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顧大少的惡趣味
她哭的滿臉是淚,肝腸寸斷,溫老爺子和溫明遠卻一點觸動都沒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
以前從沒懷疑過,是因為白海棠是他們最親近的人,他們信任白海棠。
現在,他們知道了白海棠明明沒有生育能力,卻謊稱她是為了溫明遠兄弟三個不肯生育她自己的孩子在先,消磨了溫老爺子和溫明遠對她的信任,在溫老爺子和溫明遠心中埋下了懷疑她的種子。
再然後,顧時暮說出了她和崔欣彤之間交往的種種異常。
由不得溫老爺子和溫明遠不懷疑。
溫老爺子敬重她,是因為溫老爺子愛重發妻。
溫明遠和唐水晶的愛情,就如同他和他妻子的翻版。
他和他妻子也是從小相識,青梅竹馬,感情篤厚,生了三個孩子,還熱乎的像是新婚的小夫妻。
然後,他們懷上了他們第四個孩子。
他妻子沒去世之前,就如同這世上眾多的幸福的小家庭一樣,他每天都過著簡單卻幸福的生活。
工作忙碌,家中卻有與自己靈魂契合的嬌妻,聰明可愛的愛子。
隻要想到妻子、孩子,他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渾身就充滿了幹勁。
可後來,他妻子去世了,就像帶走了他一半的世界。
他的世界沒了歡笑,沒了光明,隻剩下了寂寞和黑暗。
後來,因為白海棠總來照顧他三個兒子,他有次喝醉了酒,把白海棠當成了他妻子,和白海棠有了肌膚之親。
他能看出白海棠對他的愛慕,他的三個孩子也確實需要人照料,於是,當他試探著說出他願意對白海棠負責,而白海棠點頭答應之後,他娶了白海棠,做他的妻子。
開始時,他的確抵觸白海棠,不想讓白海棠生下他的孩子,他怕白海棠生了她自己的孩子之後,虧待他和他發妻的兒子。
可後來,他漸漸和白海棠之間有了感情,他憐惜白海棠,就暗示白海棠,讓白海棠生一個她自己的孩子。
白海棠卻說,她嫁給他,已經對不起姐姐,對姐姐過意不去,她不能再和他生孩子,分走她姐姐的兒子們的父愛。
她說,親外甥和親兒子是一樣的,這一生,溫明遠兄弟三個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會待溫明遠兄弟三人視若己出。
她承諾了,也的確做到了。
這些年,她始終沒有孕育她自己的孩子,對溫明遠兄弟三人也的確關愛有加,視如己出。
因為這個,他敬重白海棠,也不允許溫明遠兄弟三個對白海棠有絲毫的忤逆不孝的行為。
可今天,他才知道,都是假的。
白海棠不是因為嫁給了他,愧對他妻子,不想生孩子,而是生不出孩子。
她一直在求醫問藥,治療她的不孕症,隻是一直沒有治好而已。
他和白海棠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朝夕相處這麽久,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心目中溫柔善良的白海棠,是那麽虛偽、心機城府那麽深的一個女人。
他用複雜的目光看著白海棠,覺得他和白海棠雖然相識那麽久了,還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他卻從沒真正的認識過她……
比起溫老爺子複雜的心情,溫明遠的感情更直白。
溫老爺子對白海棠或許還有愛有恨,可親生母親是在溫明遠的生命中無可取代的角色。
白海棠對他再用心、再好,也比不過他的親生母親。
他親生母親去世時,他已經十多歲,已經記事了。
白海棠看似盡職盡責浮於表麵的疼愛,和他親生母親對他們兄弟發自內心的喜歡和疼愛是不同的。
作為姨母、後母,不能太過苛求,白海棠是合格的。
可是,那僅僅是對一個姨母、後母而言。
與一位親生母親相比,白海棠所付出的感情,淺顯得就像雨後遺落地上的積水。
溫明遠永遠記得他的親生母親看他們兄弟三個的表情,就仿佛他們是世上最珍貴最討人喜歡的寶貝。
他們兄弟三個,不管誰磕一下碰一下,或者頭疼感冒打聲噴嚏,他們的母親就會噓寒問暖,緊張不已。
那是真的關心,恨不得以身相代的關心,而不是白海棠那種為了體現她對他們的關心和疼愛,而特意表現出來的關心。
他一直以為,他的母親,是因為意外去世的。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母親極有可能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死於算計。
而害死他母親的人,有可能是他們的姨母。
害死他母親的原因,是她愛慕她的姐夫,而且她不能生。
嫁給她的姐夫,丈夫有了,兒子也有了,兩全其美……卻喪心病狂!
他死死盯著白海棠,眼中翻卷的已經不是風暴,而是瘋狂的恨意。
白海棠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拚命衝他搖頭,“明遠,你相信姨媽,姨媽真的沒有害死你媽媽!你媽媽是姨媽的親姐姐,我和你媽媽姐妹情深,我又不是畜生,我怎麽可能害死自己的親姐姐?你不要聽顧時暮編故事,他所有的話都是信口雌黃,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汙蔑陷害我,他一點證據都沒有,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顧時暮輕笑,“和你有殺母之仇的又不是我,講故事的興趣,我有,至於尋找證據,我相信,溫董事長比我感興趣!”
他環著唐夜溪腰肢的手臂上移,搭上唐夜溪的肩膀,“溪溪,時間不早了,小初和小次在晚風他們懷裏躺著睡,的確不如在床上睡的舒服,不如,我們回客房?”
雖然相識不久,但對這位顧家太子爺兒的惡趣味,唐夜溪卻算是深有領教了。
這位顧家太子爺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搞的別人水深火熱,然後他就神清氣爽了。
她就像是縱容唐小初和唐小次一樣,好笑的輕輕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好,我們去休息。”
溫玄陽看看溫老爺子,又看看他的父親,低聲囑咐溫玄景和溫玄澄幾句後,他走到顧時暮和唐夜溪身邊,“溪溪,顧少,我送你們去客房。”
唐夜溪衝溫玄陽笑笑,微微頷首:“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