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拒絕
\t任思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其銳:“你說思安在這裏嗎?”
\t“我說了,不要再演戲了。你知不知道林思安現在病得很重,要是你再藏著她不讓她接受治療的話,她就必死無疑了。”莫其銳的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任思成,他不是在開玩笑。
\t任思成幾乎是立刻想到了可能性,他甩開莫其銳的手,徑直走到了惠子的麵前。惠子有些害怕,抱著憶就往後退。但是她的恐懼讓任思成更加的肯定。
\t“告訴我,思安在哪裏?”
\t麵對任思成的逼近,惠子隻覺得腦子裏麵亂作一團。鬱汀岸怎麽可能是林思安呢?要是鬱汀岸真的是林思安的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要是被任思成知道了,她一定會對任思成直接殺掉吧。畢竟在林家的這一個多月,她也已經聽說了林思安對於任思成的重要性。可是她原以為任思成早已經確認了鬱汀岸不是林思安的事實,現在突然又改正了鬱汀岸的身份,惠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t不過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不能告訴任思成事實。她得好好地瞞著,管家是她從日本找來的,絕對不會出賣她,所以隻要她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t惠子快速地想好了說法,她還是一副怯怯的樣子:“你不說你的妹妹已經死了嗎?我怎麽會見過她呢?”
\t“不要給我裝傻,”任思成輕易地看破了惠子的小伎倆,“我現在就告訴你,鬱汀岸就是林思安,而且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在哪裏。”
\t惠子裝作為難的樣子:“汀岸前兩天確實給我打過電話,她隻說了自己想要出國去散散心,別的什麽也沒有說。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裏,這兩天我們沒有任何聯係。”
\t一邊這麽說著,惠子還一邊看向莫其銳所在的方向:“莫總裁,你既然查過我的通訊記錄,那麽你就應該知道,這幾天我都沒有跟汀岸聯係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t惠子的演技很好,而且她向來不是一個會當麵頂撞任思成的人,所以她的懇切態度讓任思成一籌莫展。
\t林思安她究竟在哪裏?
\t莫其銳原以為可以順利地找到林思安,但是現在惠子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他覺得有些泄氣。莫其銳當即就轉身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裏揚長而去。
\t任思成心裏亂糟糟的,手裏的那疊有關鬱汀岸真實身份的資料也已經被他揉的皺巴巴的。
\t“任先生,我們先進去吧。”惠子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乖順地上來讓憶去親近任思成。
\t用憶來對付不開心的任思成,向來是惠子討好任思成的招數中最管用的一招,可是今天憶卻也失去了作用。憶乖巧笑臉並沒有使任思成覺得開心,相反的,任思成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她們母子之後,就自顧自地進了房子。
\t傳言裏把任思成對林思安的寵愛傳得近乎神話,惠子今天算是領教到了。從任思成失望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深的情感。
\t“很痛苦吧,”惠子坐在梳妝鏡前,冷笑著,“我不會讓你們找到她的,我就要你痛苦,任思成,我就是要你痛苦。”
\t惠子給管家打了電話:“林管家,我知道你在警察局有熟人,你就隨便拍個人去認領一下失物,趕緊把罪給她定了,明白了嗎?”
\t林管家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所以對於惠子的吩咐有些猶豫不決:“惠子小姐,要是鬱汀岸真的是林思安小姐的話,這件事情一旦敗露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t“不用擔心,既然現在他們還沒有查到她在警察局,這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想,所以暫時不會被發現。隻要她鋃鐺入獄,要放出來就難了。還有,讓那些下人管好她們的嘴,知道了嗎?”惠子冷聲吩咐著。
\t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任思成走到了林思安的房間裏麵。自從上一次惠子無意中闖進這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進來過。他甚至吩咐管家把林思安的畫像和照片都封了起來。因為隻要看到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任思成就覺得痛苦不堪。
\t曾經以為完全失去了的一切,現在卻有人告訴他有可能在把那些找回來。任思成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又有了意義。
\t可是現在林思安依舊下落不明,而且體內還有一顆正在蠶食她的健康的定時炸彈。任思成雖然已經安排了盡可能多的人手去找了,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沒有底。林思安若是有意想要避開他的話,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t任思成苦笑著回憶著林思安過去的那一段長達五年的逃亡時間。那時候,他就常常被林思安整得團團轉,老是被她逃了,現在換了身份的她想必更加難找了。
\t往林思安的床上躺了下去,任思成順勢抬起手腕枕在了自己的腦下。他看著手腕上的腕表,他記得他手上的這一條,還是林思安在父母麵前撒潑打滾求來的。原本林家的繼承人就是林思安,腕表也就隻有一條,但是林思安偏不信邪,說既然他也是林家人,就也是繼承人,也應該有腕表。
\t“思安,如果你還活著,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幹涉你的生活,如果你還活著,要是你想要立刻離開林家,我也會滿足你。我隻求你平安回來。”任思成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林思安的梳妝台。他要把腕表拿出來,希望它能有靈性,希望它能夠帶回自己的主人。
\t可是任思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因為他發現腕表已經不在了。
\t“怎麽回事?我明明就記得在這裏。”任思成的記憶不會出錯,關於林思安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腕表怎麽就會這樣憑空消失了呢?
