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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之秋】26:真相大白

  白銘和淩霜馬不停蹄地趕往鎮北。


  穀倉在鎮北的一片空地上,主要是用來存放農莊收獲的農作物,這些作物會被馬車運往諾丁火車站,再由火車運往周邊的郡縣,在豐收的日子裏,鎮民們會在這裏點燃火堆舉行慶祝晚會。


  但現在它成了刑場,被認為策劃了這一切陰謀、就是靈偶師本身的埃及貓小隊會在這裏被處以火刑。


  “你們這些混蛋,真是不知好歹!”陽龍被綁在一根木質立柱上憤怒地喊到,雖然再來十根繩子也綁不住她,但唐崎鬆下了命令,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動手,她也隻能窩火地朝那些鎮民叫喊。


  “要不是主神下了禁殺令!我要讓這個鎮子血流成河。”看著那些鎮民粗暴地將聶晴之綁上柱子,她的手腕都被繩索勒出了淤青,顏麒暴怒道。


  “別犯中二了小子!有點耐心,隊長還有手段沒用。”林樺雖然很衝動,但他也懂得權衡利弊,不然也不可能在黑社會頭領的位置上坐那麽久。


  “隊長,還不行動嗎?”江煙緋望著那些正在往立柱下堆放柴火的村民們問道。


  唐崎鬆搖了搖頭不說話,依舊沉默地望著地麵。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我們一直都在遭受邪惡靈偶師的威脅,我們的孩子被無情地奪走靈魂,隻能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鎮長手持火把麵向眾人高聲喊道:“而今天,我們終於抓到了罪魁禍首,這些邪惡的巫師們!他們偽裝成調查人員,混淆視聽,欺騙我們!現在他們終於露出了馬腳!”


  “不講道理的死老頭!誣陷好人!”齊夢瑩高聲喊道,但根本沒有人理他。


  鎮長繼續道:“而今天,我們終於可以做個了斷了!用你們手中的火把!把這些家夥送入地獄!”


  “好!!!”


  鎮民們都高呼起來,這讓埃及貓小隊的眾人心裏更是一沉。


  “住手!!”艾柏林帶著幾個警員趕過來,身後跟著喬尼薇和琉馬朔,琉馬朔走路還比較困難,隻能讓喬尼薇扶著。


  艾柏林還沒來得及衝到火堆邊就被鎮民們組成的人牆擋住了,他左突右闖卻沒法靠近,鼻頭都氣得通紅:“你們不能殺他們!他們不是凶手!你們這麽做就是謀殺!!”


  “你別在幫他們辯解了艾柏林!”鎮長冷冷地望著他:“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居然和這些邪惡的巫師勾結,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你……”艾柏林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等我審判完這些邪惡的巫師,在來和你算賬,我一定會向蘭德爾爵士報告這一切!”鎮長完全不理會他。


  “等等!”喬尼薇喊道:“如果他們就是靈偶師,為什麽在來的路上還會遭到靈偶師襲擊?還要把自己重要的合作者約翰遜出賣了,這說不通吧!”


  鎮長皺了皺眉,但很快又繼續道:“隻是苦肉計罷了!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我們!”他不再理會艾柏林他們,拿著火把走到了火堆邊。


  “等等!”


  “又是誰?!”審判被打斷,鎮長極不耐煩地看向說話的人,所有鎮民都轉頭去看。


  白銘拉著淩霜氣喘籲籲地趕到,見到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他吸了一口氣:“他們不是凶手!”


  “是你!你們是他們的同夥?”鎮長認出了他們:“居然自投羅網,把他們也抓起來!”


  鎮民準備動手,白銘拉著淩霜高喊:“原來你就是這麽當鎮長的嗎?什麽證據都沒有就要動用私刑?”


  鎮長的臉色陰沉:“證據?證據不就在那裏嗎?自從你們來了,鎮上出了那麽多事,不但出了人命,還給鎮上帶來了不小的財產的損失!你們還綁架了我的女兒,如果不是有人看見,我的女兒的靈魂也會被你們奪走!這些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如果這些都還不能認定你們是凶手,那誰才是凶手?”


