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章 非我所為
椒房殿。
靜安皇後懷裏正抱著小小軟軟的蕭藍漪,淑貴妃也正陪在靜安皇後身旁,手中拿著一個小撥浪鼓,逗弄著蕭藍漪。
秋藍韻眉眼中俱是笑意:“姐姐,這孩子眼睛又大又黑亮,真是像極了你。”
靜安皇後聞言笑了:“她的鼻子小嘴,就要像陛下一些。”
說著,手指便輕輕撫在蕭藍漪柔軟的鼻子和小嘴上。
兩人說著話,便是聽得宮女上前稟告道:“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靖王殿下來了。”
靜安皇後聞言,眸中閃過了一抹暗色,道:“既是少晗來了,快叫他進來吧。”
蕭少晗與徐涇宋無塵三人想求娶江畫意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靜安皇後耳中,對於此事,靜安皇後極其不悅。
因為自己的子宮被江畫意切除,她對江畫意也漸漸有了怨恨之意。
子宮對一個女人何其重要,江畫意不可能不知道,靜安皇後不相信的是,江畫意必須要切除她的子宮才能挽救他們母女倆的性命。
“母後,貴妃娘娘。”
瞧見秋藍韻也在,蕭少晗的眸中微微暗了暗。
自從那一晚他拒絕了秋藍韻的提議之後,兩人便是再也沒有見過麵了。
秋藍韻倒是神色如常,“少晗來了啊,是來看藍漪的嗎?快過來。”
蕭少晗應聲而去。
蕭藍漪皮膚都還是皺巴巴的,新生不久的嬰兒,看起來並不好看。
但蕭少晗看著這小小生命,心裏竟是微微一動。
伸出了手去,蕭少晗打算接過蕭藍漪抱一抱。
“你毛手毛腳的,別把妹妹傷到了!”
靜安皇後卻是抬手打了一下蕭少晗,眉眼中俱是十分嫌棄的樣子。
蕭少晗的眸子微微縮了縮,收回了手。
秋藍韻在一旁看著,勸道:“姐姐,你教教少晗怎麽抱藍漪,他照著你說的方式來抱,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靜安皇後卻是搖了搖頭,一抬手,就把蕭藍漪的乳母招呼了過來,然後把蕭藍漪放在了乳母的懷中,由乳母抱下去了。
秋藍韻見狀,便是明白了靜安皇後這是有話想同蕭少晗說,站起身,秋藍韻便是笑道:“少遠淘氣,我走了之後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得回去看看。”
靜安皇後笑道:“孩子小,正是淘氣的年紀,不必多苛責。”
秋藍韻笑著點了點頭,便是退出了椒房殿。
這廂,秋藍韻離開後,靜安皇後的雙眼便是盯著蕭少晗,道:“你可是還對江畫意存有心思?”
蕭少晗知道靜安皇後屏退外人無非就是想和他說點事的,他的心裏,也猜到了靜安皇後想說的是什麽,所以並不驚訝。
靜安皇後因為江畫意切除了她的子宮一事記恨江畫意,蕭少晗心裏也很清楚。
“沒有。”
麵對靜安皇後的提問,蕭少晗麵色平靜,一雙眸子亦如一潭平靜無波的湖麵,並沒有什麽波動。
靜安皇後懷疑,“當真?你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娶江畫意為妻嗎?”
蕭少晗眸色淡然:“那是之前,現在兒臣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靜安皇後自認能看透蕭少晗的心思,見蕭少晗眸中淡然,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江畫意,她是絕對不會同意蕭少晗娶的。
如今蕭少晗也斷絕了這樣的心思,她心裏稍安。
……
另一邊,江畫意、宋無塵、江遲月三人也已經離開了定北侯府,到了宋無塵關押徐涇的地方。
是帝京北邊一間簡樸的民居,住在這民居中的,是靖海侯府的一個下人,抓來了徐涇之後,宋無塵便是把徐涇交給這個下人保管了。
見宋無塵來了,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看見江畫意和江遲月的時候,男子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公子,這兩位是?”
“是我朋友。”
說著宋無塵便是將兩人引到了一個房間外麵。
“行了,這裏有我們就行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男子應聲離開。
宋無塵用男子給的鑰匙將門打開,便是看向了江畫意和江遲月:“徐涇就關在這裏麵了。”
屋中,徐涇全身上下都被繩索捆著,見江畫意進來,他眸中充斥著巨大的恨意,咬牙切齒道:“江畫意,原來是你!”
江畫意看著徐涇,目光淡淡,“是我。”
說著,便摸出了一把匕首,放到了徐涇麵前:“看看這匕首,你可認識?”
徐涇此刻被宋無塵抓住,自覺逃出無望,隻能任人宰割了,因此,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江畫意,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
江畫意淡淡道:“無論你怎麽想,我並沒有殺江清歡,至於將軍府一家上下人皆被屠之事,亦不是我所為。”
她不知道宋無塵為什麽把徐涇抓來,但是她對徐涇並沒有什麽怨氣,此次前來,也隻是想同徐涇解釋清楚此事。
“不是你,又是誰?”
隻不過,徐涇心中卻是認定了此事乃江畫意所為,對於江畫意的解釋,徐涇可以說根本就不相信,看見江遲月的時候,徐涇更是氣憤了。
“江遲月,這個人可是害了你大伯一家,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與奸人為伍,等你將來終老,有和顏麵去見江家列祖列宗!”
死去的,可是跟江遲月有著深厚血緣關係之人,可江遲月,卻與一個外人玩得如此之好。
徐涇心中氣憤不已。
江遲月卻是對徐涇翻了一個白眼:“徐涇,你可別想道德綁架我,將軍府是因為謀逆被害,這可跟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江遲月的心中覺得是元慶帝殺害了將軍府一家,畢竟,如今朝中多名官員無緣無故暴斃,就是與元慶帝有關。
元慶帝連朝堂中並未出手都太孫舊黨都不願放過,更何況是江儀予一家?
不過,這種事情,心裏清楚就行了,江遲月自覺也沒必要告訴徐涇。
徐涇不願再看江遲月:“果然是狼心狗肺。”
宋無塵隨意瞥了徐涇一眼:“為了一個女人葬送家族前程,給家族帶來災禍,隻怕徐公子,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吧?”
“徐公子莫不是以為,江清歡是真的單純善良,都說女人的話不可信,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徐公子被江清歡當槍使,不僅狼心狗肺,還愚蠢至極。”
徐涇性子驕傲,最容不得別人抓他錯處,聽得宋無塵此言,不禁怒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無塵瞥著徐涇,像看一個可憐至極的人一般:“徐公子還不知道吧?令尊在回鄉途中,遭人截殺,而這幕後之人,乃是當今聖上。”
徐涇的眼睛猛地一瞪,身子也猛地一僵,“你說什麽?”
“此言帝京皆已傳遍,徐公子稍稍打聽便之。”宋無塵麵色平靜,“說起來,此事也怪不得陛下,要怪,就怪徐公子你為了一己私欲,非要攛掇令尊聯合太孫舊黨以定北侯府之事做文章,想來若是沒有徐公子此舉,令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手輕輕動了動,江畫意以氣為刀,將徐涇身上捆著的繩索給切碎了,而後淡淡道:“將軍府之人,非我所屠,但他們之死,與我確有關係,你若是想尋仇,不必去告這些旁門左道,盡管來娶我性命便是,我江畫意,等著你。”
蕭少晗到底是為了自己才殺了將軍府一家,江畫意自覺脫不開幹係,而她,也無懼徐涇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