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劫後溫存
“那是什麽?”林眉問道。
“真言令,算的上是一個十分嚴謹的術法。”
提到真言令,岑見的表情似乎都有些無語。
“真言令的嚴謹體現在,事實便是事實,被下真言令的人不能歪曲事實,如果這個人並不存在,你不能說他存在,若是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真言令下,便說不出話來。”
林眉:???
“這是什麽奇怪的術法。”
林眉的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看起來並不科學,甚至有些奇葩。
“表嫂可以嚐試性的說一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岑見建議道,“比如我能上天,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林眉:???
微之你似乎暴露了一些什麽奇怪的想法。
林眉想了想,便道,“那我試試。”
林眉想好後,想要開口,卻發現怎麽也說不出話。
她想要嚐試性的用唇語。
不知是因著真言令過於嚴謹還是怎麽,竟是連口都張不開。
林眉還嚐試想要用筆寫出來。
或者想要指著書上的字連成一句話。
結果會發現自己突然想不起來剛才想要說什麽了。
林眉驚。
有時候一個人愁了許久的事情突然被解開,發現這件事實際上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的時候,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沒想過的舉動。
等到林眉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對這真言令較真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有多幼稚。
她回頭,看到岑見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君留山正站在一旁看著她。
林眉不由臉紅。
“妾身失態,王爺也不提醒妾身。”
林眉上前,怪罪君留山,“不知微之看了妾身多少笑話。”
“王妃好看的緊,本王怎麽看也看不夠。”
君留山攬著林眉,往兩人的房間走去。
林眉看他急著回房,便知他想做些什麽。
“怎得今日如此著急?”
林眉故意挑眉問道。
“今日良辰美景,本王想早些與王妃共度良夜。”
君留山現在已經可以麵不改色地跟林眉搭話。
見君留山也變得如此,林眉哼笑道,“可妾身還想喝點酒。”
君留山將林眉拉入房中,湊到林眉耳旁低聲道,“本王這裏有酒,看王妃有沒有本事喝得上了。”
林眉任由他將自己拉入房中。
她撲倒在君留山身上,笑得嫵媚。
“那得看王爺的酒夠不夠格了。”
君留山調了個身,將她壓在下麵。
兩人折騰了一夜,浪費了不少好酒。
……
清晨。
“籲——!”
“籲籲——!”
林眉被一陣又一陣的吹哨聲驚醒。
她靠在君留山胸前,蹭了蹭頭,不想起來。
搭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又將她攬入懷中。
外麵的吹哨聲一聲又一聲地響起。
林眉被吵得睡不著。
在君留山懷中翻來覆去。
君留山亦是被她折騰得睡不著。
“薛淨悟這個混蛋!”林眉低聲罵道。
君留山的屋子外麵皆有暗衛看守,不會有湊上前來打擾君留山的。
也就隻有薛淨悟手中有個盜墓時用的骨哨。
君留山攬著林眉不動。
雖是沒了睡意,但還不想起床。
“籲——籲——!”
“籲——!”
吹哨的人似是發覺林眉並未起床,接二連三地不斷吹著哨。
“哐當——”一聲。
是門被踢開的聲音。
林眉麵無表情地從房中走出。
“擾人清夢!”
林眉看著坐在屋頂的薛淨悟喊道。
薛淨悟不甚在意地從屋頂上下來。
“小生可不像王妃一般有人作陪,隻能大半夜的孤家寡人地坐在這屋頂品嚐寂寞。”
林眉聽到他的話,更是滿臉黑線。
“你半夜蹲我屋頂?!”
說完便要上前摁著薛淨悟打。
“哎哎哎,沒有沒有,你們那邊蹲的全是暗衛,小生要湊上去才是要吃拳頭。”
薛淨悟邊躲邊叫道,“別別別,別打臉,小生還要靠臉吃飯的。”
“改日便把你送到那靠臉吃飯的地兒去,”林眉笑罵道。
看薛淨悟如此,應是已經平複了情緒。
隻是不知,關於白青奕,薛淨悟又知道多少呢。
這時君留山也從房中出來了。
君留山一身墨色錦袍,白玉腰封束於腰上,下墜一夔龍玉佩。
他並未束發,隻用一發帶在發尾處綁上,端得是玉樹臨風,雍容閑雅。
看到君留山,林眉丟下薛淨悟,上前拉上君留山。
“吃飯去。”林眉站在君留山身側,彎腰回看君留山。
君留山被她盯得發笑,問道,“我今日可有不妥之處?”
“並未,”林眉搖搖頭。
“隻是每當看到王爺,都會感慨一句,這麽大的便宜被妾身撈到了。”
君留山伸手在林眉右臉捏了捏,“調皮。”
轉而又問道,“今日怎得如此雀躍?”
