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三年二班的高祿同學
俗話說,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咳咳,這句好像跟內容沒什麽關係。
那個肥縣令因為這件事被捅開了過去那些貪汙受賄、搶占田地的惡行,被上麵的一道旨意罷免了官職,一家數十口人被充軍發配。
還有劉三光等人也因為欺詐的罪名被送進了大牢。
這看似圓滿的結局,可是小蠻就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到底少了什麽呢?小蠻將目光停留在高祿和簪菊的身上,貌似自己讓他們兩個人約會的呢,然後兩個人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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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菊正往爐上的火添柴,一抬頭就碰到了小蠻的下巴,轉身才發現小蠻的身子已經快和自己黏在了一起。
簪菊揉了揉冒著金星的腦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落了下來:“小姐,你貼我這麽近幹什麽呀?”
小蠻迷離著桃花眼,不顧下巴疼,歪著嘴八卦的道:“那啥,你跟高祿的事情怎麽樣了……”
一聽見是關於高祿的,簪菊的臉色就變了,小聲的紅著臉嘀咕:“小姐,你就別提了,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怎麽了?難道你不喜歡高祿嗎?”小蠻看著她的神情不對,詫異的問道。
簪菊彎下腰繼續不理小蠻,斜眼瞥了她一眼,“是他不喜歡我。”
簪菊吭嘰了半天才紅著臉說了出來。
小蠻一聽,這還得了,這高祿長本事了,小小年紀學會拒絕了姑娘了(其實比小蠻的年紀還大)。
她站在客廳的中間扯著嗓子尖叫:“高祿!”
回音在客廳中回響著,門口的陽光依舊很好,就是不見那抹高大的身影。
“高祿,高祿!”小蠻扯著嗓子又喊了一聲。
回音再次的在客廳中響著,門口的陽光依舊很好,還是不見那抹身影,小蠻心裏有點惱怒了。
於是乎,小蠻悠閑的摳著手指頭,幽幽的說道:“三年二班的高祿同學,你爹給你送來了狗仔羊奶,請速到小蠻處來領取。”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匆忙的從隔壁的房間竄了過來,口中還念叨:“來了,來了……”
高祿歡快的竄到了小蠻的麵前,歡喜的攤開了手掌笑眯眯的道:“東西呢,東西呢?”
“什麽東西?”小蠻白了高祿一眼。
“我的羊奶啊?”高祿詫異的說道。
忘了補充,高祿這貨,很早就死了娘親,有多早?大概是剛生下來三天的時候,他娘就一命嗚呼,家裏麵也有奶娘什麽的,可是他就是不喝,後來高忍突發奇想給了他羊奶喝,結果這個胖小子就深深依戀上了羊奶。
後來,長大了,依舊深愛著,誰攔他,他就跟誰拚命。
“我這有奈何橋的湯你喝嘛?”小蠻擰了一下他的耳朵。
高祿推開了小蠻的手,噘著嘴嚷嚷道:“奈何橋在哪?給我湯喝喝。”
小蠻詫異捂嘴偷笑,指著廚房的方向說道:“我告訴你怎麽去,去廚房拿刀,照著自己的脖子一抹,哎,就到了。”
高祿雖然是一根筋的人物,但是聽見小蠻這麽說知道了不是好話,才沒有傻兮兮的去抹脖子。
“幹妹妹,那你叫我過來幹什麽?”高祿失望的坐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看見了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簪菊。
小蠻衝著簪菊努嘴:“我說,你欺負簪菊做什麽?”
高祿沒激動的從板凳上跳起來:“我,我沒欺負她呀,沒有啊……”
不等小蠻說話,他仔細的看了一眼簪菊,大驚失色的道:“哎呀,簪菊姐姐的臉怎麽這麽紅?被開水燙了?我趕緊去請個大夫。”
話音剛落,簪菊捂著臉從房間裏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愕然的高祿,這,這臉怎麽紅成那樣了?
“你喜歡簪菊嗎?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小蠻冷冷的問道,這個沒正經的,非得逼他。
高祿低頭,摳著自己的衣角,忽然不說話了,也不像往日那樣的鬧騰了,要說喜歡就是喜歡吧,看人家都有媳婦,自己也想有。
吭嘰了半天才說道:“喜歡,可是,我不知道簪菊喜歡我嗎?”
