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5）
心滿意足著吃著食物，時不時把自己吃到的好吃的分給顧從楊和趙嘉措的顧從新：“你這段時間太辛苦了，多吃點補補。小措也是，一直在忙是不是？”
“唔……唔，還好。”才吃了幾口主食就開始吃冰淇淋的顧從楊：“隻是一開始覺得有些吃力，後麵都好多了。”
對顧從楊一直以來上的課程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趙嘉措聞言，將目光落在三個月沒見的顧從楊身上。他不太相信她說的話，尤其是在某位保鏢將某些事情告訴他以後，他更不相信顧從楊現在遊刃有餘的表現是真的。
可即使不相信，即便他怎麽想都想不通為什麽顧從楊突然要學那些東西，但隻要對方願意試試，想學，他就無法拒絕。可無法拒絕不代表不擔心，因此回來的路上，趙嘉措就打定主意趁著國慶放假，帶兄妹二人去做一年一度的身體檢查。
原本，趙嘉措是打算將顧從楊所有的課程都換成私教，順便和顧媽媽打聲招呼，讓她直接住在玫瑰小苑得了，這樣也會輕鬆點，可顧從楊本人不同意，她說：“我就要讓我爸爸出錢。”
非常幼稚的話，看著這麽告訴他的顧從楊，趙嘉措想，明明以前從來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雖然覺得幼稚，但向來在小事上順著顧從楊的趙嘉措卻沒多問，隻是默默告訴對方私教課在他家上，然後命令家中廚師多一有機會就給對方補補。
不過，看著顧從楊一點肉都沒有的手腕，趙嘉措思索著要不要換一位營養師。
從顧從楊的事情說道出國遇到的某些好笑的事情，逗得兄妹倆人直樂嗬的趙嘉措一邊說話一邊默不作聲地將顧從楊吃得有些多的冰激淩挪到了對方夠不著的地方，順便將某些有營養的食物放在她手邊。
注意到這點的顧從楊顯然有些不高興，她不自覺嘟了嘟嘴唇，可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隻得小口小口吃完，便說要去拿吃的，離開了座位。
看著離開的顧從楊，趙嘉措囑咐對方不要再吃冰淇淋了。為此，正準備去拿雪糕的顧從楊腳步一頓，應了一句：“知道了。”
為了防止趙嘉措逮到她偷吃冰激淩，因此，顧從楊特地拜托一位不認識的女生幫她去雪糕專櫃裝了幾大勺冰淇淋，然而非常感謝地接過，走到某個趙嘉措看不到的角落，一邊注意周圍一邊偷吃。
隻是讓顧從楊沒想到是，她雖然避開了趙嘉措卻碰到了剛巧過來吃飯的席籽嵪。
看著眼前和她主動打招呼的男生，顧從楊默默咽下口中的雪糕，禮貌回應：“好久不見。”隨即想到趙嘉措的她希望席籽嵪能主動識相地馬上離開。
“你是一個人來這裏吃東西？”往顧從楊身後看了看，似乎長高了不少的席籽嵪問道。
見對方似乎準備和她敘舊，顧從楊趕緊將手邊的冰激淩模樣優雅地吃完，而後回答：“不是，我和我哥哥來的。”
看著顧從楊可愛的吃相，席籽嵪忍不住提醒她不用這麽著急，隨後問她還想吃什麽，他給她拿。聽到這句話的顧從楊連忙搖頭，表示她要回去了。
然而，模樣似乎比原來精神許多的席籽嵪卻這麽說道：“既然遇到了，要不我也和你哥哥打個招呼吧？”
詫異地看著自找死路的席籽嵪，顧從楊一口拒絕：“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而且，我們也不熟，不是嗎？”
麵對顧從楊的拒絕，席籽嵪麵不改色地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定能比現在要熟悉。”
瞧著模樣都改變了少許、在說話上卻還是老樣子的席籽嵪，顧從楊略微有些好笑地告訴他：“對不起，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熟悉。”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改變。”說話的席籽嵪伸手摸了摸顧從楊的頭發：“不光長相身高還是這樣子，態度也是。”
沒能即使避開的顧從楊一連後退好幾步，和對方拉開距離。
凝視著避之不及的顧從楊，將手插在褲袋上的席籽嵪笑著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你那時不是說你沒時間去北海道嗎？怎麽最後又去了北海道？”
“嗯？”聽到這話，顧從楊明顯一愣。
發現顧從楊似乎並沒在北海道看到他的席籽嵪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我看見你了。”
“什麽時候？”完全不記得她有碰到對方的顧從楊。
“就在你和其他男人撒嬌，說不想走路的時候。”給出答案的席籽嵪故作思考的想了一會，繼續道：“說句實話，你撒嬌的樣子真可愛，就像奶貓。”
對評價很是不屑一顧的顧從楊：“我要走了。”
“真的不可能嗎？”當顧從楊準備離開的時候，席籽嵪忽然衝她喊道。
