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將死之人

  我當時嚇壞了,就到處躲避,可是清韻跟瘋了一樣,追著我砍殺,我沒辦法,隻好回頭奪了她的刀,可就在這時,那男人忽然從後麵緊緊的抱住清韻,清韻大力掙紮也沒用,她根本掙紮不開。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我就覺得自己被人推了一把,然後那匕首就插進清韻肚子裏麵去了,嗚嗚嗚嗚,然後我就看見吳嬤嬤跟錦悅王妃進門了,王妃先是驚訝的說要報官,我求她不要報官,她就跟我說,要她不報官也可以,日後她要是有求於我,我就要答應。


  那時候我心裏慌亂,便一口答應下來了,然後就變成了後來的樣子,可是後來我想起來,便知道我被錦悅利用了,隻是我不知道,她為何要利用我去殺她姑姑的人。”


  哼!

  那人冷哼一聲,抓著幽蘭夫人的手,厲聲說:“你自己將事情的經過寫下來,完完整整的寫下來。”


  幽蘭夫人不敢反抗,隻能將事情經過寫了寫來,然後在黑衣人的要求下簽字畫押。


  黑衣人滿意的將那張供詞折疊好,放在貼身的地方,然後破窗離去。


  幽蘭夫人渾身顫抖著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緊緊的握成拳頭,厲聲說:“哈哈哈,沒想到,皇後與錦悅已然離心,哈哈哈!”


  原來,在那黑衣人讓幽蘭夫人寫供詞的時候,從幽蘭夫人的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那黑衣人脖子外側有一顆大大的紅痣,幽蘭夫人見過那顆痣,那是皇後身邊女官,會武功。


  幽蘭夫人站戰戰兢兢過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錦悅就來看望她了。


  因著自己的身份卑微,幽蘭夫人沒辦法拒絕,所以隻能起身接待,但是她懨懨不語,隻說自己這幾日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十分困頓。


  錦悅知道她沒有將事情供出來,心裏自然是安全的,來看她,不過是逢場作戲,想更加利用好這顆人心罷了,現在既然幽蘭夫人說自己困頓,那她巴不得快些離開。


  錦悅告辭之後,文藝又來了。


  文藝與錦悅不一樣,她來的時候,是帶著人參雞湯來的。


  幽蘭夫人不願跟錦悅打交道,自然也不願跟文藝打交道,可是文藝進來後,並未跟她套近乎,隻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說:“這兩日被關在監牢,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這雞湯安神,要喝的話就趁熱,不好的話,我便端走!”


  她態度強硬,絲毫沒有要拉攏之意,幽蘭夫人倒是吃不準她這人了。


  盼兒跟著文藝一起來的,見幽蘭夫人猶豫,她走過去,舀了雞湯就自己喝,“哼,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不喝我喝!”


  見盼兒喝了雞湯,幽蘭夫人自然不敢疑心有毒,便起身道謝,去桌案前坐下喝雞湯。


  文藝也坐下,卻不與她說話,隻微微歎息了一聲,盼兒捕捉到文藝歎息,便問:“王妃可還是在憂心殿下的事情?”


  “別說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文藝語氣冷了下來。


  盼兒卻翻著白眼說;“王妃怕什麽?像錦悅那種養不家的狗,你還覺得幽蘭夫人會跟她是一路人啊?”


  “王妃,我與錦悅王妃不是一路人,真的!”幽蘭夫人立馬保證。


  文藝不說話。


  盼兒素來性子急,便跺著腳說:“哎喲,我的王妃,現在是他們袁家將手伸到我們王府來了,將來若真的讓她爹爹得手,我們這一群人誰能逃脫,我就不信,幽蘭夫人這長在皇宮裏麵的人,會不知這個道理……”


  “盼兒,你夠了!”文藝似乎有些發火了,她倏然站起來,冷聲對盼兒說;“跟我回去打馬吊,在這裏胡咧咧什麽?”


  哼!

