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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兩路會師

  以直線測量,靈州與順州、靜州的距離都差不多,都在六十裏左右。靈州關係著西夏的生死,使得西夏朝野齊齊將目光落知了此處。


  原本以為靈州可以將宋軍阻攔下來,但由順州、靜州派出的斥候親眼看到宋軍將黃河堤壩炸開,引黃河、靈州川之水灌入靈州,使靈州成為一片澤國。


  消息傳回之後,西夏朝野震動起來,靈州雖然沒有陷落卻與陷落沒有什麽兩樣了,宋軍再往前便是順州與靜州,這兩座城池若被宋人攻占,興慶府就直接暴|露在宋軍的麵前,雖然有高大的城牆可以阻擋做敵人,但宋軍不知還會想出什麽辦法來攻城。


  火器,水灌,宋人連這兩種辦法都用了,不知還會使用什麽辦法來對付慶州城,如果連慶州都陷落了,西夏就等於是亡國了。


  所以此刻的西夏己經完全緊張了起來,再也不顧及什麽動搖國家根基,大規模的擴軍,不管黨項、回鶻、吐蕃、漢人,下到十五歲上到五十歲的男子,一律征發入伇,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西夏此刻都陷入到惶亂與惴惴之中。


  沒辦法,若不如此,西夏便亡國了。


  ……


  有了前次出兵打下的基礎,此次種師道出兵輕鬆至極,相比較其它幾路宋軍還在苦戰之中,此時涇原路大軍正處於休整之中。


  就在種師道盯著地圖思慮著下一步如何打的時候,忽有下邊小校進帳來報:“稟大帥,環慶路經略安撫使劉帥分兵兩路,一路攻破靜安軍司,另一路攻清遠軍司、溥樂城、耀德城,現兩路並做一路勢如破竹,正向靈州而來。”


  “哈哈哈,終於等來了一位!”聽到這小校稟報,種師道立時笑了出來,隨即吩咐道:“速派人聯係劉帥,本帥於此等候與他,邀他合兵一處,共渡黃河以擊賊巢!”


  那小校得了吩咐,忙領命出去。


  終於等到了,樂天心中也是略有些激動,在靈州川南岸等了八日的時間,終於等來一支勁旅,這次終於可以合兵一處征伐興慶了。


  環慶路經略安撫使劉仲武,也是北宋西軍中的一員悍將,在西北多年立下赫赫戰功,雖然比起劉法、種師道略顯黯淡,但卻是當下西軍中最能打的四位主帥之一。


  在宋史中劉仲武略顯一般,但劉仲武有個兒子卻是非常的不一般,劉仲武的這個兒子名喚劉錡,若是論功績足可進入南宋中興四將之列,但曆史上對於南宋中興四將的說法卻是眾口不一,但單純以功績來論的話,劉錡進入南宋中興四將之列,是當之無愧也是毫無爭議的。


  在南宋畫家劉鬆所繪製的《中興四將圖》中,這中興四將分別為飛、張俊、劉光世、韓世忠,劉鬆的列此四人為中興四將的理由將也簡單,因為這四位將領均有王爵,嶽飛追封鄂王,劉光世追封鄜王,韓世忠追封蘄王,張俊追封循王。但這種理由也有點不靠譜,因為同期與兵飛齊名的吳階在死後被追贈涪王。


  南宋還有一位名為章穎的史官,寫了一本《皇宋中興四將傳》其中將嶽飛、李顯忠、劉錡、魏勝列入其中,

  在劉鬆繪製的《中興四將圖》裏,劉光世和張俊著實有濫竽充數之嫌,因為劉光世抗金就是個笑話,不是不戰而逃便是設法退避,而且軍不嚴,不少流寇、叛軍樂於投附為部屬,稱為“逃跑將軍”,此後淮西軍變也是出自他的軍隊;張俊更不用多說,協助秦檜推行乞和政策,又與秦檜合謀製造嶽飛謀反的冤案,造成嶽飛被冤殺。想來這二位能上四將榜,是因為得趙構寵愛的原因。


  ……


  兩日後,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自東而來。


  一員老將策馬而來,向著種師道一笑,隨即下馬拱手,又一指泡在水中的靈州城,笑道:“彝叔兄幾乎同時拿下鳴沙、應理二城,又水淹靈州,果然是神速!”


  種師道字彝叔,古人喜以字稱名,劉仲武為表示親近,自然以種師道的字來稱呼。


  種師道也是一笑,拱手還禮:“子文兄亦是不慢,克靜安軍司解種某後顧之憂,又連克數城,亦是大功矣!”


  這時種師中亦是上前,拱手笑道:“天漸寒了,劉帥還是進營帳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再敘!”


  “端孺,我們也許久未見了!”看到種師中,劉仲武笑道。種師中曾用名種端孺,後來改的名,隻是劉仲武喚的久了,倒是無法改了。


  “侄兒劉錫見過種家叔伯!”


  “侄兒劉錡見過種家叔伯!”


