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小強是娘
日落西山,晚霞給天空穿上了紅色的衣裳(這句好土,原諒我木有詞匯),簪菊踏著餘暉和高祿兩個人在涇泗村的附近瞎轉悠。
與其說是瞎轉悠,不如說是約會。
關於他們倆,小蠻極力的撮合,簪菊勤勞能幹有溫柔善良,並且思想也很獨立,和其他的丫鬟什麽的不太一樣,最重要的是對高祿很好。
而高祿呢,貌似對簪菊蠻有意思的,以前在晴風樓的時候帶著的點心都會特地分給簪菊,就連溫婉有時候都沒有份。
雖然簪菊的身份配不上高祿,可是高祿的腦子秀逗,能找個這樣對她好的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簪菊姐姐,幹妹妹讓咱們兩個人在這幹嗎的?”高祿腆著被太陽曬紅的臉蛋問道。
簪菊臉色一紅,小手捏緊了手帕,低頭笑道:“我怎麽會知道.……”
簪菊說完話以後又黑著臉道:“你年紀比我大好幾歲,怎麽叫我姐姐,我有那麽老嗎?”
高祿搖著頭,一不小心踩著簪菊的腳後跟,連連搖頭道:“不是,你很年輕,還很漂亮。”
嘻嘻嘻,這小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了?簪菊竊喜了一會,其實自己心裏還是蠻喜歡高祿的,至少,他是個很好的人。
這麽好的人,不值得自己喜歡嗎?
樹影斑駁,印在了兩個人的後背上,高祿好奇的伸著手捕捉著影子,有點傻逼.……
“高祿,你喜歡我嗎?”簪菊按照小蠻教的話,一咬牙跺腳就說了出來。
高祿搔了一下頭發,皺著眉頭道:“喜歡,當然喜歡呢。”
簪菊欣喜的嘴角剛剛上揚,高祿的話從耳邊幽幽的傳了過來:“我喜歡的人有很多的,小蠻、溫婉、劉媽還有我爹。”
“你……”簪菊有些惱羞成怒的指著他的鼻子。
剛還沒有說出口,高祿別過腦袋忽然指著從樹林外麵竄過身影,道:“唉,看那個人好眼熟啊。”
簪菊詫異,以為高祿鬧著玩的,沒曾想定睛一看,竟是昨天在作坊外鬧事的潑皮劉三光,他形色雖匆忙,但是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遇見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
死了親爹還能這麽笑出來,真是個人才。
內心正鄙視著,簪菊起了疑心拉著高祿跟在了後麵,出了樹林,悄悄的跟在了劉三光的身後。
劉三光如今春風得意馬蹄急,得意的忘了形,根本沒有注意身後有兩個人跟蹤,一道小路下去,到了一個普通的宅子前停下了腳步,整理了一下衣裳推門而入。
門前有兩個石獅,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發黃的燈籠上寫了個大字“張”。
簪菊扒在了牆上,偷偷的瞄著他進去了,覺得這宅子好生的眼熟,猛然間響起,這好像是原來張記掌櫃家的住宅。
從前自己來過這拿過契約,所以對這裏還蠻有印象的,不行,得趕快告訴小姐去。
待簪菊回到作坊找小蠻的時候,誰知道小蠻已經被傳喚去了衙門。
?
十裏八鄉但凡閑著的都跑縣衙來湊熱鬧,人頭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熙熙攘攘的擠在了縣衙的門口。
甚至,還有人拖來了小板凳,磕著瓜子在縣衙外聚眾聊天。
隔了一日,小蠻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竟然又傳喚自己去衙門,看樣子這事有點麻煩,勢必要修理一下這個朱縣令了。
“升堂!”朱縣令大聲叫道。
他精神抖擻,麵色紅潤喜洋洋,想必是有了銀子能使人心情變好。
“威武~”
一聲響亮的叫聲,小蠻和張三光一齊被帶上了公堂上,本來想把屍體也抬上去,估摸著也快臭了,也就算了。
朱縣令怎麽看站在堂中的小蠻越像金元寶,嘖嘖,都是錢呢.……
“青天大老爺可要為草民做主啊!”張三光話不多說,上來就痛哭了一番,演技比昔日的靜妃還要令人發指。
“555555~爹啊,你死的好慘啊,兒子一定要為你伸冤啊!”
小蠻這次很乖,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先讓那個死胖子得意一會,待會有他好看。
“行了,別嚎了。”她堵住了耳朵衝著劉三光吼了一聲。
看他那個小人得誌的樣子就令人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咬死他。
朱縣令最擅長敲驚堂木,肥碩的身子一動,“啪”一聲,桌子也跟著晃動,他聲音洪亮的道:“昨日,案件的情況本官已經知曉,在本官嚴密的調查和驗證之後,發現,死因正是菊花作坊的阿膠所致!”
