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搶救
國公府所有的家眷全部被清出去，簇擁在門外。最後還是蕭景辰說來句：“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沒那麽快好，不如都各自回去，有消息再通知。
寒冬臘月，又是半夜十分，外頭卻是也冷得很。大家就都依依不舍地散去，隻有蕭景辰和徐瑞就近在旁邊的側房裏等著，以免裏麵有什麽需要也好及時反應。
等到周圍沒有什麽閑雜人等了，蕭景辰才有空問遇刺的詳細情況。
徐瑞道：“說起來也是奇怪得很，我父親這些年雖然身居高位，但為人正派，再加上我們國公府守衛森嚴，這些年連宵小都不曾有過，更何況是行刺之事！”
國公府守衛森嚴，徐國公隨身又一直有四個武功高強的親衛，再加上徐國公本身武藝也不差。即便是有刺客，也很難近身。
但是今晚，卻出現了意外情況。
首先，徐國公身邊的親衛兵，有兩個吃壞了肚子去了茅房。當時天色已晚，徐國公準備就寢，就也沒有再增派其他侍衛過來，而是讓餘下的兩個親衛在門口守著。
徐國公洗漱之後，進到臥室裏，準備入睡。這個時候，他身邊隻有一個隨身的小廝幫他鋪床。徐國公的五姨娘則在邊上，一邊幫他寬衣，一邊說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接著就聽到一聲：“有刺客！”
外頭巡邏的侍衛們紛紛循著刺客逃跑的方向去追，徐國公正要穿衣去查看情況，又一波刺客忽然出現，和守在門口的兩名親衛纏鬥了起來。
徐國公知道是衝著自己而來，不敢輕舉妄動，索性就留在房裏，那之後又一波刺客破窗而入。徐國公武藝雖然不錯，但到底雙拳難敵眾手，再加上先前的兩撥刺客先後纏住了他的親衛，掉走了附近巡邏的侍衛。徐國公沒能支撐多久，就被刺破胸口。
刺客本欲再補一刀，徐瑞已經帶人衝了回來。
整個過程短暫，但是設計精細，一環接一環，若不是徐瑞及時反應過來，帶人調轉回來，徐國公可是連搶救的機會都沒了。
蕭景辰聽著也覺得驚心動魄的，他問道：“刺客可留活口？”
徐瑞搖了搖頭，擊殺了十五個，餘下五個眼看要被抓獲，卻服毒自禁了。毒是藏在牙齒裏的，根本不給國公府的人反應機會，就咬破毒囊自盡了。
“景辰你是沒在場，沒瞧見當時的情況。那些個刺客個個身手了得，即便是我們府上武藝最高的侍衛都不是他們的敵手。何況一來還是二十個，且計劃精密，兩度調開侍衛。如今，死無對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指使的。”
蕭景辰沉吟道：“你可有懷疑對象？”
徐瑞道：“最近京都朝堂上鬧得最凶的就是儲君之爭。那些世子們自從入了京都後，各個都想拉攏我們國公府。誠然，若有我父親的支持，局勢將大大不同。但是我父親一直不表態，你是知道的，他一心隻想扶持你，即便你如今被削去爵位，他也未曾放棄。”
蕭景辰接過話頭：“所以，你懷疑是某個世子之一？”
兩人正談論著，忽然府裏的管家匆忙來報：“小公爺！小公爺！”
徐瑞霍地站了起來：“福管家，不是讓你帶人清理那些刺客的屍體嗎？莫非有什麽發現？”
福管家在國公府多年，最是沉穩得用，若非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斷不會如此喧嘩。
福管家氣喘籲籲地道：“有發現了！剛才奴才帶人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一個刺客的下巴有個疤痕。而魯王世子三日前登門拜訪公國爺的時候，身邊有個隨從，正好下巴上有個疤痕！”
“是魯王世子！”徐瑞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落了茶杯：“好你個蕭景錯，好你個偽善君子！”
蕭景辰問徐瑞：“表兄，蕭景錯登門所為何事？”
徐瑞冷笑：“還能為什麽？不過就是想遊說我父親支持他。當時我父親笑了笑就岔開了話題，他卻不肯放棄，還說什麽若是不想過多參與其中，在關鍵的時候，隻需要保持中立。哪怕能保持中立，將來若是魯王府能得勢，也絕對不會虧待國公府。父親依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府裏來了好茶，讓蕭景錯多喝茶。想來是他見我父親油鹽不進，就想幹脆除掉我父親。那個刀疤的隨從，保不齊就是隨便跟著一同來踩點的。”
蕭景辰卻道：“我若是魯王世子，即便打著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除去的想法，可要讓刺客踩點，也不好帶著個臉上有明顯疤痕，容易讓人記住的人來此。”
福管家道：“但是那人的武藝卻很高強，且明顯應該是刺客裏的領頭人物。或許他自視甚高，以為自己能逃走。再則，那日他來我們府上的時候，一直很低調，穿的也是普通侍衛的服飾。若不是當時丫鬟上茶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老奴才注意到。根本不會有人去在意一個混在眾侍衛中的人臉上是否有疤。”
如此一來倒是也說得通，但是蕭景辰始終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而另一邊，蘇菡還在努力的搶救徐國公。
徐國公的傷勢很嚴重，胸口被長劍貫穿。因為異物刺入，可能會傷及血管和內髒，所以不能魯莽的拔出，以免造成二次損傷和出血不止。蘇菡動用手術，幫徐國公把劍給取出來，然後止血縫合。
等到忙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蕭景辰和徐瑞他們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屋裏都坐不住，守在徐國公的門外。
一看到蘇菡出來徐瑞幾步上前：“我父親如何？”一邊追問，一邊探頭上去看裏麵的情況。看也看不真切，隻能依稀看到室內一片狼藉，帶血的紗布丟了一地，來不及清理。
蘇菡摘下醫用口罩，輕輕籲了口氣：“暫時搶救過來了，但尚未脫離危險期，須得小心護理。不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