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天才賽車手阿飛
馮大姐和小馬一個拉一個推,把我弄進了二樓的那個套間裏。一番嚴密布置之後,才由小馬盯著窗外把風,馮大姐和我說起了小瓶子的過去。
說到阿飛令所有人意外地養了小瓶子五年,又到孤兒院裏辦了手續正式領養了小瓶子,正式成為了小瓶子的養父。
馮大姐頓了一頓,問小馬:“有情況嗎?他們來了嗎?”
見小馬搖搖頭,便又跟我繼續說阿飛和小瓶子後來的事情。
阿飛把小瓶子從孤兒院領回來之後,更加地疼愛小瓶子。而小瓶子也“爸爸,爸爸”地叫得更加親切,小鎮上的人們有一次感概不已,都說這對父女對那些有血緣關係的還有好很多。
然而這次沒有了補助給小瓶子的撫養金,阿飛得要自己去賺錢來養女兒了。他本身就不務正業,專門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這時候自然就重抄就業。
人們知道他要養女兒,開始見他偷些東西,拆點公共設施去賣,也睜隻眼閉隻眼,全當在給了小瓶子。
但是後來大家發現他出來“作案”的時候,竟然帶著小瓶子一起。他進別人家裏偷東西,小瓶子就在門外幫他看風。他在菜市場夾別人口袋裏的錢被發現,小瓶子就負責幫攔住失主,讓他逃跑。
而且隨著小瓶子越來越大,阿飛身上那些吊兒郎當的無賴之氣慢慢在她身上表現出來。小小年紀的小瓶子,喝酒抽煙打牌出老千樣樣學會了,不修邊幅隨地吐痰,看誰不順眼就要罵幾句難聽的粗口。
這是大家不能容忍的,所以就在一次阿飛偷東西的時候把他抓住,扭送到派出所,小瓶子哭著跟在後麵。
警察們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其他都不行真的把阿飛關進監獄。於是就把孤兒院的人一起叫來,嚇唬他們父女說如果再是這樣,就要把阿飛關起來,把小瓶子送回孤兒院。
阿飛和小瓶子都是最怕這個,自然千萬個保證以後不會再去偷東西了。
隨後,阿飛和小瓶子真的沒有再出現在別人家裏或者鬧市。人們甚至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們。
有一天,阿飛和小瓶子忽然再出現在大家的麵前,都是新衣服新鞋子,穿金戴銀的,而且還開著一輛很拉風的跑車。
人們都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什麽阿飛一時間之間那麽有錢了。先別說那輛跑車,但是那一身名牌,就普通的一個家庭吃上半年了。
警察甚至是懷疑他出去作了什麽大案子,可是查了查,進來附近並沒有發生什麽大案啊。平日跟阿飛比較熟的人問阿飛是怎麽回事,阿飛隻是得意地說是到市裏幫一個大老板開車,這些東西都是那個老板給他的。
開始人們不信,哪裏有人會給一個司機那麽多的錢?直到後來,一些經常跑市裏的人才從市裏得知,最近深夜的非法賽車比賽出了一個天才車手,每次都能輕鬆把其他車手遠遠拋在身後。最令人吃驚的是,似乎那個車手就是鎮子上的人。
一來二去地,人們猜了又猜,如果那個天才車手真的是鎮上的人,就隻有可能是阿飛。果然,等下次阿飛開著他的跑車和小瓶子回來的時候,人們一問,他就承認了。
難怪他忽然那麽有錢了,原來是賽黑車。而且阿飛再次令人大吃一驚的是,他居然極具賽車手的天份,從他第一次賽車開始就從來沒有輸過。
我心裏不勝感概,阿飛是幸運的,這個世上還知還有多少因為世俗眼光被埋沒的天才,正在為了生活苦苦地掙紮。
但是即使阿飛從事的是不正當的賽車比賽,也不值得馮大姐和小馬這麽害怕他啊,為什麽要故意躲著小瓶子呢?
我正要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小馬卻忽然蹲下,小聲地說道:“別吵別吵!他們來了……真的來了……”
他的聲音裏帶重重的顫音,可想而知他內心是多麽害怕。馮大姐一聽說他們來了,渾身一抖,也從沙發上蹲到地上,就差沒有鑽進茶幾下麵了。
見我沒有動作,他們兩人急得一個朝我直壓手,意思叫我趴下。另一個拽著我的衣服往地上扯。
我隻好隨著馮大姐蹲到地上,輕聲問她:“怎麽了?難道他賽車的錢還不夠用,要來打劫加油站?”
馮大姐哪裏願意理會我?把手指放在嘴邊,一直“噓!噓噓!”地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心裏奇怪無比,這個阿飛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聽他以前的事,沒有說他作了什麽惡啊,頂多小偷小摸而已。但如果不是壞到幾點的惡人,馮大姐和小馬又怎麽會害怕成這個樣子?
