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解決水道困局
“說說罷,東瀛、呂宋還有金洲那邊的情況!”
大快朵頤了一番,散了酒席,回到客廳裏,有下人奉上香茗,樂天啜了一口問道。
汴都距離杭州太遠,飛鴿傳書中所載的信息極其簡略有限,來到了杭州樂天自然要詳細的過問一番。
呂將回道:“侯爺,呂宋那邊一切皆在掌握之中,雖說呂宋本土有不少土著,但各個土著部落之間有著世仇,可以說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掌控起來相對容易,移民實施起來也很是順利!
隻是金洲與柔佛一帶很是麻煩,當時有數個部族組成的國家,而且柔佛水道是東進爪哇、大宋,西出西洋的必經之路,不止是當本土的勢力,波斯、天竺等商人也常期駐留在那裏,甚至保有許多士卒,使得盤踞在那裏的勢力錯綜複雜,我等在短時間內無法掌控……”
不止是在後世,在古時航海之人就知道馬六甲水道的重要性,誰扼守住了馬六甲海峽,誰便捏了東方經濟命脈。雖說這說法在古時還沒那麽重要,但放在後世可是實打實的硬道理。
白員外冷哼了一聲:“若是長久掌控不了,就拿大炮轟他|娘的,不信這些沒毛猴子不服!”
“不可!”陳箍桶連連擺手,搖頭道:“想要完全控製水道,就要完全開罪柔佛、金洲一帶的至少有四、五個土人國家,再加上賴在那裏的天竺、波斯人,他們絕不希望我等控製水道,必會明裏暗裏的與我等做對,到時我等要麵對的敵人更多,甚至可能不僅控製不了水道,連采金、采銅的產業也要受到影響。”
陳箍桶說的有道理,眾人不由連連點頭,樂天也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原以為采取殖民滲秀策略可以慢慢的掌握馬六甲水道,沒想到遇到的情況比自己之前的想像要困難的多的多。
樂天承認,依靠武器的優勢可以迅速拿下柔佛、金洲等國,但前世西方白人在崛起初期血腥屠戮世界各個角落裏的百姓,這一點讓世界各國記憶猶新,在拿下這些地方之後,要麵對當地人的民|族意識與民|族情緒,如何長治久安便成了最頭痛的麻煩,甚至還要花費大量的精力來維持治安與平息暴|動的變亂。
心中又想到了收稅的問題,但很快樂天又搖起頭來,依柔佛、金洲等地的土著數量,強行收他們的稅,無異於在逼他們造反,隻怕會引發更大規模的暴|亂或是起義。
再者根據樂天對後世曆史的了解,明朝建立初期,明成祖朱棣也曾占據了安南北部,複唐之前的華夏版圖,但明朝廷在安南時時會遇到安南人起事暴|亂,為了平叛一年在安南駐軍維|穩的花費便有數百萬貫,而在安南整個國家內的稅賦收入僅有數十萬貫,這顯然是入不敷出的賠本買賣。
明朝遇到的那種局麵,樂天自然不想重蹈複轍,但馬六甲對後世華夏經濟的影響不言而喻,甚至在後世控製這一水道的某華裔小國依靠某白皮豬國家,大肆勒索汙蔑挑釁華夏,這是樂天不得不注意的事情。
說的明白點,馬洋甲海峽戰略地位的重要情。
樂天當點不能隻想眼前這一點點,還要為後世華夏子孫著想,能在今世將後世兒孫需要解決的問題解決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破局,如何破局?樂天不由陷入沉思起來。
就在樂天深思之際,王員外稟道:“侯爺,東瀛那邊情況相對好處理,東瀛人本就傾慕我華夏,其中更有不少先秦、秦末漢末與魏晉南北朝時東渡扶桑的華夏人,這些人遺民比那些東瀛和族人更親我華夏,特別是陳將軍與呂將軍率軍給了那些欲搶奪礦藏的東瀛人一個下馬威後,那些東瀛人也便老實了。”
思慮片刻,樂天言道:“尋個合適的時機,尋個合適的理由,將他們的天皇與朝廷端了!”
滅國?
聽樂天這麽說,一眾人吃驚無比,東瀛人對大宋還是恭敬的,而且還是大宋名義上的蕃國,不像呂宋那些是沒有國家的無主之地,樂天這麽做顯然膽子太大了。
看一眾人不理解的眼神,樂天緩緩說道:“在東瀛人的眼中,他們所謂的天皇不是人,更被抬高到神的地步,甚至他們所謂的天皇隻有名字連姓氏也沒有,雖說現下東瀛的天皇沒有多少權力,甚至說話還不如一個重臣說話管有,但倭人天皇在倭人的眼中就是神,是精神支柱,若不將這個天皇端掉,他遲早會是一個爆發的隱患,成為我等掌控東瀛的絆腳石。
甚至東瀛人日後發展起來,還是我華夏的肘腋之患,為防止養虎為患,我等不得不防,甚至將這種可能發生的變故扼殺的萌芽狀態中。”
不明白樂天為什麽這樣做,但樂天以往做的事沒有一件不是正確的,而且正確的令人不能質疑;雖然王員外、白員外等人不能理解樂天為什麽這樣做,但知道樂天這麽做一定有樂天的理由,更是無條件的支持,畢竟資源是有限的,掌握一個國家的稅收,獲取利潤遠比開采銀礦金礦豐厚,身份地位更是不必多說。
樂天又問道:“我們現下擁有多少可以調動的士卒?”
