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人見人怕的小瓶子
根據馮大姐所說，阿飛一時缺錢，又幹起了偷雞摸狗的事情。最讓人們不可忍受的，是他還在這小瓶子去。為此大家把他抓到派出所，為了不讓孤兒院把小瓶子接回去，阿飛發誓再也不偷東西了。
沒辦法之下阿飛去了城裏看看有沒有什麽謀生的渠道，偶然間他接觸了地下賽車這一行，一試之下，才發現他自己原來是個天生的賽車手。從此，大把大把的鈔票進了他的口袋，他和小瓶子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在去參加一次危險的賽事的時候，阿飛把小瓶子留在家裏，自己也隔了兩天才回來。一回來他像平時一樣去一家加油站裏加油。加滿走了之後，幫他加油的值班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不太對勁，剛才加的油全漏在了地上。
值班的想來想去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剛才自己明明把油槍對準了郵箱插進去的，怎麽會漏了那麽多出來呢？
決定去回放錄像看看，如果能證明自己沒有把油槍插偏，那就不是自己的的問題了，就算阿飛之後回來找他，也可以理直氣壯一點。
可是看完錄像之後，值班的楞了許久都沒有動過，他被嚇壞了。
知道錄像放完了，屏幕上隻剩下無數的雪花點在飄動，他才回過神了。
錄像裏，他剛才加油的車哪裏是阿飛的跑車？是一輛紙車，用紙糊成的小車！
他這邊加油，車子那邊就出油，與其說地上的那一大攤油是漏出來的，還不如說是直接從油槍噴到了地上。
值班的趕緊掏出剛才阿飛給的錢，一看之下嚇得蹲坐在地上，手上的錢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冥幣！
又過了幾天，人們才知道，阿飛在那場比賽中車子撞上了馬路護欄，被穿入車內的護欄削掉了半邊腦袋，當場死亡了。
當阿飛的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小瓶子沒有去迎接，也沒有去參加人們為他覺醒的葬禮。而是一直呆在家裏，說她爸爸並沒有死，那個運回來的不是她爸爸。
人們都認為這個小女孩是傷心得太過了，不願意接受現實，也暫時由得她怎麽想吧。隻有加油站的那個值班員，才知道小瓶子說的是什麽意思。
孤兒院的人想來接小瓶子回去，每次都被小瓶子打出屋外，說什麽也不願意。沒辦法，他們隻想著小瓶子暫時還放不下阿飛，等過段時間她能接受這個現實的時候再說吧。
好在小瓶子從四五歲開始就幫阿飛做家務，因為阿飛懶，到了後來，所有的家務幾乎都是小瓶子做的，所以阿飛雖然不再，她也完全能照顧自己。
但阿飛留下來的錢不多，雖說他之前賺得多，但花的也不少。小瓶子很快就用光了那點錢，麵臨這沒錢買菜做飯的困境。便有想起了去偷東西，因為她除了這個，其他都什麽都不會。
從那天了，鎮子上便雞犬不寧了。很多人放在家裏的錢時不時會不翼而飛，甚至剛才還看著它好好地擺在桌子上，一轉眼就不見了。
人們開始有點驚慌，這種情況太過詭異了，像是有個專門偷錢的隱形人在鎮子裏轉悠那樣。
那個見過阿飛回來的加油站值班人員再也忍不住，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大家說了。見大家都不相信他，他就拿出了那段拷貝下來的錄像給大家看。
這下鎮子上是鬧開了鍋了，人們都知道了是阿飛的鬼魂在到處偷錢。家家戶戶灑符水貼符文，害怕的晚上幾乎不敢出門。
而鎮子裏的道士生意好得要命。今天去這家富翁加布置，明天又到那家土豪加做法，忙得不亦樂乎。
可惜，他們都是什麽都不懂，或者隻懂一點皮毛的假道士。平時做做法，騙騙那些善良的老人還可以，真到了遇到鬼，連能看到阿飛的都沒有幾個。
所以不管人們怎麽貼符防範，該丟的錢還是丟，該不見的東西還是不見。甚至上門去接小瓶子回孤兒院的人或者警察被嚇得半死。
到了後來，人們漸漸發現，隻要不去惹小瓶子，就不會有什麽可怕的事，頂多也就是有時候丟點小錢或者小物品。
沒有人敢再去理會小瓶子，小瓶子本身也樂得如此。從那之後，所有的人都和小瓶子疏遠了，大家也就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直到近來，又出了新的問題。把本來已經慢慢習慣，不再害怕的人們嚇的不輕。
就是小瓶子經常在深夜十二點推著那輛紙車，到處去找加油站幫它加油。當然，坐在車子裏把著方向盤的，就是阿飛。
很多人都在加油站看到了阿飛那半邊腦袋的慘死狀，嚇得連正在加油的車都不要了，沒命地跑。哪裏還有人願意幫他們加油？
“他們為什麽忽然要給紙車加油呢？”我聽完了馮大姐說的，奇怪地問道。
