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飛來橫禍萬年災
忘前川放下手中毛筆是抬起頭來,看向四周眾人,一眾人皆未看他,全部定在了他的畫上。這四個人物雖說沒有景色渲染又是水墨風格在他們的眼中卻是尤為動神。
且看那人物筆鋒細膩,與時代感十足,讓人不禁以為是屬於老物件兒,就是歷史以來的畫家所創下的作品,王寶國愣神地看著這細膩到極點的畫作。
仔細品味之後,抬首觀望問道:「先生,是何人?」。
「就是一個服務員。」,忘前川提了提自己的黑色領結說道。
「此番造詣,可不是彈指間就可以學會的,先生出師何門?」。
「愛好,沒有拜別師傅,看人畫,我自己就畫了。好了,大家讓一讓,我就手癢畫了一幅畫,我該回去了。」,忘前川笑著擺擺手,拿起腳邊的酒盤,正準備離去。
可這時,少年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喊道:「師傅~」。
忘前川心說糟糕,這回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擺脫這夥人的「連消帶打」了,抬頭遠望。能喊他師傅的還有幾人,伍仟因自己獨斷專情而與他分道揚鑣,王二狗因為自己殺了他的母親還不知作何感受。只有那自己教過兩首曲子的人可當面交出來自己為他的師傅。
眾人相繼望去,看到那神童正在看著一個方向喊著師傅。大家心說自己的音感造詣都沒有一個小孩兒高,怎麼可能是他的師傅,心間疑惑,向著忘前川看了過去。此中現在最有才氣者非此人可數。因為就算他們不懂水墨分畫也可以看出那桌上的畫作的動人形象。
可是隨後一想,就是一個服務員怎麼可能造出驚天神曲,以及驚天神作。有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可是下一時間,他們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曲樂神童張英傑奔跑而來,穿過人群一把抱住了忘前川的大腿。俗稱抱大腿。
眾人詫異,此等聖賢人物怎麼可能竟然是一個服務員。他又為何在這名利的世間嶄露頭角,若是他展露分毫,憑藉著他現在不差的容顏以及消瘦的身材,包裝之後,肯定會名利雙手。奇怪,奇怪甚是奇怪。
不過一行眾人都是一些商人,什麼事兒都以錢為主。他們根本不懂得一些人生下來根本不愛財,如出家的和尚他們是感覺世間金錢太過腐朽才不去觸碰金錢的,選擇出家。
忘前川就屬於這種人,錢對於他來說,可以活就好。現在交通發達,他可以在瞬間去到他想去的地方,所以夠打車錢夠吃飯就好了。在凡塵俗世如是一文不拿,那活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可以這樣表達他自己的清潔。
王寶國是哈哈一笑,他也是這種人,看到忘前川這番打扮。心說,這凡塵俗世還真有滿身才氣窩居茅廬之中,不肯顯現的傢伙,也可能是嘲笑這世間眾人,無人可真正欣賞他的才華。
大才者隱秘於世界,也會有亮光之處。
忘前川看著撲過來的張英傑,本來想摸摸他的頭,可是他的頭上打著髮蠟就順勢捏了捏他的臉。令狐文琪在一旁看著,不發一語。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她知道什麼時候說話是最為合適不過。
既然這樣,真相大白。這位神通的師傅,又被王寶國先生稱為先生,可見是才氣非凡。頓時眾多名流心生交往之意,來當做以後的談資。
沒有人瞧不起忘前川只不過是個服務員,這些人為何可以攀登高位。就是因為他們會審人奪勢,要說這世間誰最會交朋友默許這些人了。有錢人是最會交朋友的,看慣了別人給他們的賊哄,當然也會給別人賊哄。「賊哄」就是惹人開心的意思,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故事,有興趣可以了解一下。
