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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大漠

  孟末提醒孟寺是君留山的意思,之前孟寺從來沒有主動去接觸過這樣的訊息,但現在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也很快就會有人前來找上孟寺甚至孟末的。


  他們不留戀過往的身份,但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們依舊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孟末不希望孟寺在這一次出什麽事,因為來的人很可能會是他唯一還活著的真正的親人,孟寺是個重情之人,比他自己想的還要重情。


  不過現在更為重要的也確實是大漠內的事情,孟末在窗邊站了半晌後看著驛站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才關上窗回去休息。


  第二日,他們就啟程進了大漠。


  謝長庸和齊北等人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漫漫黃沙荒涼無極,行路者安靜前行在沒有道路的天地間,狂風席卷著模糊了人影。


  他們進大漠的這天天氣並不好,遮天蔽日的風沙遮掩了天地,陰雲堆積著像是有一場暴雨在其間醞釀,隨時會伴隨著閃電悶雷清洗天地。


  項應與孟末等人騎馬走在隊伍的中間,其餘的官員跟在他們身後,再往前後延伸而去的是護送的將士。


  相比於騎在馬上也臉色蒼白的諸多京官,他們卻是各個麵有喜色,連孟末都在抬袖擋過一陣風沙後笑了一笑。


  “今天倒是天氣不錯。”


  “孟將軍,今日這天氣也能算是不錯了嗎?”


  項應抹了一把臉,口中總感覺有沙子在,說起話都覺得難受,眉頭不由糾結成了一團。


  “天氣不好走得太慢了,這樣下去我們今天是不是要露宿野外了,會不會遇上沙塵暴?”


  “諸位放心,沙塵暴如今已經少了許多,倒是可能遇上暴雨,在大漠一場雨可是格外珍貴,自然是不錯的天氣。”


  孟末寬慰著因為不適應大漠的環境而心情不平的眾人,他與孟寺等人看起來倒像隻是出來普通地巡視一圈,麵對這等天地變色也沒有半點憂慮。


  這時的大漠對於他們來說也確實已經很是平和了,若是今日的暴雨能下下來,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如今已經進入了夏季,氣溫也已經開始升高,熟悉大漠的人都知道,今年必然會有一個酷夏,但是極為正常的天氣,對於大漠內的人是苦等多年才等來的正常。


  “本將會先護送各位先去金沙關,之後再去五裏關,此為大漠內兩大主事城關,之後若無意外,諸位也需在這兩處常駐辦公了。”


  “五裏關由本將所掌,金沙關原為林興修林將軍所掌,林將軍被王爺調走之後,由他的副將之一田異三升為守將。”


  大漠的資料在之前這些京中來的官員就已經看過,大部分人都是仔細研究過的,孟末這時一提他們就能想出那些資料上的內容,更能將背後的一些東西迅速關聯起來。


  攝政王在朝上調動大漠兵將之時與下麵的人並沒有商量太多,基本都是王府之內的人決定了下來,然後才在朝上通知了其餘人。


  但孟末、孟寺、林興修等人的基本資料他們還是知道的,項應更是知道孟寺究竟是什麽人,也知道雖說金沙關是大漠東域的大關,但現在大漠之內還是以五裏關為主。


  田異三隻是普通的將領,為人頗有能力才能頂上林興修的守將之位,而孟末作為五裏關的守將,才是大漠實際的掌控者。


  他們這一次來,也是要聽從孟末的命令的,連項應也要低上孟末一頭,這一點不因為他們來自京城而有任何影響。


  “朝廷下旨要從大漠百姓之中征發徭役,各城已經將此事辦得差不多了,隻等正式頒發了文書就是開始做事。”


  “現在清理出來的區域還是隻到前金舊都,不過當年王爺留在城外的那座京觀依舊沒有清除,諸位若是感興趣,可以前往一看。”


  項應等人都是連連搖頭,他們怎麽說都隻是文官,不是上過戰場的武將,京觀是什麽他們心中有數,他們沒有去挑戰自我的愛好。


  孟末也隻是同他們提上一句,免得有人去了沒有防備地被嚇到。


  其餘的公務還是要等到回了五裏關才能細說,他們再往前走了一段之後,就在一處新出現的湖泊周圍停了下來。


  水脈複蘇之後大漠的一些地方就漸漸出現了這樣的湖泊,假以時日這些湖泊又會養出一片綠洲,給大漠帶來真正的生機。


  “今晚便在此處紮營了,再走下去天就要黑了,諸位怕是會不習慣在大漠走夜路。”


