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25:殺人滅口
痛!好痛!
沈弋挪動了一下手臂,腦後傳來的痛感讓他昏沉的大腦稍微清晰了點,脖子後麵的肌肉硬得像石頭,他動了動手臂,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神經和記憶逐漸恢複,他記起自己應該是在藏匿點被人偷襲了,想到這裏,沈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後腦勺已經結痂的傷口,身上還有一些小傷,應該是刮擦傷,但沒有什麽大的傷口,他有些慶幸那個偷襲者沒有補刀。
至於那個偷襲者……
沈弋用雙臂支撐身體讓自己爬起來,鼻孔裏全是泥土和樹葉的味道,他這才發現自己身在森林之中,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樹影婆娑,樹冠像巨大的罩子罩在頭頂,隻能從縫隙間看到已經黑下來的天空。
沈弋猛然想起時間來,低頭去看表,居然已經是傍晚了,溫帶海洋性氣候的英國秋季氣溫本就不高,再加上工業革命時期的環境破壞,溫度更是接近零下,饒是沈弋的體質也不得不拉起衣服來防風。
搖了搖頭,沈弋習慣性地去摸包裏的手機,他已經理清了案件的線索,準備聯係唐崎鬆,手摸到一半才想起手機已經被一刀劈成兩半了,隻能懊惱地歎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後,身後是一道不算很高的土坡,從泥土的痕跡來看他應該是從上麵滾下來的,打暈他的那個家夥誤以為他已經死了,把他帶到這裏再把他扔下來,算是拋屍荒野?
他站起身來,拍打身上的泥土和碎葉,一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腰上的兩個槍匣連同黑武士一起不見了,想必是被襲擊者拿走了,不過他沒有發現手環的存在——及時發現了也不可能知道這是儲物道具。
沒有手機,沈弋利用手表的地圖同步功能來確認自己的位置,地圖顯示自己是在鎮子南邊的森林裏,離鎮子不是很遠,旁邊就是通往鎮子的道路。
他有些奇怪,就算是荒野拋屍,為什麽不拋遠一點?再怎樣也不會丟在大路邊啊?是真怕警察找不著還是沒有常識?
但偷襲他的那家夥很明顯不是第一次犯案了,如何處理屍體不應該這麽沒經驗才對,但他這麽做了,是有什麽能夠確保自己不會被發現的手段嗎?
樹林裏突然有沙沙的響聲,沈弋卻沒有感覺到有風,他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個可能性,之前唐崎鬆曾經提到鎮南麵的樹林裏有狼出沒,難不成……
樹叢之間傳來更響的聲音,四周的樹葉依舊在搖曳,沈弋的手摸到手環,沒有黑武士,隻能用最期之詩和***手 槍代替一下了。
他閉了一下眼,然後再睜開,啟動了基因鎖,鷹眼發動,沈弋的雙眼亮起了淡淡的金色,瞳孔也縮小成一個點。
“哢嚓。”是樹枝折斷的聲音,非常微弱,但在啟動了基因鎖的沈弋耳中卻格外明顯。
他深吸了一口氣,側著身子對著樹叢,用餘光尋找可以脫身的方向。
樹林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沈弋眉頭一皺,眼角瞟到了斜坡頂一棵歪斜的樹。
他在心裏默數三個數,手指給鉤爪開了保險,數到一的瞬間他突然抽出M9朝天連開三槍,槍聲落下的瞬間回頭將鉤爪射向了坡頂那棵樹,成功掛住了樹幹!
同一時刻,他麵前的灌木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狼群從黑暗中降臨,眨眼間就有四五匹狼衝了上來,攻勢淩厲如閃電,卻沒有一點聲音!