都湊到了忘前川面前去,剛要開口,嘴剛張到一半兒。忘前川一擺手,領著張英傑走了。連半句話都沒和他們這些人說上一回兒,王寶國在哪裡站著摸著謝頂沒有幾根的頭髮是哈哈大笑,好像看到這些上流人士吃癟他就高興,實在是忍不住了。主持人傻了,這是意外之中的意外現在自己該如何拉回局面來呢。
不由其說,不管他們。忘前川領著自己的這位小徒弟是來到了後台,就是張英傑剛剛的那裡。忘前川看到了璐瑤,微笑點頭,問道:「你先生最近還好嗎?」。
「承蒙英傑恩師指點迷津,我們家已經接近了最完好的生活。」。
忘前川點點頭,細細想到。張繼武那個粗老帽果然沒有忘記他的言語,此人歷經磨難坎坷而來,也是實在忘記了吧。小孩兒可以如此膩著自己的師傅,而璐瑤並不行,其實要說璐瑤和忘前川並不熟。而且自己已經有了丈夫,肯定是不能表示的太過的親密。
懂事兒,持家。就說的是這個女人了。可是禮儀還是得道的,「先生,怎麼……」,後面的話沒說,璐瑤上下打量忘前川身上的服飾。
忘前川颯然一笑道:「咳~,我去泰隆有點兒事兒,然後身上沒錢就蹭船前往了。」。看好裡面的字眼,忘前川說的是蹭而不是乘。
這個船就是一個渡輪,專門為一些喜歡旅遊的人設計的一款。船上現在大約有個兩百來人,為何可以在海上行駛這麼長時間主要就是因為一會兒一停。就是保不齊到了那個地方了,停下讓人下去去海灘和個照片之類的。就是一種如導遊團坐公共汽車一般的旅行。
不過顯然比那個要高級多了。
俗話說的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忘前川說了這番話,璐瑤有些心裏面過不去。幾步上前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個銀行卡,遞給忘前川說道:「先生,若是急需用錢,這裡有六十萬,先拿去花。」。
已經不少了,這家人剛有起色。家中雖然不知道這兩個月中掙了多少錢吧,但是六十萬確實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忘前川看了看卡,搖了搖自己的手說道:「欸~,其實咱們的緣分已盡了。此次相見,只不過是我徒弟感情至深,上天眷顧。」。
「我本屬於無命受得財富加身,我現在就這番就依然不錯了。有吃有喝,可樂可歡。瞭然,還是收起來吧。」。
璐瑤當然不能就這般把卡就收起來,中國人的美德就是推辭。得告訴你,這東西我可不要,是你強塞給我的。其中的意思不用多說,我若說出來就不是什麼好話了。反正都得有這麼一個俗套的東西,其實代表了我們華夏的一種智慧。想看其他民族,就沒有這番舉動,這便是區別所在。
泱泱大國,怎可讓他人懂得其中滋味。嘿嘿,凡事謙虛是必要的。
「您收下吧,是您帶給我們家……」。
璐瑤是話說到了一半兒,忘前川比了一根手指出來,「誒誒.……誒,這話就不必往後說了,沒意思了……」。
當聽到不喜歡的東西的時候要明說告訴別人,別什麼都不說,自己不喜歡還硬受著。這和交朋友一個道理,有一句話奠定了基礎,醜話說在前面。您若是真要和一個人交朋友,就得先把自己的缺點說出來。在座看書的各位沒有還不知道自己的缺點是什麼的吧,但凡是人都有缺點優點。
您若真心交朋友,比如說是你不喜歡吃魚。在吃飯的時候,便直接了當的和在座的人說……「哥幾個,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兒,我個人不喜歡吃魚,等等若是點上我沒動,不證明我不夠哥們兒……啊!」。
這就是說話的一個藝術,文化傳承。君子不奪人所好,小人永遠立於橋頭之上。凡事兒都不能硬撐著,自己找罪受別人感覺也不高興,但聽一二,不聽也罷。
璐瑤非常懂事兒,不說了。把卡又收了起來。坐在自己兒子的一旁,與忘前川隔了一個座位兒。說真的要是誰能像是張繼武娶上一個這樣的老婆,那是人間極樂,睡覺都能笑醒的那一種。
忘前川有多麼吸引女人,從開始到現在。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是女人都會喜歡忘前川的,不是開玩笑。您想想一個人長得也不錯,你帶到他身邊兒有一股子安全感,雖然窮苦了一點,卻是人窮志不窮。才華無下限的釋放,這種男人是個女人都不會不動心的,人之常情。
