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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漏網之魚

  “方才你說現下時任執宰的何栗一邊派樞密使馮澥到完顏宗翰軍中求和,我曾記得之前在公爺身陷大理寺時,朝廷曾命康王趙構出使金營求和,這奉命出使的趙構是去哪裏了?”


  幾個正轉下話題的時候,陳箍桶留意起屠四的稟報。


  “趙構……”


  提起趙構,樂天不禁眯起了眼睛,連同侍侯在樂天旁邊的屠四、尺七的麵色也是不自然起來。


  察 覺樂天神態有異,呂將猶豫了一下,問道:“公爺,提起這趙構,公爺似乎有些不悅,莫非公爺與其曾有怨。”


  聞言屠四垂首而立,一直跟在樂天的身邊屠四自是知曉這些年的許多舊事,趙構的那些事情更是知曉的清楚,更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說不該說。


  見樂天不言,在旁邊的陳箍桶感覺到有異,立時變化下議事的方向:“公爺,趙室皇帝皆在汴都之中,若是這趙構成了漏網之魚,對公爺日後所圖怕是不利呐。”


  呂師囊忙說道:“公爺,我曾聽說這位康王趙構非同尋常之人,去歲金人入寇汴都,這位康王殿下被官家以親王的身份送去金軍營中充為人質,這位王爺硬是裝傻充愣令那完顏宗望以為朝廷弄了一個癡傻皇子前來當做人質,使金人將趙構送了回來,令官家不得不另尋了一位親王肅王趙樞充當人質。”


  隨後呂將也是說道:“公爺,我也曾聽說過此事,說那康王趙構被送到金軍營中做為人質時,金人肆意指平羞辱責罵,甚至還動了拳腳,這位王爺卻是半點不知反抗,麵也無愧奮忿怒之情,一如木偶無知,疑我朝擇一癡漢充作王爺的。”


  陳箍桶挑起了眉頭:“公爺,依我來看這位康王殿下實非一般人也,實不是不得不防,依此人在金營中的表現裝傻充愣,實是心機極深之人,其二此人心狠手辣,去歲金人兵圍汴都之時,朝中帝姬、親王皆隨太上皇之後逃向東南,汴都隻餘康王趙構與肅王趙構為人質,趙構這般做顯然是不顧手足之情,其行為天下人所不恥。”


  說到這時,陳箍桶頓了頓接著說道:“公爺,依我以這位康王殿下的心性推斷,此前朝廷派其前去與金人議和,這位康王殿下心知金不曾存有議和之心,現下怕是躲在了什麽地方。”


  “陳將軍未曾見過這位康王 殿下,倒是對其的性子了若指掌。”樂天笑著點了點頭。


  宋、金、遼、西夏幾國國史,是在遼國滅國二百二十年、金、西滅國一百一十多年、南宋滅亡近七十年後,由元丞相脫脫用了一年的時間編寫的,其間自是漏洞百出,其爛的水平與明朝編的《元史》有的一拚,史學界通常不將宋遼金元四史當做依證。


  元史中對趙構采用了南宋官方的讚美說詞,對於趙構於金人為質時極盡美化之言,但細想以其在金營裏的所為,對於其後偏安一隅,無視其兩個王妃、五個女兒為金人所擄百般受辱不知迎還,其心情無義之心性一覽無餘,為了苟且議和殺害嶽飛也就不足為奇了。


  陳箍桶是為方臘起事時幕僚,息捷大捷一舉殲滅兩浙路五千禁軍,其居功其偉,看人的眼光做事的謀略自是有與尋常人難以企及之處。


  提到康王 ,燕青忽的來了興致說道:“公爺,我曾聽說這位康王殿下的風評極是不好,喜好孌|玩褻|猥幼女,更說其有將民間幼女掠去虐死之說。”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樂天驚訝。


  “聽公爺如此說,這趙構還真是個這樣的人物。”燕青一臉好奇,隨即意識到此地的場合不宜談及此事,忙不好意思的閉了口。


  男人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雖然燕青所言有些不登大雅之堂,卻還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護衛樂天周全的楊誌笑道:“公爺,燕青兄弟綽號為‘浪子’,自是混跡於煙|花勾欄得來的,這些風花雪月的花邊小道消息,自是瞞不了他。”


  “這康王殿下於確有這個不雅的愛好,隻是這些髒活自己從來不做,而是命家中親信從京中掠奪拐賣少女的人牙子手中獲取。”見一眾人的神色,為了滿足燕青與一眾人的好奇樂天說道。


  隨後樂天歎了口氣,說道:“至於此事,也是樂某在幾歲前前知曉的,當時家中一個小婢女上街為人牙子所擄,其後被樂某救回後,卻是挖到了康王的身上,樂某如何能奈何的了,好在小姑娘沒有事,此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樂天隻是說是家中的小婢女,卻不能說是自家小妾,畢竟那時菱子年紀尚小,免的這幾人將自己當成趙構一般的人物來看。


