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成了廢置的棋子
暮夢憐真的是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竟然選了一個窩囊廢。
良久,她才擠出了一個笑容,“父親跟我提過,要擁立你為太子,父親讓我試探你的心思,方才,便是試探你。”
燕王慢慢地轉過身來:“試探?”
“嗯,父親在試探你。”暮夢憐聲音冷冽,“隻想看看你有沒有這門心思,有沒有這個膽量,有沒有這個擔當。”
燕王沉默了一下,“丞相想多了,父皇自有定奪。而且。父皇還年輕,沒必要著急立嗣。”
暮夢憐心裏冷笑,不著急立嗣?
如今所有人的眼睛就盯著太子之位,就算是文武百官,也都在物色合適的王爺慢慢地靠攏。
就連廣王,如今也開始籌備策劃了。
暮夢憐的心,涼了一大截,東方和卻說不著急?真是糊塗到了極點!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她慢慢地走出去,失望又憤怒。
燕王卻驚恐地叫了一聲,“夢憐!”
暮夢憐回過頭,看著他。
燕王臉色蒼白,艱澀地道:“你的衣裳,你來月信了。”
“是嗎?”暮夢憐平靜地道,“那我換身衣裳。”
說完,她走到櫃子旁邊取了衣裳,就在屏風後麵換了起來。
沒有一點兒驚慌或意外的樣子。
燕王吃驚到了極點,“你今日命人入宮稟報懷孕了,可你現在沒有懷上,這要怎麽解釋?”
暮夢憐慢慢地道:“誰知道我來月信了嗎?宮裏總不會扒了我的褲子看吧?”
燕王簡直不能相信這話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癱軟在床上,手腳冰涼。
暮夢憐並未停留,而是轉身出去了。
燕王看著暮夢憐的背影,她為什麽一下子就變了?
暮夢憐眸色陰翳地去了側廳,吩咐身邊的侍女。
“準備一下,我要回娘家。”
“是!”侍女出去,命人準備馬車。
暮夢憐知道方才不該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但是她實在是受夠了。
她不願意一直這樣哄著東方和,他隻是一個窩囊廢。
引導他,根本沒有效果!
暮夢憐真的後悔,當初為什麽會選擇了東方和。
如今塵哥哥得皇上看重,九千歲又病愈了,他的機會才是最大的。
回到娘家,暮夢憐去陪母親,母親自從失聲後,變化很大,也一直寫信給她讓她想辦法懷上孩子。
暮夢憐一直等,等到傍晚的時候回來,暮丞相才回來
“王妃請跟老夫到書房去。”暮丞相見到她,冷冷地道。
暮夢憐應聲,“是!”
進了書房,暮丞相把外裳脫下,掛在衣帽架上。
暮丞相身著一襲玄色蝙蝠紋錦緞衣裳,顯得人威儀而冷凝。
暮丞相坐在花梨木書桌後,眸色沉沉地掃了暮夢憐一眼,“燕王被刺,到底是怎麽回事?”
暮夢憐自然是不敢隱瞞的,道“是女兒做的。”
“你現在做事,越發有主見了,這麽大的事兒經過我同意了嗎?”暮丞相神色睥睨。
“父親,女兒也是迫於無奈啊!”暮夢憐委屈地道,“想著隻有這樣,才能轉移視線”
“那你的計策成功了嗎?”暮丞相目光冰冷,“你瞞得過秦王嗎?”
暮夢憐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呼吸都幾乎窒息,“他女兒沒想到他這般絕情。”
暮丞相冷笑,“你以為秦王真的是糊塗嗎?皇上的這幾位兒子中,最聰明的就是秦王,你那點小把戲,也想瞞得過他?簡直不自量力!”
暮丞相目光犀利,“何況,你們各自婚嫁之後,他應該就看出來你的野心,早對你失望透頂。”
暮夢憐跪了下來,悲聲道:“父親,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選擇燕王,求您幫幫我。”
暮丞相冷笑,慢慢地拿起桌子上的煙鬥,聲音陰沉地道:“今日,老夫在禦書房,皇上跟老夫道喜。”
暮夢憐垂眸,不做聲。
暮丞相點了煙絲,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煙霧縈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問道:“你真懷了嗎?”
“沒有。”暮夢憐輕聲搖頭。
暮丞相仿佛早就知道,聲音不喜不悲,“所以,你有什麽打算!”
“女兒早就想好了,”暮夢憐眸子裏閃過一絲陰狠。
“等過些日子在府中籌辦宴會,邀請妯娌和京中名流誥命,也順帶把暮芸汐邀請來,到時候,女兒自有辦法讓她承擔害我墮胎的罪名。”
暮丞相笑了起來,“這麽快,都想好辦法了。”
“這點絕不讓父親費心的。”暮夢憐信誓旦旦。
暮丞相道:“那過幾日,太後遣禦醫出宮為你把脈安胎,你也想好辦法了嗎?”
暮夢憐輕聲道:“到時候,頂多是給些銀子。”
“你認為事關皇嗣的事情,是花點銀子就能解決的?”暮丞相眸光冷淡。
暮夢憐怔了一下,“宮中的禦醫,俸祿不高,誰不喜歡銀子?”
“是啊,誰都喜歡銀子,可禦醫們不傻,銀子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他們敢拿嗎?既然燕王妃認為自己可以解決,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解決吧,隻是到時別拖累丞相府。”暮丞相話裏帶著嘲諷。
暮夢憐迅速抬頭,“父親,那此事還能怎麽辦?女兒糊塗,愚蠢,求父親指點。”
“不,不,你很聰明,”暮丞相看著她,“你事事能自己做主,連找人刺殺自己夫君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很能耐了。”
“父親,您生氣了嗎?”暮夢憐一時慌亂,“女兒錯了,知道錯了,還卿父親指條明路,以後父親怎麽說我就怎麽做,絕不自作主張了。”
暮丞相冷哼一聲,許久,才慢慢地道:“明日,你就入宮請罪,把城門騷亂致人受傷一事包攬在身上,還有把誤會懷孕的事情一並告知。”
“這怎麽行?父親,您這是要害死女兒啊。”暮夢憐駭然大驚。
暮丞相道:“隻要燕王有活路,你就有活路,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訴你,皇上已經打算處置你了,你如果自己入宮請罪,還能從輕發落,否則,且看你這燕王妃之位,還能不能坐穩了。”
暮夢憐跪坐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
聰明如她,怎麽不知道父親的言外之意?
對父親而言,她已經是一顆廢置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