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以身飼蠱
小鬼攔路?
這郭瞎婆倒真是好手段!如若我們提前沒有準備,直接衝進這條小巷子,精神隻怕一瞬間就會被這些小鬼入侵!
被養起來的小鬼,都是沒有意識的,鬼母覺醒之前也是這個樣子,隻要他們的主人下令,他們就會不要命的撲向自己的敵人。
我的項鏈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攔住這麽多小鬼,小巷狹窄,鬼母說不定也沒有反應的時間,我就直接倒下了。
“製服他們!”
我用最快的速度朝前奔跑,一開始那些小鬼還沒有從雷音當中回過神來,當我跑到一半的時候,他們當中幾個強大一點兒的,竟然已經能分辨方向了,感知到我的氣息,一個個不要命的撲向我。
不過鬼母早有準備,輕飄飄的站在我的身旁,我就‘看到’一陣陰風以我為中心,朝四周吹揚起來。
這陰風不可吹動實物,可是靠近我的小鬼,不是被吹的緊緊貼在了牆上,就是朝巷子前後的方向打滾。
我腳步沒有停留:“注意點兒,別把他們都弄到金前輩那邊去了。”
鬼母對我翻了個白眼,朝後麵指了指。
我苦笑一聲,後麵大概的情形我也能猜到,這樣說,也隻是讓鬼母多注意一些,免得金聖顯心裏對我們不滿罷了。
至於後麵的情形,不用看我也能猜得出來,那些小鬼們怕是一靠近金聖顯,就會被一道藍色的電光擊中。
這狼牙風雷旗,可是清廷二百多年當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法器,當中有他們本族薩滿法器的影子,又結合了漢族一些玄妙的道法製作而成,驅邪的威力不容小覷。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這家亮著燈的大門口,不得不說,這鄭宇還真是夠自負的,大門雖然沒有敞開,但是留了一條縫,一推就開,裏麵並沒有上鎖。
我跑到這大門口的時候,房子裏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想必是剛剛小鬼的異動已經被察覺到了。
“是一個女人,三十多歲,屋子裏麵坐了一個男人,房子裏再沒有更多的人了。”
鬼母的話讓我大感意外的同時,也非常的驚喜,連呼自己中彩了!
很顯然,三十多歲的女人不可能是郭瞎婆,而裏麵的男人,隻有可能是鄭宇!
最厲害的人,並沒有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連忙拿出兩儀珠,一腳踹開大門,剛好看到一個身體略微有些發胖,穿著大概是菲傭一類服飾的女人,正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類似的衣服,我在霍曉玲的照片上見到過。
這女人看到我以後蠟黃的臉都變白了幾分,扭頭就想往回走。
我哪裏能這麽就讓她跑了?一個健步衝到她的背後,想也不想就把兩儀珠按在了她的背後!
這兩儀珠白天陰氣重,吸收陽氣,而釋放陰氣,到了夜晚剛好反過來。
如果沒有防範的措施,夜晚一個女子碰到這個珠子,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不過今天我可沒想著要照顧這個女人,想也沒想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的驚叫聲中,把兩儀珠按在了她的後頸上。
這女人瘋狂的叫喊、掙紮著,側臉的表情重度扭曲,不一會兒,嘴裏就吐出來一股子白沫,暈了過去。
她要隻是手碰到了這顆珠子,可能隻是有刺痛感,非常的難受,但是後頸乃是脊椎和腦部關聯的中樞,她一個女子被這麽重的陽氣侵蝕,說的直白點,就相當於當一個性取向正常的人,在短短幾秒鍾之內改變性取向。
我隻能這麽解釋,肉體上的刺痛感倒是其次,在這期間精神究竟要承受怎麽樣的折磨和轉變,這個我無法想象,更不想去嚐試,但我知道,這與潛移默化的生長不同,而是一瞬間對自己此前人生經曆的顛覆與改變。
這個女人以後即便能醒,我想沒變成白癡就不錯了。
“啊!!!不要碰我,我要碰我啊啊啊!”
屋裏,傳來了鄭宇的慘叫聲,我早就安排鬼母,進了房子以後,優先去對付那些身邊放著槍的人。
一個風水先生再厲害,布置出來風水局就算能一下子殺死百人,可是一對一,他也不可能是一個手裏拿著槍的人的對手。
就算是蠱師,蠱蟲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我在四周看了看,院子裏都是一些尋常的擺設,沒什麽奇怪的。我過去以後順手把門關上,才進了房子。
這屋子裏的擺設與外麵完全不同,香案火燭一應俱全,側牆上掛著三清聖像,顯得有些怪異。
我再看對著門的中堂,卻發現那裏竟然掛著一幅奇怪的畫,畫上隻有一隻蟲子,這蟲子不是霍曉玲的金蠶蠱,可是看上去,似乎又並不弱於它。
“不好!”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心口一涼,好像是一種刺痛感,緊接著我再睜眼去看,那中堂上的畫,就已經變成了一張白紙。
“剛剛那個東西飛向你,但是在距離你很近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繞了一圈就直接飛走了。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夫子留給我的項鏈,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蠱蟲這種東西,著實可怕。
現在看來,想要不動聲色的去找秦滕彥是不可能了,郭瞎婆有可能現在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你去把金前輩叫進來,我們不知道郭瞎婆會離開還是會回來,提前做好防範最好。”我交代了鬼母一句,緊接著把注意力轉向鄭宇。
幾個月不見,鄭宇早已經沒有了當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家夥應該是這裏的老板,任何事有馮峽宇等人出手,他不應該受傷的。
可是我現在竟然看到,這個家夥坐在沙發上,一雙要殺人的眼睛盯著我,右臂上綁滿了紗布,有些地方,還浸出來黑紅色的血印。
我能看到,一些有生命的東西,似乎正在這紗布下麵蠕動。
我現在有些後悔自己能看到的太多了,這種情形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鄭宇的模樣,毫無疑問讓我想起了苗冬落,這個家夥就是以身飼蠱,我沒想到,鄭宇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
他的喉頭在滾動,似乎想說話,可是我仔細看了看,又覺得他那個喉結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就近在那香案上操起一根桃木劍,在鄭宇驚駭的目光注視下,輕輕碰了碰他的喉結。
軟的……
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再用桃木劍去碰了一下。
“嗚嗚嗚!”
