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頹廢的女人
陳路路回到宿舍，沈小曦已經起來了，正在練瑜伽。
“路路，你怎麽一晚沒回來。我擔心死了。”沈小曦迎上來問。
陳路路開始換衣服和鞋子，一邊問沈小曦：“擔心什麽啊？是不是怕我被打劫啊？哼！我不打劫別人就好了。藍旭是我哥，龍二少是我二哥，黑白兩道都是我的人，誰敢動我。”
貌似也是這樣哦，陳路路突然感覺自己原來也挺拉風的。
陳路路從口袋裏掏出錢遞到沈小曦手裏說：“給，幫你拿回來了。”
“你怎麽拿的？”沈小曦問，怎麽陳路路一個晚上就能把錢拿到，也太神了吧。
陳路路滿不在呼地說：“有什麽難的。我告訴二哥，二哥讓下麵的兩個兄弟去走了一趟，反正你也沒說多少，他們就要了五千回來。”
沈小曦把錢捏在手心裏禁止不住地感慨，真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陳路路，還能有這麽有能耐的一天。她可還真運氣好，身邊到處都是紅人。
陳路路抱著發呆的沈小曦說：“小曦，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能理解你的苦，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不要想多了，不要逃離，讓我幫助你吧。在這裏住，養好精神和身體，過了年再重新找工作，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不理解。”沈小曦閉著眼睛說。被人瞧不起，被人嘲笑，被人罵婊/子，不是親身經曆的人，如何能理解。
“我理解。因為我也是從那道坎上躺過來的。我都能挺過來，你比我聰明，比我漂亮，你也一定能行的。我當初是藍旭幫了我。隻要有個人幫你，拉你一把，你也就一定行的。讓我幫你吧。我們姐妹！”陳路路的眼淚落在沈小曦的勁窩裏，看著沈小曦，她像看到自己。她們一樣是世人所不恥的賤女人，浪女人。所以她想幫她。
當然陳路路也有私心，做一個人情給沈小曦，它日沈小曦就不好意思跟她搶藍旭了。隻是陳路路忘記了，命運往往是不以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
十一點鍾左右的時候，沈小曦突然接到藍旭的電話：“說話方便嗎？路路在身邊嗎？”
“她上課去了。”沈小曦如實回答。
“打車出來，我在路路學校附近的咖啡廳等你。”藍旭說著掛下電話，他不想對這個女人太冷漠，可是他沒辦法不裝出冷漠。克洛的案頭上的相片還沒換，並且因為她，昨天陳路路才又受傷了。他有點不能原諒沈小曦，傷了克洛又跑來傷陳路路。
沈小曦迅速穿上鞋子跑出，她跟藍旭不是太熟，但是對藍旭有一種與生懼來的怯意。
坐在咖啡廳裏，藍旭看似無意，其實認真地打量著沈小曦。看著她嬌嫩的臉上，因為疲憊和疏於打理，眼角處落下細細的拆紋，皮膚雖然打著厚厚的BB霜，依然顯得暗黃幹燥。再也不見當日天之驕子的自信得意。
藍旭禁不住地有點心酸，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你失業了？”藍旭問。
“路路，告訴你了？”沈小曦反問。
藍旭麵無表情地說：“路路是不會嚼別人的舌頭的。這卡裏是一萬塊錢，好好休息，年後我幫你再找份工作。以後有什麽事，有什麽需要，直接來找我。不要去找別人。”
“她不說你怎麽知道？”沈小曦才不信陳路路沒說。知道她失業的就她自己和陳路路。她這兩天可是一直呆在陳路路的宿裏，門都沒出過。
藍旭喝著咖啡說：“有件事或許路路早上沒告訴你。昨天她去找克洛借錢了，在克洛的辦公室遇到小憂，之後兩個人發生了矛盾。克洛抓住她的手，她被小憂打了幾巴掌，還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出來了。當時克洛公司上下的人都在圍觀著。”
“什麽？又是小憂！婊/子！”沈小曦心裏歹毒地罵著。
想起早上路路說的那一席話，沈小曦發出一聲歎息，心裏一陣愧疚。
“她為什麽要自己幫我填補工資呢？”沈小曦納悶地說。
“因為她不想你不開心。她還叮囑克洛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借錢的事，如果不是事情鬧大了，我們也不會知道。當時路路崩潰了。幸好有龍二少幫忙，我們才能找到她。所以你應該知道你對別人造成的不方便。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希望你以後可以記住這句話，任何時刻，第一個想到我。”
冷冷地說著這些話，看似在責怪，其實隻是想嗬護對方而以。
藍旭說：“這段時間，你要麽安心住路路那裏，要麽我給你找個住處。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惹出什麽事來。”
