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閨房夜話
“陳公子，奴家有禮了，閣下也是相貌堂堂，更兼文采出眾，奴家今天真是開眼界了。”
陳夜生哈哈一笑，“隨意嘀咕了幾句，沒想到二弟就給念出來了，其實我們兄弟來也隻是為了聽一聽白姑娘的琴曲而已。”
“不對吧，我記得二位當時氣勢洶洶，指明要白姑娘相陪，怎麽現在……”喜娘大揭其短。
陳夜生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不是聽了白姑娘的琴音，心清氣爽，這樣仙女般的可人，怎能被我等俗人褻瀆呢，因此……”
白雪蓮直接打斷了他，笑道：“陳公子過獎了，奴家也隻是凡人，並非什麽仙女，今日陳公子的詩讓奴家怦然心動，不知道可否跟奴家進房一敘呢？”
崔芷芫聽了這話，心中更加的後悔，一時沒忍住，這情郎要被勾走啦。
“姑娘，我兄弟隻是為了一睹姑娘風采，今已得見，心願足矣，就先告辭了。”崔芷芫沉聲說著，拉著陳夜生就要離開。
白雪蓮一陣愕然，眼波在崔芷芫身上轉了一圈，頓時露出一絲笑意，“陳公子，真的不肯賞個薄麵？”
陳夜生嗬嗬一笑，“白姑娘請稍等……”
說完他湊到崔芷芫耳邊，低聲道：“你先回去，我去會會這個姓白的。”
“不，絕對不行，你會被狐狸精勾走的……”
“芷芫，相信我……”
“可是……”
“別可是了，這麽多人看著呢，禍都是你闖的，我趁這個機會探探這個姓白的底。”
“那你可不能亂來……”
“放心，快去吧……”
崔芷芫冷哼一聲，掉頭離去，陳夜生笑道：“二弟有些誤會，白姑娘，陳某願意跟姑娘把酒言歡……”
“公子請上樓，奴家親自為您烹茶……”
在所有人的嫉妒眼光中，陳夜生隨著白雪蓮進入了她的閨房。
閨房是全粉色的布置，跟白雪蓮的衣著很不搭配。
香閨內，同樣散發著香甜的氣息，比外界更加濃鬱。
陳夜生暗暗警惕，催動真氣遊走周身，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白雪蓮確實是親自烹茶，一會功夫茶香四溢，竟然讓陳夜生有一種淡淡的煩躁感。
什麽茶這麽邪門？還能影響到人的心緒？
“公子請用茶……”
“白姑娘太客氣了，你也坐吧……”
白雪蓮落座，嬌笑道：“陳公子，如果奴家沒有看錯，那位崔公子應該是您的紅顏知己吧？”
“哈哈，白姑娘好眼力……”
“帶著紅顏到青樓玩樂，奴家還是第一次見到。”
“讓姑娘見笑了，現在已經進房了，不知道能否讓在下看看姑娘的廬山真麵目。”
白雪蓮一陣嬌笑，“陳公子，奴家很想知道，你的紅顏知己難道就不吃醋嗎？”
“大丈夫三妻四妾的，她吃個什麽飛醋，讓我給罵回去了。”
“公子真幽默，奴家可沒有說要給你做妾……”
“哈哈，隨口一說，姑娘切勿見怪，不知道能否揭去麵紗？”
“公子啊，奴家這可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麵前露出真容呢……”
好厲害的女人，陳夜生暗驚，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這份對男人心態的把握，實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陳某倒是三生有幸啊……”
“公子，奴家蒲柳之姿，還請公子不要介懷……”說著她輕輕除去了麵上的白紗。
確實很美，但是卻讓陳夜生有一種輕微的抵觸，因為此女的美貌不是崔芷芫的那種自然，而是處處都透發著一種勾引的味道。
那是典型的網紅錐子臉，跟崔芷芫的蛇精臉有幾分相似，但相對更柔和一些。
如果純論妖媚的程度，崔芷芫隻要稍微調教一下，絕對能夠超過眼前的女人。
但白雪蓮的氣質卻顯得非常高貴優雅，跟她的身份完全不符，倒是給人一種聖女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樣聖潔的氣質，卻有一種勾引男人的味道，難道說又是一個人格分裂。
“姑娘果然美若天仙，陳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窺此等美色？”
“公子過獎了，看公子氣定神閑，顯然是見過無數美女的，想來那位崔姓姑娘美貌遠超奴家啊。”
“嗬嗬，各有所長……”
“公子真會說話，不過公子的詩句倒是讓奴家頗為震驚呢……”
“隨口嘀咕的，之前說過了。”
“隨口嘀咕就有這種水平，那公子要是認真起來的話……”
陳夜生擺了擺手，笑道：“作詩這種事是要靠靈感的，你讓我現在再弄一首出來，憋死我我也做不到，姑娘是詩詞大家，應該明白這種感覺吧？”
“公子過獎了，不如讓奴家單獨給公子彈上一曲如何，也許會觸發公子的靈感呢。”
陳夜生趕忙阻止，“白姑娘，咱都進房了，不會是打算彈曲作詩一直到天亮吧？”
白雪蓮俏臉閃過一絲羞紅之色，“公子你好壞，這才聊了幾句，就想著那種事？”
陳夜生“奇”道：“不然呢，都說了我就是一俗人，來的目的不說想必你也猜到了，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他不打算跟這個白雪蓮磨蹭下去，采取了直來直去的方式，就想看看對方有什麽反應。
