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讓她陪他
幾乎是飛也似的速度衝下樓,看到譚林楓將夏程璧打橫抱起,陸以靳連忙大喊一聲:“林楓,放開她!”
譚林楓聞聲望向陸以靳那邊,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抱在懷裏的人兒就被陸以靳搶了過去。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陸以靳麵色冰冷,譚林楓瞠目結舌。
“再說一遍,她,你不能動。”扔下這句話,陸以靳抱著懷中的人離去。
人走到門口之際,身後傳來溫柔清澈的聲音:“以靳,你愛上她了。”
陸以靳腳下一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頭看向懷裏的女人。
這是開的哪門子玩笑,他會愛上她?
愛上一個殺父仇人?
譚林楓看不見陸以靳臉上表情,但能猜出他肯定不相信。
他緩步走到陸以靳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作為你的死黨,同時作為一名律師,我勸你……”
看著陸以靳臉色陰沉下來,譚林楓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再不敢多說一句。
這三年來,夏程璧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大忌,而他竟然直言陸以靳愛上了夏程璧,陸以靳不生氣才怪。
他將手從陸以靳身上拿開,聳聳肩,輕輕地搖搖頭:“算了,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陸以靳的麵上,沒有什麽變化,語氣寡淡地開口:“譚林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說完,陸以靳邁著修長的腿,衝著停車場走去。
譚林楓拉了拉領帶,也跟著走出了咖啡廳,卻不敢再靠近,隻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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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靳駕輕就熟地開著車,在青城的大街上駛過,時不時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躺在後座的女人。
他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從前的身體很好,幾乎很少生病,精通多項運動,渾身充滿了活力。
而如今,她的身體卻是這樣的單薄,半個月之內居然暈厥了兩次。
他記得,出獄當天的她皮膚幹澀,傷痕累累,令人覺得仿佛死神不久之後就會來召喚她。
不難想象,她在監獄定是受了不少苦。
想起她倔強不服輸的模樣,再想起譚林楓說他愛上了她,他的嘴角劃開一個嘲弄的弧度。
先不談他們之間是否有仇,即便是沒有,他也不會愛上這樣一個又傻又倔強的女人。
不知道開了多久,陸以靳減慢車速,車子穩穩停在了社西醫院門口。
他下車,打開後車門,彎腰抱起麵色慘白的女人,關上車門,大步流星往醫院走去。
肖紹鈞下午有個約會,原本已經換好衣服準備下班,突然接到了陸以靳的電話,說是夏程璧暈厥了,隻得重新又穿上白大褂。
當他風風火火趕到陸以靳專屬VIP病房門口,正好看到陸以靳抱著夏程璧朝他這邊走來。
遠遠望著夏程璧慘白虛弱的小臉,肖紹鈞忍不住歎了口氣:“老大,你又怎麽欺負人家了?”
陸以靳沒說話,直到將夏程璧抱到病床之上,才淡淡開口:“你看下怎麽回事。”
隔得近了,肖紹鈞看到夏程璧脖子上的紅痕,又歎了口氣,問:“你掐她了?”
“趕緊看看,廢話真多。”陸以靳明顯有些不耐煩。
肖紹鈞無奈搖頭,連忙彎下腰來給夏程璧檢查。
陸以靳專注地看著肖紹鈞檢查,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直到看肖紹鈞站直身體,才出聲詢問:“怎麽樣?”
肖紹鈞看了眼陸以靳,故意挖苦道:“你真行,這次是驚嚇過度,外加低血糖導致了昏迷,想好沒有,下次打算讓她怎麽昏迷?”
“找打?”陸以靳瞥了他一眼,冷冷說著。
肖紹鈞聳聳肩,然後不怕死的打趣道:“不過你挺有良心,把人弄昏迷了,還會送醫院來。”
陸以靳抽了抽嘴角,沒搭理他。
肖紹鈞自覺無趣,默默給夏程璧靜脈注射葡萄糖,再細心地在她脖子上塗抹藥膏,最後將室內溫度調高了兩度。
“她很快就會醒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撤了?”
見肖紹鈞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陸以靳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忙著去泡妞?”
“是啊。”肖紹鈞笑了笑,“女人是用來泡,用來疼的,算了,你不懂的。”
說完,不等麵色冰冷的男人開口,肖紹鈞就先一步地後退幾步,然後嬉皮笑臉地跑了出去。
室內恢複寧靜,陸以靳眯眼看著床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擁有什麽魔力,為什麽身邊所有人都在為她說話?
似乎到頭來什麽都是他的錯了?
他將她從頭至尾打量了個遍,撇去她人品不談,的確是個誘人的尤物,有讓人產生好感的資本。
不隻是外表,和她接吻的感覺也很好,既柔軟,又香甜,帶著一股清新的誘人氣息。
血液像是陡然加速循環,陸以靳感到有些熱,動作隨意地扯了扯襯衫領口,後知後覺自己想了不該想的事情。
他閉上眼,花費整整兩分鍾時間,才將那些不該有的思想清除。
抬手看了看時間,陸以靳給助理湯辰打電話,吩咐他打包些吃的送過來,然後便在沙發上坐著玩手機。
不多時,夏程璧睜開眼睛,看到這略顯熟悉的環境後,下意識往右邊窗戶那邊看過去。
想象之中,陸以靳在場。
所以,又是陸以靳送她來醫院的嗎?
“醒了?”
低沉而富於磁性的聲音傳來,夏程璧連忙收回目光,輕輕“嗯”了一聲。
陸以靳關上手機,明亮的眼眸筆直看向床上的女人,目光冰冷而薄涼。
“希望這次你能長記性。”
帶著警告的聲音傳入耳畔,夏程璧全身冷不丁輕顫,腦海裏瞬間回蕩著他之前的話——
“以後要是再看到你勾引我身邊的人,我會讓你再回到那間牢房,滾!”
那間牢房,以及那三年的牢獄生活,都是她的噩夢,她再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夏程璧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嗓子幹澀了,想清清嗓子,也拚命忍著。
她攥緊手心,閉上眼,認命地回答:“長記性了,我會乖乖聽話。”
見她突然變得如此順從,倒是讓陸以靳有些不習慣,沉默片刻後,他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從今天起,搬到我別墅去。”
夏程璧疑惑地看向他。
由於是臨時做的決定,在對上那雙清澈而單幹淨的大眼睛後,陸以靳似是有些不耐煩,語氣冷下來:“每個月陪我幾天。”
夏程璧微微皺眉。
陪?
怎麽陪?
他這次又想玩什麽花樣?
“至於怎麽陪,我想你應該懂。”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還特意咬重“陪”這個字。
夏程璧很快明白了什麽,麵色微微僵硬了下。
“我不太懂陸先生的意思,難道您還缺女人?”
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問,男人沉下臉來,一字一頓道:“讓不讓你陪,和缺不缺,是兩碼事。”
說完,男人直接起身離開,背影帶著不為任何人而停留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