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次約會
陳路路又哼起剛才的音樂：“若不是那一年見過的春光/怎麽會知道寒冷的模樣/若不是那一場醉過的短暫/怎麽會知道清醒的漫長/若不是一回頭燈火正闌珊/怎麽會責怪黑夜的淒涼/若不是一轉眼你經過身旁/怎麽會明白闐生的惆悵/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
若不是曾經的傷害，怎麽會知道人情的冷漠，若不是遇到藍旭，怎麽會知道人間的溫暖，若不是藍旭一直在身邊，怎麽會有勇氣猖獗和瘋狂。或許藍旭真變了，但是在於陳路路來說，藍旭永遠是她心裏的藍旭。即像他殺人不眨眼，在陳路路眼裏，他依然是那個會捧起她的臉，為她擦起眼淚笑罵一聲：“傻瓜！”的溫暖男生。
一個人可以因為信仰而簡單，也可以因為質疑而痛苦，經過再三思考之後，克洛決定還是相信藍旭。一將功成萬骨枯，打天下總是需要有一些白骨作梯子的。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藍旭，會有別人站在這個位置上。別人還不一定有藍旭的正義感，就像現在的社會，到哪裏都是官壓民，辦個事情，這個部門踢那個總門，那個部門又踢這個部門。到機關裏辦點事，大禮不出難過上青天。還有那些醫院，一天有多少人因為沒錢救治而死亡的。但願藍旭在執掌城市之後，能真正兌現他的諾言吧。
克洛回去的第二天，藍旭來看陳路路。
“好久不見，你好嗎？”陳路路輕輕地撲向藍旭。
藍旭伸展雙臂，給她來一個大熊抱，一直抱著，緊緊不肯鬆手。
“我聽克洛說了，他說你說就算有一天，我害了你，你也不會怪我。為什麽？”藍旭眼眶熱熱的。
陳路路抱著藍旭說：“你有你的大事要作，總有一些必不得以。如果能幫上你，我會很幸福。”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好想好想能一直占有這個懷抱啊。
“傻瓜！”藍旭曲起手指刮了陳路路一鼻子：“怎麽哭鼻子了，鼻頭紅了就不美了。”
“我本來也不美啊。”陳路路“噗哧”一笑。
藍旭瞪了一眼嚴肅而霸道地說：“誰說的，誰敢說我妹子不美。”
“那你說我是最漂亮的。”陳路路教著藍旭說。
藍旭一本正經地按著陳路路的要求說：“我們家路路是最最漂亮的。”
“謝謝哥！”陳路路抱著藍旭猛地在他臉上親一口，豐滿酥香柔軟的山峰直接塞進藍旭懷裏，抵磨著他的心髒。一陣植物特有的清香襲進鼻腔，藍旭瞬間懵了。
“怎麽了？美女親你開心地反應不過了？”陳路路叉著腰一副二二的樣子，昂著臉，你個小潑婦說。
“沒！”藍旭收起慌亂的心，撫摸陳路路的臉，寵溺地說：“傻丫頭片子，以後不能這樣。女生不能隨便親男生，知道嗎？”
“我這不是隨便啊。你是我哥，並且你說我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生。人家開心嘛。”陳路路一臉的委屈，事實上心裏偷著樂，她終於在藍旭安靜的心裏投下一棵小穀種，假以時日，這棵種子會發芽開枝散葉的。到那個時候，就是她陳路路收獲人生和愛情的時候。沒關係的，她最有耐心等的，她會是最後的贏家。
看陳路路一臉的天真無邪，藍旭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想多了，陳路路是那麽天真，她不過是開心，不過是崇拜，不過是敬佩，她的吻不過是一種熱愛而以，他怎麽可以拿一般的男女關係來衡量這個吻呢。
藍旭趕緊叉開話題說：“趕緊收拾收拾，帶你去吃飯。”
“好！”陳路路回宿舍換了一件中袖的純棉粉色碎花小裙子，頭發放下來正好齊肩（從參加工作她就開始蓄發了），身上飄著一種天然竹子的清香味，素臉朝天，拿著手包，嫋嫋婷婷地走出來。
藍旭瞬間像走進一幅山水畫。
“想吃什麽？”藍旭問。
陳路路笑著回答：“我們去農莊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家莊，呆會你送我回來也方便。”
“好！”藍旭開心地應著，相比去西餐廳這類的高雅地方，他更喜歡農莊的自由，或許是由於他來自農村吧。
農莊入門是一片開闊的魚塘，環境清幽。每人隻要花30塊錢就可以在這裏釣魚，釣到的魚，農莊裏免費幫忙加工。
“藍旭，你趕時間嗎？我們去釣魚好不好？”陳路路童心未泯，突發其想。
