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小意溫存
皇後說道,見三皇子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換做平常,她早已經惱怒,但此番,卻還有耐心地為他解疑。
“贏允告訴聖上此事,是為了誰?”
“允王妃,秦氿。”
三皇子回答。
皇後點頭,
“不錯,他為了解除自己王妃的嫌疑,將所謂真相告訴了聖上,你猜,他和聖上的對話,會平靜如常嗎?”
當初在禦花園,贏允讓宮人重演上官歡被害那日的事情,將嫌疑從秦氿的身上引到了二皇子贏楚的身上。
那日聖上又多震怒自然不必多說,但是隨後贏允又告訴聖上,害人的不是二皇子。
如此左右一個人的猜測和判斷,引導他的情緒,任憑是誰,都不會平靜吧。
更何況是那位對贏允多疑又忌憚的帝王。
贏允此舉,不是在觸逆鱗找死,又是在幹什麽?
三皇子總算明白了皇後的話,他眼睛一亮,
“那母後,父皇會對皇叔做什麽?”
皇後冷淡地勾勾唇角,
“這誰知道?不錯,總該不是什麽仁慈的手段。”
“那我們……”
“到時候見機行事便是。”
“是。”
三皇子雖然挨了皇後一巴掌,但從鳳棲宮出來時,卻滿麵春風,好像是有什麽好事發生一樣。
他和皇後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之後,鳳棲宮一位宮人悄悄離開了這裏,轉頭給另外一人報信去了。
此刻的二皇子也在禁足,得知今日皇後和三皇子交談的內容,整個人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在殿中左右踱步,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溫順的三皇子,自己的好皇弟,竟然是這樣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二皇子揮退報信的宮人,依舊凝重著神情在那裏沉思著。
想到前幾日在禦花園發生的事情,他心裏就憋著一股子無名之火。
“來人。”
“二皇子。”
“允王爺和允王妃那邊的消息如何?”
“回二皇子,允王爺和允王妃出了城,在一座叫春序山莊的莊內遊玩散心。”
遊玩散心?
這上京城渾水風波還沒平息,這兩個人倒是悠閑自在的很。
二皇子冷笑一聲,陰戾的眉眼凝著一層冷笑,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得到皇後被禁足的消息時,秦氿和贏允已經在春序山莊待了七日,上京城依舊是風波不斷。
尤其是皇後禁足的消息傳出來,更是震驚了朝野一片,以皇後母族護國公一府為首,天天上朝嚷嚷著聖上為何要禁足皇後。
到後來也不知道是怎樣,倒也沒人說了,隻不過借此嘀咕發散思維的人倒還是有不少。
秦氿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便直覺這件事情和贏允脫不了關係。
但這幾日,贏允一直在商陵的幫助下治療,她隻有在晚間才有機會見到後者。
殿內空曠靜謐,角落裏遮掩夜明珠光亮的綢布被掀開了兩塊,燈火不是很通明,反而在鵝黃色的燭光下有幾分旖旎曖昧的色彩。
珠簾掩映的內室,床榻方向的簾幔垂下,紅色的瓔珞懸掛著細小的鈴鐺,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窗外有風吹著,還是床榻搖晃著,這些鈴鐺竟然晃動了起來,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嚶嚀的聲音從喉嚨間溢出,說不出來的嬌吟嫵媚,秦氿咬著唇,思緒被撞得恍恍惚惚,蕩蕩悠悠。
手被人壓在床榻上,一隻手同男子十指緊扣,另一隻手則是落在了男子精瘦的腰間,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贏……贏允……”
秦氿忍耐著,喚出一個名字,俯身在她眼前的男子輕輕地低應了一聲。
從喉嚨裏發出的那個“嗯”字染了幾分欲色,是低沉的沙啞之色。
“你……你慢些。”
秦氿道,緊咬著唇,半睜著的眼睛水靈靈濕漉漉一片,頭發散落在身下錦被之上,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豔花兒。
贏允依言,動作慢了下來,但緩緩的動作更磨得秦氿難受。
身下的姑娘幾乎都要哭出來,
“贏允……你……你怎麽欺負人?”
“不是阿氿讓我慢些?怎麽?阿氿不喜歡?”
男子沙啞低沉的聲音落在秦氿耳側,像是玉石擊撞,餘音纏綿,那些溫熱曖昧的氣息讓秦氿覺得越發地速酥酥麻麻。
聲音中的哭腔越發濃重。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阿氿是什麽意思?”
