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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不過一賭

  “微之,你明日就帶上兩個暗衛離開,去找使團,趕在他們進京前和他們匯合。”


  不明白話題怎麽突然跳到了這邊,林眉和岑見都疑惑地看向了君留山。


  岑見擦幹淨手站起來沉思了片刻,隨即恍然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一會回去就先收拾東西。隻是阿明要怎麽辦?”


  “有莫上先生照顧,你帶走他也不方便。”


  林眉不知道他們之間在打什麽啞迷,君留山看看周圍也沒有什麽好看的東西了,讓岑見去把和他們分開了的折思找回來,自己和林眉並肩往回走。


  “留他在這裏,要是被人看見定然會引起足夠的警惕。”


  “微之這些年在朝中不露麵,但岑見在玄門之中名聲赫赫,他太過顯眼了。”


  林眉回頭看了一眼,岑見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林眉初見他時就承認過,這個青年的容貌氣質和君留山截然不同,卻又不相上下。


  她所見過的人中,加上前世,姿容之上當數君留山、岑見、顧明玨三人最為出色,而三人之間又各有特色。


  就算拋去身份來看,這三個人在陌生的人群裏,也能吸引到全場的目光。


  確實太引人注目了些。


  林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君留山的側臉,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王爺呢?”


  “本王前去大漠的事不算秘密,這邊是陸路的必經之所,大雪封山也非本王所能控製,隻能說是偶然。”


  “但微之該在使團之中,而不是本王身邊。朝中知道了也會引來事端。”


  君留山沒有想太多,也錯過了林眉遺憾的眼神,把自己當作不存在的跟在後麵的暗衛把腳步放得更慢了。


  “而且,之前暗衛和本王提到,君後辛加開了恩科,微之回去的早一些或許還能趕上。”


  “本王沒有留能代表王府的文臣在京城,周浩坤他們無法插手這件事,微之回去剛好。”


  林眉似懂非懂,但也知道這是攝政王又打算壓榨一下他表弟這個勞動力了。


  像這種哪裏需要往哪裏搬的磚,還都能剛好合適,並且是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磚頭,是真的不好找了。


  例如薛淨悟,就沒有岑侯爺合用。


  “王爺是打算拉攏學子歸入王府一脈?”


  “半個朝堂都要是本王的人了,再多一些,皇位上的那位就真的忍不了了。”


  “但本王擔心沈士柳。”


  君留山沒有像以前一樣會把這些事情和林眉說得清楚,都隻是很隨意地同她提上一兩句。


  林眉靠著自己在思考之後也能明白過來,隻是總要慢上那麽一兩拍。


  恩科不同於三年一度的科舉,大部分的士子準備時間都不那麽足夠,所以參加恩科的多是臨近京城的或者家中條件優越的,能在得知消息後趕往京城。


  也有很多權貴子弟不會參加科舉,而是靠萌蔭進入官場,但遇上恩科他們也不介意下場一試,就算不成也至少不會有科舉那麽難看。


  君留山確實沒必要在恩科上費太多的心思。


  但沈士柳回朝,正式的科舉還有一年,這些年間他的勢力一直被打壓著,不可能不對這一批士子動心。


  君後辛就算身邊有清流一派,也可能爭不過他,君留山必然要站出來。


  “王爺是打算把侯爺推到人前了?”


  “是,本王有征戰天下之心,但你也知道,現在給本王的期限隻有兩年。”


  君留山在林眉的側目中坦然挑了挑眉,


  “朝中可信任的人之中,能力沒有能比肩微之的,若本王最後沒能做到想做之事,微之就是留給皇帝的劍。”


  林眉沒有想到,君留山會這麽的“深謀遠慮”,想到兩年之期她就想要歎氣。


  昨晚的糾結突然就沒了什麽必要,因為她已經可以預見這兩年之內他們會有多忙了。


  不說君留山那些說出來的、沒說出來的算計,光是她自己和薛淨悟,就要從千絲萬縷的線索裏,一點一點把碎片找出來,爭取湊齊神器。


  等到兩年之後,才能知道她的糾結到底有沒有意義。


  林眉把心緒全部按捺了下去,快要走出林子時才發現君留山帶著她繞了一點路,岑見和折思都已經回來了。


  “王爺,昨晚下了大雪,雪積得更深,屬下出去後不敢走遠,但以現在的情況看,就算之後不再下雪,至少也要五天之後我們才能動身出去。”


  折思遞來兩碗溫水,和君留山說著情況。


  “我們帶的糧食足夠吃上十天,附近雖然被雪壓住了,但也有一些能吃的東西,不走車隊隻是人的話,要離開並不難。”


  君留山脫下厚重的披風坐到火堆邊點了點頭,岑見也頷首。


  “我帶著暗衛離開沒有問題,明日我就動身,應該能在天黑之前離開這片山脈。”


  “好。”


  孟明突然探出頭來,準確地盯住了岑見,他聽到了他們剛才說的話,岑見說他要離開了。


  莫上先生剛給他紮完針理順血氣,逼出了一口瘀血,現在他唇邊還掛著血痕,眼睛一下就紅了。


  既是委屈得紅了的,也是血絲彌漫上來變紅的。


  岑見苦笑著把手裏剛烤上的幹糧放下,走過去把孟明按回馬車裏坐好,輕聲安撫著他。


  “……隻是先一步回京,等你回到京城就能見到我了。”


