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蛇王對視
“怎麽？”我停下了，轉過頭看向天上的飛蟲，門口的老太太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看著我們的，還是這些飛蟲。
“金聖顯！這個小子是哪裏來的，你在這裏，就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跟金前輩，並沒有什麽上下級從屬的關係。”我笑著說道，“所以有什麽話，還是對我說吧。”
“你……說出你的條件，怎麽樣你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郭瞎婆看到我油鹽不進，聲音也軟了下來。
我靠在門口，盯著天上的蟲子說道：“我說過了，後麵兩個條件，我不可能答應，這屋子裏，鄭宇已經死了，而且身上也滿是蟲子，我燒了他無所謂，但是這個女人……”
我指向金聖顯旁邊的中年女子：“她現在可是活的，我們當然不會動手殺人。第二，封禪寶庫的秘密？你知道為了這些秘密，現在長興暗地裏有多少人在搞小動作嗎？連秦老這樣的人都沒成功，你以為我們會這樣告訴你？”
“這麽說，你們不答應？”郭瞎婆說話的方式改變了，已經有了威脅的味道。
但是我卻不可能被嚇住：“當然是不答應，前輩，如果您對自己有信心的話，不妨的讓我見識一下您這吳子軍陣的厲害？”
“你……”郭瞎婆惡狠狠的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竟然連這個軍陣都知道！”
“原來不知道，隻是有些猜測，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笑看著那些小蟲子，“這個軍陣，由你來坐鎮中軍，而你身邊現在能動的，大概也就隻有一個活人吧？沒了她，你已經不可能使用這個軍陣了，除非那秦滕彥現在就呆在你的身邊，並且在受你指派。”
郭瞎婆沉默了。
我就和金聖顯在這裏默默的等待，其實一個軍陣，哪怕縮小了無數倍，也不可能隻有一個人就能發揮出它的力量。
它既是風水局，但又與風水局有著極大的不同。
我們等待了大概五分多鍾，我看到天上的青煙逐漸散去，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再回頭去看門口的老婆婆，她已經失去了支撐她的力量，軟軟的躺到了地上。
“她走了。”我看著金聖顯，緩緩走了過去。
“不可能，她一定要讓我們燒掉房子裏的東西，那裏一定有什麽她非常在意的，不看著那個東西毀掉，她不可能離開。”金聖顯大概半輩子都在研究極案通緝令上的人，對這些人是非常了解的。
啪啪啪！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我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拄著拐杖，佝僂著腰，乍看起來，隻有一米四五左右的老太太出現在了門口。
奇怪的是，她的出現，鬼母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們很厲害，一個有決斷，一個又對我老太婆這麽的了解。”
金聖顯站了起來：“你這一次回到內地，究竟有什麽目的？”
郭瞎婆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我們：“本來，我對那個什麽封禪寶庫沒什麽興趣，隻是前些日子，偶然聽說這裏出現了一個蠻厲害的蠱師，而且他還煉製了一個很神奇的蠱蟲，所以就想過來看看，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來到這裏，那幾個跟蠱蟲有關的蠱師就都死掉了。不過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告訴我，他可以幫我找到擁有蠱蟲的人，並且還會幫我，於是我就來了。”
鬼母這個時候，才輕飄飄的回到我的身邊，她的臉色非常的不好：“那個人來了。”
我正想說什麽，緊接著就看到門外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自然究竟秦滕彥！
“你們兩個果然已經搞到了一起。”我眯起眼睛，“秦滕彥，你忘記你們秦老跟我的約定了嗎？”
郭瞎婆桀桀桀的笑著：“他們秦老？不不不，實際上，我也是跟著秦老做事的，我跟他，從一開始就是在一起的。”
我早該猜到這個結果。鄭宇即便有他老子留下來的遺產，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門路找到足夠厲害的人！
包括馮峽宇在內，他們應該都是鄭宇在依附顏小蠻的時候結交的。
“這麽說，這個局，果然一開始就與你們有關？”我看著秦滕彥。
那秦滕彥冷哼一聲：“當然不是！郭婆婆做事，有她自己的自由，秦老平日裏是不幹預的，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鄭宇竟然把她也給籠絡了。”
“既然現在你們相認了，今天的事情，想要怎麽解決？”我揶揄道，“是想殺了我，逼問出封禪寶庫的秘密，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燒了那房子，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再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吳子軍陣的，今天的事，我就不再參與。”郭瞎婆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一聽，這些條件倒是比剛剛的那些簡單多了，當即就答應：“這件事好辦，那房子我們現在就可以燒了，這個人也可以交給你，至於吳子軍陣，我就是看到了，然後就想到了。”
