念念的骨肉將……


  想到這,她倔強倨傲的眼中終於露出幾分恐慌,雙手胡亂地掙紮起來。


  見她終於不再與他進行無聲較量,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鬆開。


  被他鬆開的那一刻,夏程璧軟弱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


  這個男人簡直是魔鬼中的魔鬼。


  如果這輩子能重新來過,她寧願從來不曾認識過他……


  “以後要是再看到你勾引我身邊的人,我會讓你再回到那間牢房,滾!”


  陸以靳的口氣不容置喙,表情冰冷,像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一聽到“牢房”二字,夏程璧身體抖如篩糠,一邊拚命搖頭,一邊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拔腿就跑。


  譚林楓走到陸以靳麵前,極為沉重地開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你錯怪了她,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完,不等陸以靳有所回應,他大步流星往樓下走去。


  陸以靳站在原地愣了愣,腦海裏反複回蕩著夏程璧和譚林楓的聲音——


  “陸以靳,你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是黑是白看不清,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陸以靳,如若某天發現,是你對不起我,再回首,悔之晚矣。”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你錯怪了她,希望你不會後悔。”


  陸以靳幽深的眸看向他們剛剛坐過的座位,然後閉了閉眼,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不是一個將喜怒展現在臉上的人,也並不是易怒之人,可不知為何,一碰到與夏程璧有關的事情就會失控。


  譚林楓的腳步聲遠去,二樓顯得安靜而冷清,陸以靳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冷靜下來想一想,夏程璧從來都是一身傲骨,拒不承認是她害死了他父親,出獄後不止一次提醒他日後定會後悔。


  譚林楓是一名十分優秀的律師,說話辦事都很嚴謹,沒有把握的事,他絕不會亂說。


  其實在夏程璧入獄之初,身邊朋友都在替她求情,還有人想知道事情始末,想幫忙找找疑點。


  仿佛在他們眼裏,夏程璧絕不會故意傷害誰。


  一時間,胸口像是多了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難道,她真的被冤枉了?


  可是,他當初明明親眼看到……


  他用力搖搖頭,將這個想法狠狠壓下去。


  不可能的。


  她絕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夏小姐!”


  忽然,譚林楓的聲音從一樓傳來,他毫不猶豫往樓下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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