“公子啊，你這也太直接了，跟你之前所做的詩句完全不符啊。”
“哈哈，我就是一粗人，姑娘如果不願意，在下可以離去，絕不用強……”
白雪蓮輕輕皺眉，眼前的男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一般的公子，比如那個謝青山荊圭什麽的，進入房中絕對是戰戰兢兢，將她捧為天人，怎會提出無禮要求？
可這個陳夜生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你不答應人家就走，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這反倒激起了她的興趣。
“公子，你就讓奴家再彈一曲吧，到時候你要做什麽，奴家都聽你的，如何？”
“這樣啊，也好，姑娘請……”
這一次白雪蓮不再是彈琴，而是拿起了掛在牆上的琵琶，坐在椅子上彈奏起來。
依舊沒有吟唱，隻是曲子，但這一次又有所不同。
同樣提神醒腦，清心靜氣的曲子，但陳夜生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受到了感染，周圍濃鬱的甜香氣息似乎都被中和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是琴魔法，還能影響到精神，這不是一個武者世界嗎？
一曲探罷，白雪蓮輕輕放下了琵琶，看著閉目聆聽的陳夜生，露出了訝異之色。
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聽的非常認真，跟大廳內那些庸俗之輩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所謂知音難覓，能夠找到一個好的聽客，對於樂者來說，同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這一刻白雪蓮感覺跟這個男人似乎產生了某種共鳴似的，讓她的內心都微微一顫。
陳夜生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白雪蓮雙眸發亮，道：“好詞句，形容的細致入微，公子果然有驚世之才……”
“嗬嗬，隨口說的……”陳夜生幹咳著。
“不過這一首詩，似乎不完整呢……”
“是，整首誦有點太長了，我隻挑出最精華的部分念了出來……”
“公子啊，奴家似乎對你有些心動了，不知道你能否憐惜奴家呢？”
陳夜生被她亦真亦假的表情弄的也有些發蒙，笑道：“姑娘開玩笑的吧，我一個窮小子，何德何能讓你傾心呢？”
“隻憑公子的文采，前途已經毋庸置疑了，不知道公子對奴家可有意思……”
這下輪到陳夜生發蒙了，這什麽情況，就算自己的詩句非常牛掰，但也不至於讓一個青樓老手會如此動情，難道說她也在試探自己。
“姑娘，假若陳某對你真有意思，你待如何？”
“當然請公子為奴家贖身，從此願伴隨公子左右，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這蠱惑男人的手段已經登峰造極了，陳夜生自認心誌堅固，此時都開始有些動搖了。
“姑娘，先不談這個，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麽會流落青樓呢？”
白雪蓮歎道：“誰知道呢，我從記事起就已經在這種地方了，每天學習各種技巧，包括琴棋書畫，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如何伺候男人……”
陳夜生微微皺眉，雖然無從分辨真假，但是她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真情流露，看樣子即便不全是真的，也八九不離十。
“那你自己願意嗎？”
“你說呢，如果有其它選擇，誰願意在這裏賣笑呢？”
“那你除了這些之外，還會別的嗎？”
“哪還會什麽啊，那些人也不可能讓我們學的。”
“那如果有人給你贖身，你會怎麽選擇？”
這次白雪蓮是真的驚訝了，有些不解的道：“誰給我贖身，就跟著誰唄，還能有什麽選擇？”
陳夜生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這個世界跟他前世不同，女人的地位還是封建社會的製度，對男人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依靠關係。
“嗬嗬，是我蠢了，姑娘，陳某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之前都是一些玩笑話，姑娘切勿介懷……”
“公子啊，你越這樣人家對你越不能自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