“咋哇嚕多!”沈弋開啟了子彈時間,同時鉤爪正帶著他向斜坡上方衝去,沈弋迅速調整腳步以免自己因為節奏平衡失調而摔倒,同時手裏槍瞄準最前方的狼開火,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訓練沈弋即使單手開槍手也穩如磐石,狼的頭蓋骨被子彈掀翻,迸濺出一片血漿,同時也震懾住了旁邊的狼,給沈弋留出了時間,他在斜坡上借力彈跳,在鉤爪的拖動下上到坡頂。
這確實是一條林間道路,路上還有車轍的痕跡,沈弋可以跟著車轍返回小鎮,但現在還有狼群追捕,他必須先脫身才行。
這麽想著沈弋朝路另一邊跑去,地圖顯示附近有一條河,如果能過河,河水掩蓋他的氣味和痕跡,這樣狼群就找不到他了。
右手邊突然爆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沈弋背後一陣發涼,整個人瞬勢向左倒來躲避,巨大的灰色影子從他頭上掠過,沈弋翻身就準備後撤,但右腳卻被咬住了,護腕雖然起了作用,但那家夥應該咬了不隻一口,襲擊他的狼顯然是狼群的哨兵,這個時候充當一個襲擊者的角色,目的就是拖住沈弋。
沈弋咬了咬牙,狼的犬齒破開了他的皮膚,向後彎的牙尖卡住了小腿肌肉,再加上狼口的咬合,他感覺自己的腿被一把鐵鉗鉗住了,根本掙不脫。
“媽的!給老子鬆嘴!”疼痛讓沈弋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看了一眼下麵的斜坡下,一片綠盈盈的海洋,狼群正在試圖攀登斜坡!
他掏出槍來試圖瞄準,但襲擊他的狼叼著他的腿左右搖晃腦袋,就像搶食的狗,沈弋根本瞄不準,氣急敗壞的他瞄準自己的小腿開槍,子彈打穿了他的小腿直接灌進了咬著他的狼嘴裏,在其咽喉處開了一個洞,一股血飆了出來,那匹狼直接咽了氣,但牙還咬著不放,沈弋另一隻腳狠狠一踹,將死狼踢開。
狼群已經快要爬上來了,沈弋掙紮著想站起來,但這一槍傷到了肌肉和肌腱,他連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跑了,掙紮使得傷口裂開,鮮血打濕了沈弋的褲腿,聞到血的味道,下麵的狼群更加瘋狂地攀爬泥坡。
“咳,他媽的,到頭來要被狼群幹掉了嗎?真是……”沈弋攥著最期之詩:“啊啊,為什麽我就沒有,唐對那種AOE啊,這運氣真他媽的非!”他憤憤地罵,手環裏雖然道具不少,但獨獨沒有交通工具,自己腿受了傷,根本沒機會脫身,如果實在不行,他就開最期之詩“舐血”拚命,但這麽一群狼,生存幾率太渺茫了。
“老子還不想死啊!”沈弋低吼道,即使渺茫,也不能坐以待斃:“我還沒賺過大錢,還沒周遊過世界,沒有女朋友!這麽早就掛掉!太虧了吧!”他把刀橫在麵前,翻身朝向狼群,準備做困獸之鬥。
翻身的途中,一樣東西從他的口袋裏掉出來,滾落到地上,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沈弋低頭去看,瞬間眼前一亮,那是神父給的聖水!
聖水擁有移除物理負麵效果的作用,他腿上的傷也算在負麵效果裏!
沈弋趕緊抓過聖水來,糾結了一下是口服還是外用,最後還是選擇口服。
聖水的瓶口窄小,滴了半天才滴出來兩滴,和眼藥水差不多,入口無味,隻有冰涼的感覺。
“靠!怎麽沒效果,主神不是在騙我吧?”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念頭,金芒從他腳下的地麵迸發,吹開了他腳下的灰塵。沈弋整個人都籠罩在金色光華之中,他看著自己右腿的傷口,傷口的血肉像是編織一樣扭動生長,帶著刺痛感。
“這尼瑪!神器啊!”沈弋喃喃道,這玩意兒簡直是個低配版的主神修複啊!如果那個長老在這兒,他肯定會給予擁抱以示感謝。
狼群已經爬上了斜坡, 但沒有立刻對他發起攻擊,而是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似乎是在困惑於剛才還瀕死的獵物為什麽會毫發無損地站起來,綠瑩瑩的狼眼裏滿是忌憚。
沈弋從地上爬起來,麵朝著狼群的方向,他曾經在科普雜誌上看過,遇上狼的時候不能驚慌逃跑,不要蹲下,更不能轉身,不能讓狼把你看作可以捕獵的獵物。
這麽想著他張開雙臂繃緊身軀,盡力讓自己的體型看上去更龐大,以增強威懾力,同時用餘光掃視四周,尋找逃脫機會。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空氣中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枯葉被風吹落,翩飛著落到地上,沈弋能聽見自己正在加快的心跳聲。
“哢嚓。”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沈弋眉頭一跳,林間突然爆發出一聲嚎叫,那是狼王的進攻號,頓時狼群爆發出厲鬼一般的吼叫聲,從不同角度朝沈弋襲來!