  白銘咬了咬牙:“那好,那我就告訴你凶手是誰!”他突然抬起手指:“凶手就是你!琉馬朔!”


  場麵有那麽幾秒的寂靜,一時間隻能聽見火把的劈啪聲。


  白銘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白先生?你沒有開玩笑吧?”琉馬朔也是一臉茫然。


  “我沒開玩笑,凶手就是你!”白銘毫不客氣地說。


  鎮民們都麵麵相覷,都像被風刮過的玉米地那樣竊竊私語起來,站在埃及貓小隊一邊的琉馬朔,本還想包庇卻被反咬一口說成罪犯,這又是怎麽回事?


  埃及貓小隊的隊員們也有些驚訝,這明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琉馬朔和上源一家雖然都是日本人,但十五年前他們根本不可能認識,更沒有什麽關聯,怎麽突然就是凶手了呢?


  “哼,發現逃不掉的時候就開始推卸了嗎?還真是賊喊捉賊啊。”鎮長冷笑。


  “等等啊小白,你說琉馬朔是凶手?但他不是也遭到襲擊了嗎?還為此進了醫院。”蕭雲山有些疑惑。


  白銘看了一眼淩霜,又說:“那隻是他的苦肉計。”


  “等等等等,”鎮長看了看埃及貓小隊的眾人,又看了一眼艾柏林,最後把目光望向白銘:“你說他是凶手而你們不是,就算是瞎編抵賴,你也應該有個像那麽回事的理由吧?”


  “不是瞎編,我有證據可以證明!”白銘道:“根據資料所說的,上源兄妹出生在英國,並未回過日本,但馬戲團裏有歌舞伎演員,他們大都是日本人,還有他們的父親上源一郎,都曾交過兄妹兩人日語,所以他們都是會日語的,這一點從上源咲玖的布偶就可以看出。”他取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偶,展示布偶腳下的日語名字。


  “而琉馬朔(ryuu ma saku)這個名字裏的琉馬和上源良真(degen ryuu ma)的良真發音相似,而朔則與咲玖(saku)的念法完全吻合,這也是我為什麽會懷疑你的原因,你難道想用巧合來解釋?”


  “哦!”七號在這個時候冒泡了:“老白你的日文大大地好!”


  白銘白了他一眼:“這是沈娘娘發現的,他一開始還沒想到,直到看見手機裏拍的上源一家墳墓上的名字才發現,聽他說這是他看日番學的半調子日語。”


  聽他這麽說,鎮民們都將頭轉向琉馬朔,想聽聽他的說法。


  琉馬朔此刻已經不再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而是換成了一種淡然的態度:“僅僅是這麽簡單的原因,你就認為我是凶手嗎?”


  白銘也知道他會這麽問:“當然不僅這一點,如果順著思路想下去,在我們坐馬車到萊西格爾的路上,那些被控製的警察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和你有過接觸。”


  “然後呢?”琉馬抱著雙手。


  “然後……是你控製了他們。”老實說白銘現在是有些慌的,因為這一推理切都是沈弋告訴他的,而且隻說了這麽多,他本以為琉馬朔會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沒想到是這樣一種態度,反而讓他陷入了麻煩,瞎編都不知道怎麽編。


  “真是低劣的謊言。”鎮長顯然是去了耐心:“把他們抓起來,準備火刑!”


  鎮民們都提起了武器朝他們包圍過來,白銘後退了兩步握住了背後的灰淵,淩霜也在醞釀冰元素,被綁著的埃及貓小隊隊員們也有些著急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唐崎鬆,但唐崎鬆依舊沒有反應。


  “我這裏還有些更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再聽聽?”


  鎮民的行動又一次被不速之客打斷,白銘聞聲望過去,沈弋終於來了,而且還押著一個被繩子綁著的人。


  “又是一個人?你們還想要改什麽鬼?哼,我可沒時間聽一群惡棍瞎編,毫無意義!”鎮長手一揮:“謊言去地獄裏講吧!”


  “用問句回答問句可是非常不禮貌的,鎮長先生,”沈弋聳肩:“但看在正事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之前老白說的那些,都是我告訴他的,除了這些,我還知道了不少事情,”他頓了一下,帶著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進人群,鎮民們猶豫片刻後還是給他讓了一條道,沈弋一路走到了鎮長麵前:“要不讓喬治先生親口告訴你來龍去脈?”