縣衙外圍觀的眾人在朱縣令的話音落下之後紛紛的發出了唏噓聲,表示詫異,小蠻的眼眶也跟著瞪圓。
甚至,眼角處的餘光還能看見劉三光正在竊喜。
小蠻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姓朱的是不想要烏紗帽了嗎?就這麽潦草的結案,奶奶的.……
“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日仵作可是說了死因不明,沒有確切的說死因是服用了阿膠!”小蠻據理力爭。
朱縣令冷笑了一聲,拿出了無賴的精神:“可是仵作也沒有說不是阿膠的原因啊?昨日晚上,仵作已經確認了死因。”
說仵作,仵作就來了。
仵作縮頭縮腦膽怯的瞥了一眼朱縣令又愧疚的看了一眼小蠻,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堆話後,最重要的一句就是:“死因確實是中毒。”
上空仿佛一聲巨響,腦子裏霹靂了一下,小蠻覺得眼前一黑,有點想暈的趕腳,不行,自己要堅強。
眼珠子轉了一圈,小蠻咧著嘴問道:“敢問大人,為何就斷定是菊花阿膠出了問題,中毒有那麽多種,萬一是食物中毒呢?”
朱縣令微微一怔,驚堂木一拍:“本官說是,他就是!”
小蠻冷笑了一聲,這朱縣令看樣子是要訛上自己了,跟那個劉三光是一路的貨色,“敢問大人為什麽就這麽自信?”
朱縣令猶豫了半分鍾,用扇子撓了一下腦袋:“本官靠的是腦子,你懂嗎?”
小蠻再次的冷笑:“既然朱縣令這麽的聰明,我給縣令出個腦筋急轉彎怎麽樣?縣令可記得要證明自己的智商喲……”
朱縣令哈哈大笑,指著小蠻:“本官就讓你這個黃毛丫頭片子心服口服!”
小蠻站起了身子,靈機一動,說道:“小明是小強的兒子,為什麽小明不叫小強爹呢?”
問題一出,全場能聽見的人都愣住了,就連地下跪著的劉三光也斜眼歪著下巴思索著,朱縣令嗬嗬一笑:“那肯定小強的媳婦偷人了,那不是親爹唄。”
小蠻“呸”了一聲,心裏罵道:果然是豬一樣的智商。
劉三光也跟著湊熱鬧,呲牙咧嘴的笑道:“小明肯定是個啞巴,他不會說話,所以不會叫啊。”
小蠻咧嘴一笑,用真摯的眼神看著他:“恭喜你——”
劉三光正欲得意的笑,小蠻用涼涼的聲音說道:“恭喜你,打錯了,你才是啞巴呢!”
“那答案是什麽呀?”朱縣令不耐煩的吼道。
小蠻神秘的一笑,環視著這一圈的豬腦子,剛想開口,堂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粗著嗓子道:“因為小強是小明的娘,當然不會叫爹了,哈哈,一群笨蛋!”
高祿雙手掐腰站在堂外,身後跟著簪菊,兩個人目光齊刷刷的瞪著劉三光,好像要活剝了他一樣。
總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出現,小蠻頓時來了精神。
小蠻指著趾高氣昂的高祿對著朱縣令說:“朱縣令有所不知,這位可是朝中相國高忍的兒子,高祿,傳說中他的腦子有點秀逗,可是我看他比你們都聰明。”
朱縣令聽見“高忍”這兩個字,臉色頓時煞白,差點沒驚駭的從椅子上跌坐下來,支支吾吾的道:“高,高,高,忍的兒子?”
“是呀,朱縣令你沒有聽錯!”小蠻從高祿的兜裏掏出了高府的24k純金的令牌,立刻閃瞎了朱縣令的死魚眼。
朱縣令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小蠻的麵前,躬著身子像蝦米一樣謙卑,簪菊冷豔看他,命高祿身邊的侍衛將張記的掌櫃的帶了上來。
原來,張記的掌櫃的和劉三光一串通在一起想搞垮小蠻的作坊,劉三光拿錢,張掌櫃的則重新接手作坊,所以劉三光在鄉下買了個食物中毒剛死的屍體拉著來騙人。
但是沒想到劉三光的行蹤暴露了他們兩個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高祿的侍衛將他抓了過來。
一切的陰謀即將敗露,劉三光還在做垂死的掙紮,他哭聲哀嚎的道:“爹啊,你死的好慘啊,這些個有錢有勢的人仗勢欺人啊……”
“行了,別哭了,這要是讓你親爹聽見了我看你咋辦!”簪菊捂嘴偷笑道。
話音剛落,一個年過五旬的老頭子闖了進來,手持著一個挑水的杆子照著劉三光的後背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罵:“你個畜生,孽障,還敢咒我!從小就不學好,整天偷雞摸狗的,我打死你個畜生!”
劉三光被他爹打得滿衙門亂跑,見洞就鑽,現在的哭聲才是發自內心的哀嚎淒慘,眾人看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