\t林思安的房間平常根本就不會有外人進來,任思成立刻想到了前幾天房子遭小偷的事情。
\t“為什麽別的不偷,偏偏偷這條表呢?”任思成看著抽屜裏麵其他的首飾。每一樣,也都是價值連城。
\t任思成覺得有必要好好地調查一下那個小偷,說不定會和林思安有什麽關聯。他起身出了林思安的房間,往惠子的房間走去。
\t此時惠子正抱著憶,教他做加法。
\t憶有些心不在焉,惠子卻很耐心地教著。
\t就在任思成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憶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t“媽媽,汀岸阿姨什麽時候再來看我啊?”憶的話,讓任思成的手停下了轉動門把的動作。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地聽一聽了。
\t惠子不以為意地隨意回答著:“憶要乖乖的,汀岸阿姨很快就會在看你的。”
\t“真的嗎?”憶突然變得有些難過,“可是我覺得帶走她的叔叔們都好凶哦。”
\t憶的話讓惠子心裏一驚:“憶,你怎麽知道的?”
\t“那天晚上外麵好吵哦,所以我就跑出來看了看,我看到管家伯伯拉著汀岸阿姨上了亮著紅紅的燈的車子。他們看起來好凶哦,他們會不會欺負汀岸阿姨啊?”
\t惠子連忙去堵住憶的小嘴:“憶,以後這種話絕對不可以再說了,答應媽媽。忘記汀岸阿姨來過的事情。”
\t但是隻有一門之隔的任思成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惠子居然騙了他,林思安甚至已經來過了家裏。她回家了,可是他居然沒有見到她。
\t任思成一腳踹開了門,冷冷地看著試圖保持鎮定的惠子。
\t“說,思安在哪裏?”
\t惠子還是垂死掙紮:“我,我說了,我不知道。”
\t任思成怒火中燒,他衝上去,抓起惠子的頭發,就把她的頭往牆上撞。任思成也不顧憶就在他們的身邊,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林思安的事情已經讓他急得快瘋了。
\t“爸爸,不要打媽媽。”憶哭著跑上來拉著任思成的褲腿,任思成的心裏湧起一絲的內疚。但是他還是沒有停手,惠子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血跡。
\t“說!思安到底在哪裏?你把她藏到哪裏了?”
\t見惠子還是緊抿著嘴唇,任思成幹脆放開她,改為把憶的小身體提了起來。
\t“你們母子的命也抵不上一個林思安,所以,立刻告訴我,林思安在哪裏?”
\t惠子一直覺得任思成是一個禽獸,但是她現在覺得任思成根本就是沒有人性的魔鬼,他居然用親生兒子的姓名來要挾她。憶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t“說!”
\t“我說,我說。”惠子已經泣不成聲。
\t當任思成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後,他隻覺得想要立刻掐死眼前的女人。
\t“滾,立刻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你們,再也不想。”任思成狠狠地踹向惠子的身體,丟下哭聲淒厲的憶,快速地走出了房子。
\t“笛聞,立刻去警察局。林思安在裏麵。”他的車速很是瘋狂,光是想到林思安在受苦他就受不了了。
\t林思安原本已經萬念俱灰,現在聽說有人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她就高興地不得了。她的堅持還是有用處的。
\t“警察同誌,我能問一下誰是證明人嗎?”
\t“笛聞。”
\t“笛聞?”林思安嚇了一大跳,這麽說來是任思成的人了。
\t“我不走。”林思安突然不肯離開警局。
\t帶路的警察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瘋了嗎?你難道想要坐牢嗎?”
\t“我不走,我不走。”林思安不知道任思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不想在現在這個時間麵對任思成。
\t警察過來拽她,可是林思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不肯被拖走。
\t“真是奇了怪了,還有人不願意離開牢房的。”又有一個警察過來拖她。
\t林思安一人擋不住那麽多人的拖拽,沒有一會兒林思安就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喉嚨口的腥甜的感覺又湧了上來,突然她的眼前猛地一黑。
\t有各種各樣的嘈雜聲在她的耳邊,她知道自己很沒骨氣地暈了過去。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