  “喬治?”“喬治?誰?”“是那個喬治啊!”“什麽?他不是死了嗎……”聽到沈弋這麽說,鎮民們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如同海浪此起彼伏,鎮長也有些驚訝地望向沈弋的抓著的那個人,那人抬起頭來,鎮長愣了一下:守墓人?”


  “這位就是喬治.裏德爾,上源一郎的助手。”沈弋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說話,但喬治並沒有開口,依舊低著頭,但目光卻盯著不遠處的琉馬朔,這個動作很隱秘,但白銘還是看見了。


  “好吧,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我來說好了。”沈弋麵向琉馬朔:“琉馬先生,應該稱呼你為上源先生才對,上源良真,上源一郎的兒子。”


  琉馬朔麵無表情,看不出內心活動,他沉默了一下,說:“沈君你不像是那種隨便給人訂罪的人吧,我可沒有超能力也不會法術,能告訴我我為什麽會被盯上嗎?”


  “我之前聽喬尼薇說過,你是學心理學的,心理學有一門課程叫做催眠,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手段,用催眠術誘起人的潛意識。”


  眾人都是一愣,接著馬上明白了,艾柏林問:“那些所謂的操控、奪取靈魂,其實就是心理暗示?”


  “可以這麽說,”沈弋又摸出了幾本書籍:“這也是我找到的,全是和催眠有關的學術書籍。”


  琉馬依舊沒有說話。


  “你想要說什麽?”鎮長示意他繼續講。


  “讓我們梳理一下事件的來龍去脈,最開始應該是幾個月前,那時你對學校宣稱外出實習,事實上你是來了英國,並且找到了你的舅舅約翰遜,並且他利用了一些家族勢力幫你製造了一個假身份,一個來自法國的人偶藝人。”沈弋摸出一個塑料文件袋,文件袋裏裝著的就是琉馬朔偽造的身份證件:“在他的幫助下,你回到了鎮上,遇上了喬治.裏德爾,他沒有死,但大火讓他毀了容,沒人認得出他,他在鎮上的墓地當守墓人,複仇的鎖鏈將你和喬治、約翰遜綁在了一切,你告訴了他們並且實施了你的邪惡計劃。”


  沈弋又取出一個木偶,木偶有巴掌大小,塗著顏色的眼珠雕刻著螺紋,還能轉動:“催眠中有一種就是通過特殊的顏色和圖案給予心理暗示,這個木偶的眼球是活動的,注視它的眼睛就會被催眠。”


  白銘突然明白了:“也就是說,之前淩霜那一次並不是遭到了精神攻擊,而是被催眠了!”


  如果是催眠,就能解釋為什麽白銘的右手無法消除淩霜的控製狀態,催眠並非什麽法術,幻象殺手也沒有辦法解除。


  沈弋環視眾人,目光又在琉馬朔身上停留了一下,才繼續說:“你首先是在鎮上表演,吸引孩子們去看表演,並用木偶將他們催眠,帶到你的藏身處,也就是鎮上廢棄的紡織廠。”


  “紡織廠?但我們不是去調查過嗎?那裏根本沒有東西。”艾柏林睜大了眼睛。


  “當然沒有東西,他們在那之前就搬走了,還記得我們在紡織廠倉庫裏看到的那些痕跡嗎?我一直覺得對勁,直到後來我才想明白,一個空置的地方會積灰是很正常的事,但因為空氣不流通,灰塵的分布會比較均勻才對,但那裏的灰塵卻大部分堆積在壓痕上,想必是你們為了掩蓋那些無法被消除的拖拉痕跡而刻意偽造的吧?”沈弋頗為嘲諷地說:“真是幸苦你們了,還特地做了偽裝,連門把上的灰塵和牆上的蜘蛛網都做足了,真是百密而一疏,本來換個人可能還看不出,隻可惜我是學考古的,這點鑒別力還是有的。”


  “在那之後,蘇格蘭場曾經到萊西格爾鎮調查,但那時你已經回來蘇瓦爾,他們自然就撲了個空。”


