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陳路路行動
陳路路仔細地傾聽著,是藍旭手機的鈴聲,是這個鈴聲。
陳路路激動順著鈴聲的方向,地繞過燒成灰的殘骸。
“藍旭!”看到藍旭的車子,陳路路激動地叫著衝過去。
藍旭趴在方向盤上已經暈死過去,手機掉在車子裏正在響著,那是陳路路打的電話。
“藍旭!”陳路路拉著車門,可拉不開。
“該是多快的速度,才能飛得這麽遠啊。”司機驚訝地說,他似乎看到藍旭飆著車子飛出去的鏡頭:“真是車神啊!”
陳路路荒亂地衝司機喊:“你快幫忙啊,怎麽辦啊?”
“打120和110啊。”司機理所當然地回答。
陳路路這才想起要報警,迅速掏出手機。
十五分鍾後救援隊到來,30分鍾後藍旭被送進鳳城第一人民醫院。他剛被推進急救室,藍二伯夫婦和藍旭自己的父母就趕到,院長親自出來接待,鳳城交通一係列領導像孫子一樣屁顛屁顛地過來挨訓。
“誰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藍二伯溫和地問。
鳳城交通局長許長春嚇得腳都軟了,大家都知道藍家是笑著殺人的。藍二伯越是溫和,相關人員就越是覺得大難臨頭。
陳路路低著頭站到藍二伯麵前說:“二伯。我一個鍾前我接到藍旭的電話,可是電話裏沒有聲音。我就用手機導航定位了他的位置找過去。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兩倆吻在一起的車已經燒成灰了,藍旭的車子飛到地裏去,估計是躲避的時候飛下去的……”
聲音越說越小,淚水越來越多,最後竟然泣不成聲。
藍二伯問:“也就說是你先找到藍旭再報警的。”
陳路路點了點頭。
許長春迅速把北郊公安分局局長訓一頓。
“老許,算了吧。讓他們散了吧。”藍二伯說。哼!訓一頓,如果他們家藍旭有事,如何是訓一頓能彌補的。這些人最好都祈禱藍旭能醒來,否則,藍二伯會讓這些人都下去陪葬去。
“你是路路嗎?到二伯身邊來。”藍二伯溫和地說,真沒想到藍旭在最緊要關頭,不是給父母打電話,不是給陳思琳打電話,也不是給他最好的兄弟克洛打電話,而是給這個平凡的女孩子打電話。
之前聽說過藍旭任性地留下一個女生在身邊,一直以為該是傾城傾國,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平凡。隻是這麽平凡的一個女生,是如何吸引藍旭的呢?她很有心計嗎?看得不像?
藍二伯想確認陳路路是否有心計的人,那麽城府深不可測,要麽就是天真純潔得像一張白紙。
“路路,來幹媽這裏。”蘭燕玲向陳路路招了招手,陳路路識相地坐到蘭燕玲身邊,兩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比親生母女還要親。
陳路路安慰著:“幹媽,你放心。藍旭哥哥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以為蘭燕玲隻是在傷心,卻沒想到她也是在保護自己。
藍二伯的作風,半燕玲清楚得很。他們接受的是像陳思琳那樣才識雙全,又能助藍旭一臂之力的媳婦,在他們心裏陳路路是破壞藍旭個人感情,阻礙他騰達輝煌的人。讓陳路路在藍二伯身邊,說不定不知什麽時候陳路路就連屍都沒有了。
早之前藍旭救的小孩子和婦人看到藍旭被救護車抬進來,看到陳路路傷心的哭泣,她們想過來探望,可這裏有著太多的大官,區域也已經被戒嚴,她們來不了,隻能望天祈禱。
還好藍旭隻是頭被撞到了,半夜裏就醒來,大家都鬆了口氣,北郊交通局局長幾乎要當場給老天磕頭。
“二伯!”藍旭虛弱地叫著。
“我在。”藍二伯慈愛地坐到侄子身邊,隻能對著藍旭,他臉上才有真正的感情。
藍旭說:“讓他們都散了,不要責怪他們。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不關他們的事。”
藍旭不想豎政敵,並且這是一個賣人情的好機會,他救了他們,他們就欠他一個人情。這年頭最怕的就是別人不欠你人情。隻要人家欠了你,就好辦了。
“好!”藍二伯吩咐秘書出去讓大家都散了,順便安撫大夥,並傳達這是少爺的人情。
“爸媽,我沒事,你們別擔心。”藍旭調皮地向母親飛了一個媚眼。
蘭燕玲捶打著兒子的手臂,嗚咽罵著:“你一出去就成這樣,讓我怎麽能不擔心啊。你就是我的命,你知道嗎?”
“媽,對不起!”藍旭誠心地道歉。
蘭燕玲又心疼地問:“你現在有沒哪裏不舒服啊?”
