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帶隻藏獒進城
“對不起！”克洛道歉，想說我認錯人了，既而覺得不對勁，又再說：“對不起！有沒怎麽樣？我送你去醫院吧。”
女人一瘸一拐地上了克洛的車子。還好克洛剛才開得並不快，隻是忘記了是紅燈不能再往前開，才會擦上女人。
“你有心事？”女人突然問。
克洛不作聲。
“如果你願意請我喝酒，我可以不去醫院。就擦破這一點皮不會有事的。”女人說。
克洛直接把車開進醫院，他突然不想說話。
外科醫生開了一些藥，克洛跑前跑後，溫柔而恬靜，就像一個低調沉靜的好男人一般。
“看輕人不用緊張，你女朋友這一點小傷不礙事的。甚至很多人可能都不會來看的。”醫生安慰著說。
女朋友？克洛和女人同時愣了愣。
包紮好之後克洛問：“醫生，她的腿會留疤嗎？”
沈小曦是最怕留疤的。
醫生說：“幾天內不要沾水，不吃酸的，不會有事的。疤痕慢慢的會淡了。”
“謝醫生。”克洛拿起藥向醫生道別，路過大藥房的時候，他又停下車，去買了一支去疤痕的藥給女人。
“謝謝你！已經很久沒人這麽關心過我。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女人憂傷地問。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吧。”克洛答非所問。每個人都有一個傷心的故事，各有不同的內容，各自都以為自己是最慘的。然而在於別人看來卻是那麽無聊。
女人又問：“你剛才叫‘小曦’？她是你的女友嗎？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克洛從錢包裏掏出兩張紅色老人頭和一張自己的名片塞給女人：“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有事給我電話。我還有事忙，先走。”
女人接過名片，拿起藥下車，錢留在座位上，她最不缺的就是錢。甚至她窮得隻剩下錢了。
……
龍二少走到貨倉下就感覺有一股不一樣的氣息，禁不住地皺緊眉頭，從四年前他大哥移居海外，並傳出龍家可能全家移居海外之後，就時不時有一些不怕死的找上門來，目的不外乎搶得龍二少手裏的“掌家棒”，企圖成為鳳城未來的黑道教父。
今天又是哪個不要命的呢？
見龍二少臉上神色異常，老嚴心頭緊了緊。曾經上門挑戰的人很多，但是從沒見過龍二少如此表情的。
“二少？”老嚴的心提到脖子上。
就在老嚴喊的同時，龍二少用他口袋裏的消聲槍往樓頂放了一槍。雖然偷襲不是英雄所為，無奈對方的氣場太強烈了。
龍二少步上樓，陳強居然毫發無傷，悠然自得地倚在他辦公室的大門上抽著煙。
牆角上蹲著一隻藏獒，一見龍二少帶著人上來，立即衝到陳強跟前，像保鏢一樣擋住龍二少繼續向陳強進發。
龍二少被這突然衝上來的龐然大物嚇一跳，不由得問陳強：“你把這東西帶來幹什麽？”
陳強向龍二少敬煙，恭敬地說：“兄弟們跟我一樣想念二哥，所以來看看。”
“你打贏了？”龍二少不由得對陳強令眼相看，以為陳強起碼需要十頭八年的時間，沒想到四年不到就搞定了。那個四方臉，還是他們龍家的頭號打手，都用了幾年才把幾條狼狗打死。那個隻有幾條，並且還隻是狼狗，和守著陳強的這幾百隻藏獒相比，不知道殺傷力要小多少倍。
龍二少說：“既然如此，你可以回來了，沒人能夠再傷得了你。”
“不，我沒有打死他們，我隻是把他們馴服了。他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陳強說著吹了一聲口哨，門口的藏獒乖巧地過來，在蹭了蹭陳強的小腿。陳強又再吹一聲口哨，藏獒又乖乖地蹲到牆角去。
“能力不小啊！”龍二少又意外，又讚賞地說。
“今天就是想二哥了，所以來看看。二哥，你忙，我回去了。”陳強說著向龍二少鞠躬告別。
陳強走後，龍二少坐在辦公椅裏賬然若失，看來鳳城真的要變天了。不過他卻有點興奮。這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很快就可以走了？
藍旭被分配在鳳城東效的公安公局做幹事。鳳城的灰色世界控製了鳳城的半邊天，治安問題，他們都管了，他們不管的，公安局也管不了，並且誰都知道藍旭是來走過程的，不外乎是呆個三五個月，算是到基層煆煉鍍金。時間一到，上麵自會飛來一紙調譴書，把他調到更寬廣的舞台上去。所以藍旭在這裏像個少爺一樣舒適自在，閑雜事，沒人敢讓他幹，大事……沒有大事幹。
