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偏見
“用毒？”聽到這裏，楊先生的眉頭便是擰了起來。
“沒錯兒，在第一次藥浴之後，可以考慮酌情用毒來激發脊骨和血氣的潛能。”青木若何點點頭，向著楊先生解釋到。
“雖然有違正統但也不失為是一個好主意。”楊先生慎之又慎的細細思慮起其中的不足，卻發現這個主意並非是不可行。
“如此一來我在這個境界的修煉方式便大致趨於完整了。”青木若何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在沒找到有所缺失的地方之後，便是對著楊先生開口說到。
“小師叔，若是一般人按照你說的方法修煉下來，等到了搬血境大圓滿之後恐怕是比仙根境的修士弱不上多少，甚至還要強上一線。”楊先生大致揣測了一下按照青木若何的方法能修煉到的強度，不禁覺得此法倒是頗為實用。
“大致的框架已經有了，接下來便是去血穀和毒宗去完善修煉及藥浴之法了，一旦將新的修煉方法確定下來確定可以修煉之後，我便將其普及開來。”青木若何點了點頭，向著楊先生說到。
“像這種最低的境界，都很少有人會去改動。畢竟對於大修士或者那些化靈境以上的修士來說，這種小境界根本是無關緊要，他們並不會浪費時間去鑽研這上麵的東西。而處於搬血境這個境界的小修士，自身學識又有不足，對於更改境界這種事情更是連想都想不到。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小師叔來做這種活兒。”楊先生有些語氣怪異的向著青木若何講到。
“搬血境和仙根境乃是極為重要的境界，為何對於搬血境的完善凡界會如此不在意？”青木若何聞言後便是不解了起來。
“正是因為這兩個境界極為重要，所以才很少有人去改。既然現在的修煉方法已經仿若渾然天成一般，又何必費時費力去追求那落在低處的一絲虛幻呢？很多大修士都認為搬血境就算修煉的不是很好，在成神的時候隻要凝聚的身軀品質夠高，便是可以補全不足，這一點機會都快成了凡界的共識。如果我不是名師殿的老名師，估計我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楊先生麵上略帶著苦色，無奈的向青木若何解釋著。
“原來如此，看來我任重而道遠呐。”青木若何輕輕一歎，有些惆悵的講著。
“這種新的修煉之法想要推廣開來，恐怕會是很難，那些小輩畢竟學識不似你這般充足。冒然讓他們去用這新的方法修煉，怕是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而老一輩的大修士估計也不會對此特別放在心上。其實有時候，年輕人比老一輩更加頑固，而這種頑固並非是像老一輩那樣來自執念，其僅僅隻是因為無知罷了。”楊先生看著青木若何，對著他緩緩的講到。
“那這種情況我該如何解決？”此時，青木若何充滿笑意的看向楊先生。
“我無能為力，畢竟我們名師殿的人都是沒有仙根的，也不修煉搬血境。就算是我幫你推廣這新的修煉之法，恐怕也是難以讓人信服。小師叔，你算盤打空了。”楊先生似笑非笑的奚落著青木若何。
“宗門五年後才會招生，而與我同一屆的弟子估計再過幾個月或者最多也就是一年便會突破到仙根境，這也推廣不起來啊。”青木若何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惆悵的自言自語到。
“你可以自己收弟子，不一定要完全靠宗門。隻要效果超群，結果都是一樣的。”楊先生看著青木若何那略帶惆悵的樣子，便向其指出了一條路。
“聽起來可行，但我收弟子不能隻教其搬血境的修煉方法吧？”青木若何在聽罷之後，便是覺得有些好笑的講到。
“收凡人。”楊先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再次提醒到。
“好主意！”青木若何馬上便是想通了其中的含義，不由得一拍大腿，誇讚了起來。
“你這是關心則亂，被執念暫時遮蔽了靈性而已。”楊先生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柔和的對青木若配合講到。
“我這不是為了造福凡界嘛！”青木若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前輩，你說我這次出去回到宗門收幾個弟子為好？”青木若何為了緩解尷尬，便是很自然的轉移起了話題說到。
“太多了會影響你自己的修煉，太少了又不能凸顯這新境界的強大，七八個為宜。”楊先生思慮了片刻，便是向著青木若何做出了回答。
“七八個的話，將來金丹不夠用啊……”青木若何聽到楊先生給出的數量之後，不由得擔憂其了金丹的事情。
“你忘了你現在在哪裏？”楊先生說到這裏，看著突然間智商驟降的青木若何，自己都快忍不住笑出來了。