  “堂堂大宋皇族親王竟敗壞如廝,枉為人類。”呂將是為讀書人,聞言氣的咬牙切齒。


  “依諸位來看,現下這趙構成為漏網之魚,日後又會有何等打算?”樂天書歸正傳,向眾人問道。


  “公爺,依我對那趙構的行事來看,現下那康王趙構未在金人手中,而是龜縮於某處相機行事。”呂將想了想說道。


  陳箍桶回道:“我等按最壞的打算來推算,不管是金人攻下汴都,還是日後汴都為我等掌控,做為漏網之魚的趙構以其皇子親王的身份可以招兵買馬自立,必會是公爺的一個麻煩。”


  就在這時,有急促腳步聲傳來,遲七隨疾步進入堂中,稟道:“公爺,北邊傳來的軍情。”


  “念!”


  樂天吩咐道。


  尺七按著拿來寫著情報的條子念道:“知道汴都被圍,東部都總管胡直孺自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率領一萬兵王入援京師,於拱州遭遇金軍,金軍僅僅用一百鐵騎便將一萬勤王兵馬擊潰,主帥胡直孺被金人生擒……”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一萬人馬被一百金人騎兵擊潰,這聽起來可謂是荒謬非常,但又不得不相信,畢竟樂天早早便鋪開了設於大宋各地的情報網絡,這般大的事情絕不會搞錯,而且之前宋軍打的敗仗太多了。


  “除此外還有別的消息麽?”樂天問道。


  “這還有西北與北方傳來的消息。”屠四拿起另一張寫有情報的紙條,說道:“就在前幾日,北道總管欲舉兵勤王,卻是發生了兵亂大事,無法南下;與此同時,陝西五路製置使聊天蓋統率陝西西軍入援,隨後陝西五路宣撫使範致虛傳檄諸路會兵勤王,涇原路經略安撫使席貢遲遲不至,有公爺抗命之嫌,致使西道總管孫昭遠連續上了二十八道奏疏彈劾,但汴都被圍奏疏無法遞入京師,那席貢不為所動……”


  “這麽說,涇原路是不會出兵勤王了。”樂天眯起了眼睛。


  “這席貢敢抗旨抗命,莫非見大宋大夏將傾,另有所圖?”呂將驚道。


  “西北五路中以己故劉法劉帥的麾下熙河兵、老種經略相公麾下的涇原軍戰力最為彪悍,現下熙河兵全力防備吐蕃、回鶻,涇原路卻是裹足不前,大宋的氣數怕是真的盡了。”樂天熟知西北軍情,不由長歎了一聲。


  “西軍是為大宋精銳,當初與朝廷對戰時,我等可是吃過西軍的大虧,今歲又在西北曾見過其的軍容,遠非兩浙與京師禁軍所能相比,雖比起我等麾下還差之一些,但著實是大宋的百戰精銳,若咱們軍中無火槍火炮使用,與西軍比試對戰,這勝負還著實難道。”呂師囊聽到樂天提及西軍,也是感歎道。


  將目光投到了地圖了,呂將打量了一番說道:“那席貢出不出兵都一樣,金人早己分兵五萬於潼關要塞把守,專意堵截陝西九路入援西軍,入援汴都必須要過了潼關那一關。”


  就在一眾人審視地圖之際。楊誌氣憤的說道:“這些我倒沒想,我就想一萬軍隊被一百人生生的打垮了,主師還被人抓了,這些官軍難道都酒囊飯袋麽?”


  見楊誌氣憤,屠四與其說道:“楊都頭莫要生氣,此事並不能怪我大宋男兒無力,隻怪這些年太上皇昏聵,大宋朝政治理混亂,以致民不聊生,兵民不肯用力。


  據下麵兄弟們傳過來的消息,現下我大宋軍中士卒,不是驅用城中的無業遊民便是募集鄉間的流氓,這些人不曾受過軍事訓練,更沒有上過戰場,大宋被官家折騰多年,百姓們早己對朝廷失去了信心,往往遇敵即潰,而金人生於極北苦寒之地,耐寒忍饑,不憚辛苦,生性彪悍,軍紀也賞罰嚴明,據探查稱,金人軍規:伍長戰死,四人皆斬;什長戰死,伍長皆斬;佰長戰死,什長皆斬,所以自是人各用命。”


  “河北禁軍多年不修軍備,將軍又多吃空餉,臨到頭地隻能抓些百姓充數。”陳箍桶點了點頭,隨即笑道:“當年我等於息坑大捷,那顏坦手下的五千禁軍有三千人怕是便不錯了,那軍械更是爛的一塌糊塗。”


  “老爺……”


  就在這時,忽有人在外喚道。


  “何事?”王佐問道,隨之與樂天說道:“公爺,這是府中的心腹管家。”


  王員外家中的管家在外稟道:“公爺身這的那位尺管家來了要見公爺,被小的擋在了外麵,那尺管家說兩浙發生了民亂的大事,許多百姓一眾官員正等著公爺前去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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