每天上班喝一杯咖啡，之後穿著製服到轄區內巡視一番，再之到處溜達，陪女朋友逛街，陪老媽子美容，這就是藍旭的神仙生活。
如此神仙生活過了三個月後，克洛傳來一個信息，肖凡琪已經走馬上任公檢法，現在應該叫他肖檢察官了。
“幹得漂亮！”藍旭喝著咖啡，目光幽遠地看著玻璃穿外經過的女人。玫瑰紅的大波浪秀發如海澡一般披散在頭上，懶散裏散發著一種淩亂的美，看似不經意，其實都是被刻意打理過的亂發。緊身的暗紅色緊身褲確到好處地勾勒出性感完美的屁屁，隨著左右邁步一翹一扭的性感極了。
藍旭感覺喉嚨有幹澡又喝了一口咖啡，極力地平服褲檔裏調皮的小東西。
“克洛，這陣子有小曦的信息嗎？”藍旭看似不經意的問，其實一直在注意克洛對他問話的反應。從克洛的歎息聲裏裏，藍旭明白，克洛還是不能釋懷。
既然兄弟還沒做最後的決定，他也不能輕易妄動。這麽多年都已經等級過去了，無所謂再等等。
“我們的人監視肖凡琪的時候發現肖凡琪身邊有個女人，關係密切，應該是她。”克洛說完停了很久又補充一句：“她一個人在鳳城也不容易。”
藍旭說：“我聽路路說她一時氣不過，把任主任了陳校長夫人的不雅視頻發學校網站和教育網上麵了。陳校長一氣之下，利用教育局的人脈把任主任打擊了。為了回擊陳校，任主任又把陳校和她的事抖了。現在教育局那邊的人已經在追查這件事，保研的事也作廢了。”
“我也聽說了。”克洛說，心裏有一點淡淡的痛，又是憐惜，沒想到沈小曦算到最後還是竹藍挑水一場空啊。然而他更心痛的是他終於相信了一件事，沈小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她想讀研，真的隻是想增加自己身價，讓自己能夠有資格呆在他身邊。如若不是如此，縱是他們分手了，沈小曦還是可能去讀研的。因為分手，讀不讀研已經沒有意義，所以沈小曦才會把陳校的事爆出來。
作為一個男人，沒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克洛感到內疚。作為一個男人，沒辦法給自己的男人安全感，克洛感到挫敗。而縱然是如此，克洛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不愛沈小曦，隻是心裏也知道愛已經很遙遠。即使他們還彼此愛著，即使沈小曦的所以刻溥冷泔漠都是假裝的，他們也已經走得太遠太遠。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卻是很多人的事。他們錯過了，永遠再也沒辦法回去。
“歎！”克洛呷一口咖啡發出一聲低聲的歎息。
“就從這裏打起。”藍旭說。
克洛反應不過，搞不明白到底藍旭關心的是沈小曦的現狀，還是拿下陳校的事。
藍旭又說：“肖凡琪現在需要一件政績穩定他的江山，你再去幫他一把，陳校，和竹鎮的王科關係匪淺，鳳城教育局的汪局長是他們的人，省教育廳裏的汪副廳長和鳳城教育局的汪局長是親兄弟，他們都是根連著根的，從這裏抓起，可以拖出一大串。”
克洛發現藍旭麵癱的臉上居然出現溫暖的笑容，就像狼捕到獵物的滿足。
克洛說：“隻是不知道怎麽幫？”
藍旭說：“我給你一包東西，你送過去給他。”
克洛問：“什麽東西？”
“證據！”藍旭揚了揚眉頭。這包證據是他花費了四年的時間，通過各種渠道暗訪得來的，其中一大部份是陳路東的功勞，裏麵詳細地羅列了N省教育部門的各大小人物的所有腐敗，基本上每個人都有或遠或近的牽連。
“把這批人嘯清，注進新的血液，鳳城乃至N省的教育部門就幹淨了。其實社會很好，隻是一隻老鼠掉進了鍋裏，沒有及時撈起，所以到最後整鍋燙都混濁不清了。”藍旭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實際上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
“你說肖凡琪該怎麽感謝你呢？”克洛心裏有點不平衡，藍旭也對肖凡琪太好了。
藍旭說：“他日後不要恨死我就好了。”
克洛不明所以然，他感覺越來越理解藍旭，也越來越不理解他了。
正聊天之間，克洛看到一個穿白色西服的男子摟著一個黃頭發，身著黑色短裙的女人進來，咖啡廳裏迅速飄起一種獨特的香味。
克洛確定這個香味來自於香水，像那些酒店女人身上都會有這個味，這個香味總能讓男人蠢蠢欲動，即使遠距離，克洛依然能感到女人身邊白色西服男子被調動起來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