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個子不知所蹤
我看到了二師兄，基本確定是跟蹤我們的就是李牧一夥人，把照骨鏡藏好，布置了層層防護之後，我與白綾兩人出到院子，親熱一番正要繼續上次的話題的時候，又被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打斷了。
我萬般無奈之時，白綾卻趕緊趁機說道：“我找小道長出來是想問問你師兄們的事情。”
黑麻一聽，以為是白綾害羞，在向她解釋，便嘿嘿地壞笑道：“行行行，你繼續問吧，我先回去了。”
見黑麻真的回去了，白綾不等我再有什麽舉動，就先對我做了個雙手腕交叉的動作，不讓我靠近。然後才說：“我是想問，小道長打算怎麽對付師兄們呢？”
我聽了這話題，也打疊起心思，臉上的嬉笑變得凝重。我知道白綾問的是如果萬一要出手，該留一個什麽樣的力度呢？是趕走？打傷？還是下殺手出死力？站在白綾的角度，這確實是個需要先向我弄清楚的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都還沒有考慮好。想雙方都絲發無損地把他們趕跑，慢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有，他們會願意嗎？如果是把他們打傷，讓他們知難而退，是再好不過，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痛下殺手。如果我心存顧慮，反而讓他們給殺了，那怎麽辦呢？而直接跟他們拚命，就比較簡單了，但是……唉！
我摸摸白綾的臉頰，搖搖頭，反問她：“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對付他們好呢？”
白綾像是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笑著對我說道：“其實這事取決於他們，如果他們是真的想殺了你，你就千萬不可以再有惻忍之心，畢竟他們人多，你需要幹淨利落地對付他們。”
見我點點頭，白綾繼續說道：“但是到了那時，或許衝突忽然就會發生了，那我們就來不及知道他們的想法。如果不是事前準備好，我怕……”
白綾這是叫我不管怎樣，先痛下殺手了，她這是見我心裏沉重，還放不下其他師兄的同門情誼，怕我吃虧，才會這樣說。
“唉……”我長長歎了一口氣，卻感覺吐不盡心中的悶氣，良久才說道：“我明白的，讓我再想一想吧。”
我的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
我聽了原來是夢夢的爸爸，先是問我夢夢在不在道觀裏，我說不在，他便急了。說夢夢下午放學時候被人帶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和白綾都是一愣，這還得了？我想了想，不會是和小個子出去了吧，便趕緊撥打小個子留給我的電話，沒人接。
於是我們趕緊和黑麻周老頭交代一聲，讓紅絹躲進我的串珠，便往夢夢家奔去。
到了夢夢家，他父親說夢夢從沒試過吃飯時間還沒回家的，可今晚他們等了很久，還不見她回來，打她電話不接，就出去找她。一路找到學校，就聽學校門口小賣部的老板說，見到夢夢下午放學的時候，跟著一個人往回家的反方向走了。他開始以為是跟我到道觀裏玩，所以才打電話來問問我。
我看看時間，都快九點了，便安慰幾句急得滿頭大汗的夢夢父親，叫他在家呆著，我出去幫他找找。說著我就跑到小個子上班的小酒店，問他的同事，他的同事都跟我說小個子是六點正才離開酒店，那就說明帶走夢夢的不是小個子，這下我也著急了。
這次這件事本不想驚動警方的，但現在的情況不容我再猶豫了，隻好撥通李隊長的電話，告訴他有個女學生可能出事了，雖然未到二十四個小時，但我懷疑這不是一般的案件，所以把夢夢的外貌給他描述一番，讓他幫忙找一找。
李隊長一口答應下來，叫我放心，說是隻要她還在鎮子裏，他就能找到。
我和白綾卻沒有因此安心，畢竟這次要對付的是李牧一夥有道術的道士，也跟鬼怪差不都，不是警察能輕鬆應付得來的。
但這個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兩個人能一天走完的。要去哪裏找夢夢呢，我和白綾心急如焚，卻隻能在大街小巷裏亂逛。
“張大哥！”
我經過一家小店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麵有人叫我。轉頭一看，隻見有個人從小店裏跑出來，一邊遞給我一包炒栗子，一邊問我：“張大哥，你一個人這是在逛街呢？來吃！等會我跟同學要去喝酒宵夜，你要不要一起啊？”
原來是油嘴，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你吃吧。宵夜也得改天，我還有事要辦呢。”