沈弋迅速後退,手裏一直捏著的東西被他狠狠扔到地上,那是幾枚附魔的祝融之羽子彈,特殊晶體彈頭為的就是在擊中目標時碎裂觸發子彈內的法術回路,幾枚被扔出的子彈在地上撞碎,瞬間爆出橘黃色的火焰,進攻的狼群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幾隻來不及躲避的狼整個腦袋都鑽進了火焰裏,火焰瞬間爬上了它們的身體,灼燒得它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空氣中滿是皮毛燒焦的味道。
爆發的火焰不但引燃了狼,還點燃了地上的落葉,夜風助長火勢,瞬間在沈弋和狼群之間形成一道火牆,翻卷的的火苗混合著濃煙,耳邊全是枯葉燃燒的劈啪聲。
大部分野獸都畏火,狼也不例外,它們還對氣味及其敏感,火焰燃燒的煙霧更是讓它們避而遠之。
火焰順著地上的枯葉燃燒開去,逼得狼無法靠近,給沈弋留出了喘息時間,他再次環視四周,最後決定利用鉤爪爬樹逃離,
他找了不遠處一棵粗壯的橡樹,射出的鉤爪纏繞在樹叉上,沈弋拉攏衣服,用衣服上的兜帽遮住頭和臉,屏住呼吸,助跑的同時啟動鉤爪對絞繩,整個人像一隻低空滑翔的烏鴉從烈焰和濃霧間穿過,火焰映襯他一襲黑衣,衣擺在空中獵獵作響!
“哢嚓!”
這輕微的斷裂聲在沈弋耳中猶如雷霆!
“臥槽!老子太非了吧!!!”
纏繞鉤爪的樹枝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被沈弋一拽從中間斷裂,飛到半空的烏鴉就像被獵槍擊中,一頭栽了下來。
沈弋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手肘撐地猛地彈起來,手已經探到後腰拔出了最期之詩,狼群一直在關注沈弋的動向,此刻已經有好幾頭狼朝他殺了上來,沈弋抓住了一隻撲上來的狼的腦袋,頭往後仰避免狼吻探到他的脖頸處,手裏的最期之詩朝著狼頭就是一刀,血濺在他衣服上,在寒冷的夜晚冒著熱氣,他迅速拋下狼屍,但依舊被撲倒,狼群已經撲了上來要將他分屍。
“撲哧!”一枚鋒利的冰錐穿透了咬向他的狼的頸部,又插在了另一隻狼身上,突然遭受襲擊,整個狼群的進攻猛地一滯!又是幾支冰槍裹挾寒風而來,將幾匹沒有反應過來的狼生生釘死在地上,傷口瞬間起了一層白霜。
狼群開始焦躁起來,沈弋趕緊翻身起來,將M9拔出來,就看見白銘和淩霜從樹叢中走出來,他稍稍鬆了口氣:“呼,還以為要死了。”
“娘娘,你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啊?”白銘裏拿著灰淵,略帶調侃地說:“差點臉著地毀容了啊。”
沈弋有些窘迫:“靠,我本來能走的,那破樹突然就斷了,我這非洲酋長一樣的運氣,話又說回來,你們怎麽在這兒?”