負責海貿事務的王員外回道:“回侯爺的話,我們在舟山外海的島嶼上駐有一萬五千人馬,為防止東瀛人強占金礦,在東瀛各個礦山區分散駐有一萬千人馬,在呂宋各殖民點駐有三千人馬,在金洲、柔佛各礦區駐有五千人馬,其餘還有隨船麵行的護衛萬餘。”
粗略的估算一下,整個中華公司有武裝人員四萬有餘,但樂天又估計了一下,除了維持各個殖民地治安守衛外,可調動的人馬有兩萬多。
思慮過後,樂天說道:“去歲至今北方生亂,除了招募移民外再招募些精壯士卒。”
樂天話音落下,白員外細細的算起賬,內疼的搖頭起來:“侯爺,咱們現下守備兵力加上護衛足有四萬人,養活這麽大規模的一支人馬,每年的消耗最少在二百六十萬貫以上,再多招募人馬,這……”
“嶽父大人忒沒見識!”對於白員外表現出的吝嗇,樂天搖頭不過也能明白白員外的想法,養四萬人馬花錢近三百萬貫可以說是一個巨富之家的財產,白員外的家產雖然在這倍於之上,但看在眼中也是疼在心裏。
隨即樂天笑道:“花錢是公司裏出,又不需嶽父大人你從口袋中掏出一文,而且每歲嶽父大人的分紅也是一文不少,嶽父大人又何必阻止。”
白員外皺起眉頭:“老夫疼錢隻是一方麵,但你莫要忘了這天下姓趙,你這般蓄養士卒豈有悖大逆?”
長歎了口氣,樂天才說道:“嶽父大人說的有理,但嶽父大人莫要忘記了,從宣和二年方臘起事開始,到現下天下呈紛亂之勢,我等豈不能多點自保的能力與本錢,難道亂世將臨之時,將我等辛辛苦苦的打下的基業拱手讓人?”
不等白員外說話,陳箍桶驚道:“侯爺的意思是說趙宋的國祚,所餘不多?”
也不故弄玄虛,樂天直接言道:“按朝堂上的情勢,與北方女真人的情況,大宋的半壁江山怕是不保。”
眾人聞言,心情不己。沒有人會質疑樂天消息的正確。畢竟在座眾人隻是兩浙與海外行商,而且這個時候消息十分的不便利,又怎麽清楚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呂將素有謀略,壓去心底的驚訝之後,問道:“若真如侯爺所說大變將至,我等將做何打算?”
“明日,樂某要去嵊泗校閱士卒!”樂天沒有直接回答呂將的問話,但這句話比回答更為有力。
直到這時,眾人才明白為什麽在樂天做錢塘知縣的時候,便開始倡導經營海外,原來早就不看好大宋朝廷對天下的掌控。
說到這裏,樂天又開始思慮起馬六甲水道的事情,既然馬六甲水道難以掌控,便要別想他法。
“將洋諸國的地圖拿來!”樂天吩咐道。
很快,一幅精心繪製的地圖被拿到樂天麵前展開。
“這裏!”很快,樂天將手指落在了南洋靠西的一個角落。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隨著樂天的手指落了下去,盯著那一種不起眼的角落,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樂天手指落在的地方,便是後世被稱為泰國古代被稱為“暹國”和“羅斛國”的地方,隻是在古代泰國尚還處於最初的分|裂狀態當中,天然的被分為兩個國家。而且在北宋到中期,在泰國這片土地上,無論是“暹國”還是“羅斛國”皆還沒有國家的出現,直到南宋末年才正式出現國家,所以在北宋時期這片土上的人們還是過著原始社會部落生活,更沒有城市的出現。
王員外是做海貿起家的,不敢誇口對南洋各國熟悉,但卻具有商人特有的逐利眼光,看著樂天手指落下的地方不解道:“侯爺,這裏是未曾開墾之地,居住的都是愚昧未曾開化的野人,據說這些野人以人為食,除此外這裏也沒有什麽可以開采利用的礦產資源,不知侯爺為何會指向這裏?”
白員外未曾入股中華公司之前,產業中也是有海貿生意的,顯然讚同王員外的意思,更是點了點頭。
目光掃過眾人,樂天笑道:“諸位看此地,東西靠水,海峽最窄處尚不足百裏……”
陳箍桶意識出樂天要做什麽了,驚道:“侯爺的意思是,在這裏開鑿水道?”
“有何不解?”目光掃過眾人,樂天反問道,又言:“隻要打通這條水道,我南中國海通向西洋遠不要再繞馬六甲行數千裏的冤枉海路,更是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呂將猶豫著說道:“侯爺的本意是好的,隻是……開鑿水道運河,這工程量也太大了!”
陳箍桶也是說道:“是啊,而且開鑿這條水道花費的不止是時間,更要花費許多人力與金錢,怕是得不償失……”
“十也罷十五年也罷,隻要將這條運河開通,除了我等行商便利之外,我等還可以在這裏設卡,征收那些過往商船的過路錢!”樂天將手一揮,洋洋得意道。
相比繞行數千裏冒巨大的風險走馬六甲水道,花些小錢走這條開辟的運河才是最省錢省力又沒風險捷徑,誰都覺的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