愛情嘛,始於皮囊,賞與才華,愛於溫柔,死於鍾情。這是不可避免的,是個男人就不會喜歡一個臉上全部都是痦子的女坦克。是個女人也不會對一個才華有多金的公子哥不動心,不要覺得很猥瑣,這是人之常情。
為啥故事中就沒說許仙是個鐵匠,滿身臭汗。白娘子是一個貔貅轉換的女肉蛋,只進不出。但凡想一想就覺得這個愛情故事太過噁心了一點兒。
故事隨著現實走,現實隨著故事走。走來走去,還需要我們這些個無用書生,譜寫無用的故事,說說自己所見所感,引人共鳴。
我得改改我這個毛病,有感而發,沒有辦法。
好了,是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璐瑤不再說話,忘前川看著坐在一旁小西裝領帶一系的張英傑,問道:「徒兒,就沒有什麼想讓我答疑解惑的嘛?」。
張英傑搖了搖頭,說道:「剛才有,現在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忘前川聽到哈哈大笑,扶著額頭,與其述說外加理短。
「徒兒,我若猜的沒錯你剛才想問的是,為什麼把自己的興趣培養成一個工作之後,就失去了對這份愛好的喜悅了呢?也不可這樣說該說的是感覺總是缺失了一種激情,對嗎?」。
張英傑聽后深深地點了點頭。
「好,師傅給你點到迷津。」。
「人這一生,為此喜好,付出全部。也只不過是一生,其實任何事兒都一樣。過早的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心裏面會空虛與寂寞。最有意思的事兒,就在追逐這個的過程,過程艱辛,卻是實在無比,這才是人的快樂源泉所在。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們探索未知,是因為對未知的不解。他們追究名利,是因為對名利無法定義。他們為情最大,是因為他們無法放下。故此要想做到凡事兒都十全十美是胡說八道,放下當和尚可說成出世也可說成逃避,拿起當帝王可說成雄心也可說成權利。
無法定義,需要自身定義。把自己別當成自己,拋出本體,再看自己。你便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定義?」。
這番話很是離奇與循環,每個字每個句子都可看懂。可整體看來,卻又是不知道這麼一回事兒,在座各位有人看懂了,有人沒看懂。有人沒懂裝作自己懂了,有人懂了裝作自己沒懂。
這便是這句話最好的理解。
當然張英傑現在根本不懂,這一句話的含義。他太小了,對於小孩兒來說,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忘前川在這裡一說,只不過是讓他心裏面留一個念想,知道曾經有人跟自己說這麼一句話。
最後成為懂了裝作自己沒懂的人,大才者為此。三年學說話,是一生學閉嘴。
在這後台滿打滿算,臉上那個擦廁所路過的大媽,一共就是四個人。出了忘前川微笑觀望,皆是皺著眉頭。無可言說,這是一種境界,佛說世間大愛小愛誰又可能真正理解的呢。
沒有真正的答案,也不可能沒有答案。這就是矛盾之處。
情到此處誰也沒有聽懂,忘前川也不必再說了,說一遍足以。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忘前川坐在這裡,靜靜等待著。
「咣當」一聲,船體搖動,開始劇烈地抖動,張英傑一個坐不穩坐在了地上。忘前川就是坐在原地絲毫沒有動,一把拉住了張英傑,此時可以聽到船體發出了巨響,隨之便是人的驚呼。
搖晃晃蕩,使得各種的物件兒,都往下掉落。砸在地板上,噹啷直響。
「怎麼了?」,璐瑤驚呼出聲。
忘前川淡淡說道:「可能是船體裂開了。」,話語很是平淡沒有絲毫慌張感。
忘前川與此刻再次說道:「徒兒,你不是給我寫下了一首曲子嗎?彈一彈。」。
鋼琴就在旁邊,張英傑要不是被忘前川拉著都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
「師傅,現在彈.……?」,張英傑頓時感覺自己的師傅很奇怪,詭異。
