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溫柔的秦少
“誰？”穆語趕緊問。
“Linda你還記得嗎？KiKi的好姐妹。”
“記得！好像KiKi這些天就是住在她家。”
“對。她這麽急著要見我，應該是有關於KiKi的話對我說。”容劍邊說邊往天台入口走去。
穆語和秦晉桓隨即跟上。
“嫂子，天都快亮了，你和阿桓先回去休息吧。”進入電梯後，容劍如是說。
“我想……”
“你需要休息！”秦晉桓很不客氣地打斷了穆語的話。
“阿桓白天還要上班呢。”容劍也輕勸。
“你先回去吧，我和容隊……”
“不行！”秦晉桓緊攥住她的手，語氣堅定，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嫂子，Linda指明隻見我一個人，你就是跟我一起回警局，也不能跟我去見她。不如這樣，等我和她交流後，我再給你打電話說明情況。”容劍已經察覺到了秦晉桓的不高興，為打消穆語的念頭，隻得這樣說。
“哦，那，好吧。”雖然不情願，但見容劍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穆語隻得作罷。
三人出單元樓後，容劍向他倆揮了揮手，隨即快速上了他自己的車。
“容隊，記得打電話啊！”穆語追在他後麵喊。
“好。嫂子，回去吧。”容劍說話時，踩下油門，車子立刻疾馳而去。
“我們回去吧。”黃博已將車開過來，秦晉桓為她拉開了車門。
“阿桓，你覺得Linda會有什麽線索提供給容隊？”車子都啟動了，穆語還是記掛著這事。
“別費那腦子，等容隊打電話來說不就什麽都知道了？”秦晉桓攬過她，示意她別再琢磨。
確實很疲憊的穆語，軟軟地靠至他懷中，卻還是沒辦法停止思索，喃喃自語道：“KiKi每天接觸那麽多人，而這些顧客又是不固定的，想從中找出她買凶的凶手，那不是比登天還難？”
“誒！”突然，她興奮地直起身子，“我記是樟樹林老板娘曾說過，為了方便姑娘們分紅，每次她們上鍾待客店裏都有記錄！如果拿到這個記錄本，就能摸清楚最近KiKi都和哪裏人有過接觸，肯定能順藤摸瓜發現凶手的下落！”
秦晉桓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正想勸她一句，她猛拍著大.腿大喊了一聲“糟了糟了！這可怎麽了得啊”。
“怎麽？”他緊張地看著她。
“KiKi有艾滋病，她從事的又是特殊工作，這麽說來，不得有一大批人都可能被感染HIV病毒？！”
“你和她沒有親密接觸吧？”對於秦晉桓來說，穆語的安危最重要。
“在今晚之前，其實我也就見過她一麵，話都沒說上幾句，談什麽親密接觸呢？”穆語麵帶憂心，“倒是容隊和劉警官，他倆和KiKi打的交道比較多。尤其今晚，KiKi流血了，容隊還和她挨得那麽近，我真擔心……”
“放心，容劍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絕對不會有事兒。”
“沒事兒最好。希望他和劉警官都沒事兒。”雖然秦晉桓這麽安慰了她，但她的心情仍很沉重。
“好了，別想那麽多，休息一會兒。”秦晉桓再次將她攬入懷中，“我知道你恨不得能立刻破案，但這些事兒急也急不來，不如先休息好，這樣明天才能以最好的狀態投入到工作中。”
聽出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她才意識到他已陪了自己一宿，想到容劍說的他白天還要上班的事，她頓時愧疚不已。
“阿桓，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
“你每天工作這麽忙，還要為我.操心，我……”
“我很願意為你操心，但我不喜歡你冒險。答應我，萬一我不在身邊，你一定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盡量不去參與危險行動。”
覺察到他的擔心，眼前晃過她推開容劍時他的緊張，致使她越發愧疚，連連點頭：“我會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量保護好自己，你也一樣，也要盡量保護好自己！”
她深知他所處環境中的危險比她多得多，畢竟他麵臨的不僅僅有深不可測的商業競爭，還有無法預測的家庭利益紛爭。
“嗯。”他微微頷首，抱住她的手輕輕地拍著她胳膊。
陣陣暖意襲遍全身，她帶著滿足的笑容抱住他。
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太多，她確實很累，之前不過是一直在強打起精神。
聽他的，很好好休息，這樣天亮才能以最好的狀態投入到工作中。
一陣困意襲來，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見懷中人終於安靜了，秦晉桓總算鬆了口氣，雖然車裏開著暖氣，但還是有些擔心她著涼，想伸手拿擱在座椅後麵的毯子為她蓋上，誰知他的身體才微微轉動，她就抖了一下，他慌忙僵住身體，同時繼續有節奏地輕拍她胳膊。
她又略微扭動了兩下，一邊抱緊他，嘴裏還嘰咕著什麽，不過很快又沒了聲音，再次沉沉睡去。
他不覺好笑，繼續拍著她，身體保持不動，直到車子在家門口停下。
黃博率先下了車開門：“老板……”
“噓——”
秦晉桓輕輕推開她，雙手緊扶著，接著慢慢將身體往車門邊挪動，將一條腳探至車外落地後，改為單手托著她後背，另一條腿後移至車門邊，半跪在座墊上，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漸漸將重心轉移到車外麵的腿上，緩而慢地將她抱了出來，然後邁著輕輕地步子抱她上樓。