  薛淨悟跳過來坐下,拿了岑見丟在那的幹糧,悄聲和林眉感慨。


  “帶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林眉看了某個幸災樂禍的,把人給戳開了。


  君留山被姚遠山叫走去談論朝上的事情,這邊就剩了他們兩個人在烤火,林眉往昨晚薛淨悟畫地圖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經被抹平了。


  “這邊等你腿好之後我們再回來看,不論聖物是不是真的和碎片有關,也算是一條線索。”


  “你知道碎片一共有多少塊嗎?”


  薛淨悟搖了搖頭,把餅子翻了個麵,捏了一點孜然撒上去。


  “沒有人見過完整的神器,也沒人真的找齊過碎片。”


  “要不是這些碎片確實很是神奇,能做常人所難望之事,不會有多少人相信那個傳說,也不會相信真的有神仙。”


  林眉看他的餅已經烤到了略焦,用刀在餅上兩麵各劃了個十字,很自然地把餅搶了過來,對薛淨悟瞪大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控訴的眼神視而不見。


  “可它偏偏就是能做到,成了證明本該是妄想的那些東西最好的證據,而且還能被人拿在手裏,為所欲為。”


  “但現在我隻想知道碎片究竟有多少,我們又要找多久才能找齊。”


  林眉沉著臉色微抿著唇,在把餅烤到她喜歡的焦度時拿了肉幹往裏麵夾。


  薛淨悟可憐又弱小地找暗衛新拿了一個,自力更生勤勤懇懇地投喂著自己的肚子。


  “我們手上加上現在放在孟明心口的那一片,已經有了四片了,這是沒有人做到過的事。”


  他看了一眼林眉的臉色,和被她咬了一口香氣撲鼻的肉餅,有些心塞,鬱卒的把腿往火邊挪了挪,給自己一點溫暖。


  林眉抬腳把他要被火燎到的袍角踢開。


  “但你若是急著要救攝政王,那我便不能說個準了。”


  “兩年時間,我們現在隻有兩個碎片的線索,一個是焚仙門,他們肯定是有一片的,一個是老頭子告訴我的那個很遙遠的故事,那個沒有在人前出現的神秘家族。”


  他在林眉轉過來的映著冰雪的微冷目光中笑了笑,悠然從她那邊拿了塊肉幹過來。


  “林眉,你不能問我,你得和老天爺賭,和閻王爺搶人。”


  “都不用你再往上麵放賭注,你隻要把他們手中的賭注贏過來就好,贏了便賺,輸了其實你也不虧。”


  若是兩年之內沒能集齊,君留山就得死,當君留山死了,那些被找到的碎片還在林眉的手中,她依舊可以繼續去找碎片,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把神器拚湊出來。


  應該說,不論怎麽看,這場賭林眉都是穩贏的,有輸的風險的人是被作為賭注壓上去的君留山。


  “穩賺不賠的局,你還不敢賭嗎?”


  薛淨悟趕在林眉柳眉倒豎把他的肉幹搶回去之前大大地咬了一口,挑了挑眉。


  林眉把長眉放回原位,麵無表情地伸手,在薛淨悟咬下第二口之前,一掌拍在薛淨悟的手腕麻筋上。


  薛淨悟手一抖,肉幹還是狠心地離他遠去了,殘忍地掉在了地上,和他相望不相逢,情深而緣淺。


  把人欺負到要哭不哭地呆住了,林眉的心情好上了一些,她悠悠然咬住了自己的餅,抬眼看向了那邊長身玉立的君留山。


  其實她旁邊這個人沒有說錯,她在這場局裏看著是穩賺不賠的,隻要她在這一局結束之前守住自己的心。


  但她更明白,這一局,由不得她來選擇,莊家已然開了局,他們都已經被動地坐上了桌子,他們可以中途離場,隨意變化自己手中的牌和立場,君留山不行。


  他是明麵上的,唯一放上了賭注,至死方休的人。


  她咬著餅磨了磨牙,低嗤了一聲。


  連穿越和死而複生這種事她都做了,又怎麽不敢再豪賭一場。


  和天命賭,也和君留山賭。


  君留山和姚遠山說完了話,微微側過了頭,眉眼間的威嚴和深沉還沒有散去,不經意對上她的目光時,眼中的冰層融化得比身邊的積雪更快。


  未到春來百花壓枝時,卻有暗香雪中藏,君若問,何處來,非是傲梅獨淩寒,隻是早春欲語休,雪還難掩,人醉此花間。


  林眉也驟然一笑,薛淨悟二話不說拿起他烤好的餅走了,就算馬車裏沒那麽暖和,至少他還能保住自己的餅子,和牙。


  岑見剛把孟明安撫下來,又承諾了等他到京城帶他去玩,掀起馬車簾子打算去給他煮藥,剛露了個頭又縮了回去,笑眯眯地揉了揉疑惑地被他也堵了回來的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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