「要不現在逃命,逃到那裡去呢……?所以說還是彈琴吧。」。
這話一出,張英傑有感覺的確是那麼一個理兒了。就如飛機空難,眾人叫聲此起彼伏,其實也不需要叫不叫的。遇到那種情況該死的總得死,不該死的還真就死不了。
這就和那一般的道理,張英傑開始彈琴演奏。
這首曲子很輕,有人跑到後台來。見一男一女,在哪裡坐的看著一個小男孩兒,在哪裡彈琴。都以為是神經病,沒有理他們。
知道前面的那些名流們也進來,因為想去救生艙必須來經過這裡。來來往往地人都經過這裡來,名流來到,比那些個普通人還著急,有人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叫喊著:「我用五千萬換一條船,讓我先上去,尤其是哪個蔣老闆已經快魔怔了。」。
相比於窮苦百姓這些人,都懼怕死亡。
王寶國閑庭信步捧著兩副畫來到這裡後面跟著的是令狐文琪,令狐文琪竟然拜了王寶國為師。王寶國看著與一年輕美婦人坐在那裡的忘前川,哈哈一笑走了過來。
問道:「欸~,不走啊?」。
忘前川微笑反問道:「你不走啊?」。
「咳~,一共就兩艘救生艇,能搭上幾個人,就在這兒坐會兒吧。」,王寶國這個人越是個不怕死的主,你看他那得等著身無分文才出來做事兒的態度便知道了。
讓忘前川奇怪的是,令狐文琪也坐了過來。因為是長板凳兒已經沒有什麼空間了,看到張英傑的母親與之忘前川之中空了一個距離便坐了過去。
沒等忘前川問話,老劉頭兒也跑到了這裡,看向那裡坐著的一路貨色中有忘前川喊道:「嘿~,跑啊!」。
忘前川擺了擺手。
隨之,老劉頭兒,也走了過來。
過來看板凳上沒個位置了就坐在了張英傑的旁邊,張英傑還在彈琴,沒有理那個不要臉的中年人。
「你們這是都不準備跑了?」,老劉頭兒問道。
忘前川答道:「跑不了啊,救生艇硬塞也只能塞上十五六個人。」,忘前川之前就在那救生艙值過班,所以清楚。這一船人好傢夥,得有個一二百人,靠著那兩個救生艇能救幾個人。其實本來吧,這救生艇的數量有這人數是足夠的,可是上一次靠岸的時候,又搭載了一些人,為了減輕負重,就給全部卸下去了。還是忘前川幫忙給卸下去的。
「那等死吧。」,老劉頭兒倒是挺開朗,根本就把死就不當成一回事兒來處理。
忘前川聽著周圍亂成了一鍋粥,問道:「誒,這船怎麼了?」。
「雨太大,看不清前面,礁石沒看見,在船下面拉開了一個口子,進了水。值班兒的人今天還在這裡,沒來的及排水。」,兩人就和談閑話一般兒。
也是,但凡是有那個膽子坐在這兒,還不動的人。都已經是知道,現在已經算是扯淡了。
「那沒事兒,咱們還死不了。」,忘前川淡淡笑道。
「這裡離陸地雖然是很近吧,但是也有一段距離,你就知道……」。
「咯噔!」,船體好像已經開始裂了,因為水壓的原因,進來體積壓力把船體撕開了一道口子。船正在朝著兩邊兒開始裂……,哭喊嚎叫聲不斷,他們運氣不好在萬分之一的幾率之下真的遇到了海難。
這個夾板向著中間傾瀉,忘前川站起身來,鬼魅一笑,向著船頭就跑。
眾人都傻了眼了,剛才不是說還不怕死來著的嘛。忘前川不能使用法術嗎?的確不能,天災乃是上天降旨。上天打開始的災難時候,就封印了他的法術,這便是天機烙印對於控制,天機烙印可以封鎖他的法力。
如同孫悟空的禁錮咒一般,是毫無辦法可言。現在來說,忘前川只可以說的上一個有著強健體魄的年輕人而已。
「楞啥跑啊!還正準備等死啊!」。
眾人懵逼了,看著由著他就跑的忘前川,眾人這才匆匆跑了起來。看了一眼身後,彈完曲子從這椅子上下來的,忘前川又彎了回去抱起來張英傑就繼續跑。
但凡有一個人跑,一堆人就跟著跑。忘前川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他死了誰去抵擋天機劫,可是這些人必定會死。他留下來就是在想著只有兩艘船下怎麼著才死不了,反正先不要掉進水裡再說吧。
船面已經開始傾斜,眾人跑的有些吃力。尤其是那兩位女同志,忘前川把張英傑交個後面的老劉頭兒,滑著步伐趕了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朝出來一個一把斧子。
