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汙蔑
\t林思安不敢開燈,她隻是在黑暗裏慢慢地超梳妝台移動。她想要取回她的東西,讓她在有生之年還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t當初為了避開任思成,她曾經讓初洛賣掉了她的腕表,那一條作為林家人的信物。後來任思成把表又還給了她,可是她隻忙著和任思成賭氣,也沒有顧得上戴。雖然林思安現在不想讓她的親人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但是她真的很想念她的過去。
\t那叛逆,幸福的過去。
\t林思安輕鬆地找到了腕表,但是就在她戴上腕表的時候,房間的大燈突然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惠子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她。
\t“汀岸,你究竟在幹什麽啊?你是在偷東西嗎?”
\t林思安把手往身後一藏:“我沒有,我隻是走錯房間了。”
\t“走錯房間?”惠子身後的一個陌生麵孔的管家衝進來死死地扯住了林思安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t“放手!我沒有偷東西!”林思安吃痛之餘,不停地掙紮。她抬頭看向床頭的相框,這才發現她的照片被紗布蒙起來了。所以林家新來的仆人都認不出她了。
\t惠子滿臉擔憂地和管家求情:“林管家,她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真的隻是走錯房間了。”
\t那個林管家卻是嗤之以鼻:“走錯房間了為什麽不開燈,一開燈不就知道自己走錯房間了。我看你在裏麵鬼鬼祟祟了那麽久,一定是在偷東西。”
\t“我說了我沒有偷東西!”林思安不想讓腕表被發現,所以努力地掙脫對方的禁錮。不想對方卻抓得更使勁了,害得林思安痛叫出聲。
\t“林管家,看在我的麵子上,先把汀岸放了好不好?等任董回來了,我們在讓他看看房間裏麵少了什麽。要是什麽也沒有少,你不就是汙蔑了我的朋友嗎?”
\t結果惠子的求情,卻換來了林管家譏誚的話語。
\t“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隻不過是任先生養在這裏的一個情婦而已,我看你們八成是聯合好的來偷東西。你自己出不去,所以叫你的朋友來偷出去。”
\t看到惠子被這麽侮辱,林思安氣不打一處來:“你憑什麽這麽說?你算什麽東西?”
\t“啪”。清脆的一聲巴掌聲響起,林思安隻覺得自己兩眼冒著金星,嘴角好像被打出血了。
\t林管家拉著已經蒙掉了的林思安往樓下走,不遠處有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們竟然已經報了警了。林思安有些害怕地把手往衣袖裏麵縮了縮,她真的想留下這個腕表啊。
\t看到林思安被塞進警車之後,原本一臉懊悔擔憂的惠子,卻突然變了模樣。她緊緊地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看著警車遠去的方向。
\t“鬱汀岸!你讓我這一輩子都不得自由,我也要你常常這種被囚禁的感覺。”
\t這時候,那個剛才還對惠子嗤之以鼻的林管家卻一臉諂媚地跑了過來。
\t“惠子小姐,我已經跟警察說了,她偷了貴重的首飾,然後藏了起來。鬱汀岸這一次,八成是逃不了牢獄之災了。”
\t惠子衝著管家嫵媚一笑:“謝謝林管家了,今天的事情你辦得漂亮,我會在任董麵前好好為你美言幾句的。”
\t林管家笑得更是諂媚,然後點頭哈腰地就退了下去。
\t折騰了一夜,惠子悄悄地走到了憶的房間,看著憶熟睡的小臉,惠子默默地流著淚。
\t“憶,媽媽沒用,不能帶你逃離這個鬼地方,但是我也要告訴他們,我們娘兒倆不是好惹的。”
\t惠子回到房間,看著空空如也的首飾盒子卻笑得開懷。不論鬱汀岸今天有沒有走錯房間,她小偷的罪名都已經坐實了。
\t而被單獨審訊的林思安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警察從她的行李裏翻找出了一堆首飾。她甚至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進了她的行李包裏。
\t“鬱小姐,這下你無話可說吧?這些首飾少說也在百萬以上,你可是要在牢裏呆上好幾年呢。”
\t“不是我偷的,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到我的包裏的。”
\t警察輕蔑的笑著:“鬱小姐,小偷被抓到的時候,十個人中,有九個說自己不知道東西是打哪裏來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招了吧。”
\t林思安隻覺得喉嚨口升起了一股腥甜的感覺,她強壓下身體的不適,決定死都要維護住自己的清白。
\t可是人證,物證都在,她現在根本就是百口莫辯。她還是被臨時收了監,隻等任思成回來之後,認回那些罪證,然後將她告上法庭定罪。
\t原本隻是單純地想回家看一看,原本隻是想在臨死之前取走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可是現在的林思安卻成了鋃鐺入獄的罪犯,在陰暗的牢房裏默默地哭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的刺激太大,林思安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喉嚨口的腥甜的感覺也越來越重了。
\t另一邊,莫其銳已經趕到了洛城,他沒有聯係到鬱汀岸,甚至被林家人拒之門外。
\t“林管家,我是莫其銳,我是你們大小姐的丈夫,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莫其銳的語氣森冷,對於被管家冒犯,顯得非常的不悅。
\t林管家到了林家還不到三個月,根本就不認識莫其銳,所以出言更是不遜。
\t“你說你是我們大小姐的丈夫,你就是了嗎?更何況,我們大小姐都死了三年了,就算你曾經是林家的姑爺,現在也和林家沒有關係了。而且,我們任董不在,我可不能隨隨便便放人進家門。”
\t“你!”莫其銳直氣得七竅生煙,這個林家的管家居然敢這麽輕描淡寫地說林思安。
\t正在糾纏的時候,惠子正好接憶回來了。莫其銳認出了惠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t“這不是莫總裁嗎?任先生今天不在,您要不要改天再來啊?”惠子抱起憶就往裏走。
\t“我問你,林,鬱汀岸有沒有來過?”