  孟末如此說了,項應等人自然沒有異議。


  或許是陰雲堆積的緣故,夜晚確實來得極快,眾人才進了搭好的帳篷休息片刻,出來吃晚飯的時候天空就已經黑了下去,星月被按在雲後不讓露麵。


  謝長庸和齊北睡在一個帳篷之中,兩人今日走得疲憊,吃過東西後就與孟末和項應等人打了招呼回去帳篷裏休息了。


  其餘人也沒有在外麵多留,陸續用燒好的湖水洗漱後也各自回了帳篷,隻留下孟末和孟寺等將士圍著火堆留在了外麵。


  在帳篷裏還能聽見外麵人的走動聲、說話聲、風聲,還有沙和風撲在帳篷上的聲音,他們躺在就地鋪好的棉褥上,裹著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謝長庸在夢中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突然砸醒了,他條件反射地想要坐起來,但卻沒能起身,身上仿佛真地壓著一塊巨石一樣,將他半邊的身子都壓在了下麵。


  睜開眼帳篷裏還是一片黑暗,在他叫出聲之前一隻手伸過來捂在了他的口鼻上,阻止了他的叫喊,也掩住了他粗重的喘息聲。


  一雙泛著微弱亮光的眼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謝長庸也適應了眼前的黑色,能勉強看見麵前人的輪廓了,是齊北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見他清醒了,齊北在唇前豎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出聲,又輕輕指了指帳篷外,外麵傳來清晰的刀兵相接的聲音,和人體砸在地上的悶響,沒有喊殺聲,他們才在一開始沒有被驚醒。


  謝長庸在幾息之間就已經冷靜了下來,摸索著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那是一具隔著帳篷的油布壓住了他半邊身子的屍體。


  齊北放開了蓋在他麵上的手,搭手將他拉了起來,兩人一起屏息聽著外麵的動靜。


  沒有聽見誰說話或是驚呼,隻有打鬥的聲音夾雜在烈烈風聲裏,其它的帳篷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若是大漠的將士沒有把握,從一開始就該大聲叫醒所有的人,帶著他們逃命,而不是這樣不驚動他們地廝殺。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深入到大漠這邊來的會是些什麽人,那位孟將軍又是個什麽意思。


  他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麵的動靜漸漸停歇了,又等了一會壓住了他們帳篷的屍體被人抬走,這才有零星的說話聲響起,聽著是在清掃營地和向將領匯報情況。


  “你說,會是什麽人?”


  齊北壓低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謝長庸轉頭和他對上了視線,靜靜看了他一會,又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齊北現在有些奇怪,而且今晚他的警惕性太高了一些。


  不過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候,齊北也隻是又若有所思地盯著剛才屍體壓著的地方看了一會,就回去他自己那一邊躺下了。


  謝長庸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但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是呆在相對安全的帳篷裏,也沒有直麵外麵的廝殺,所以現在他還算鎮靜。


  今晚的事暫時和他們是沒有關係的,不管是什麽人來,想要做什麽,如果孟末不想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就該忘掉今晚的事,避免惹禍上身。


  他並不想去探究,但也睜著眼熬過了一晚,直到外麵亮起熹微的天光,這份天光朦朦朧朧照亮了帳篷,他才略微閉了眼。


  等齊北叫醒他出去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今天是一個很好的天氣,沒有遮天蔽日的風沙,也沒有層層疊疊的烏雲。


  地上殘留的痕跡告訴他們,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落了一場雨下來。


  那場雨衝刷掉了昨晚的血跡,營地裏幹幹淨淨的,也沒有見到什麽屍體,護衛營地的將士還是自如地來往巡邏,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連一個傷員都沒有看見。


  但謝長庸發現了好幾個和他一樣似乎沒有睡好的人,而齊北昨晚在回去之後很快就陷入了良好的睡眠,今天很是精神抖擻。


  項應從帳篷裏出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對已經在烤著早飯的孟末拱了拱手,孟末頷首回以一笑。


  “項大人可還適應,睡得如何?”


  “托孟將軍的福,睡得尚可。”


  項應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下淡淡應了一句,聽不出來他昨晚究竟察覺到了什麽沒有,而孟末也沒有在此之外多說什麽。


  吃了早飯,燒了足夠的水帶上,這支隊伍再次啟程,向著金沙關而去。


  謝長庸雖然不想節外生枝,但有些事也由不得他,自那晚之後他就容易驚醒,哪怕睡前點上安神的香也不行,也再次聽到了好幾次的動靜。


  一路上他聽見的就有四次夜襲,不知道是不是同樣來曆的人,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們的攻擊一次比一次要強硬,護送的將士解決夜襲花費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還好並非每晚都會來人,否則等不到到達金沙關,他就會因為睡眠不足和神經緊張,加上每日趕路的辛苦而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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