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凶案
陳夜生微微一笑，“姑娘說笑了，已經很晚了，姑娘可以休息了，陳某在這裏坐一坐就可以了。”
“為什麽啊，你就算是不想跟我過夜，也可以選擇離開的。”
“離開？”陳夜生搖了搖頭，“那實在太有損姑娘的臉麵了，你說呢？”
白雪蓮又是一愕，隨即道：“公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肯為我們這些身份低賤的瑤姐考慮臉麵的男子呢。”
“尊重女性是做為男人的基本守則之一……”
“公子好與眾不同，奴家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你的這種特殊氣質了。”
“姑娘，你休息吧，據研究，女人總是熬夜，容易加速衰老的。”
“啊，還有人研究這個？”
“總之你聽我的吧。”
陳夜生沒有離開，當然也不會做什麽苟合之事，他的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小算盤。
鼓搗了大半宿，他也沒有看出這個白雪蓮的虛實，隻知道她的話最多隻能信三分，那些什麽不能自拔之類的，都是忽悠人的。
白雪蓮在跟他又聊了一會後，終於還是抵受不住困倦，上床睡覺了。
陳夜生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心中微動。
內功高手，真氣流轉之下，睡覺時的呼吸跟普通人是不同的，這是無法掩蓋的，除非你永遠不睡覺。
當然高手睡覺的時候是不可能讓外人隨意靠近的，隻不過陳夜生情況特殊，還是捕捉到了這個機會。
細微的呼吸聲雖然很普通，但是一呼一吸之間，隔的時間卻很長，這讓陳夜生非常疑惑。
要麽就是她有強大的肺活量和心髒供血能力，要麽就是她練了一種神奇的內功，才會有這種特殊的呼吸間隔。
陳夜生更傾向於後者，白雪蓮篤定了自己聽不出來，才會安心入睡的吧。
沒有亂動，也沒有試圖搜查什麽，這個女人很狡猾，說不定能夠看出來，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
坐在椅子上修煉逆寒天訣，天很快就亮了起來。
足足日上三竿了，白雪蓮這才醒轉，這是青樓固有的作息規律。
美人起床，陳夜生自然不方便在一旁看著，笑著抱拳，“陳某告辭了……”
“公子什麽時候還來呢？”
“看情況吧，也許很快，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白雪蓮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剛要說什麽，忽然聽到外麵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殺人啦，殺人啦……”
陳夜生臉色一變衝了出去，白雪蓮則是美眸閃爍，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二樓另外一個方向的房間裏，謝青山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被不知名的利器劃了個稀巴爛，咽喉更是被鋒利的物體破壞的血肉模糊。
青樓內已經亂套了，大量的嫖客和姑娘一陣雞飛狗跳，一些膽大的甚至圍在了房間門口議論著。
陳夜生沒有冒進，也擠在人群中看著，心中一片陰鬱。
這他喵的還沒展開行動呢，這貨就掛了，怎麽這麽巧呢？
老鴇喜娘臉色鐵青的出現了，率領龜奴打手把這裏圍住了，並派人通知了衙門。
死人了，這麽多人看到，是絕對兜不住的，何況死的人還是天下車行的少爺，就更不可能不了了之了。
衙門的捕快很快就來了，為首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長相英俊的男子，一身冷冽的氣息彰顯著他不弱的修為。
喜娘快步走了上去，叫道：“聶捕頭，您總算來了，謝公子死了啊，真是的，這可跟我們青樓沒有關係啊。”
聶捕頭冷哼道：“人在你們這死的，還說沒關係？廢話少說，帶我去現場……”
喜娘帶著聶捕頭進入了房間，聶捕頭聞著淡淡的血腥氣，眉頭緊皺，開始檢查屍體。
之後他又在房間中轉悠了好久，這看看那摸摸，搞了足有半個時辰，這才道：“喜娘，昨天是哪位姑娘陪謝公子在這裏過夜的？”
“是美雲，來人呀，把美雲給我叫來……”
叫做美雲的姑娘早就嚇傻了，一大早晨醒來發現謝青山死了，她沒當時被嚇死已經算是不錯了。
聶捕頭看了看美雲蒼白的臉龐，也沒有問什麽，冷聲道：“來人，把這位姑娘帶回衙門，將屍體收斂送回衙門停屍房，封鎖現場，通知天下車行的謝老板。”
“是……”一眾捕快立刻行動起來。
美雲和謝青山的屍體就這樣被帶走了，陳夜生暗中跟著，這個牛逼哄哄的捕頭看樣子似乎很有本事的樣子，他真想看看案子準備怎麽了斷。
途中崔芷芫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第一句就問道：“夜生哥，你搞了一夜，你不會真的跟那個女人……”
“哪有的事，坐了一夜，別瞎鬧……”