“這件事之後再說,我們還沒脫險呢。”淩霜語氣淡然,她的雙手亮起了冰藍色的釉紋,像是樹枝上的霜一般向上蔓延,周圍的氣溫瞬間下降,連沈弋都不得不退後兩步,冷氣撩起了她的長發,此刻的淩霜就像是冰雪女神下凡,寒冰在她身邊凝結,組成一隻像鐮刀一樣的巨大單翼。
狼群顯然也感受到了淩烈的寒風和那種特殊的威壓,徘徊在三人周圍,似乎是在考慮是否繼續進攻。
但這樣的遲疑僅有幾秒,狼群再次魚貫而入,,一雙雙綠色的眼睛猶如搖曳的鬼火。
“你們退後!”淩霜迎著狼群上前,白銘和沈弋都來不及阻止,隻見那巨大的寒冰翼展舒張開來,像是死神收割靈魂的利刃般橫掃,淩霜也開始旋轉,堅冰製成的翎毛飛灑開來,隨著淩霜的旋轉飛向圍上來的狼群,瞬間就有幾頭狼被翎毛穿透,狼血噴灑開來,在靠近淩霜身邊時卻已經接近凝固,像是血色的瑪瑙,淩霜在狼群間跳起了死亡之舞,冰翼的每一次揮舞就會有冰晶翎毛飛出洞穿幾隻狼的身軀,狼血就像胭脂,而淩霜則是一朵綻放開的冰山雪蓮,純潔的冰藍的映襯狼血刺目的猩紅,卻並沒有任何的違和,明明是無情的屠殺,卻充滿了異樣的美感。
“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暴力美學?”沈弋喃喃道:“白銘你可是泡了個得了的妞啊。”
淩霜平時待人隨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和出眾的才華,以及對待與白銘之間感情的懵懂和無知,都讓人忽略了她遠不同於同齡人的冷酷一麵,那個身為埃及貓小隊最強火力點之一的破境者。
麵對著多樣的屠殺,狼群退卻了,那是生物麵對死亡本能的恐懼,它們四散奔逃,竄進了漆黑的樹叢裏,留下遍地的狼屍,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的讓沈弋直皺眉頭。
白銘跨過一地的狼屍,站在淩霜身旁,淩霜依舊是漠然地望著一地的屍體,仿佛那是一堆爛泥。
“霜兒,你這樣……會不會太過了。”白銘道。
“你是想說,我做得太過分了嗎?”淩霜低聲說:“但如果我不這樣做,死掉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白銘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不是,我隻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打打殺殺的,不太好……”
“我知道你擔心我,銘哥,擔心我會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屠夫,”淩霜望著白銘,眼中重新透出了屬於女孩子的那種溫柔:“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會變成那樣。”
白銘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將手輕輕放在淩霜的頭上,撫摸她冰藍色的長發:“既然我承諾過要做守護你的騎士,我就一定會做到。”
“咳咳。”沈弋咳嗽兩聲:“雖然我不想煞風景,但也請你們稍微注意下影響吧。”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視線相交趕緊別開去,白銘頗為尷尬地笑著,淩霜則低下頭去,用靴子踢著地上的石頭。
“對了娘娘,你怎麽會在這裏,還被狼群圍攻?”
沈弋知道他是轉移話題,但正事要緊,也就任由他了:“這個說來話長,你們先講講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白銘的臉色不太好:“靈偶師給我們設了圈套,栽贓我們,現在鎮上的人都覺得我們才是靈偶師,正在到處搜捕我們,剛才隊長發來消息,其他人都被抓住了,鎮上的人要把他們綁到鎮北穀倉燒死!”
“靠!這些人都沒有腦子嗎?”沈弋將最期之詩和手槍別在腰間:“先回鎮上!”說著就要走。
“等等!現在我們就這麽殺回去也沒用啊!”白銘叫住他。
“我知道凶手是誰!”沈弋的七個字讓白銘和淩霜如遭雷擊。
沈弋看了他們幾秒:“邊走邊說。”
三人小跑著朝萊西格爾鎮趕,路上沈弋把從蒸汽鍾再到藏身處再到自己的推測全部告訴了白銘。
“這怎麽會?”當白銘聽說了凶手真身時整個人都懵了。
“我也有些難以相信,但事情擺在眼前。”沈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萊西格爾鎮:“你們先去鎮北,幫我爭取時間,我還要再去一趟藏身處!”
白銘聞言說:“你又要單獨行動,萬一又被襲擊了怎麽辦,要不我們跟你一起去?”
