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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遺憾

  “nice,這波可以,舔包!”白銘興奮地招呼陸薰和柳寧,噴泉四人組的裝備很不錯,兩把頂配AK47,一把裝了八倍鏡的國產*****槍,還有數量豐富的彈藥,四個人都帶著兩個急救包。兩個人有三級背包,這一波快遞讓白銘一隊集體滿配,發家致富全靠一手邊緣ob的地形殺

  徐豹也有些興奮,但還是謹慎地說:“不要掉以輕心了,這才是第一波衝突而已,快走吧,執行我們的作戰方略。”


  四人迅速地舔了包,整理了各自的裝備。柳寧通過八倍鏡小心的對酒店外麵進行了觀察,確認無誤之後才揮手示意可以出去。


  “走吧,我跳傘時觀察到了,離酒店二百米,有一個地鐵站入口,我們可以進去,順著地鐵線行進,不斷的向城市的中心靠近,中途避開戰鬥,最後在中央核彈坑進行決戰。”徐豹說道,柳寧打開手表地圖觀察後點點頭:“嗯,確認了,毒氣的收縮圈最終也是在核彈坑。”


  四人在徐豹的帶領下跑向他指示的地鐵入口,雖然在這裏基因鎖被禁用了,但是徐豹作為半獸人的感官本來就比一般人強很多,在空中便觀察到了很多人無法注意到的地鐵站,就算人們再怎麽排斥半獸人,但是他們的實力是真實的。


  地鐵站入口已經很殘破了,入口的欄杆已經扭曲生鏽,一碰就碎成片。


  AK47上掛著戰術手電,手電的光撕破前麵的黑暗,四人小心翼翼地往下走著,雖然知道是在不會死亡的比賽中,但是黑暗總是能夠給人恐懼,這是從上古時期就刻在人類血脈中的原始恐懼吧?徐豹完全不受影響,以一種比較放鬆的態度在前麵帶路,甚至還有哼小調,看上去像轉自己家後院,指路的語氣充滿了從容與鎮定。


  “你似乎還很喜歡這樣的地方?”白銘半開玩笑地問道。


  “喜歡談不上,隻是感慨,適應過了就這樣。”


  “我生活的那個城市啊,是個雙麵城,上層燈紅酒綠,繁華幸福;我和我哥這樣的怪物,自然是隻有被拋棄的份,我們隻能在下層摸爬滾打,那個城市地下有很多舊防空洞,還有一條廢棄的地鐵線連接了很多防空洞,這樣的地下空間,就成了貧民窟,在那裏的日子很不好過,如果不學會暴力與強勢,就無法活下去,我和我哥這麽多年了,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沒想到在這裏還能派上用場。”


  徐豹還是用他那種漫不經心的,輕鬆的語氣講他記憶中的事情。


  “你還能這樣回憶那樣的時光嗎?”白銘有些疑惑道,“你說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半獸人對吧,同樣的道理,我也不在乎我過過怎麽樣的生活,但是至少那個時候我哥在我身邊,就是到了這樣的異世界,我還是遇到了值得信任的同胞。”徐豹說道。


  白銘似乎能夠理解他的半獸人一定要在一起的想法了。


  “抱歉……原來,這樣啊,我原來不過是……”陸薰有些顫抖地說道,“師姐?”白銘發覺陸薰有點不對,“怎麽了嗎?”


  徐豹有點不自在:“誰要你道歉了?我不就是隨便說說過去的事情嗎?你又要哭了?”


  “我是……沒有想到,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秋墨先生說得對。”


  白銘從陸薰斷斷續續的話中聽到了一個從小孤單的女生的故事——陸薰出是一個武術家的女兒,她的父親在她小時候就計劃著要讓她做自家武術的繼承者,陸薰的童年是伴隨著各種受傷與父親嚴厲的嗬斥的,小時候還好,但是隨著成長,陸薰漸漸的厭倦了枯燥乏味的修行,也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為父親的技藝已經沒有價值,更不想自己的為來被這樣的事情束縛,於是與父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但是她卻依然沒辦法掙脫思想死板的父親的安排,就在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已經沒有前途時,主神選中了她。