“啊……”油嘴把聲音拖得長長的，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說：“又是那些事吧，那行，下次一定來哦，我同學都把你當偶像了，額……我沒對他們說什麽，隻是稍微透露了一點而已。”
稍微透露一點？我心想鬼才信你呢，你這副貧嘴滑舌，肯定是沒事還找事吹的那種人。正要說穿他，白綾在後麵捅捅我的腰，啊對，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
“好！有機會一定來。”我應付一句正要離開，想了想又停下問他：“你認識夢夢嗎？”
“夢夢？”油嘴抓抓頭頂，笑嘻嘻地說道：“不認識，是誰啊？是張大哥你看上的美女嗎？”
我沒有理會他，又問道：“那小個子呢？應該認識吧，剛才有沒有見過他？”
“小個子？”油嘴還是一臉懵懂，反問道：“那個小個子？”
“就你以前兼職過的那家酒店裏的服務員啊，矮矮小小的那個。”
“哦，對對對，認識，不過我們把他叫小子，不叫小個子。”油嘴終於想起來了，說道：“剛才是看見他了，我還奇怪呢，他鬼鬼祟祟地像是跟著什麽人到那邊工地上去了。”
“哪邊工地？？”我連忙問道。
“那邊大廈的工地啊，這裏過去往右拐，然後直走到頭就是了。我說張大哥，你找他……”油嘴轉身為我們指路，再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我早走遠了。
這大廈是一棟爛尾樓，工地也廢棄了許久，早已斷水斷電，四處一片漆黑。工地的一圈圍牆不高，我能輕易翻過去，但看到鎖著大門的鐵鏈已經被人剪斷，半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便直接一側身進去了。
裏麵雜草叢生，沒有處理掉的土方堆得東一處西一處，在這片野草地中露出一個個尖角。遠遠看去，像是什麽巨大的怪獸埋伏在草叢裏。還有些高低不已的水泥樁子，和一些鏽跡斑斑形狀規格的建築器械，又像是怪獸們的玩具積木，散落在它們身旁。
我靜靜地聽了聽，聽不到附近有什麽特別的聲響。這就麻煩了，因為工地很大，要一處一處找的話，也得花好些時間。也不好大聲喊他們，免得夢夢真是被李牧一夥抓來這裏的話，會打草驚蛇。
我看到離我不遠處有個比較高的土堆，稍一忖度，想爬上去從高處看看有沒有發現。剛撥開草走出兩步，便覺得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往下一看。
隻見一個人工人蹲在地上，抬頭用一張慘白的臉看著我，歪歪斜斜的安全帽裏不斷地流出黑血。我踩到的正是他的一隻手。
“幫……我……拔……掉……”
他指指插在安全帽上麵的一支東西，用奇怪的語調跟我說。
我這才看到那是一條螺紋鋼，從穿破了安全帽，從他的頭頂插進去，又從他的下巴伸出來。正在地上“滴答滴答”地滴著血。
是以前工地裏意外死亡的工人嗎？剛才我一心想著找夢夢，居然沒留意附近有沒有鬼氣，現在稍微一去感覺，不得了，一大群聚集在我附近。
“沒空！”我朝那被螺紋鋼插死的工人說道，拉著白綾繼續往前走。
才又走不到十步，感覺到前麵有一股強烈的怨氣，強烈的不再以前那個鬼老師之下。我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這裏居然有這麽強的家夥？還是繞道吧，這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想著便拉住還要往前走的白綾，指指前麵，擺擺手，又指指旁邊。我意思是不要走前麵，從旁邊繞道，不知道白綾看明白了嗎。
顯然她沒有聽明白，因為她對我搖了一下頭，反過來拉著我繼續往前走。我急得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抱回來，低聲地對她說：“你沒看明白嗎？我意思是繞道走，前麵的家夥不是一下子就能收拾的，現在重要的是找夢夢，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我看明白了。”白綾一笑，對我說：“我搖頭的意思是說，沒關係，那邊哪有什麽要你對付的東西？他們都是沒有什麽惡意的，不用繞道，直走比較省時間。你仔細感覺一下看。”
我心想你就搖了一下頭，就能代表了那麽多意思了麽？我照她說道，靜下心，閉起眼睛感覺一下前麵。果然，這怨氣不是同一個人的，好像有幾個鬼在一起，他們的怨氣疊加起來才讓我以為是一個很強的鬼。而且，這怨氣確實沒有什麽惡意。
看來我是還是太過粗心了，好在有白綾在我身邊。哎呀，我這人也是的，又好想又親她怎麽辦。
白綾卻不知道我的心思，拉著我撥開前麵的草叢，我一看嚇得眼睛都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