沈小曦笑了笑說：“藍旭，我不是你家的寵物。怎麽？現在克洛不要我了，你想代替他嗎？”
為什麽男人都這麽這以為是？總是替別人決定著命運。有個強大的男人依附著又怎麽樣？
沈小曦算是看透了，男人再好靠，都不如自己牢靠。男人在愛你的時候，說到天花亂墜的，金山錢山都可以給你，可是一旦不要你了，你在他眼裏就是狗屎都不如。就像她和克洛，曾經也有過多少爛漫的往事，可是說分就分了。分了之後，自己就是陀狗屎。小辛曾經也說愛她，會保護她，可是一轉身就去了美國，邊個電話都沒有。所以這個社會，別相信任何人會照顧你，幫你的話，隻有自己才能是自己的神。隻有自己手裏有錢，才是皇道，有錢就可以有一切。
藍旭說：“沈小曦，你就不能不這樣嗎？”
沈小曦諷刺地問：“那麽藍公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藍旭嘲諷地說：“天作虐，狁可訴，自作虐，不可活。”
沈小曦問：“為什麽你們男人總能這麽理所當然，玩著女人，把女人玩厭了就丟一邊，還可以認為自己很高尚。克洛玩過的女人比我少嗎？為什麽我就是湯婦，就為人不恥。為什麽我和路路就要一輩子抬不起頭。就因為我們沒錢嗎？就因為我們是女人嗎？克洛走了，你來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衣服嗎？藍旭，告訴你，你的錢，我收了，但是我不會領你的情。記得，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記得，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就像克洛說的，女人是連下半身都沒有的。而我還要提醒你一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是什麽？生活中的戲子，你們口中的臭婊/子。所以，別認為你給我錢，我就會感激你。不會的。我拿了的，你也不用想要我再吐出來。當然你可以找我還，隨時我都可以躺下讓你操兩把，但是要錢沒有。”
沈小曦拿過藍旭的那張金卡，裝進自己的口袋裏，破罐子破率般一副風騷勁兒，滿不在乎地離開咖啡店。
從小辛離開的那一刻起，沈小曦就對這個社會絕望了，以前她認為找個可靠的男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抱緊克洛的腿，所以願意活在小辛的跨下。可是現在她知道除了自己手裏的錢能給自己安全感以外，別的都是騙人的。愛你的人可以在瞬間不愛你，寵你的人可以在瞬間不寵你。纏綿悱惻的情話，擲地有聲的山盟海誓，都不過是童言無忌而以。
沈小曦回到陳路路的宿舍裏，陳路路已經下課，正在看書。飯打好放在寫字台上用一個碗蓋起來。
“小曦，你去哪了？”陳路路站起來揭開碗，把飯放到微波爐裏幫沈小曦熱飯。
“我去買牙刷。”沈小曦說。
沈小曦捏著自己的小腿，她從咖啡廳走回來的，走了這麽長的一段路，走得很累。
“飯好了。”陳路路去拿飯。
沈小曦從包裏拿出陳路路早上給她的錢還給陳路路。
“怎麽啦？”陳路路不解地問。
“昨天下午的事……我都知道了。對不起！因為我，你再次在同一個人身上受傷了。有一天，如果我見到那個女人，我一定會讓她好看的。這錢，你向誰借的，還回去。藍旭已經幫我把錢拿到了。”沈小曦說著掏出那張金卡說：“人家不隻還了錢，還賠了精神損失費，有一萬呢。”
陳路路開心地把錢收了回來：“其實我是向二哥借的。你那個老板估計倒黴了，二哥和小強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不過那個女人，你沒機會讓她好看了。因為晴晴已經讓她很不好看了。”
陳路路把視頻給沈小曦。
沈小曦看完笑得前仰後哈，這是她從畢業到現在笑得最開心最舒心的一次。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終於也有苦果吃。晴晴實在太可愛了。爽！
陳路路也跟一樣笑著，特別開心，卻又特別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變得這麽壞，居然幸災樂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變態了？到底是人變態了還是生活變態了。
陳路路心裏很不安，知道這樣子是不對的，不是好孩子。但是全社會都這樣子，你不這樣就會成為異類，就會站在人民大眾的對立麵。人民大眾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到時候，人家隻要一人一口口水，就可以把她淹死。為了不死，所以她隻是從善如流。隻有識時務的人，才能越活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