\t“汀岸?”惠子裝著吃驚的樣子,“汀岸出事了嗎?她沒有來找我啊。”
\t莫其銳有些失望,他原以為林思安一定會回林家。
\t“那好,如果她來找你的話,一定要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記住,一定要通知我。”莫其銳掏出名片遞到了惠子的手裏。
\t等到莫其銳的車子開遠了,惠子冷笑著把名片揉作一團扔進了草叢。
\t“想要救鬱汀岸嗎?那我就偏不告訴你她在哪裏。”
\t“林管家,任董什麽時候回來?”
\t“說是還要再過幾天。”
\t“很好。”
\t林管家突然麵露難色:“惠子小姐,日本的那個付雲起剛打電話來說,你答應給他的那筆錢什麽時候給他?”
\t“付雲起?”惠子幾乎快要想不起來付雲起這個人了。當初她看到鬱汀岸和林思安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才向人打聽到了鬱汀岸身邊的人。
\t當時她想在洛城截住鬱汀岸的父母問個究竟,可惜鬱汀岸的父母一聽懂她想問什麽之後,就逃走了,後來還出了車禍。所以她不得已才向那個付雲起打聽。
\t她甚至讓付雲起去試探鬱汀岸,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林思安這個人。還故意放話說她就是林思安,好引她回懷成來。
\t雖然鬱汀岸當初沒有配合好惠子編的劇本,不過現在看來,惠子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
\t鬱汀岸乖乖地來了懷成,乖乖地落入了她的圈套。她就是想要鬱汀岸也嚐到被禁錮的痛苦。
\t“先把憶戶頭上的五十萬打過去吧。記得要讓他乖乖地閉嘴。”
\t接下來,她隻要代替任思成去警察局認回失物的話。鬱汀岸就徹底沒有自由的機會了。惠子知道那些首飾的價值,足以讓鬱汀岸在牢裏戴上三五年的了。
\t隻不過事情沒有惠子想得那樣順利,因為任思成提前回來了。
\t“你,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t任思成有些不悅地看著惠子哆哆嗦嗦的樣子:“我回來你不開心嗎?”
\t“不是,”惠子急忙搖搖手,“當然不是。”
\t“我聽說家裏被盜了,所以特地趕回來的。”
\t惠子心頭一驚,她沒有讓任何人通知任思成這件事情啊。
\t“前天林伯回來拿落下的東西,聽到下人們在討論,所以就告訴了我。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t惠子隻覺得渾身發冷。她想得那麽周全,想不到還是讓任思成發現了。
\t“也沒有丟什麽東西,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
\t“看起來,你是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女主人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家裏的事情也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了?”任思成往大廳裏一坐,若有所思地看著惠子緊張地側臉。
\t還沒等惠子開口,門外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傳來,莫其銳正往裏闖。】
\t“他來幹什麽?”
\t惠子硬著頭皮去迎莫其銳,卻在門外差點被莫其銳掐斷了脖子。
\t“說,鬱汀岸究竟在哪裏?我查了鬱汀岸的手機通話記錄,你們前天明明就聯係過,為什麽說你不知道她在哪裏?”
\t“把你的髒手放開!”
\t任思成從屋內出來,不悅地看著莫其銳。
\t“原來你在家啊?”莫其銳更加確定了是任思成把林思安藏起來了。
\t“莫其銳,這裏是林家,你要找你的女人最好去別處,你想要思安看到你的樣子心寒嗎?”
\t“你裝啊,你繼續裝啊,我知道思安就在這裏。”
\t任思成皺緊了眉頭:“莫其銳!鬱汀岸不是林思安,這件事情,你我都清楚。”
\t莫其銳突然大笑起來:“我都知道了,你們騙不了我的。”
\t“你什麽意思?”
\t“鬱汀岸,就是林思安。”
\t“什麽?”任思成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其銳。
\t莫其銳把在鬱家找到的日記和病曆攤開在任思成的麵前:“我知道了一切,我也知道思安為什麽想躲著我。她知道自己患了重病,不想讓我傷心,所以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t任思成一把搶過莫其銳手裏的東西,從頭瀏覽了一遍,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
\t“真的是思安,真的是思安。”
\t莫其銳衝上去揪住了任思成的衣領:“不要再演戲了,告訴我思安在哪裏,我要立刻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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