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各懷心機（一）
“隨口說說故事罷了，你們還當真了。”林璨大步向前走去，“咱們還是快回家吧！今天新炸了酥肉，晚了可就沒有了。”
“啊，三姐，我們快回去吧！”林瑜拽著姐姐的手就往前跑，林瑤紅在與林璨擦身而過的瞬間，瞥見一個黑若深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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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個前後腳抵達林府。
林瑤紅一進大門，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比平時肅穆許多。
林家二老爺林滄走至門口，朝兒子林璨招招手：“璨兒，你跟為父過來。”
“是，父親。”
林璨跟著林滄走到正廳，隻見爺爺林修坐在主位之上，大伯、三叔和林璟、林琅兩位兄長也都在。
“人到齊了，我說個事。”族長林修憂心忡忡道：“咱們家最近遇到一些小麻煩，但目前尚未調查清楚，你們誰也不許出去亂說。”
林琅疑惑道：“族長，究竟出了什麽事？”
林修也不再隱瞞，直接道：“今天麥姨娘被人害了，另外之前還有三個侍衛情況也是相同。我一直擔心此事與葉家、白家的命案有關聯，怕禍水引到林家身上才遲遲沒有告知你們。”
兒輩與孫輩皆低著頭，林修又囑托道：“有一點務必記住，林珊雖是麥姨娘的親生女兒，但她畢竟已經嫁到張家去了便是張家的人了，有關麥姨娘的任何消息都不許告訴她，我們的事萬萬不能被張家人發現。對外我們且一致宣稱麥姨娘是因病去世，妾室身份卑微不大辦喪事。阿滄，你盡快負責掩埋屍體，莫要被閑雜人等發現。”
“是！族長。”林滄頷首。
“族長，隻不過幾個下人而已，您何必如此憂心？”林琅不解，“麥姨娘去世，做女兒的應該回來看看的。”
“臭小子，你懂什麽！”林修大聲嗬斥：“你要是敢把這話說於林珊聽，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林琅被爺爺的氣勢嚇了一跳，縮頭不再言語。
林修又對兒子們吩咐道：“從今天起，少爺小姐們出府時需多派人手跟隨保護，萬不可獨自行走。”
“是！”眾人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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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小巷，一隻黑手伸出，將一個大袋子交給了蕭邊。
“舌頭呢？”蕭邊問。
黑手又遞出一個小袋子，“在這。”
“嗯。”蕭邊接過，徑直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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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鎮武街寂寥無人。
蕭邊獨自寬闊的街道上，忽而涼風驟起，迎麵吹來一陣狂風。
街邊幾處攤位的支架傾斜，遮布也被刮跑，場麵一時慌亂。
“刮風了，快出去看看！”一男子呼喊。
“這就去！”另一男子應答。
一個衣著不整的小販赤著腳丫就跑了出來，在狂風中追趕餛飩攤位的布旗與蓋板，肢體笨拙，模樣甚是狼狽。
蕭邊冷眼旁觀，正欲快步離開，誰知風向陡然一轉，原本在前麵追趕布旗的小販又跟著往旁側跑去，視線正好落向蕭邊的方向。
今晚蕭邊未戴麵罩，冷不丁被人看見臉麵，殺意瞬間在腦中湧起。
就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小販李然與蕭邊雙雙愣在了原處。
狂風繼續呼嘯著，蕭邊的衣擺被高高揚起，李然手中的布旗亦迎風展蕩。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驚呼。
蕭邊似是突然反應過來，視線立刻從小販的身上轉移到四麵八方，兩腿彎曲，姿勢呈警戒狀：“周圍有你的人？”
“你別拔劍！他們不會隨便傷人！”李然伸臂製止，“他們在哪我也不知道，隻要你不攻擊我就會沒事！”
蕭邊聞此，肌肉漸漸鬆弛下來，但未完全放鬆警惕。
李然的表情則是輕鬆又舒緩：“呀，沒想到你還活著！感覺已經很久沒見了呢！”
他們上次相見，還是物是人非之前。
“你會告發我嗎？”蕭邊緊握手中寶劍，“你會把我在這的事情告訴你.……”他頓了一下，“父親嗎？”
“那你會把我在錦涼城的行蹤告訴別人麽？”李然反問。
“不會。”
“我也不會。”
兩人會心一笑。
李然見蕭邊衣著不俗，應是不差錢財，於是笑著提議：“我好久沒喝酒了，你有酒麽？”
蕭邊見對方並無迫害之意，於是淡淡回道：“有，要喝一杯嗎？”
“當然要喝一杯啦！還等什麽，快走吧！”李然剛要自虐剛走，又發現手中拿著餛飩攤的旗布，“哦，等我一下，我先把這個放下。”說著，李然跑回去把餛飩攤遮板蓋好，支架固定牢靠，才與蕭邊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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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的樓閣平台之上，蕭邊與李然各抱著一壇美酒，仰麵開懷暢飲。
“哇！爽！好酒！李然嘖嘖稱道。
蕭邊望了他一眼，俯視著遠方熹微的燈火。
小販擦擦嘴：“原來你沒死啊。”
“嗯，沒死，有人救了我，這事說來話長了。”
“你怎麽大老遠跑到錦涼來了？”李然抱著酒壇，“若是步行要走好幾天好幾夜吧！”
“自然是來逃命的，這世上除了錦涼城，已無我的容身之處。”蕭邊說完，隻覺血腥味越來越重，於是下意識的將兩個黑色袋子往遠處踢了踢。
李然也一直聞著一股子鐵鏽味，他好奇問道：“你袋子裏裝得什麽寶貝？我看你一直護著，小心得不得了。”
“大袋子是屍塊，小袋子裝的是舌頭。”
李然沒想到蕭邊毫不避諱的大喇喇講了實話，剛剛喝入嘴中的美酒差點都嚇得吐了出來，“唔，你殺的？還分屍了？”
“這次不是我殺的。”蕭邊飲了一口酒，“如今我投靠在魔宗麾下，這些也隻是幫宗主辦差罷了。”
“魔宗不是殺手組織麽？你投靠到魔宗作甚？”
“我需要錢。”蕭邊歎了一口氣，“我做過很多活計，到頭來發現還是當殺手最掙錢。錦涼的魔宗宗主出身富貴，對我很大方，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便順勢投其門下了。”
李然聽出了蕭邊的無奈之意，“聽說魔宗宗主武功很厲害，你打得過他嗎？”
蕭邊淡笑：“兩個我也打不過他。”
“啊？你還打不過？我記得你們家男丁個個驍勇善戰。你都打不過的話那魔宗宗主是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