  盼兒也生氣了,她跺著腳說:“不說就不說,有什麽了不起,將來天下易主,您就回去當村姑去吧!”


  說完,她倒是先走了。


  文藝氣得不行,厲聲道:“來人,將大言不慚胡言亂語的盼兒給我抓回去,家法伺候!”


  然後,一群人將盼兒拖走了,期間整個院子都是盼兒殺豬一般的嚎叫。


  可是,從盼兒跟文藝的談話中,幽蘭夫人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嗬嗬!


  “原來我隻道是錦悅與皇後背離,沒想到,這裏麵學問可大了!”她冷笑著說:“既然你錦悅對我不仁,那就休怪我無義!”


  且說文藝跟盼兒。


  盼兒被拖回東苑之後,就被人摁在凳子上,江嬤嬤吵著祖宗家法,正一下下的抽打在她身上,可是那鞭子每次都未曾真的落到她身上,盼兒倒是叫得歡實得很。


  最後幾下,江嬤嬤用沾了雞血的鞭子輕輕的抽了盼兒幾下,盼兒的衣衫上,便透著血紅血紅的鞭痕,看上去觸目驚心,因著要入夏了,盼兒這一番大喊大叫之後,臉上全是汗水,文藝再蹲在她身邊稍微給她化妝一下,倒真的跟被打得很慘一樣。


  等她被拖回西廂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因為全府上下,大家都知道文藝跟盼兒等人關係好,最疼的也是這個從公主府送來的臭丫頭,可誰曾想,從來沒在王府發個脾氣的王妃,下手的第一人,竟是與她關係最好的盼兒呢?

  一時間,大家都在猜測,王妃與盼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幽蘭躲在角落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掌握了天大的秘密。


  當日,她就將這個秘密完整的傳達到了皇帝耳中。


  是夜。


  夜離殤披著一身薄露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文藝帶著孩子們在講故事,兩孩子在聽文藝將現代故事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安靜,見夜離殤回來,也隻是抬頭給了一個笑臉。


  待文藝故事講完,江嬤嬤便出現了,她素來威嚴,與杏兒一人一個,將孩子們抱走了。


  連給孩子們和夜離殤親近的機會都沒有。


  夜離殤無奈的笑:“江嬤嬤會將他們訓練成軍人一般!”


  “吃了麽?”文藝笑著轉移了話題,這兩孩子,大家都溺愛著,正規點管理反而要好一些。


  夜離殤點頭,然後抓著文藝的手將她往懷裏拉:“今日戲演的不錯,盼兒那丫頭也辛苦了,過幾日她過來道歉,給她挑幾套首飾。”


  “她辛苦個屁,全程隻知道嗷嗷叫!”文藝對盼兒的性子也是無奈,跟長公主簡直不要太像。


  夜離殤也笑,他從懷裏取了一個東西出來,淡聲說:“這兩日柱國府一定會有人上門。”


  文藝看了一眼,氣悶的說:“看來他是存心要攪渾三皇子後院了?”


  “隻要人不是我殺的,我管他怎麽攪合?”夜離殤道。


  文藝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夜離殤才說:“她的死,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給了她三次機會讓她說出真相,她都不說,死在與她結盟的人手裏,剛好!”


  對夜離殤而言,幽蘭夫人也好,清韻夫人也好,都是變數。


  但是這些變數他還不能自己動,如今錦悅要幫他動手,正好……他省事了。


  “隻是,不是他們會不會將手伸到盼兒月如和柳兮身上來?”文藝始終擔心那幾個小女子。


  夜離殤的道:“我想好了,等幽蘭一出事,我便以家中女子眾多,於家宅不利,將她們送走,反正當時賣身契我那些弟弟也送到我手裏來了,我要讓她們離開,誰也不能阻攔。”


  “也隻能如此了!”文藝也讚成夜離殤的做法,畢竟豪門大院之中,女人才是勾起戰爭的因素,女人越多,事情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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