“你耍我？”郭瞎婆皺起眉頭。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我攤攤手，雖然這種話說出去連我自己都懷疑，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包括一些我沒有見過的先天局，我也是看到了，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想到破局的辦法。
這天然不是天賦，而更像是我的意識深處，早已經存在著海量的風水學知識，而唯一提取它們的辦法，就是遇到。
“那吳子軍陣，是我們族自古傳下來的秘密，外人不可能知道！從你說出吳子軍陣的那一刻起，我其實就已經想殺了你。”郭瞎婆盯著我，那渾濁的眼神中，卻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鬼母就站在我的身邊，一臉的嚴肅。
“我勸你還是不要讓你旁邊的那個東西亂動，這麽好的東西，殺了你的同時也讓她消失，就太可惜了。”郭瞎婆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絲的笑容。
我猛然朝頭頂看去，在那漫天的黑色飛蟲中，找到了其中的一隻。
從外觀上看，這隻飛蟲與其他的飛蟲沒有什麽區別，甚至完全一樣，可是我就是能看出來，這隻飛蟲的身上，與郭瞎婆之間有著一縷奇特的聯係。
“抓住那隻蟲子！”
鬼母當即高高騰起，不去管其他，雙臂壞繞，朝我看中的那隻飛蟲撲了過去。
這空中的飛蟲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怪異的是，其他的蟲子都可以無視鬼母那虛幻的身體自由的飛翔，卻唯獨我看中的那隻蟲子，隨著鬼母的靠近，身體也變得僵硬，甚至無法繼續飛行，落到了鬼母的手上。
“快住手！”郭瞎婆突然間痛苦的叫出聲來，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指縫中間，已經有血跡出現。
“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可是做一個交易了。”我與金聖顯打了個眼色，他當即就在自己身邊豎起兩杆狼牙風雷旗，我取出百腥風水壺，取出黑毛筆，在兩杆狼牙風雷旗當中，畫下驅邪符文，最後把那隻六條腿還在不斷顫動的黑色蟲子放在了那血色符文的中間。
郭瞎婆拄著拐杖，身體搖搖欲墜：“好狠的手段！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就範？”
“我隻是想要有一個公平對等的談判條件。”我對金聖顯笑笑，由他留下來看管這隻飛蟲，我自己轉身盯著郭瞎婆，“我雖然對蠱術了解不多，但卻知道道行高的蠱師，可以使用一種類似於移魂的手段，讓蠱蟲替代自己身體某一部分的能力，這隻蠱蟲，應該是替代了您的眼睛吧？有些時候，蠱蟲看到的世界，可比人類的眼睛看到的更多。”
“你究竟想怎麽樣？把它放出來！我就答應你，馬上離開！不再追究今天的事！”郭瞎婆憤怒的朝我吼著，蒼老的手依然捂著自己的雙眼。
“我剛剛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給你一樣的答案。”我不急不躁的說道，“而且您老人家是聰明人，我要的，不僅僅是您不追究今天的事情！包括您想要的那隻蟲子，您最好也不要找了。”
“不！”郭瞎婆突然間冷靜了下來，“哪怕失去了雙眼，那隻蠱蟲我也一定要找到！那可是我們所有苗寨蠱師夢寐以求的東西！我不可能放棄！金家老頭，還有你這個姓陳的小子，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否則的話，哪怕是拚命，我今天也要殺了你們！”
郭瞎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雙臂張開以後，她那張緊閉著雙眼，卻流著血淚的臉正對著我們，隨著她的動作，一條青色的小蛇，也從她的衣襟出緩緩探出了腦袋。
我正色看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金聖顯，看他手腕上還繞著我給他的項鏈，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我說過了，那個東西你得不到！現在的它，已經開始了獻祭的過程，你在一個星期以前，就沒有機會了！”
“不可能！那可是金蠶蠱！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獻祭！”
“無論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我將黑毛筆的鼻尖沾滿了百腥風水壺裏的血水，分別在自己左右手的手背上畫上了三清符文，又取出兩儀珠拿在手裏。
這東西夜間陽氣最重，而蠱蟲，都喜陰暗，多少能起一些作用。
“哼！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死吧！我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能耐去動金蠶蠱！”
郭瞎婆揚起了手臂，那條青色的小蛇，嘴巴裏的信子上下浮動著，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睛與我對視。
“那是蛇王，不要看！”金聖顯終於認出了這小青蛇是什麽東西，在我身後大叫著提醒。
不過顯然，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