“哼，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
“好了，沒看到都出事了嗎，那個姓謝的竟然被人殺了，我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巧合，似乎是衝著我們來的。”
“怎麽可能呢，我們還什麽都沒做呢，衝我們來有什麽用？”
“誰知道呢，先去衙門看看。”
天涼郡郡府衙門，此時已經圍了一大群人，顯然很多人聞風而來，都想看看這凶殺案的審理過程。
這倒是跟電視裏演的差不多，開堂審案，不避諱群眾，不過也容易引發騷亂。
二人混在人群之中，看著那個體態肥碩的郡守大人走了上去。
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驚堂木，郡守喝道：“肅靜，聶捕頭，將案情如實報來。”
聶捕頭沉聲道：“大人，屬下接到報案就立刻趕到了現場，通過勘查，可以確定謝青山死於今晨寅時左右，雖然胸口被抓了個稀巴爛，但致命的一擊是喉嚨處的傷口。那個房間應該是案發第一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這位美雲姑娘，昨晚是她陪著謝公子過夜的。”
郡守聽完了聶捕頭的描述，也沒有急著審問美雲，而是皺眉道：“聶捕頭，依你之見美雲姑娘有沒有殺人的可能？”
“屬下認為美雲姑娘是無辜的，凶手應該不是她。”
“哦，那凶手是誰，以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謝公子，那得是多大的仇怨？”
“凶手應該是妖怪……”
眾人嘩然，人群中的陳夜生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個看上去如此騷包的捕頭，他喵的信誓旦旦白話了半天，竟然給出這個結論，你怎麽不說是厲鬼殺人呢？
崔芷芫也是一臉驚愕，“夜生哥，還有妖怪，真的假的？”
陳夜生本來還在詛咒聶捕頭呢，但經過崔芷芫的提醒，頓時清醒了幾分。
這可不是他原來的世界，說不定還真有妖怪，但怎麽都沒聽父親提起過呢？
郡守倒沒有太大的反應，點頭道：“聶捕頭，假如真如你所說的話，該當如何處置？”
“大人，捉妖就要聘請捉妖師，屬下等恐怕力所不及……”
越說越離譜了，有妖怪，還有因此而誕生的特殊職業，陳夜生越發的覺得荒誕。
“好吧，先將美雲收押，但不要為難她，通知仵作驗屍吧，唉，我還要去應付那個謝全，聶捕頭，聘請捉妖師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
“退堂……”
總體來說這個郡守表現還算不錯，雖然沒什麽能力，但也沒有隨便誣陷美雲，胡亂交差。
美雲應該不是凶手，就算她隱藏了實力，但她可以有很多方法殺死謝青山，實在沒必要弄的這麽血腥。
二人也跟著人群離開了，一路上都在談論這件事。
“妖怪殺人，還有捉妖師這個職業，我真算是開眼了。”陳夜生歎道。
“人家也是第一次聽說呢，好像挺有意思的。”
“有什麽意思，都死了一條人命了，謝青山雖然不是什麽好鳥，但也沒有取死之道吧？”
“嗬嗬，那種人不被殺，也早晚死在女人身上，夜生哥，你說如果真是妖怪殺的，那會是什麽妖怪呢？”
“我哪知道，不會是什麽狐仙蛇精之類的吧？”
“啊，能這麽邪乎？”
“走吧，去吃早飯。”
崔芷芫似乎想起了什麽，叫道：“我還沒問你呢，昨晚你和白姑娘都發生什麽了，趕快如實交代。”
“能發生什麽，聊了一陣，後來她睡著了，我就在椅子上坐到天亮的。”
“真的？”崔芷芫上下打量他，甚至湊過來聞了聞。
陳夜生笑罵道：“行了，你還不是我媳婦呢，管太寬了……”
崔芷芫臉色羞紅，“反正人家不準你跟別的女孩子親密……”
“這就不對了，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我一個都沒有呢，怎麽就不可以跟其他女孩親密呢？”
“總之就是不行，你真是氣死人家了……”
“好好，不氣你了，以後跟別的女孩親密，先征求你的同意行了吧？”
陳夜生本是逗她的話，哪知道小丫頭竟然認真的點了點頭，“必須的，人家也不是限製你，但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嘛……”
陳夜生又差點噴血，我勒個去，這話題怎麽就引到這個方向了，崔芷芫竟然開始以大婦自居了。
崔芷芫拽著他的胳膊一陣搖晃，“反正你說的啊，不管是哪個姑娘，都要人家同意才行。”
你說的真有道理，哥竟然無言以對，什麽作繭自縛之類的詞已經不足以形容陳夜生此時的心情了。
“先去吃早飯，然後回客棧睡一覺，你看你是不是在青樓外麵蹲了一夜？黑眼圈都出來了。”
“困死我了，先填飽肚子回去睡覺。”
吃過了東西，二人趕回客棧，什麽凶殺案啊，青樓花魁之類的統統放到一旁，陳夜生就準備大睡一場。
可是剛剛進入房間，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腦海中的演武係統竟然浮現了一串模糊的數字。
“不好……”暗叫一聲，他拉著崔芷芫就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