“我在桑囿城啊，怎麽了？”青木若何很迷惑的對著楊先生回答到。隨後，青木若何那大大的雙眼便輕輕的瞪大了幾分，然後拍了自己的腦門兒一下：“對啊，桑囿城不缺金丹的啊！要不然這麽多的融脈境修士是從哪裏來的！”說完後，青木若何便覺得自己更加尷尬了。
“如此一來，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楊先生笑眯眯的看著青木若何講到。
“多謝前輩，今天若何受益良多。”青木若何在緩過神來之後，便是站起來對著楊先生行禮謝到。
“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你我一脈相承，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小師叔。謝我可以，但是行禮可就見外了。”楊先生放出神念，將青木若何的胳膊托起，不想讓他對自己行禮。
“多謝前輩！”青木若何見自己行禮被阻，便隻得語氣真摯的向著楊先生進行簡單的道謝了。
“出去走走？”楊先生點了點頭，接受了青木若何的道謝，隨後也是站起身來對著他輕聲的講到。
“走走好了。”青木若何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看，這城關之上一片狼藉，雖然是遍地白骨，可我們卻是功德無量，世事難言啊。”在二人走出營帳之後，楊先生看著城牆上四處堆積著的白骨，不由得開始感歎了起來。
“這一切不過都是表象，重要的是心。”青木若何同樣是看著眼前的白骨，但說出的話卻和楊先生截然相反。
“也許這便是凡界和當初天蠻界的不同之處吧。”楊先生輕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的講著。
“其實兩者並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所處的環境不同，時勢所迫而已。”青木若何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兒。
“你比我看的要透徹得多。”楊先生與青木若何並排而行，雖然看的是同樣的景物，但卻是兩顆不同的心，是兩個不同的人。
“我和前輩還差得遠呢，隻不過是視角不同罷了。”青木若何轉頭看了看楊先生，笑著說到。
“我確實是對邪道的偏見有些重了。”楊先生看著四周大片的修士骨骸，眼神中頗有觸動。
“血淵界的邪修幾百年出來一次，與其說是他們出來大肆屠殺凡界之人還不如說是凡界之人在趁著這個機會大肆屠殺他們。表現這種東西，做不得真。雖然道無正邪，但是人有善惡，惡人不一定就壞，善人也不一定就好。”青木若何低下身來將身前擋路的一塊白骨撿起，輕輕的放到了一邊兒，然後再次趕上了楊先生的腳步。
“是啊，剛才我們還在屠殺這些被感染的修士，但此時卻是對他們的遺骸無比敬重。表象這東西，做不得真。”等青木若何重新追上來之後，楊先生則是輕輕的開口講到。
“說起來，我還是這幕後的推手。”之後，青木若何便啞然失笑的向著楊先生打趣到。
“結果這個推手，反而是個心地單純仁厚的孩童，果然是世事無常。”楊先生聽後便是笑了起來。
“若是一切都能用常理而斷，那還能有什麽所謂的機緣？機緣巧合不正是修道的一種根本？”青木若何此時也是笑了起來。
“我以前要是能有你這麽明白，現在我的修為境界絕對不會僅僅如此。”楊先生看向了身側的青木若何，眼光中滿是讚賞之色，不得不承認自己太師叔的眼光是真的好。
“以後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又何必要回憶過往。”青木若何再次將一塊白骨撿起放到一旁，然後趕上楊先生對著他講到。
“也是，以後的機緣還沒有拿到，誰又能知道我能夠走多遠。既然路還沒有走完，又何必獨自回頭惆悵。”楊先生看著前方那一片一片的白骨堆積在一起，心中卻已經是平靜了起來。
“不知道前輩是想帶我去哪裏？”突然之間，青木若何便是對著楊先生開口問到。
“去看看那個李酉。”楊先生對於青木如何的問題絲毫不顯得意外，對著其淡然的回答著。
“不放心人魔？”青木若何語氣平和的向楊先生問到。
“我怎麽可能會放心，他畢竟是人魔。”楊先生隨意看了一眼青木若何，心中已經是明了了青木若何的態度。
“這倒也是，人魔就是人魔，邪惡的天性是改不掉的。”令楊先生意外的是，青木若何確實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並不會特意去向著奇曇說話，我雖然不是壞人，但也不是濫好人。”青木若何看到楊先生身形輕微的一頓之後，便是自顧自的開口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