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栆凰?
“是你——!!”當甯願看清了那個站在蛋糕店裏側的,留有及肩長發的男人,竟然就是殷銳的時候,頓時周身便聚上了一股緊張的警覺。
——他來這裏幹什麽?!!
而在驚愕之後,不知為什麽,她的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了那天在“希爾頓”內發生的一切,包括殷銳的那個令她又急又怒的失眠了好幾夜的——吻。
“甯願,你來啦?”白流蘇一見到好友,頓時便打了聲招呼。
而此刻,之前還有些微愕的殷銳早已快速的恢複了原有的神情,他不再顧及身邊的橫本雅子,而是麵帶一抹邪惡笑容緩緩的走了過來,眼中浮動著一絲明顯的玩味與探究,他看著甯願,笑說道,“這世界還真是小嗬——甯警督,我們又見麵了。我真是不得不有所懷疑——你是不是在一直跟蹤監視著我——”
殷銳此時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充滿邪惡,眼中隱隱閃爍著的光芒幽暗深邃,像是一眼便可以看透到人的心裏去。
他的這副樣子,頓時令甯願心中產生了一股衝動——她真想上前一巴掌打掉他的那抹“討人厭”的笑。
“哼——銳爺真是太抬舉我,也太過於貶低自己了——”此刻,麵對殷銳,甯願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般的輕哼,“以牙還牙”般的說道,“大名鼎鼎的銳爺——怎麽會是我區區一個小警探可以隨意跟蹤得了的呢——?”
“嘖嘖——甯警督,我常常會想一個問題——”殷銳聽了甯願的話,臉上的那抹笑容更濃了,“在你的性格當中——到底有沒有屬於女性的那種溫柔呢?大概——肯定——絕對是沒有吧——”
“真是多謝銳爺費心,我想,我的性格還並不需要你來研判!!”
“‘研判’談不上,這隻是我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所具備的對於看女人的基本‘審美觀點’而已——”
此刻,甯願與殷銳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對抗”了起來,誰都不肯少說一句,退讓一步。兩人近距離的站在對方麵前,麵色則是一冷一熱,那股“蓄勢待發”的架勢簡直不分軒輊,看得旁人心裏直緊張——
——他們待會兒會不會一言不合的就打起來?!!
“甯願,”此時白流蘇突然開口,上前溫柔的拉住了甯願的手,看著她的臉色說道,“既然你們認識,那——就都到裏麵坐吧,我——我剛剛烤好了一個提子蛋糕,那就請——朋友們嚐嚐吧——?”
白流蘇不知道甯願與這個英俊透了又充滿狂傲的男人,究竟是有著怎樣的“過往”。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甯願與任何人這般針鋒相對。大家有事說事,態度平和一點不好嗎?幹嘛非要這樣“針尖對麥芒”呢?
“不必了,芳芳,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麽‘朋友’!!”甯願這樣說著,雙眼依舊不甘示弱的死死盯著麵前的殷銳,看到他眼裏那一晃而過的笑意,甯願更氣了。
“嗬嗬——”殷銳朗聲一笑,然後回過身看了身後那始終都不發一語,靜默的一直觀看著眼前一切事態發展的橫本雅子一眼,說道,“雅子,我們走吧。看來,這位‘店主的朋友’並不歡迎我們呢,我看我們還是去Café Flossel吧。”
說完,殷銳便率先走向店鋪的門口處,而當他路過甯願身邊的時候,卻是放緩了步子,然後頭部微微側向她的耳際,用著一抹似是挑逗的音調說道——
“甯警督,我真是喜歡你的‘辣勁兒’——”
說完,滿麵笑容的殷銳就走出了蛋糕店,始終麵無表情的橫本雅子在輕輕瞥了甯願一眼之後,隨即便也踏出了店鋪,而緊跟他們身後的則是洛印。
“對不起——請,請等一下——”白流蘇一見洛印要走,馬上開口喚了一聲,然後,她看著已然有所放緩了腳步的他的寬厚背膀,像是充滿期待一樣的問道,“你——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是——芳芳啊——”
“小姐,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在聽到白流蘇的話後,洛印似是短暫的怔住了一下麵色,可是,很快他便又恢複了那種尋常的冷漠表情。
他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過臉這樣的回答了她,然後就又轉過頭,徑直的走了出去。
而望著他的背影,此刻站在原地的白流蘇,臉上的那抹失望,緩緩而瀉。
**************************
輕輕敲了兩下門,甯願在聽到了那個輕柔的聲音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芳芳,還沒有休息啊。”看著那似乎已經坐在床邊發呆了許久的白流蘇,甯願這樣問道。
“嗯,有點睡不著。”流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她眼裏的那抹哀傷與悵然,甯願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芳芳,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甯願輕輕坐在白流蘇的身邊,伸手拉住了她的。
“是關於——今天的那個男人吧?”白流蘇突然這樣問道,而當她看到了甯願點了一下頭之後,便不禁微微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並不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我記憶當中的那個人。但是,甯願,他長得好像,真的——好像——”白流蘇說話的時候眼裏的那抹淚光隱隱可見,“而當我見到他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跟小時候見到那個人時一模一樣,甯願,我依舊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可是——”
看著性情溫弱的好友,此時那雙眼中隱隱閃動著的淚光,甯願感到心痛極了。
——雖然芳芳一向柔弱感性,可在自己的記憶裏,她卻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顯現過自己的脆弱。
“可是——甯願,他不認得我,他並不認得我——我好失望——或許,真的是我認錯人了——”說到這裏,白流蘇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淚水“啪嗒”的一聲便落在了甯願與她那相交握的手上,也砸疼了甯願的一顆心。
“芳芳,沒有關係的,沒關係的——別哭,快別哭了——”甯願此時也是找不出任何可以勸慰的話,她與流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相識了,對於她心裏的那塊“傷疤”,自己又怎會不清楚呢?
隻是,此刻甯願的心中,除了對於好友白流蘇的心痛以外,更深的卻又是一抹擔憂,一抹帶有著不好的預感的擔憂——
——不知為什麽,她總是隱隱的覺得,在今後的日子裏,流蘇一定會被無辜的卷入到她與殷銳的“對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