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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裕安先生

  “應當就是淬月草,並且這株的品相極為不錯。”


  “藥這種東西,還是謹慎一點更好。”


  林眉吃過虧,不肯再輕易上當。


  “等回去了,將有記載的書翻出來,再好好對照研究一下。”


  岑見點了點頭,又拈了葉片眯起眼細細打量,不得不感歎荊家這一次真的是大手筆。


  這種東西送出來,不光是送了一株藥而已,要是落在會侍弄的人手中,憑著淬月草結的籽,就能自己再嚐試著種。


  這不是送了一株草,而是送了一個可能。


  “一般而言,送藥材都是送的炮製過的,保存得長久不說,也不用擔心因為養得不當而流失藥性,甚至損壞了藥草。”


  “荊家連藥籽都沒有摘就將東西送了出來,卻也沒有多叮囑一句這東西應該怎麽養,表哥和表嫂覺得,荊家這是在打什麽主意?”


  “要麽這東西,荊家覺得並不珍貴,要麽,就是覺得這樣東西落不到不該拿的人手上。”


  孟明搶先答了一句,被岑見揉揉腦袋就高興地貼到了岑見肩上,繼續啃他的點心。


  君留山和林眉也是同樣的想法,按著今天聽人說的,往年這些東西都是在第二天就被人收走了的,城中人對這些珍稀藥草沒有什麽求的,不過是拿來換取銀兩。


  這倒也是,畢竟城中本就長著許多的藥草,連日常入口的東西裏都能尋常放著,隻要不是什麽大病疾病,這些藥草留在手裏,對他們而言當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最關鍵的是,那些賣出去的藥草,去了什麽地方,以及,這些藥草,真的是這座城裏長出來的嗎?”


  林眉彈了一下彎垂的幽紫葉片,伸了一個懶腰起身,高挑了眉看著其他三個人。


  “玩也玩過了,今晚也該出去走上一走了。”


  “我與阿明出去找一找那處山洞在什麽地方,就不跟著表哥和表嫂你們去了。”


  之前孟明還說想要去看林眉是怎麽取東西的,但是現在事出突然,隻能遺憾地放棄了這一個機會。


  君留山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如此也好,但現在隻知道山洞是在城外的山上,卻連具體是那一麵的山也說不清,你們最晚卯時就要回來。”


  “表哥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岑見把最後一點茶喝了,帶著孟明從窗戶離開了,林眉拍拍君留山的肩:“那我也先出去了,就勞煩王爺留下來守在這裏吧。”


  “桌上這盆東西想要的人不知道多不多,但也不能讓它丟了。”


  君留山暗歎一聲,還是沒有堅持要跟林眉一起去,將桌上的東西單獨丟在客棧是不行的,要不然等他們回來了東西說不定就不在了。


  要是如此,等林眉再抱一盆回來,不知道會橫生多少的事端。


  “你也萬事小心,現在情況不明,賭約都是次要,大不了本王站在這裏讓你偷就是了。”


  林眉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有點想要把攝政王偷了去,到時候就往薛淨悟的麵前一放,任他什麽價值千金的寶物都是比不過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可能還沒等刺激到薛淨悟,就先把攝政王給刺激了,林眉想了想,還是閉緊了嘴,湊上去在君留山麵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沾點攝政王的福氣,諸邪退避。”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沒了蹤影,隻剩君留山一個在屋子裏站著,望著窗外景色哭笑不得。


  ……


  林眉身形從陰影處急速掠過,一個翻身輕巧落在了一棵古樹之上,往四下看了一圈。


  她也不知道那個荊家的宅子是在什麽地方,但據她之前觀察,城中的富戶大部分是在城西那邊的,一家一家找過去,總能把地方找到。


  慶典剛剛結束沒有多久,城裏還沒有安靜下來,街上樓裏,巷中家宅,都還有人聲未歇。


  不止是城中的人家,還有外來的行商也在,這棵樹對麵的院子裏,就有兩個人在談話,其中一個就是今天得了獎品的書生。


  “三洛草是我要用來給我兄長治病的,不賣。”


  書生壓低了聲音,眉頭越蹙越緊,極是不耐,但又顧忌著什麽沒有和他對麵的那個人鬧翻。


  他對麵的商人手中盤玩著一隻玉把件,胸有成竹地拖著聲音:“你就算今日留下了三洛草,以你家的家底,也買不到其他的配藥,到時一樣是沒有用的。”


  “明年還會有其他的草藥放出來,但你就能肯定,你的兄長能支撐到明年?能肯定明年還會有你想要的?”