林眉眼睛轉了轉,湊近君留山的耳邊,悄聲道,“可能是美酒醉人,王爺用美酒迷暈了妾身。”
君留山見她說起昨日歡愉,也是眸色一沉。
“今日妾身來給王爺束發。”林眉提議道。
君留山正要點頭,外麵有人傳話來。
朱七到了。
朱七是大清早輪班後才過來的。
他看著並不似之前那般衝動易怒。
但人的本性短時間內是很難改變的。
林眉想著可能是朱和的痊愈解決了他一大心事。
因著朱和的緣故,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天煞命格。
隻以為是自己沒跟從冊子上的要求走才引得養父久未痊愈。
朱七見到君留山林眉兩人後,便躬身行禮。
“小將朱七,拜見王爺,王妃。”
朱七接著便請罪道。
“之前朱七多有莽撞,衝撞了王爺聖駕,還耽誤了父親的病情,請王爺王妃贖罪。”
朱七這話雖是說的硬邦邦的,但起碼有了幾分規矩。
林眉看他這般有禮,想到應是朱和這幾日好生教養了一番。
“既然知錯了,以後做事莫要衝動才是。”林眉看了看他那身行頭,“你不是剛從軍中回來嗎,怎麽穿的便服?”
“這.……爹爹吩咐說,與王爺王妃作陪還是文雅些為好。”朱七撓了撓頭。
聞言,林眉倒是挑了挑眉,“你生性跳脫,做慣了武將,換回之前的服裝便好。”
聽到林眉的話,朱七似是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言,“小將遵命。”
見朱七似是頗有束縛,林眉便將他打發回去,“現在還早,你來本王妃這裏是想讓本王妃招待你吃早飯嗎?”
朱七連連擺手,“小將不敢!因著父親之言,小將輪值完後便來王爺王妃處問問,兩位今晚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小將可找人著手安排。”
林眉看了看君留山,君留山搖頭表示隨她高興便是。
“無需多加安排,看完花車後,本王妃想去四處逛逛,你若是有好的去處也可與本王妃說道說道。”
林眉如是說道。
“桐城中有一說書先生,每五日便會在茶館中講故事,講得甚是精彩,王妃如不嫌棄,朱七可帶王妃去瞧瞧。”
林眉想起之前在大嶽的書上就看到過對君留山描述的戲話,突然對這說書先生起了興致。
不知九蠻之中是否有關於君留山的戲本子呢?
“自是可以,本王妃平日裏無甚樂趣,對這民間戲話倒是有幾分興趣,”說著說著,林眉挑眉看向君留山。
君留山知她想到了什麽,無奈隻能縱容。
朱七臨走前告辭說申時會再來接林眉一行人前往晗嶽樓。
林眉這才知道桐城最大的酒樓便叫晗嶽樓。
就是那日薛淨悟帶他們吃團子的那家酒樓。
林眉收留薛淨悟,跟君留山吃了頓早飯。
之後林眉便把君留山拉進房中。
一個稱職的側妃便是要說束發就束發。
林眉自己平日裏倒不怎麽拾掇,也不過是清水拂麵,不沾胭脂。
衣裳也大多以便裝,素衫為主。
君留山是正經皇室子弟,平日裏再怎麽風塵仆仆,也會簡單束好冠搭好衣服。
林眉平日裏起了性子也會幫君留山束冠。
是以手法很是嫻熟。
君留山端坐在鏡前。
林眉將他散亂的發絲整理好。
然後束好,最後拿上一個裝飾簡單的青玉冠為他帶好。
“王爺在想什麽呢。”林眉低聲問道。
“想時間就停留在這裏,”君留山道,“想看王妃為本王束一輩子冠。”
聞言,林眉彎下腰,手搭在君留山的雙肩,兩人的視線皆看著鏡中的對方。
林眉突然笑了起來。
她本就長得嫵媚,平時不苟言笑地時候倒還好。
這麽一笑倒是更加令人移不開眼。
她快速將頭向前探去,然後扭頭,在君留山的左臉上親了一口。
“妾身自是會陪著王爺。”
……
申時。
朱七穿著便服,身後跟著幾個小兵,來到驛館。
林眉看著朱七這身裝扮倒是順眼了許多。
朝氣蓬勃,精力十足,比之之前不知好了多少。
“這才像話,之前穿的那是什麽,少年人就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林眉如說說道。
朱七似是有些奇怪的看了林眉一眼,但並不多言。
“之前多有冒犯,家父已訓過小將,特令小將冬食前來陪同王爺,希望能將功折罪。”
朱七雙腿跪地,躬身請罪道。
雖是年幼,但已然有了一番風骨。
林眉看著著實有些奇怪,跟薛淨悟在一旁碎碎念。
“這朱七上午來時跟沒睡醒一樣,下午怎得氣勢立馬就上來了。”
林眉在一旁碎碎念,君留山已然令朱七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