“誰知道呢？”小馬這時在一旁說道：“反正我們這裏是一到了近十二點就躲起來，平時小瓶子看到加油站裏沒有人，以為我們不上夜班，也就走了。隻是你今晚……唉……得罪了阿飛和小瓶子，以後可怎麽好？”
原來如此，這麽說還真的是我多管閑事，無意中把馮大姐和小馬給害慘了。“沒事，我來幫你們處理了這件事吧。”
馮大姐和小馬都奇怪地看著我，一般的人聽了這些是，還不趕緊離開這個鎮子？反正是經過而已，為什麽要趟這些渾水呢？
“我是道士，嗯……姓白，這件事既然讓我遇到了，也是道緣。”我見他們不太相信，便拍著胸口說道：“職責所在，沒有不理會就走掉的道理。”
“你是道士？”馮大姐的眼裏閃出一絲希望的光，但隨即有黯淡下來：“唉！道士也沒用啊，我們之前不知請了多少道士來處理這事，但……”
我微笑著說道：“你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你就盡管交給我好了。明天晚上，我來頂替小馬值夜班，你白天教好我怎麽加油的就行。”
小馬見我這樣說，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但又想起什麽，看了看馮大姐的臉上，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馮大姐想了許久，才說道：“既然你說得那麽有自信，我們就讓你試一試吧。但如果不行，也千萬不要激怒了他們，不然我們加油站以後就不用開業了。”
“對對對！”小馬見馮大姐同意了，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幫著說道：“如果你能解決這事，我們馮大姐不會虧待你的，她是這個加油站的老板娘。但要記住謹慎行事，千萬不要給我們惹麻煩了。”
馮大姐是這裏的老板娘？這我到沒有想到，至於報酬，照我的習慣是分文不取的。我剛才推辭掉報酬，又想起自己身上的錢還不知道夠不夠維持一個月，便又不做聲，等馮大姐先表態。
“能搞定的話，錢不是問題！”馮大姐說話了：“老實說出了這檔子事，我們鎮上的五家加油站夜裏幾乎沒有生意，平時習慣在這裏加油的過往車輛都不敢來了。如果你搞定了，我們五家加油站可以一起拿出一筆報酬，絕對讓你滿意。”
我點點頭，其實心裏很不習慣“嗯……這些就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我又問清楚了一些細節，便跟他們告別，回到車上。
白綾見我這麽就不回來，正在著急：“小衡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不有還不能去找你，我……”
我見她擔心的有點慌亂，心裏不忍，過去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別擔心，我不就在那邊樓上跟這裏的老板娘說些事嘛，又沒去遠。”
“是說小瓶子和剛才那個鬼的事？”白綾很聰明，好像什麽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點點頭，把剛才從馮大姐那裏聽來的全告訴了白綾，有說道：“他們還說給我一筆錢，讓我把這事情處理了，你覺得……”
“你就幫他們處理一下吧，又不是什麽難事。”白綾微笑著說道：“隻不過你處理的時候冷靜一點，我覺得那個阿飛似乎不像是壞人。”
“這個我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沒有什麽怨氣，應該不是為了仇恨而留在世上，是因為放不下小瓶子，這樣的鬼極少為作惡。但是……我問你的……是該不該收錢……”我有點不自在地說道。
白綾一愣，似乎她沒有想到我的這層意思，一笑說道：“道士也是人，也需要吃飯穿衣服，抓鬼除妖拿些報酬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我知道小衡你這麽多次都是分文不取的，如果你不習慣，也可以跟他們說不收的嘛。”
知我者白綾，我看了看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的確是很不習慣，要收的話也不知道該收多少，我不善於跟人談生意一樣談事情。但是……”
白綾也看著我，等我說下去。
“我們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我沒有帶錢……身上的錢，可能都不夠我吃一個月了，而且還要加油……還要買藥……”
白綾噴地一笑，說道“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收！至於收多少，你不想談的話，就由著他們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