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霍玨

  道長也是鬱悶,我也就打算在樓下算算命,糊點錢混個酒錢,先碰見一個瘋丫頭,這會又被一位大人物請上了這酒樓。


  “你就是無涯子?”司空流舞問道。


  “正是貧道。”聲音雖然蒼老,但洪亮之極,再加上這一身的仙風道骨,的確一番高人的模樣。


  “那你幫我算算,我找你為何事?”司空流舞讓人在桌子上擺了一定金子,用染上豆蔻的指甲輕點了桌麵,繼續說道:“若是道長說的準,這金子就是道長的,若是道長說錯了,我就讓人挖了道長這一雙眼睛。”


  道長也不說話,高深莫測的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心裏狠狠的罵了一番古小淺,此禍全都是因這個丫頭而起,可如今,這個丫頭財迷的盯著桌上的金子,那雙不安分的爪子,幾次都忍不住想要伸過去摸一摸那金子。


  裝模作樣右手一掐算,道長的眉頭一皺,“夫人,此番可是尋人而來?”


  “嘭~!”


  茶杯被手揮到地上,立刻四分五裂開來,茶水濺了一地。


  司空流舞陰晴不定的看著道長,她今日梳妝打扮沒一樣是婦人打扮,他竟然一開口就稱呼她為夫人,而且說得也是極準——尋人。


  “來人,把他拖下去。”司空流舞說道。


  道長並不驚慌,胸有成竹的站在那裏,不待人上前,不急不緩的再次開口:“若是尋人,怕此次也將無功而返。”


  聽此話,司空流舞的瞳孔猛的一縮。


  霍玨,她是一定要找到。


  “道長,此話怎講?”說著,又讓人放了一定金子。


  “夫人尋的方向不對,木靠水而居,要想尋此人,須去往東有水的地方。”


  “貝塞河。”司空流舞的眼睛亮了,果然如此。


  既然此次要去貝塞河,正好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想到這裏,司空流舞將兩錠金子推了過去,“這是道長應得的,不過,後麵時日,還請道長多擔待隨我去貝塞河走一趟,若尋到人,本郡主自有重謝,若尋不到人……”後麵這話,司空流舞沒有明說,隻是轉言再道:“道長,道行高深,我想應該不會有後麵一種情況。”


  隻是人都明白,如果尋不到人,怕也隻有死路一條。


  吃了飯,古小淺想到周大貴還在城門口等著,就想找個借口溜走。


  奈何,司空景衡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上了馬,一大眾人馬浩浩蕩蕩回了明王府。


  “王爺,我錯了。”書房門剛關上,古小淺趕緊認錯。


  門外,將門關上時,麥提樂聽到古小淺這句話,手頓了頓,這丫頭眼色到挺好,也瞧出來王爺心情不好,第一件事,先認錯。


  司空景衡難得這次沒有將她當做空氣,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子,在酒樓對她說的那些話有多真,他是最清楚。


  明明沒有天姿國色,明明相處時日不長。


  可為什麽就入了心,執了念了。


  就像春雨潤物,那嬉笑如此鮮明,如同刀鋒慢慢的雕刻心底,那模樣就漸漸浮現出來,仿佛心中的某個地方有個聲音在說,就是她!

  古小淺心底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又一次被獵物盯著的錯覺。


  “王爺,您在這樣看,我就真的要哭了。”古小淺要說怕過誰,恐怕也就隻有司空景衡有此殊榮。


  “小淺。”低沉的男音帶著少有的柔情。


  “在。”古小淺答的膽顫驚心,這樣的稱呼真心讓她無所適從。


  “知道今日,你錯在什麽地方嗎?”


  “我不該今日回沙門關。”古小淺覺得如果她今天不是一時興趣,就不會來沙門關,不來沙門關,就不會遇到這一係列的事,不遇到這一係列的事,沒準現在她又蹲在軍營的哪個角落偷懶。


  “小淺,你不該將霍師牽扯進去。”司空景衡無奈的說道。


  霍師?霍飛天?


  關霍飛天什麽事?她幾時將他牽扯進來?


  古小淺腦海千思百轉,沒敢將疑問說出來,隻好做好學生樣,洗耳恭聽下文。


  “那道長就是霍師。”司空景衡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巧,明明死活不願進去的某人,卻陰差陽錯間還是進去了。


  “我就說那拂塵看著眼熟,感情霍先生還有第二職業啊!”古小淺立馬恍然大悟的說道。


  剛想誇自己目光如炬,竟一眼瞧破了天機。就瞧見司空景衡的臉色又沉了兩分,隻得傻笑兩聲,立馬裝出一副嚴肅臉,表情來的比誰都真誠,“王爺,您繼續!”


  看著變臉變得如此之快的古小淺,司空景衡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


  北辰五大望族,一向都是江家與霍家為大,兩家表麵和氣,暗地卻爭鬥不斷,但是令兩家真正撕破臉皮的,還是因為霍玨。


  霍玨當年的風采怕是整個北都難以找到足以匹配的人,君子豐神俊朗,文采斐然,再加上那樣的家世。足以讓眾多的名門閨秀癡許了一顆芳心。


  霍家更是把霍玨當做下一任家主培養。


  如此天之驕子,當真令人豔羨。


  隻道是一遇霍郎誤終身,跌入萬丈深淵也無悔。


  司空流舞本聽過霍玨的大名,卻一直未有見過本人,私下也曾譏諷過,定是有些人沒有見過世麵,才誇大其人。


  她娶的夫君也是文采出眾之輩,當然那容顏也是極為英俊。


  對,你沒看錯,她這個夫君就是她動用權勢,強硬娶過來的。用著男子全家的性命要挾,才逼得男子就範。


  想著,霍玨怕也就和她夫君差不多的人物。


  哪想,那年桃花會上,她隨著江家的幾個姐妹而來,桃林間那瀟灑揮劍的白衣男子,如若入塵謫仙,頓時令她丟了魂。


  這一眼,是司空流舞的劫,更是霍玨的禍。


  誰能想到,如此荒唐的女子做了一件更加荒唐的事,親自休了自己的夫君,而且親自上了霍家的大門,要娶霍玨。


  霍家家主大怒,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禍事就此埋下,司空流舞本就是一個記仇的主,利用著司空家的權勢與江家合謀,幾次三番找著霍家的麻煩,想跟以前一樣,逼得霍家就範,她好得了霍玨。


  霍家能為五大望族,自然有著他的底蘊與人脈,幾番爭鬥下來,不輸也不贏。


  如果不是霍老爺子意外身亡,如果不是蘭妃被人陷害上吊身亡,或許,此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可惜,霍家就此衰敗了下來。


  霍玨也從此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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