“必須先去拖住那些鎮民,不然到時候真衝突起來麻煩就大了,”沈弋擺擺手:“況且我又不是傻子,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那個家夥可能還以為我喂狼了。”
白銘似乎有些不放心,淩霜道:“阿弋哥的話有道理,我們必須要在小隊和鎮民決裂前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
白銘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同意了,淩霜又轉向沈弋:“阿弋哥你也小心。”
沈弋嘿嘿一笑:“知道了弟媳,把老白照顧好!”
淩霜又有些害羞的嗯了一聲,拉著準備懟沈弋的白銘去了鎮北。
沈弋徑直前往蒸汽鍾,顯然鎮民們都去鎮北了,鎮上格外的冷清,路上隻剩下乞丐和醉漢,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事態緊急,他還有諸多疑問要到藏身點才能搞清楚。
廣場上滿是垃圾和雜物,為了找塔西亞鎮民們幾乎把整個小鎮都翻了一遍,就像是在裝滿物品的箱子裏找東西。
沈弋找到了那個豎井,他給M9撞上消聲器,翻身跳下去,配件間裏的暗門已經換上了新的插銷和鎖,還纏上了鐵鏈,但這對於最期之詩來說隻是在豆腐上淋上醬汁的區別。
沈弋拿著手電一路小跑,影子在通道壁上拉得很長,他加快了速度,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前進,特地控製的細碎腳步聲回蕩在四周。
那個人造建築還在,鍋爐也還未熄滅,這一次沒有靈偶也沒有襲擊者,沈弋湊到了那扇門邊,門上貼著一張褪色的廣告紙,紙上貼著靈偶師吟唱的那首詭異的火焰桑樹叢的歌謠,門上也有鎖,沈弋提著最期之詩手起刀落,但讓他驚訝的是刀在鎖上磕出了火花,卻沒能傷及半分。
“什麽鬼?”沈弋摸不著頭腦,連切了幾刀都沒有用,他有掏出手槍來瞄準鎖環連開三槍,咆哮的槍聲在洞穴回蕩,鎖依然不動。
“搞什麽。”沈弋憤憤地一刀捅在門上,門板也一絲劃痕都沒有,倒是那張海報紙被切掉半個角,露出下麵發光的東西。
沈弋一愣,伸手將廣告紙撕了下來,門上赫然是一個紫色的法陣結界。
沈弋傻眼了,他雖然也想到這其中可能有超自然成分,但當一個法陣就這麽出現在他麵前,還是讓他有些吃驚。
沈弋又嚐試著攻擊磚牆的其他部位,結果依舊是紋絲不動,看來這個法陣是一個保護形魔法。
“媽的,早知道就讓白銘跟來了,有他的右手,這東西根本不算什麽。”沈弋一些沮喪,好不容易抓到關鍵了,卻是這麽個情況,難道真的沒有辦法?
“靠,老子還不信打不爛你這破法陣。”沈弋手環閃爍,AP被他取了出來,沈弋將折疊的**歸位,沒有裝瞄具,接著又取出幾枚藍色的子彈,子彈頭藍紫色如同水波的光華閃爍。
沈弋將子彈壓進彈匣裝入槍內,戴上耳罩避免在封閉空間裏槍聲對耳膜造成的傷害,退出十來步,半跪舉槍瞄準了那個法陣。
“都是魔法,我不信你還能拚過超高魔的主神!”沈弋深吸了一口氣,扣動扳機。
“砰!”
