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心疼媳婦兒
“沒挨揍?”東方翊拉住暮芸汐的手臂上下打量。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巴不得我挨揍是不是?”暮芸汐白了他一眼。
“擔心你啊!”東方翊鬆了一口氣,扶著她上馬車,“小心些。”
暮芸汐笑了,“怎麽?一下子我的待遇都升級了?入宮之前可沒那麽好伺候的。”
坐到馬車上,東方翊也坐了進來,一手抱著她,問道:“怎麽樣?父皇怎麽說?生氣了嗎?”
“生氣啊,我都嚇得快不敢說話了,不過,後來父皇倒也消氣,莫名其妙的。”
東方翊疑惑地問道:“你是怎麽說的?是不是按照我教你的去說?”
“你教的,我都說了,我自己又創作了幾句。”暮芸汐點頭,像聽話的學生。
“創作了幾句?”東方翊看著她,這話怎麽那麽別扭?
暮芸汐點頭,“嗯,我臨時發揮的,說百姓都指責燕王妃,說她想以稀粥博取賢名,我還說這次的事情,如果不處置燕王妃,她會不知悔改,一錯再錯,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東方翊石化。
半晌,他哭笑不得地道:“你你說這些幹什麽啊?父皇肯定以為你心懷鬼胎才去指證她的。”
暮芸汐淡淡道:“是啊,父皇有可能會這麽認為的,但是如果暮夢憐不為這件事情承擔責任,除了賀涵,也還會有其他無辜的人受牽連,我可不想再入宮脅迫一次,禦杖也不是真的那麽好使的。”
東方翊瞪大眸子,“你拿出禦杖了?”
這直接就是威脅父皇了。
而且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當時父皇臉色陰沉,我心中一慌,就把禦杖給拿出來遞在他的麵前,”暮芸汐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道。
“我被嚇傻了,腦子反應不過來,隻能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幸好,我也沒有愣住很久,很快就反應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好在父皇聽進去了。”
東方翊徹底服了,他搖搖頭,“罷了罷了,父皇就算要秋後算賬,也會等事情平息之後再算。過陣子本王找個借口,帶你離開京城一陣子,避避風頭,等父皇消氣了再回來吧。”
“我此番可是得罪了丞相家,你以後出入小心點兒。”暮芸汐小聲道。
東方翊笑了,“你是很早就得罪了丞相家好不好,怎麽,以前不知道害怕,現在知道害怕了?”
“當時年幼無知,以為王爺肯定能壓得過丞相,嫁給你之後,也算是有靠山了,誰知道你這王爺還得看暮丞相的臉色做人,我失算了。”暮芸汐歎氣,眸子盈盈地看著他。
東方翊掐了她的臉頰一下,又狠狠的親了一口,“徐驍說你嘴巴刁毒,果然是沒說錯你的。”
暮芸汐挑眉,笑著捏他的臉,“你覺得,父皇會真的處置暮夢憐嗎?”
東方翊任由她捏著自己的臉,“聖心難測,誰知道呢?”
暮芸汐歎口氣,道:“其實我覺得不會的,當然了,相信也不會是無用功,至少,父皇未必會處置賀涵了。”
東方翊不做聲,他也覺得父皇不會處置暮夢憐。
暮丞相那天在他麵前為暮夢憐求情,可見暮丞相是不願意暮夢憐的名聲受到影響。
暮丞相為了老七,父皇偏袒暮夢憐也是為老七,東方翊覺得最後應該會放過暮夢憐。
東方翊愛惜武將,他隻是不想賀涵受到懲處。
但是,暮芸汐心裏會不好受吧?她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也沒能拖暮夢憐下水。
父皇真眼瞎。
有眼不識金鑲玉。
東方翊抱緊了暮芸汐,這傻女人,讓人想不顧一切的對她好。
燕王府。
暮夢憐坐在燕王的床前,手裏端著一碗湯羹。
“來,張嘴!”暮夢憐溫柔地說,勺子輕輕地在碗裏攪動,熱氣騰起,籠罩了她大半邊臉。
“本王自己來吧。”燕王東方和伸手接過碗,啞聲道。
暮夢憐微怔,看著他咕咚咕咚地喝湯。
湯沿著他的喉嚨往下咽,很快很急,像是趕任務一樣。
“怎麽了?”暮夢憐輕聲問道。
燕王下意識地回避她的眸光,把碗擱在一邊,“沒怎麽,隻是你也受傷了,不能讓你伺候本王。”
“我伺候王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暮夢憐微笑,下巴的傷口已經不包紮了,露出一道殷紅的口子,但是沒顯得猙獰,反而覺得楚楚可憐。
她拿出手絹擦拭燕王的嘴角,溫柔地道:“瞧你,這麽大的人了,喝湯也不注意。”
燕王看著她,問道:“你覺得,父皇會否處置你?”
“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處置,那就處置吧,這也是我罪有應得。”暮夢憐垂下睫毛,淡淡地道。
“我聽說”燕王忍不住道,“你命人入宮跟父皇稟報了你懷孕的事情。”
暮夢憐端起碗站起來,“是的,你不願意告知父皇嗎?”
“可是禦醫並未確定你是懷孕了,而且,就算真的懷孕,也該是先跟母妃稟報,讓母妃告知父皇吧?”燕王皺著眉頭道。
暮夢憐依偎著床邊看他,眸色籠了一絲陰翳,“你不盼著我懷孕嗎?”
“做夢都盼著。”燕王怔怔地說。
暮夢憐問:“那我說我懷孕了,你怎麽不高興?”
燕王抬起頭看暮夢憐,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冷靜而威儀,不複往日溫柔。
燕王不禁深思,溫婉賢惠的她,楚楚可憐的她,善解人意的她,冷靜得近乎殘忍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暮夢憐忽然拉著他的手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皇子。”
燕王倏然瞪大了眼睛,如被火燒般縮回自己的手。
“你怕什麽?”暮夢憐看著他,冷淡地問道。
燕王真的是驚恐了,他從不知道,暮夢憐有這份心思的。
他現在是王爺,就算他懷著的是兒子,也頂多是世子。
“夢憐,不可胡說!”燕王轉過身,側身躺著,渾然不顧手臂上的傷被壓住。
不敢麵對這樣心思詭異的暮夢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