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掉包

  霍飛天沒有再轉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


  意思不外乎,看見司空流舞兩姐弟不爽,他們不喜歡的人,他就要去幫,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且江菀如今氣若遊絲,若沒人去救,恐命不久矣。


  唯今之計,隻讓古小淺假扮江菀些許時日,陪他們一起去貝塞河,到那裏古小淺就不用再裝了。


  “萬一被發現了?”古小淺也不傻,江菀是什麽樣的人,司空流舞比他們更清楚,古小淺不用幹別的,一開口就露餡了。


  “江家小姐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隻要裝成是她,躺在床上就行,至於司空流舞他們,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不去找你。”霍飛天胸有成竹的說道。


  “就這麽簡單?”古小淺懷疑的問道。


  “就這麽簡單。當然,若是中途有什麽情況變化,就靠你隨機應變。”畢竟,人算不如天算,百密還有一疏。


  古小淺想了想,霍飛天雖然說的簡單,可是這其中有太多的漏洞和問題,霍飛天不像是一個熱心幫忙的人,現在這麽救江菀,就是很大的問題。


  不過,他不想說,古小淺也沒辦法。


  現在倒不如答應下來,來看看霍飛天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最重要的還有銀子拿。


  “哈哈,師傅,你說吧,就這麽點小忙,你還付報酬,多不好意思。”古小淺算是答應了霍飛天,嘴上說著客套,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把盒子移了過來,打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姐也是有存款的人了,還是巨款。


  正得意著,霍飛天不急不緩的將盒子蓋上,又拿了過去,在古小淺怒目下,掏出一張紙:“親兄弟明算賬,雖然是我徒弟,但口說無憑,黑字為證,徒弟簽字吧。”


  古小淺淡定的將白紙拿在手上,紙上的內容不多,就十來行毛筆字,頓時有種淚流滿麵的衝動,枉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但這邊的字她不認識,古家寨就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寨子,寨子裏四五十戶人家,唯一會寫倆字的就是村長。


  隻能說古家寨太窮,窮到舉全寨之力請不起一個教習先生。有些東西都靠口口相傳下來。所以,對這邊的字,古小淺是一個都不認識。


  霍飛天也不急,盒子在他手中打開,又蓋上,蓋上又打開,裏麵的銀子出現,消失,再出現……


  裝模作樣把紙拿在手裏觀摩了四五分鍾,旁人瞧了去,還以為上麵寫的什麽了不起的內容,“咳~!那個,名字我就不簽了,太麻煩,我按個手印。”


  霍飛天笑笑同意,拿出一方墨硯,顯然早就準備好,古小淺心裏誹腹了幾句,按了手印,歡喜的去拿那木盒。


  “啪。”


  手掌被打下,霍飛天從中拿了一錠銀子出來:“徒弟,這十兩才是你的。”


  古小淺不幹了,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剛才有說著一箱子是你的麽?”霍飛天笑的如同一隻老狐狸。


  古小淺想了想,被坑了,霍飛天隻是把箱子往她麵前推了推,她就自主的認為是一箱,哪想,這就是誤導她啊。


  “而且,徒弟啊,白紙黑字上寫明,若是失敗了,這十兩最終還是我的。”霍飛天收好白紙,施施然出了門。


  留下古小淺坐在桌邊咬牙切齒的好久。


  “小姐,喝藥了。”


  大清早,就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著什麽,古小淺不耐煩的睜開眼,一張圓圓的臉出現在自己上方,這誰啊?

  晃了半天神,古小淺一下子清醒過來,淡定的喝過藥,又躺下了。


  隻聽腳步聲走遠,關上門。


  古小淺騰的坐了起來,偷偷站在門邊偷看了一會,才坐到梳妝台前,銅鏡中,女子好奇的看著自己,柳葉眉下一雙杏仁眼,瓊鼻朱唇,好一個小家碧玉。


  抬手戳了戳臉皮,飽滿有彈性。


  看著別人易容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此刻易容在自己臉上就更加的神奇。


  昨夜,霍飛天去而複返,要給她易容,在司空流舞的眼皮底下,來個偷梁換柱,薄而透的皮子往臉上一放,冰冰涼涼,眼角稍微遮掩粘貼下,一雙大眼就變成了杏仁眼,最神奇還是這嘴,古小淺愛笑,嘴角終年往上勾著,而江菀的嘴喜歡抿成一條直線,勾勒塗抹再遮掩一點,竟然一模一樣。


  昨夜燈光不甚明亮,古小淺大略的看了下,讓人把她跟江菀掉了包。


  現在,光線很好,看著銅鏡,古小淺感覺仿佛江菀本人就坐在對麵看著她一般,臉上再無一處能看出古小淺的影子,活脫脫就是江菀。


  古小淺滿意的打量了許久,才回到床上躺下,江菀如今是重傷,除了臉蛋完好,背上,腿上全是被打的痕跡。隻能說司空流舞跟司空振澤不愧是姐弟倆,打起人來都是往死裏打。


  古小淺這一躺就躺了四天,除了每日來送藥的丫鬟,就再沒其他人來過。


  第五天的時候,古小淺實在躺不下去了,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太令人痛苦,還有每日吃的米粥青菜一點油水都沒有,最難過的還是這一身藥味,為了掩人耳目,古小淺堅持給自己塗了一身的藥膏,聞久了都有種想吐的感覺。


  “菀小姐,郡主說今天動身去貝塞河,讓你準備下。”


  聽到丫鬟的傳話,古小淺有種爬起來就往外衝的衝動,終於要走了,再躺就要廢了。


  讓人換了套衣服,梳好頭發就出了門。


  明王府門外,停著大大小小七八輛馬車,不停的有人從府裏搬著東西出來。


  丫鬟將古小淺扶到一輛藍色布簾子馬車邊,就瞧見司空流舞跟司空振澤走了出來,旁邊跟著發須全白的老道,司空流舞看見她,停了兩步,:“氣色不錯,希望不要再讓我失望。”


  說完,又朝前走去,隱隱再次傳來她的聲音:“無涯子道長,那藥真的那麽神奇。”


  霍飛天:“郡主不信,大可先觀再論。”


  ……


  古小淺警覺的憋了一眼霍飛天,這又整哪一出?

  抬頭,司空振澤還沒走,新奇的打量著古小淺,古小淺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虛弱的半靠在丫鬟身上,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振澤弟弟。”


  司空振澤眉頭一皺,江菀的平日的嗓子細細軟軟的,今日的嗓子,仿若粗爍的瓦片劃過地麵難聽刺耳,“你這嗓子怎麽了?”


  “回世子,菀小姐落井後,嗆水太多,嗓子嗆壞了。”一旁的丫鬟趕緊回道。


  古小淺對丫鬟的機智回答點了一個讚,打算再說點什麽,就瞧見司空景衡也走了過來,一身藏青色長袍,腰間搭著紫金襄白玉腰帶,長身細腰看的人賞心悅目。


  古小淺正想著,要不要打聲招呼,就僵了那裏。


  司空景衡身後,麥錢抱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古小淺化成灰都認識,那張臉古小淺可是看了十幾年,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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