  這時隨在劉仲武身後的兩名年輕小將齊齊向種師道、種師中兄弟二人施禮。


  種師道打量了劉錫、劉錡兄弟二人,笑道:“數年未見,這兩個小家夥便長大了,不愧為將門之後,與我等一般打算一生戎馬了!”


  與西軍中的姚古、種師道不同,劉仲武是由低級軍官拚殺出來,晉升為經略安撫使的,故而成婚較晚,此時六十餘歲,二子劉錡才不過二十二歲。


  劉仲武搖了搖頭,笑道“彝叔,比起你家孫兒崇彥,我這兩個孩子可是差的多了,我可聽說你的孫兒崇彥於八月在蕭關內立了大功,斬首西夏兵千餘首級!”


  “一時碰巧,遇上些不長眼的小賊罷了!”種師道笑著打著哈哈,自是不能講其中詳情。


  ……


  提及到種崇彥,劉仲武的目光落在了樂天的身上,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是崇彥罷,麵目生的越發俊秀了!”


  “劉帥,晚輩在這裏呢!”隨在樂天身後的種崇彥忙道。


  劉仲武的麵色有些尷尬,與種崇彥客套了兩句,開始端詳起樂天來了,問道:“這個後生麵生的緊,是哪家的後生!”


  拱手施禮,樂天言道:“下官中書舍人樂天見過經略老大人!”


  聽是樂天,劉仲武麵上露出笑意,道:“原來是名滿我大宋的桃花庵主,更是救過劉帥的功臣,老夫倒是久仰了!”


  “劉帥竟知下官賤名,下官不勝欣喜!”樂天忙道。


  “莫要客氣了,進帳吃茶罷!”種師道笑道。


  ……


  帥帳之內,有座位的除了種師道、劉仲武與種師中外,還有一個樂天。


  雖說種師道三人身為經略,都是正三品的官職,雖然樂天年輕但卻是正四品的文職,而且京官清貴,隻要樂天不犯錯再熬上幾年資曆等到外放,升做三品置製使自是順理成章的事,足可以與這三人平起平坐,所以這大帳內有樂天的一席之地自是理所當然之事。


  ……


  略做敘談之後,劉仲武才言道:“我兩路兵馬合兵一處,下一步如何打,還請彝叔兄示下!”


  劉仲武這樣問,自然有放出兵權聽種師道指揮之意,事實上劉仲武心中明白,論打仗,種師比自己優秀的多,再者說種家是世居陝西的巨室大族,劉家家勢真比不上種家,劉仲武自然不想與種師道爭奪這兵權。


  種師道言道:“依種某的預想,下一步我兩路兵馬便是渡黃河取順州!”


  劉仲武言道:“我也是這般認為,若先取靜州,勢必會造成我軍腹背受敵,取順州方為上策!”


  二人統一了意見,自然就沒了意見,倒是種師道不忘問樂天一句,“樂中書看我二人之議如何?”


  “二位老大人英雄所見略同,下官自是沒有什麽異議!”樂天言道,隨即又說:“下官認為,二位老大人除了攻打夏州外,還可圍點打援,以消耗夏人有限的野戰力量。”


  種師道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圍點打援,倒是不錯的計謀,一來我軍可以以逸代勞,二來可以殲滅本來就不多的西夏兵馬。”


  “樂大人雖是文官,卻有武將之謀,不來統兵實是可惜了!”劉仲武也是點頭道。


  “劉帥謬譽了,下官不過是一肩不扛,手不能提的讀書人,實不是那塊料。”隨即樂天又說道:“下官還有一事,想與三位老大人說,事關軍機,還請三位老大人屏退身邊左右,讓下官慢慢道來。”


  正隨在種師道幾人身後的種崇彥與劉錡等人立時一驚,很快應了一聲,向帳外行去。


  劉仲武好奇樂天的表現,言道:“樂中書,有什麽話不妨說出來!”


  樂天言道:“下官認為此次我大宋伐夏,夏國必滅,日後我大宋麵臨的威脅必定來於北方,或是契丹或是女真,況且燕雲故地還在北朝手中……”


  “劉某是個粗人,樂大人莫要兜圈子,還是說的簡單些好!”劉仲武打斷了樂天。


  樂天直言:“樂某是想,能不能將此次圍點打援的任務交給軍中的年輕將領去做,也好為我大宋培養出下一代能夠統兵的將領!”


  種師道、種師中、劉仲武都是官場老油條,立時聽出了樂天話音中的弦外之音,不止是培養新人,實際上是有提攜自家後人與年輕親信的意思。再說自己這些人都一大把年紀了,是要為大宋培養些新人了。


  種師道也有這個心思,但還是有些猶豫:“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道存亡之事,動輒便是成千號人的性命,年輕人心浮氣躁,怕是不堪重任罷?”


  “三位大帥俱是身經百戰之人,取一位去指點晚輩們便可以了!”樂天笑道,實則是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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