  “我以前以為有那種爸爸,真是太不幸了,我……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沒有自由的人,但是現在才知道,我真是太幼稚了。”陸薰低垂著頭。


  白銘一時默然,人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人人都在以自己的尺度丈量著自己的命運,歎息或者是悲哀,然而到了主神空間,所有的尺度一下子都被重塑。主神,應該說命運吧,如果有那樣的東西,讓不同的人不斷的在變化著。


  “得了,這是生存比賽不是故事會!”徐豹嚷嚷著不讓陸薰再說了,“對不起……”“你啊,我很不爽,也太沒主見了吧?你到底是怎麽在主神空間活到現在的?”


  柳寧半蹲下來,架起***:“雖然不想打斷你們,但是不好意思,這地鐵貌似也沒有那麽好走!”不用他說,白銘也明白過來了,因為前方,有一團火光在黑暗中燃氣並且在靠近,不久,內燃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甘霖良啊!還有人搞地鐵裏開四驅車的操作!”白銘又驚又怒,媽的這年頭什麽樣的瘋子都有,他們想到了走地下居然還不算什麽,還有比他們的想法更離譜的玩意兒!

  “快躲!”柳寧扣了一槍,陰暗的地下完全不適合狙擊,一槍隻能是威懾作用,而且對麵四驅車還不減速,估計至少是滿配防具起步才敢這麽有恃無恐!四驅車上的人開始用輕機槍向白銘等四人射擊,四人一時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接著黑暗的掩護低伏身子盡量不被子彈打到,四驅車的排煙管和輕機槍口噴吐著火焰,就像一頭燃火的野獸。


  地下空間狹小,躲閃空間很小,白銘被多發子彈擊中,打翻在地,在遊戲中就是虛血,但是根本找不到時間治療,恰好這個時候四驅車加速衝來,眼看就要將白銘淘汰。說時遲那時快,一抹鮮紅掠過白銘眼前,下一秒,他整個人被托了起來,隨後那個人就那麽帶著他一起跑了起來。當白銘弄清情況時,嚇了一大跳——竟然是陸薰一把把他橫抱起來跟著前麵的柳寧和徐豹在逆著四驅車的方向跑,而四驅車正在他們後麵轉向,準備再追上他們。


  “師姐!放我下來!”白銘大喊,陸薰豐滿的胸差點就緊貼在他的臉上!雖然陸薰穿了防彈衣,並沒有什麽實際的觸感但是可以感覺到劇烈的震動,依然可以看出波濤洶湧!白銘方寸大亂。


  媽耶,殺必死好是好但是他媽的為什麽是這這種晦氣的時候而且為什麽是自己被公主抱了太詭異了吧!


  “不好,又來了!”柳寧向後快速的一撇,那四驅車已經可以完成轉向了!他們在這裏沒有一絲優勢,逃不了也打不過。


  “豹子先生!小白交給你們了!我來解決這車子!”令徐豹始料未及的是——陸薰竟然主動提出去執行危險行動,還沒有等徐豹和白銘準備好,她便盡力地將白銘一把拋給了徐豹,同時又把自己的急救包拋給了柳寧。“別開玩笑了!快跑!”徐豹憤怒地喊道。“謝謝你,豹子先生。我想,我不能一直沒有主見,我是師姐,我在關鍵時候再怎麽也要靠譜對吧?所以我會幫你們排除威脅的!”


  陸薰喊完話,回頭衝自己的隊友們抱歉地笑了一下,似乎在說:“對不起啦,讓你們多操心了!”然後,一往無前地迎著敵方的四驅車衝去。白銘看著那飄揚的紅發,第一次覺得,這個背影是那麽的可靠。


  “我可是師姐啊!”