藍旭擠出一個笑容說:“沒有啦。醫生都說了,隻是撞暈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藍旭把手抬起來讓母親和二伯母看,確實藍旭身體骨好,車子飛出去那麽一震,換作一般人,早散架了,可是他隻是被車頂撞暈了,打了一瓶葡萄糖之後已經沒什麽大礙。
二伯母說:“明天再作一個CT看下,這事可不能馬虎。”
藍旭說:“聽二伯母的。你們都先回去吧。有護士在這裏就行了。”
“不行,我不走。”蘭燕玲像耍賴一樣。
藍旭向陳路路打了一個眼色,陳路路蹲到蘭燕玲身邊說:“幹媽,我在這裏陪藍旭哥哥,你回去休息吧。你明早來換我的班。”
“不行!”蘭燕玲依然不同意,陳路路向藍旭無奈一笑,藍旭給了她一個哀求的眼神,可是陳路路就像沒看到一樣,因為今天晚她確實不想留下來,她決定去做一件事。這件事,她一直都想做,但是一直沒做,今天她感覺迫在眉睫,非做不可。
最後在大家的協商下,藍旭的父親和母親留了下來,藍旭的二伯和二伯母由秘書陪同,司機護送回去。
臨走前,藍二伯還特地留下一個守衛在醫院裏守著。
藍二伯一行人走了之後陳路路也告辭了,藍旭特別不舍得,他多麽希望陳路路能留下來。
陳路路不舍地在藍旭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她多麽不舍得走出這個病房,因為她沒把握她是不是能活過今晚。
陳路路回病房看小女孩子,順便給他們帶去藍旭安全的信息。婦人雙手合拾感謝上天。
小女孩子真真地說:“陳老師,長大了我要像你和藍警官一樣,做好人。”
陳路路親了親小女孩,對小女孩子說長大之後一定要幸福。小女孩子懵懵懂懂的。
陳路路走出醫院大門,再次回頭望了一眼之後決絕地離去,已經零晨三點鍾,她還有三個鍾的時間,去一躺北郊,再去一躺鳳城舊區,迅速點時間應該趕得上。
陳路路在醫院停車場順了一輛摩托車,用頭上的發針打開車鎖,飛著車子向著北郊去,心裏一個勁地對車主說:“我就借一下,天亮之前還你。我會付費的。”
到北郊,陳路路順著已經模糊的車痕把摩托車開上小道,停在一處寬敞的平地上,下車之後向四周觀望,最後選擇9點鍾方向,向前飛奔,到一處高地前,目測離最近的參天大樹五十米左右停下來,憑著記憶,學著藍旭的口哨聲吹出兩聲輕重不一的清脆了聲,之後迅速轉身麵對著山下。
不到半分鍾功夫,一個如猴子般的男人就來到麵前。陳路路還是估錯了,男人是侏儒而不是向藍旭單膝下跪。
男人一見陳路路立即亮出殺手,這個世界上,除了藍旭,他不會見第二個人。
陳路路眼睜睜地瞪著他飛過來的刀不躲也不閃,刀在陳路路的眼膜上停下來,男人的聲音很渾,像是從遠處傳來,這是混音功,而不是他的元音。
陳路路說:“猴子。藍旭出事了。我需要你幫忙。我是陳路路。”
猛子男人說:“誰是陳路路,誰是藍旭?憑什麽我要信任你。”
陳路路說:“為什麽我會知道在這裏可以找到你,為什麽我知道那聲口哨。”
“你轉過來。”猴子男人命令。
陳路路舉起雙手轉身,一轉過來就對上一張鬼臉,她差一點尖叫出來。不過最後聲音哽在喉嚨裏,隻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而當她看到男人的下半身的時候,她更驚訝,男人並不是侏儒,而是隻有兩條腿都隻有上截。真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還能走路。
“我信你。我認識你。”猴子男人收起冰冷的半月刀。
陳路路很意外,在她的記意中並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我是已經死的人。是他們把我弄死的,我的臉是他紮傷的,我的腿是他們鋸斷的。他們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謝謝你去看我的老婆和孩子。”男人向陳路路鞠躬。
陳路路照料的孩子和窮人有很多,並不知道哪個是男人的老婆婆和孩子,男人似乎也沒打算說。
“你要我幫你什麽?”男人問。
陳路路說:“跟我一起去偷一樣東西,可能我們會死了。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去。”
怕死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男人貌似鄙夷地掃了陣路路一眼,更跳躍著往山腳下去。他的動作敏捷得像捕食的螳螂,陳路路再次意外得目瞪囗呆,這就是她在電話裏聽到的撲跳的聲音。
陳路路飛著摩托車在路上,她本想搭載男人一程,可男人去不屑於與她同車。現在她也不知道男人在哪裏,唯一肯定的是一定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隻要她停下來,他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