“老板……”
“有事兒天亮再說。”
“是。”黃博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隻是躡手躡腳地走在前麵為他們開門，一直到送他們回房，為他們將門關上，這才輕著步子下樓。
將穆語放至床上，極為小心地幫她把棉衣脫了，然後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後，去衛生間打來一盆熱水幫她擦臉擦手，隨即又換了盆為她裝來熱水洗腳，待這些做完後，重新蓋好她，看著她仍在酣睡中，他不禁微微一笑，收拾好東西後，轉身去衛生間簡單洗漱罷，他換上睡衣，在她身邊側著身子躺下，輕握著她的手，肆無忌憚地注視著她安靜如水的臉。
若她是醒的，鐵定會抽回手並找來為界的枕頭，還會命令他睡過去些，或者直接轉身背對著他。
中間不隔大枕頭的感覺真好。
他笑意盈眶，暖意於心。
“此案必有蹊蹺，容隊，你怎麽看？”
她突兀的聲音在臥室回旋，他頓時俊眉緊蹙。
這小女人，睡覺還在想案子！竟然問的還是容劍！她的夢境中竟然沒有他！
容劍這家夥太可惡了！竟然占據了她的夢境！看來以後不能讓容劍和她相處過長時間。
他不爽極了。
“啊——欠！”
容劍才走進市局大廳，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啊呀，容隊，你感冒了？！要不要找容醫生給你開點藥？”迎接他的劉小凡立刻表示擔心。
“別大驚小怪。Linda呢？”容劍不以為然，隻是拿餐巾紙擦了擦鼻子。
“在你辦公室。不止Linda，還有好幾個美女。”
向來喜歡看美女的劉小凡，因為KiKi染艾滋病的事把他嚇著了，所以此時他情願來大廳迎接容劍，也不願意和那幾個KiKi的好朋友打交道，尤其是和KiKi一起住的Linda。他已經決定天一亮就去做HIV檢測，想到這一茬，他心頭就像壓了千斤巨石似的，忍不住對KiKi有埋怨。
“小凡？！”
“啊？”回過神的劉小凡應聲時，差點撞上了容劍，慌忙收住腳訕笑。
“啪！”容劍拍了下他腦門輕斥，“你這看見美女就掉了魂的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我已經改了啊！”劉小凡一臉委屈，“我要是沒改，怎麽會在這裏等你？早坐你辦公室裏和美女們侃大山去了。”
“那你還精神恍惚？難道就兩晚沒睡就熬不住了？你這身體素質……”
“不是這個原因，我隻是……”
“隻是什麽？家裏有事兒？”容劍頓住腳步看著欲言又止又麵帶忐忑的手下。
“不是家裏有事兒，是我有事兒啊。你知道的，我和KiKi打過很多次交道，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有艾滋病。”劉小凡沮喪極了。
容劍才明白他擔心什麽，馬上緊張地問道：“你睡過她？！”
如秦晉桓所說，他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因為常常和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所以會特別注意在細節上保護自己，因而他並不擔心KiKi的艾滋病會傳染給自己。
“這倒沒！我知道她是那種女人，她又是我們的嫌疑人，我怎麽可能睡她？我隻是，隻是……”劉小凡十分尷尬。
容劍秒懂，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起來：“我平常是怎麽教你的？你總是把我的告訴當耳邊風！你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小凡隻差沒哭：“容隊，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意義了，萬一我中招死了，你可得想辦法幫我算因公殉職啊，幫我年邁的父母爭取撫恤金啊。”
“如果隻是輕微的肢體上的接觸，應該不至於感染，畢竟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到底還是心疼又關心手下，容劍轉為安慰，“你也別緊張，天亮去做個檢測讓自己放心。”
“嗯嗯。”劉小凡連連點頭，又很不放心地懇求，“容隊，萬一我真走了黴運，我剛剛說的話可就是我的臨終遺言啊，你可得幫我啊。”
“行了，就算真的感染了HIV病毒，它還有潛伏期呢，你也沒那麽快死。”容劍說話時看了看表，隨即道，“現在暫時沒什麽事兒，你先回宿舍休息下，天亮去做檢測，出了結果告訴我一聲。”
說完他拍了拍劉小凡肩頭，遂快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誒！容隊長來了！”
還沒到辦公室，就聽到了一群女人的呼聲，他抬頭就見辦公室門口站著四個衣著惹眼、化著濃妝的女人。
他認出那四個女人都是KiKi的生前好友，為首的是Linda，其他三個是阿謹、Abby和Eve。四個女人顯然都哭過，眼睛都紅紅的，但妝容尚好，應該都補過妝。
“容隊長，我接到劉警官電話說KiKi死了，我就和姐妹們一起趕過來了。”Linda先哽咽著開口，“這是KiKi生前托付我轉交給你的。”
她從包裏拿出個U盤遞給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