此話一出，其他正在裝食物的客人將目光齊齊放在他們身上。
收到那些視線的顧從楊不禁有些不安，下一刻，不安直接被證實。
“不可能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趙嘉措一字一頓地詢問席籽嵪，而後走到顧從楊身邊。
看到來人的席籽嵪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是顧從楊在北海道撒嬌的對象，聯想到顧從楊不久前告訴他，她和哥哥用餐，於是立即笑了起來：“顧哥哥好。”
話音剛落，趙嘉措便知道對方認錯了，不過他不關心這件事，他關心的是眼前這位少年剛才說的不可能指的到底是什麽：“什麽東西真的不可能？”
在這方麵向來有話直說的席籽嵪：“我覺得從楊很可愛，想和她交往試試看。“
與此同時，忽然想到什麽而走過來的顧從新直接聽到了這句話，隨即露出驚愕的目光。而被牽住的顧從楊都不忍心看向毫不知情的席籽嵪，暗暗為自己想著後路。
麵對席籽嵪的表白，趙嘉措冷笑一聲：“你叫什麽？”
還以為是有希望了的席籽嵪連忙回答：“席籽嵪，席是……”
聽著席籽嵪的詳細介紹，麵無表情的趙嘉措：“是嗎，我記住你了。”
聽到這句話，席籽嵪笑盈盈地說道：“那顧哥哥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一定不會虧待從楊的。”
等席籽嵪步子帶著輕快地離開，顧從楊忍不住為他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隨後收到了趙嘉措審查似的目光，趕緊將席籽嵪做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明白，不敢有絲毫隱瞞。
聽完的顧從新也在心裏為席籽嵪畫了一個上帝保佑的符號，為他日後的生活同情了一把。
默默聽完的趙嘉措隨即又問了問還有沒有其他人，顧從楊連忙搖頭，表示這樣的人隻有席籽嵪一個。確定隻有席籽嵪一個人，趙嘉措立馬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教育”對方，才能讓對方深刻明白什麽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吃完飯，趙嘉措沒送兩個人回家。在顧從新和顧媽媽說了不回家後，三人一同前往玫瑰小苑。回家後不久，他們去了琴室，而後放置了許多樂器的豪華音樂房回蕩著小提琴的聲音——舒曼的《夢幻曲》
《夢幻曲》是羅伯特舒曼所做十三首《童年情景》中的第七首，這部作品主題簡潔，旋律跌宕起伏，婉轉留戀呈現了一個靜謐甜美的夢幻境界，引起成年人對童年美好時光的回憶與眷戀。
站在空處拉小提琴的少年身上隱隱有了成年的味道，俊美無雙的深刻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長而微卷的睫毛掩著幽暗深邃的墨綠眼眸。英挺的鼻梁，好似玫瑰花瓣的嘴唇，利落的下頜線一路蜿蜒至修長的脖頸。
安靜注視著眼前演奏的人，顧從新眼裏滿滿是欣賞和愛慕。另一旁注意到這點的顧從楊默默把視線從顧從新臉上收回，慢慢曲起雙腿抱住，看向不遠處的趙嘉措。
真好，她想。
國慶一結束，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就下來了，顧從楊還是沒考上理想的分數。看著卷子上那些扣分的地方，想到藍婉的她深深地把自己埋在胳膊裏。
當時，何蘭以為顧從楊沒考好，急忙拿過對方的卷子。但仔細看過所有卷子的分數後，她很不高興地擰起眉，想：這麽高的分數，有什麽不開心的？如果考成她這樣——是不是要去死？？
越往下想，何蘭越不開心，她不知道顧從楊這一天到晚到底在矯情什麽。因為心情糟糕，何蘭就沒搭理顧從楊，而是跑到其他女生的位置上和她們抱怨起考試的題目。
聽著對方也在痛罵老師，何蘭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
等顧從楊整理好思緒坐起身時才發現何蘭不在身邊，她在教室裏看了一圈，很快看到了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何蘭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沒有多想，收回視線的顧從楊直接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素色的本子，把所有錯誤要點寫了一遍。
課堂上，老師表揚了前五名的同學，重點批評了一下最後五名，讓他們多多和優秀的學生學習。顧從楊的成績就在前五，因此收到不少羨慕的目光，可她明白，這樣的分數在藍婉麵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