秦氿緊咬著唇,一句話都不想說,但麵前男子的動作忽然一重,她便忍不住驚呼出聲。
但微微張開的口很快被人封住,那驚呼也隻呼出了一半。
“唔……”
秦氿掙紮著,可沒過多久,聲音便漸漸變得越發嬌軟起來。
等到夜色漸深,秦氿渾身癱軟,一點也不想動了。
身側的男子俯身抱起她,被她擁緊了錦被,警惕地看著他。
“贏允,我……我不行了。”
“我抱你去沐浴。”
麵前的男子抓著她的手,饜足之後,連聲音都帶了幾分輕哄和愉悅。
秦氿見他眉眼認真,想來不是誆騙自己的,這才任由贏允抱起自己。
春序山莊,她和贏允休息的殿中有專門的沐浴池,每日流淌的都是溫泉水。
除卻酸麻,渾身還有些粘膩膩的。
直到身體浸入溫熱的池水中,秦氿這忍不住舒服地歎了口氣,像是沒骨頭一樣,渾身攤靠在身後贏允的胸膛。
剛剛在床榻之上不知輕重的人此刻正替她擦洗著身體,借著室內夜明珠柔光,能看見秦氿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的紅色痕跡和吻痕,異樣鮮明奪目。
想到剛剛瘋狂,這位年輕的王爺倒沒忍住先羞紅了耳朵。
剛剛那般嗜骨知味的模樣,實在不像他。
秦氿累的很,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察覺到贏允的手落在她的腰間,禁錮著她,不至於讓她滑下去浸沒在水中。
泡著泡著,秦氿忽然便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問贏允。
“贏允。”
“嗯?”
她開口,聲音是將睡未睡時的惺忪和疲憊,身後擁著她的男子聲色比往常還要低啞幾分。
像是有魔力的梵音一樣,讓秦氿越發想昏睡過去了。
“今日我收到了伯父的來信,他說皇後娘娘被禁足了,你知道此事嗎?”
“不知。”
年輕的王爺回答的爽快又利落,一下子倒讓秦氿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她默了一會,幹脆直接問道,
“那你知道,為何皇後娘娘會被禁足嗎?”
“不知。”
依舊還是同樣的兩個字,這回秦氿沒話說了,她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幹脆閉了嘴巴。
贏允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順著她的話問道,
“阿氿覺得和我有關係?”
秦氿還是沒說話,但是贏允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清洗完秦氿身上的痕跡,贏允並未停手,溫涼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揉捏著。
秦氿眉頭微不可聞地輕皺了一下,知道贏允這是在為她舒緩疲憊,過了一會整個人便更放鬆了,也模糊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贏允剛剛的問話。
年輕的王爺輕哄著她,
“為何會覺得與我有關?”
“我隻是不明白聖上為何要讓皇後禁足,如今上官歡一事還沒有解決,這個時候禁足皇後,朝中大臣的非議豈不是更多?”
“許是,就因為上官歡一事,皇後才被禁足的。”
贏允漫不經心地說道,渾然不知懷中剛剛還迷迷糊糊的姑娘此刻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有幾分清明。
“你是說皇後和上官歡被害的事情有關?”
她的聲量陡然間提高了不少,雖然還有些沙啞,但是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精神。
雖然累極,但此刻得到了舒緩,又同贏允說起了話,原本迷糊的思緒此刻也漸漸變得清明了起來。
這回贏允倒是沒有那種誘導的語氣引導秦氿了,
“誰知道呢。”
他的回應模棱兩可,但眼前的姑娘卻已經因為他上一句話而忍不住發散起了思維,想到了各種猜測。
到最後,秦氿打了個哆嗦,往贏允的懷裏鑽,
“太可怕了。”
她嘀咕了一聲,不再談起此事。
兩人弄完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子時,贏允抱著秦氿回了室內,拉著錦被蓋好兩兒女。
此時秦氿已經又隱隱睡過去的趨勢了。
“阿氿。”
但他叫了一聲,麵前的姑娘又應了他一聲。
聽見麵前姑娘迷迷糊糊的聲音,贏允有些想發笑,想來今天晚上該是累到她了,說些什麽秦氿也自會應好。
算了,等明日再和她說吧,
贏允想到,俯身在麵前女子的額上落下極輕的一吻,便也帶著心滿意足之意睡了過去。
第二日秦氿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贏允的身影,她並未著急尋找。
因為心裏清楚,贏允並不會走遠。
等她梳洗好走出殿內,青釉和紅袖已經讓人備著早膳在外間等候著了。
“夫人醒了,用早膳吧。”
二人一看見她,便在桌上擺上膳食。
秦氿坐下,順便問了一句贏允去哪了,一旁的紅袖答道,
“主子和商陵公子在書房議事,已經用過早膳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青釉回答了時辰,秦氿看了一眼天光大亮的窗外,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早已經沒有了清晨時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