鄭宇血紅的目光盯著我,似乎想要大叫,不讓我靠近,他的嘴巴緊緊閉合,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他正在努力的克製,不讓那些東西吐出來。
我選了一個能避開他的方位,繼續用桃木劍去試探,他喉結處,那個非常像喉結的東西,確實非常的軟,軟的好像那根本就不是骨頭!
鄭宇的身體扭曲著,瞪大眼睛盯著我,那眼神似乎在祈求,又似乎想要殺我。
可是我哪裏會管他這麽多?一心隻想著要在郭瞎婆回來以前弄清楚鄭宇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他是不是真的學習了蠱術,必須要搞清楚,不然的話,這個人在我們身後就無異於是一顆定時炸彈。
可是,當我第四次去砰那個軟軟的喉結的時候,異常的情況發生了……
或許是受不了刺激,鄭宇喉結的位置,那個軟軟的東西,終於一下子刺破了他那白皙的皮膚,緊接著,露出了它那白玉一樣晶瑩剔透的身體,那是一個蟲子……
這蟲子的身體呈弓形,上麵非常的尖,刺破了鄭宇的皮膚以後,繼續向外拱,竟然將鄭宇脖子處的傷口越扯越大!
我不理解一個人的皮膚怎麽會變得這麽沒有任性,竟然會被一隻蠱蟲這麽輕易就撕開。
再繼續看的時候,那蟲子已經已經露出了腦袋,圓滾滾的,身體撲騰了兩下,繼而整個身子就從鄭宇的脖子裏麵滑了出來,大概有一根食指那麽長。
我無法理解,一個人怎麽能忍受這麽大一隻蟲子在自己的脖子裏活動,現在鄭宇的身體因為痛苦而瘋狂的扭曲,他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不能自主的行動,但是現在的痛苦,讓他因為身體扭曲而從沙發上滑落,身體擠開了沙發前麵的茶幾,又撞翻了茶幾旁邊擺的暖水壺。
砰!
暖瓶膽隨著暖水壺的歪倒而爆碎,冒著白色熱氣的滾~燙熱水,不要錢一樣灑在鄭宇的身上,包括他的左臂。
好在,他裸~露在外的脖子和頭逃過一劫。
但是他的脖子因為蠱蟲的離開,而瘋狂的噴著血,剛剛那隻白玉一樣的蠱蟲,也因為躲避不及,被滾~燙的熱水活活燙死。
他的右臂受災情況最嚴重,那被白色紗布裹住的地方被熱水澆上去以後,一瞬間就胖了一圈兒,緊接著又迅速的癟了下去。
許多白色的蟲子腦袋搭在紗布的縫隙處,還沒來得及爬出來,就已經死了。
“嗚嗚……”
鄭宇的聲音突然間變得非常的虛弱,我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眼神漸漸開始渙散。
他那張緊閉的嘴巴,再也繃不住,緩緩張開。
他的嘴巴裏,掉出來半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我也算是經過一些曆練的人了,看到那個東西以後,深吸了兩口氣,總算是壓製住了行將翻騰的胃液。
我沒有認錯,從鄭宇嘴裏掉出來的,是一塊心,被啃食了一半的心……人心!
那塊心髒掉出來以後,靠近裏麵的部分已經被啃了大半,上麵爬滿了還剩半截的白色蟲子。
這些蟲子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一樣,依舊在拚命的往那塊心髒的內部鑽,金聖顯來到以後看到這一幕,一把就把我拉了出去,說什麽也不讓我進去。
“還好你及時打斷了,不然等他喂完這些絕心蠱,把它們放出來,我們幾個都不夠死的!”我從沒見金聖顯的臉這麽白。
“金前輩,您認識這個?”我確實沒有見過絕心蠱,甚至在書裏也沒有看過。
金聖顯歎了一口氣:“原來見到過,越戰的時候,那些越南鬼子打不過就開始動歪心思,用了一些手段,其中就有絕心蠱。”
金聖顯搖搖頭似乎不想多說:“這東西屬於降頭,不是蠱術,更危險,更致命!但是要對付起來也簡單的多,一點兒黑貓血,在找個真正懂佛法的和尚用大悲咒加持以後,塗在手背上一點兒,就不怕這個東西了,不過現在我們身上可沒有這些東西。”
戰爭,或許真不如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有些戰役能拿到台麵上來說,但是處於弱勢一方為了報複而在背地裏下的黑手,就往往隻能淹沒在曆史當中。
“如果當真是這麽危險的東西,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嗎?”我有些不放心那一扇房門。
金聖顯卻滿不在乎:“放心吧,有人肉在,那些東西才舍不得離開呢。這個女人帶上,我們快些離開,剩下來的事情,讓其他人來處理吧。”金聖顯走過去想架起中年女人,見我愣在當場,還對我招了招手,“快過來呀!放心吧,郭瞎婆這個人謹慎的很,有一點兒風吹草動立馬就腳底抹油跑了,她不敢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