絢爛的藍色光華從槍口綻放,徑直朝著法陣而去,這是沈弋殺傷力最大的附魔子彈之一,奧術附魔,其威力可以瞬間湮滅掉一輛裝甲車。
藍光撞上了法陣,從法陣上也傳出了暗紫色的光暈,沈弋感覺眼前的空間都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他隱約看見磚牆上一層薄膜狀的紫光破裂,整門板碎裂成無數塊。
沈弋沒有料到法陣這麽弱,連忙前往查看,奧數子彈在對麵的牆上開了個大洞,還好牆後的東西沒有損壞,他一邊暗罵自己衝動了,一邊朝屋內的東西看去。
門內是個巨大的空間,牆上靠著巨大的書架,還有張桌子,桌上擺放著一大摞紙質資料,讓沈弋以為自己進了圖書館。
他走到桌邊翻看資料,這才發現桌後的牆壁是一個是錯覺,是向下凹進去的,凹進去的地方有一個近三米高的木櫃,木櫃上著鎖,沈弋懶得開鎖了,用最期之詩將整個櫃門都拆了下來,櫃子裏是幾排架子,架子上擺著許多瓶瓶罐罐,罐子裏還想還有東西,沈弋用手電一照,立刻睜大了眼睛。
“這是……”
墓地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月光照射下一排排墓碑泛著森白的光。
“哢嚓。”一塊墓碑前的石板突然震動了一下,這一幕如果有人看見,多半以為是恐怖片裏的場景,就像死人複活。
石板又震動了一下,接著接著向旁邊挪開,原本應該是泥土的地方卻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隻手從洞中伸出來,接著是一個腦袋,一個人灰頭土臉地從洞內爬出來。
“我靠,還真是這裏。”沈弋抖了抖腦袋,感覺頭發裏都是泥。他在那個巨大的像實驗室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向上的梯子,出來時居然是鎮上的墓地,在那個密室他已經得到了許多足以當作證據的東西。
“嘶啦。”還沒等沈弋站穩,身後突然傳來風聲,他一躍而起,這次可不會再被偷襲了。
襲擊他的人,靈偶師正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刺蛇形態的黑武士,雙眼湧動著綠光。
“嗬嗬,你居然還活著。”靈偶師悶悶地說。
“哼,我當然還活著,你麵具戴著不悶嗎?我知道你不是他,這樣演戲也沒有意義,對吧?喬治.裏德爾先生,或者……守墓人?”沈弋站起來,手裏握著最期之詩。
假冒的靈偶師,或者喬治.裏德爾依舊沉默,很久之後他才解下麵具,露出一張猙獰的臉,他的右臉已經麵目全非,滿是駭人的傷疤,右側的腦袋上也沒有頭發,褐色的眼珠渾濁一片,簡直就是那些鬼怪故事裏邪惡巫師的翻版。
但他確實就是喬治.裏德爾,上源一郎的助手。
沈弋望著他,淡淡地說:“十五年前那場大火,你其實沒有死,但火焰讓你毀容,沒有人能夠認出你來,所以你改名換姓,作為一個守墓人,為上源一家守靈,一直到他的到來。”他頓了一下:“我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也已經知道你們那些鬼把戲,巫術嗎?真是不值一提。”
“夠了!”喬治.裏德爾的聲音像是粗糙的岩石在地上摩擦,濃煙灼傷他的聲帶,摧毀了他曾經清澈的嗓音:“你隻是個外人,還覺得自己懂的一切,如果不是他們!師傅又為什麽會死!你也和他們一樣!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放棄正義,讓無辜的人幫白白死去!”
沈弋像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我不想和一個殘害孩子的家夥談正義,我也沒那麽高尚,你說對了,我就是為了利益,你要試試來阻止我嗎?”
“你……”喬治.裏德爾咳嗽了兩聲,突然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木偶來。
沈弋以為他要催眠自己,連忙開啟了鷹眼,在之前那次被控製時他的鷹眼意外獲得了提升,有一定抑製精神攻擊的作用,在他瞳孔的金色中,透出一絲絲如月光的銀白色。
但接下來他發現自己想錯了,喬治把木偶舉到自己麵前,拉動上麵的繩索,木偶的眼睛轉動起來,沈弋突然明白、他是想要控製自己。
“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計劃的!”這是理智狀態下的喬治的最後一句話,在他說完後,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無法控製的瘋狂狀態。
“要跟我拚命了嗎?”沈弋橫刀在前擺起架勢,對付困獸,靠的是技巧而非蠻力。
“嗷!”喬治從喉嚨裏發出咆哮,提著刺蛇朝沈弋撲來。
“拿著我的武器攻擊我,你還真不見外。”沈弋雙眼冒出精光,踏步向前!
“來吧!讓我看看你守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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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聖誕節到了!海淵祝大家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