  商人不顧對麵書生咬緊牙關的猙獰,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書生背後亮著燈火的屋子。


  “我給你的價錢已經是極高的了,沒有了三洛草,你還能去買其他的藥草,效用沒有這麽好,但能確確實實保下你兄長的一條命來。”


  “若是明天找上門來的人,可就沒有我們這麽好說話了。”


  林眉他們剛才還在說這草藥對城裏的這些人沒有什麽緊要,不過是等著換銀子而已,現在就被打了臉,不由輕嗤。


  書生這一次沒有說話,林眉已經看出他有些動搖了,在他對麵的那個商人自然看得更是清楚,沒有說下去,隻等著他自己想通。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


  有人推開了半掩的院門,沒有得到主人家的同意就走了進去,林眉意外地看著那個背影,是慶典上見過的那個琴師。


  “這個人……有意思了,他來做什麽?”


  之前在慶典上君留山看著人不順眼,林眉也沒有真的去刺激君留山的意思,對人也就沒有過多地關注過,原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琴師而已。


  書生看見他進去,意外的沒有因為他擅自闖入而生氣,而是鬆了一口氣,拱手向琴師行禮。


  “裕安先生。”


  “裕安先生怎過來了?”


  商人也轉過了身,掛起笑同裕安先生見禮,氣勢上比剛才麵對書生的時候就弱上了一頭,連一開始的底氣都沒了。


  裕安先生還是慶典上的白衣,在燈火不明亮的夜裏又能看出上麵遊走的銀絲,看著低調,卻是奢華。


  他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商人:“城中有城中的規矩,賈掌事莫非是忘了區區是怎麽說過的了?”


  賈掌事忙不迭地搖頭,直呼不敢,見裕安先生沒有和他多說的意思,他又轉回去看向了書生,這一次態度放得很低了:“是我之前莽撞了,還請公子見諒。”


  “既然公子無心,那我也不再強求,我這就走了。今夜打攪公子了。”


  書生冷著臉向他一拱手,賈掌事偷看了一眼裕安先生的臉色,分別行上一禮,果真痛快走了人。


  等他關上了門,裕安先生看著書生輕歎了一聲,書生臉色漲紅地低下了頭去,又是折腰一禮:“多謝先生。”


  “你今日能贏得三洛草是你的本事,這個不該謝我。”


  裕安先生過去將人扶起,將隱在袖中提著的三包東西放進了書生的懷裏。


  “這是你兄長需要的草藥,該怎麽用你也清楚,我便不再多叮囑什麽了,隻盼你兄長能早些好起來。”


  書生抱著那一包藥一愣,張了張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裕安先生似是明白他在想些什麽,溫和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你兄長是個有出息的人,不該就這麽纏綿病榻下去。”


  “這算是我送你們兄弟兩人的一個人情,等日後你兄長病好,再慢慢還了這一份藥錢不遲。”


  書生極細微地一抖,眼眶還是紅了,抱著藥隻能點頭。


  裕安先生又寬慰了他兩句,就先離開了,書生在院中呆愣地站了一會,轉身跑進了屋子裏去。


  林眉半蹲在樹上,院裏院外看了個清楚,

  她看見了那位裕安先生出了門就沉下了臉,淡淡把衣袖撣了撣。


  也看見了先前那位賈掌事沒有走遠,而是等在了巷子拐角,在裕安先生過去的時候點頭哈腰的,又被人一腳踹翻在了地,爬起來一邊磕頭一邊無聲哀求。


  那位裕安先生冷眼看著,有黑衣人跳了出來,一手刀就將人劈暈了過去,將人扛著走了,裕安先生也慢慢離開了。


  巷中安靜了下來,林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沒有想到今晚出來還能蹲到這麽一出戲。


  這城裏商隊眾多,其他的商隊對這位裕安先生,又是不是一樣的態度?


  她想了片刻,又記起自己還要去找荊家,確定巷中已經沒有人之後,才從樹上離開。


  ……


  荊家的宅子不算難找,這邊的富戶都是一家占了一條街,與其他巷中的小宅是不一樣的,林眉才走過第二家,就看見了荊家的牌匾。


  其他富戶家中還有在宴飲的,荊家卻是上下早早就熄了燈,沒有再熱鬧一番。


  林眉落在他們院中三層高的小樓上,在最高點將整座宅子都看過,微微皺起了眉。


  宅子修得雅致,卻也樓閣掩映,長廊九曲回腸,除了東西的主院修得大氣能看清楚外,在夜間沒有什麽燈火的情況下,許多地方即便是以她的目力也難以看清。


  而且這座宅子也沒有多少護院家丁走動,林眉居然一時沒能看出來,到底什麽地方才會是可能放置藥草的地方。


  她皺了皺眉,又往那邊的主院方向看了一眼,東院是荊家家主所住,西院自然是荊家夫人,兩處都沒有點燈,隻在院門上掛了兩盞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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