慢著!白綾還在下麵,我下車的時候甚至連車門都沒有關。他不會偷我的車嗎?照骨鏡那些道家名器還在上麵呢,要是丟了……我不敢想象周老頭會怎麽殺我。
想著我不顧馮大姐的阻攔,蹲著身子挪到窗前,往外麵看去。
隻見兩個身影圍著加油的機器轉了幾圈,又到加油站的收銀處用了地敲著門,似乎是叫人出來幫他們加油。
我看得清楚,走在前麵那個,正是身材瘦小,衣衫破舊的小瓶子。而跟在他後麵的……
我終於知道馮大姐哈小馬怕的是什麽了!
那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起來什麽都很正常,除了他隻有半邊臉。他的眼睛以上直至頭頂的一部分已經不翼而飛,我居高臨下,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大腦在隨著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像是隨時會被他自己甩出顱腔一樣。
再看看他的跑車,上麵的確有豪車的標誌。但是,那是紙糊上去的,是一輛紙車!
阿飛死了,他是鬼!
馮大姐和小馬聽到了樓下的敲玻璃門聲,嚇得蹲在地上不停地發抖,一動不敢動。
小瓶子敲了一陣門,見沒有人出來,便對阿飛說道:“奇怪了爸爸,剛才我明明看到有兩個值班的人。怎麽現在又不在了?”
“那算了!知道我飛爺爺要來,還不嚇得躲起來?”阿飛的聲音很響亮:“我們走吧,下次碰到,非打爛他們的嘴巴不可!”
我聽了皺眉,這語氣怎麽聽都是個惡鬼,但我又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淚氣。
“不行!”小瓶子倔強地說:“我又不是沒錢給!憑什麽不給我們加油?我上去找他們,肯定是躲在二樓了。”
馮大姐和小馬聽了臉色更加煞白,恨不得趴到地上躲。
果然樓梯間裏傳來了兩個腳步聲,跟接著那厚重的誇張的大鐵門被敲得“咚咚”山響。可是不管外麵怎麽敲,哪裏有人願意給他們開門?
每一次敲門聲都像是一把大錘砸在馮大姐和小馬的身上一般,使得他們的身子不斷往下矮。我心裏偷笑,不就是一個小孩和一個鬼嘛,有什麽好怕的。雖然窗上貼的符文,不是正宗的道士畫的,但憑那個阿飛的靈力,是絕對沒有辦法穿過厚厚的鐵門闖進來的。
外麵敲了好一會,見沒人開門,便聽到阿飛說道:“算了算了!也許都回家了,別浪費我飛爺爺的時間,走吧?”
小瓶子像是還不願意放棄,又繼續敲了好一陣,才聽到他們下樓的聲音。接著阿飛上了“車”,小瓶子跟在後麵推著紙車小跑著走了。
好在他們始終對我的車,和車上的白綾沒有興趣,不然估計今晚又是沒有時間睡覺了。
等馮大姐和小馬緩過了神,我才問他們:“阿飛是怎麽死的?”
“那得一年前說起。” 馮大姐癱坐到沙發上,繼續說道:“有一次阿飛把小瓶子留在家,自己去城裏參加一個很危險的比賽,聽說那次有一個外地的,被成為車神的車手專程來挑戰阿飛……”
那次阿飛時隔了兩天才回來。當時已經是深夜,天上下著大雨。鎮子另一邊的加油站有一個值班的工作人員正在收銀處打瞌睡,忽然被一陣喇叭聲吵醒。
抬頭一看,是阿飛的跑車停在加油機器旁邊等著要加油,便跑出去笑著問:“飛哥!怎麽這次到現在才回來?”
阿飛跟值班的人很熟,平時都會下來聊幾句吹一吹牛,但那天他卻隻把窗戶打開了一跳縫隙,把油錢遞出來說道:“現在回怎麽了?多管閑事!加滿!拿錢,多出來的不用找了。”
值班的楞了一下,平時阿飛是喜歡吹牛,話裏粗口也多,但不會亂發脾氣啊,今天這時怎麽了?不過管他呢,有小費就行,哇,這次還著不少呢。
值班的數著錢,把油槍插進阿飛的車裏,也沒在意其他的。等阿飛開車走後,才發現不太正常。
阿飛車子剛才聽得地方,地上滿滿的一灘汽油,難道是剛才加油的時候油槍沒放好,油漏了出了?
那就完了,阿飛加了幾百塊的油,開個幾十公裏就發現又沒了的話,不回來找他晦氣?值班的嚇得慌了,撥打阿飛的手機想叫他回來說明情況,然後重新再加一次。
可是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