嗬嗬,這倒是不傻了,小蠻捂嘴竊喜,“放心,幹妹妹保證,她能成我的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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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了半個月的天氣終於晴朗,天氣也不像往日裏那麽的炎熱,這樣的好天氣最適合逛街了。
小蠻拉著高祿和簪菊就上了馬車,趕著馬車就回了繁華的都城,逛街的同時順便回晴風樓看看,好久沒有見過溫婉了。
都城還和往日裏一樣的繁華,小蠻坐在馬車上撩了一下車簾感慨道:“恍惚之間,感覺一別就是數年啊。”
微風拂麵,叫賣聲還是像離開時那麽的熟悉,內心的思鄉之情頃刻間翻湧,還是家鄉的聲音好聽啊。
簪菊在旁白了小蠻一眼:“小姐,上次回來的時候是二十天前……”
咳咳,不要在自己感慨的時候破壞氣氛好麽,o(╯□╰)o。
晴風樓還是像往常一樣生意很好,溫婉雖然沒有小蠻那麽有心思,但是管理茶樓還是有一手,小蠻雖然不在,但是依舊井井有條。
馬車停在了晴風樓前,三人剛下馬車就發現這人群將晴風樓給堵上了,圍得是水泄不通。
這一幕好生的眼熟,小蠻立刻想起了在作坊被圍觀的景象,難道劉三光那貨越獄了?
“哎哎,讓開,讓開。”三個人在人群外死命的往裏擠,但是看熱鬧的人太多,擠在中間再往前就擠不動了。
高祿高大的身子被擠在中間像鵝立雞群一樣搞笑,他一著急一跺腳,學著小蠻的樣子從錢袋裏掏出了碎銀子和銅板,高呼一聲:“哎哎,誰的銀子掉了?”
一群見錢眼開的玩意聽見這話,也不擠了,紛紛低頭搜尋著,看見了銀子後哭爹喊娘的蹲下身子撿著,高祿趁著這個空當鑽了進去。
小蠻對著高祿欣慰的舉起了大拇指:孺子可教也,果然有自己的風範。
擠到了前麵,發現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蹲在晴風樓門前招牌處哭泣,身旁躺著一個中年婦女,身上蓋了一張殘破不堪的席子,露出了一雙畸形又肮髒不堪的雙腳。
從露出的雙腳可以判斷出,這中年婦女一定是經常光著腳下地幹活。
小蠻一拍腦袋,幾乎哀嚎,這流年真是不利,早知道去城隍廟去拜拜了,怎麽剛走了一個訛詐的,又來了一個訛詐的。
額的個神啊,這生意沒法做了。
女孩也不哭不鬧,一身素衣安靜的蹲在屍體的旁邊,其實她們也不是在晴風樓前,隻是人太多,把她擠在了這裏。
小蠻傷心歸傷心,但是要維護自己的名譽是必須的,所以她生氣的往小姑娘跟前一站,冷冷的問道:“劉三光是不是你哥?”
小姑娘一雙空等的雙目微微的抬起來,淡淡的瞥了一眼小蠻沒有說話。
小蠻冷哼一聲:“表哥嗎?還是堂哥,我說你們還訛詐上癮了,這裏可是天子腳下,你們不要亂來了,否則跟劉三光一樣的下場!”
簪菊吞了吞口水拉了一下小蠻的衣角,示意她往角落裏看,可是小蠻正在氣頭上,又正義感打發,一把推開了簪菊,還越說越上癮。
人群引起了一陣的騷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紛紛指指點點小蠻,對她表示很不理解以及不屑。
“這姑娘怎麽這樣,看人家多可憐。”
“就是說,人家又沒有妨礙她。”
“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這年頭正常的人太少了。”
忽然覺得身後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了,小蠻回頭看時,才發現眾人都在指責她的不是,而重頭到尾,那個姑娘根本就沒有鬧騰,靜的出奇。
循著眾人的目光,小蠻才在角落裏找到了那副寫的笨拙的大字:賣身葬母!
驚訝以及驚駭過後,溫婉終於從樓內擠了出來,拉著小蠻的手道:“哎呀。你怎麽這麽激動,這姑娘賣身葬母,來了兩天了,沒人買,我看,她明天不能來了,她娘再不入土就臭了。”
小蠻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圍著姑娘轉了一圈,她衣著簡樸,年約十二三歲,身體瘦弱,依稀還是能看出她的摸樣長得不錯,麵色慘白像是營養不良,頭發幹枯黃分叉……
“買你需要多少兩?跟我回家,我養你兩年做我的小妾。”
圍觀的人群中終於有人說話,看樣子,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呢。
循著說話的聲音,人群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拄著拐棍走了過來,衣著不凡,後麵還跟著個抱狗的丫鬟,看樣子也是有倆遭錢的人。
一看是個六十多歲的人,眾人跟著詫異,主要不是詫異他肯買這個小姑娘,而是詫異他最後的那句話。
“老爺子,這麽大歲數,養兩年做你的小妾,您老還有福消受嗎?”
人群中開始有人調侃他,這位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都城千草堂的東家唐不凡,小蠻的阿膠還在他的櫃台上賣著,作為生意上的來往,小蠻認得他。
老頭子轉著兩個核桃,冷笑了一聲,十個手指頭上帶著八個翠玉的扳指,各個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