“好啊！”藍旭把車子開進停車場，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來到租吊具的地方，花了60塊錢租了兩套釣具，拿著農莊為大家配好的魚引子向著魚塘去。
走到魚塘邊，陳路路看著魚引子說：“這些草料釣得到魚才怪，我們挖蚯蚓吧。”
“怎麽挖啊？”這裏全是水泥地，藍旭禁不住地敲陳路路的頭。
走到魚塘邊上，藍旭把魚引著綁好，把勾勾放到水裏，陳路路像怕魚兒害怕一樣，屏住呼吸蹲守在塘邊上。
藍旭提醒：“小心，別讓魚把你吊進去了。”
“別說話，你會把魚嚇跑的。放心吧，我在吊魚的時候，你還不懂釣魚是怎麽玩的。”陳路路像個野孩子一樣說。
藍旭禁不住地側頭看這個既像兄弟，又像妹妹的女生，在這一刻，他漸時忘記仇殺，忘記權力，忘記心計。他感覺像回到了十二歲以前的童年，他無拘無束地奔跑在剛收割過後的田野裏，拿著撲蝶撲捕著晚霞裏飛舞著的紅蜻蜓。
12歲前的藍旭無憂無慮，若大的竹鎮誰都認識他。他每天撒著丫子在地裏麵跑，跟那些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在地裏烤紅薯，烤田雞，經常玩到忘記回家。有時候會不小心掉進田間的小溝裏，夥伴和大人們總會撈他上來，那個時候在他的世界裏，沒有權仇，生活是那麽美好，他的任務就是快樂成長。
然而藍旭的童年年終止在12歲的時候，那年的春節，父母帶他一起到省城裏來過年，那是他第一次到省城裏來，城裏花花綠綠的世界，無數新奇的東西很快就吸引了他。正當他瞪著一個像風車一樣的彩虹冰淇淋的時候，一個叔叔大方地買給他，還帶他去玩。可是在公園裏，那個叔叔告訴藍旭，讓藍旭不要恨他，要恨就恨他們藍家的人得罪人太多，還告訴藍旭有很多像他一樣想取藍旭命的人。
那個時候，藍旭第一次知道他是有堂兄弟的，隻是他們都死於非命了，誰叫他家大伯是個清官，反腐的時候得罪不少人。他的二伯也是中堅骨幹，隻認理不認人。當藍旭被按在水裏的時候，他第一次接觸到死亡，是那麽的冷，那麽的難受，那麽的無助，他想叫，可是叫不出來。
後來父親找來了，才救了他，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二伯就再也不讓藍旭進城。而藍旭也變了個人，他不再笑，不再說話。他的心裏有一個恐懼的洞在吞噬他的靈魂，無時無刻的，他都在害怕，總覺得自己不成長就會死於非命。他沒辦法忘記死亡的感覺，所以他隻能逼著自己成長。高三的那一年，是他命運轉折的一年，那個寒假，二伯告訴他，他們生命令裏有一個任務，為了那個任務，大伯和二伯，還有思琳的父親，一直小心翼翼地經營著。他是被選中了的命運。
藍旭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答應了二伯的條件。
藍旭伸手撫起陳路路的劉海，衷心的祝願陳路路能一直這麽天真下去。
“釣到了！”陳路路猛地扳起魚勾，真的釣到了，還不小，這魚應該有三斤重。
服務員拿來藍子幫陳路路把魚端到廚房裏去。
“夠我們吃的啦。是我釣的哦！”陳路路興奮地說。
“啊！今天路路請我吃魚。”藍旭也開心地說。
兩個人向著席位走去，這家農莊頗有特色，所有的席位皆在一條長欄裏，沒有包廂。長欄的兩邊種滿了花和荔枝樹，桃樹等水果。坐在長欄裏可以望到垂釣的魚塘。
“老板，很會因地製宜。”藍旭禁不住讚道。
陳路路流著口水說：“這裏的口味很地道，不過消費有點高。我哥來的時候，我們來這裏吃過一次。還有這裏的鍋粑飯特別好吃。”
藍旭番動著菜本，其實這裏的消費也不算特別貴，頂多就是三到四星級酒店的消費而以，當然這相對於一般的農莊來說是貴的。不過一餐吃下來，估計不到陳思琳做一次麵膜的錢。
藍旭要了一鍋小鍋的鍋粑飯，又要了幾個小菜，兩個人就坐著等食。
陳路路說：“藍旭，我發現你今天笑得特別多。很喜歡見到你笑，你應該多笑點。”
“是嗎？”藍旭問著，自己也發現今天一天都在笑。或許是因為開心吧。跟陳路路在一起，他總是不知不覺地笑著。
吃完飯藍旭提議去逛街，陳路路立即拉著他去逛跳騷街。
都忘記了有幾年沒來這裏了，這些地方還是一始既往的亂，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各種精美的，粗糙的，廉價的東西，生活裏需要用到和不需要用到的，這裏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