  “走!她把所有的破片雷拿走了!”徐豹奮力地帶著白銘逃離,“破片雷?她想要——”


  身後的爆炸已經說明了一切——陸薰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同歸於盡,自己帶著**,跳到四驅車上,在極近的距離引爆,那樣的話,不管是幾級的甲幾級的頭,都沒有意義了。


  陸薰的犧牲換來了三個人頭,也讓白銘徐豹和柳寧的處境暫時安全了。


  徐豹幫白銘把藥打滿,剛剛陸薰主動提出一換三,使得他一直以來對人類的態度有了些許改觀。


  接下來的路途較為順利,一路上徐豹利用著對這樣的地下設施的了解,向著毒圈收縮的中心行進,而這之後,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別的選手,可謂一路陰到底,最後直接在中心核彈坑打群架,而白銘他們要做的就是等核彈坑的群架打完,最後一波撿漏。


  在他們行走的期間,手表上不斷響起主神的死亡提示,在他們行走的一個半小時內,參賽人數在急劇地減少,到他們到達地鐵最終的出口時,最終存活者不過十二人。


  地鐵的出口就在核彈坑的坑壁上,距離地麵十餘米,有一條電纜垂下。核爆截斷了向前的鐵軌,並將地鐵暴露了出來。


  此時的核彈坑底部已經沒有人了,到處是飛散的數據流,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他們就這麽一直苟到底,離吃雞近在咫尺了。


  柳寧瞳孔驟然一縮,他銳利的眼光隻不過微微瞥見一抹金屬的反光,便馬上做出了反應,一隻手把白銘和徐豹推開,另一邊單手舉槍,沒有瞄準,一槍開出!

  有兩個人開槍,然而聽起來卻像是一槍,出奇的一致。狙擊手,是的,柳寧沒有躲避狙擊手的攻擊,反而是選擇不要命的攻擊,直接一發隻知道大致方向的狙擊。


  奇跡發生了,主神的擊殺消息響了起來。


  柳寧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的向後撞在了牆壁上,現實的***可不比,大威力的***可以瞬間秒殺對手,兩隊的狙擊手,都命中了目標並將其擊殺!

  柳寧靠在牆上,苦笑著對白銘和徐豹豎了個大拇指。


  “下次在牌桌上見吧。”


  現在,隻有三人。


  僅剩白銘,徐豹,和另一個沒有出現的人。


  白銘和徐豹下到地麵,向彈坑中間的湖走去,隻要那個人開槍,他就會暴露。可是那個家夥冒險很撐得住氣,兩人繞湖快大半圈的,依然沒有動靜發出。


  白銘抬頭看了看天,已經可以看見毒圈很逼近核彈坑了,核彈坑上方的天空已經因為毒氣的籠罩呈現出異色了。


  殺機突至!


  一個人影在白銘和徐豹旁邊的水中突然出現,他是從水裏一下子冒出來的!徐豹和白銘幾乎來不及反應,白銘隻覺得自己墜入了冰窟,那雙突然降臨在他麵前的琥珀色的眼睛,讓他有了和秋墨對視時的窒息感,無情 ,冷酷,純粹的殺意。銀色的短發,在白銘的眼前閃過,與其一樣銀白的,還有劃過白銘喉管的刀鋒。


  匕首是無視頭盔與防彈衣的防禦力的,集中要害,一刀斃命。


  白銘的腦子裏隻有一句話。


  巴山楚水淒涼地,大吉大利老陰比。


  這個最終的老陰比竟然就直接潛伏在核彈湖的水麵之下伺機而動,有人來時,就依靠無與倫比的爆發力和敏捷的動作將敵擊殺。


  恐怖的定力與耐力,以及戰鬥技藝。


  很遺憾,白銘的小組最終第二,與吃雞失之交臂。


  “辛苦了。”白銘由衷地拍了拍徐豹的肩膀,“這次,不巧遇上強敵 ,沒有想到,他也會參加這個項目。”


  “那麽,那個人,是誰?”白銘問道。


  徐豹遠遠的望了一眼那個銀發人離開的身影,“他是個獨行者,也是來當雇傭兵的,那個家夥不管哪個公會都厭惡他,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是把利刃,同階基因鎖的人幾乎都無法戰勝他,他是個純粹的實用主義者,上午圍殺他的公會,他能立即在下午就效應那個公會的招募,全都是為了賞金,以及……死鬥的機會。”


  “而他的稱號……”徐豹頓了頓,緩緩開口。


  “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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