先是拉住令狐文琪往上一拽,隨後斧子劈到這夾板之上起個固定作用。讓令狐先抓著斧頭,再下去就張英傑的母親,一把軸住先是拽上來。
兩女子看著這個男人站立在斜角四十五度的傾斜面兒上,如履平地。
忘前川伸出兩隻手來,說道:「拉住。」。
兩女子照做,隨之一發力,「噔噔噔」,忘前川是邁著大步就往上拖。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前面跑的兩個人。在遠處現在已經可以看到有人騎著救生艇離開了現場,救生艇上就只有三個人。
這就是到了危難之際,永遠不要相信會有什麼組織以及規矩。誰先活下去才是王道之中的王道,這三人,忘前川認識,是和自己玩牌的三人。
三人就這麼先拿到救生艇開了出來,因為誰都想上。最後弄成血紅一片,誰都上不去,不如就做一次壞人。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不是救不救人這麼簡單,得看真的亂了套,他們還能不能坐上。
這船上有著不少名流,真逃命,那裡有機會輪到他們去。不能優柔寡斷,得急功近利。
船上兩人問詢著油頭鼻子:「咱們這麼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有什麼好不好的,好人不償命,是害活一千年。咱們要是不跑,怎麼還輪的到咱們。」,油頭鼻子本身就是一個老千,最清楚的就是人心險惡這一點。
就這麼回頭說了幾句話,三人便看到了讓人不禁戰慄的一幕。沒想到船尾的下沉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船尾已經沉下去了,第二個救生艇都沒有出來,已經被灌入了海底。
不時有會水的人附上頭來,油頭鼻子連忙道:「快去救人!」。
這就是人性最特殊的存在,分時候。那個時候人們都想救生艇,誰上了救生艇,和船上的人就和死敵一般。現在是開著救生艇去救人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這三人壞嗎?並不壞,只不過他們只是在該做出決斷的時候,非常理智的做出了他們的抉擇。是個人,但凡有點腦子知道人情世故的,以自己為主的,都會這樣做。
這是船尾,船頭除了忘前川等人還有著些許人。他們現在是抱著欄杆,等著船頭俯下海面。可這之中完全沒有名流權貴,因為名流權貴感覺自己有錢,就可以第一時間登上船,他們可是棟樑之才。
完全不會想,已經這個時候了,誰還管你是棟樑之才。你是天王老子也當不了我的活路。
這些船頭的人,是經過仔細思考後做出的選擇。明顯這船頭會緩慢下沉,船尾進水嚴重,會先沉下去。一行眾人抱著可以維持自己的東西,死不鬆手。
天上下著漂泊大雨,凍得人直起雞皮疙瘩。但是誰都不會鬆手,鬆手就是死。除了一個人,站在最頂端,看著眼下場景,卻是絲毫無能為力。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看著汪洋大海,忘前川手不時顫抖.……,他明明有力量拯救眾生,卻什麼都用不出來。顫抖著雙手,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因為他乃神仙異法,卻是絲毫沒有半點辦法。
抬頭望天,無半句多言。看著這些神靈的覆滅,只能看著遠方,救援的船隻趕快到來。這便是上天給忘前川的懲罰,他什麼都知道,卻沒有任何辦法。
靜靜等待著,把張英傑抱在懷裡,這些個人硬生生都被忘前川一個人拉到了船頭。
倒也釋懷,因為他們不是忘前川,他們本身就沒有解救萬物的本事兒。心裏面的負擔要輕上許多,老劉頭扶著欄杆坐在尖兒上,看著滔天雨色。
「也不知道,為啥每回我海難的時候,都能活下來呢?」。
「因為你父母,不想讓你死啊。說實話,別找了,找不到了,進輪迴了。」,忘前川說道。
「得找啊,我什麼都知道。就想這心裏面兒,有個念想。」。
「師傅,你說我們能活下去嗎?」,張英傑坐在忘前川的懷裡問道。
「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