  旁邊的鎮民已經聽懵了,原本他們已經認定了埃及貓小隊就是靈偶師,但現在沈弋給出的證據不得不讓他們重新看清事實。


  “之後就要說到你第二次到萊西格爾鎮,在出發前夕我們的到來是你沒有想到的,所以再出發時,你對駕車的警察下了暗示,製造了一起突然襲擊,你是想要警告我們——能幹掉幾個更好——然我們知難而退,但很可惜,我們不但沒有如你的願,還調查起了受害者和目擊證人,這大大出乎了你的意料,你就開始一個個除掉他們,掐斷我們的線索。”沈弋緩緩踱著步子:“讓我們來分析一下你的作案手法吧,首先你和喬尼薇以調查之名去見麥爾斯,中途經過了卡爾的樓下,這裏要講到一點,你在催眠了目擊者後,還給他們下了另一個暗示,一旦你做出某個動作或某件事,他們就會再次陷入催眠狀態,在這裏你就利用了這個東西。”他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八音盒:“這是我陰差陽錯從卡爾樓下的幾個小孩手裏‘買’來的,想必這個八音盒裏的音樂就是你給卡爾下的第二次暗示,你刻意讓幾個小孩從你身上偷走並且弄響了它,聽到音樂陷入催眠狀態的卡爾跳樓自殺,剛好錯開了時間,讓你有了不在場證明,你還裝作突然想起目擊證人安全的樣子跑去卡爾樓下,其實你是去確認他的死亡,不得不說你成功了,我們都沒有懷疑你。”


  “在八音盒頭被偷走後,你和喬尼薇又以調查之名和麥爾斯接觸,對他下了暗示讓其在你們走後去自殺,還嫁禍給靈偶師,你讓我們相信這是靈偶師所為。至於為什麽霍德沒死,因為他的精神狀態不好,知道的情報還不如艾林,而戴夫瘋了,另一個人也不在鎮上,這是一個高明的手段,你真的一度把我們逼進了死胡同。”


  在所有人狐疑的目光裏,琉馬突然微微一笑,示意沈弋繼續。


  “然後就是在墓地,”沈弋指了指被捆起來的喬治.裏德爾:“他用粗暴的態度阻攔我進墓地,但你知道這不可能攔得住我,所以就幹脆演了一處惡魔降臨。”沈弋收起八音盒,換出一個白色麵具:“你可真會玩,在眼洞周圍塗上熒光塗料來製造發光效果,改天能幫我做一個嗎。”


  他打趣了一下,又說:“你把喬尼薇送回房間,並且裝作“去睡覺了”騙過了她,之後你又催眠了霍德和另一個人,帶著他們趕來了墓地。”


  “再有,那天我看到的靈偶師其實是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喬治,你們輪流對我發動攻擊,並且也想要催眠我,但我卻突然擺脫了控製,還刺傷了喬治,你明白這樣的正麵衝突占不到好處,就用留下的後手,也就是兩個被你催眠的人,給他們帶上麵具以便於自己和喬治脫身,哼,你也掙夠狠的,如果我真的下了刀,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啊。”


  沈弋拉起了喬治的衣袖,露出一條已經結痂的刀痕:“這就是證據,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麽墓地裏隻有守墓人的腳印,地麵上的血和足跡都是他清理掉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失去方向,去懷疑那個所謂的鬼魂。”


  “怪不得草叉上隻有守墓人的指紋,他就是假扮靈偶師的其中一人啊。”淩霜輕聲道。


  “隨後就是在紡織廠,你用了苦肉計,讓喬治假扮靈偶師為你製造不在場證明,你去追他,並打算利用所有人都在三樓的真空期讓他躲在我們已經搜查過的房間裏躲過我們的排查,但下樓的時候你們沒想到齊夢瑩已經靠近了樓梯口,情急之下你對她使用了催眠但失敗了,不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之後你裝作被靈偶師抓住,吊在房間裏,並且製造了一個死亡陷阱——不過你差點害了喬尼薇,這是你沒有想到的事情——你裝作被靈偶師傷到住進了醫院,成功進入幕後,在得知我們要去調查約翰遜的時候,你馬上飛鴿傳書聯係了約翰遜,讓約翰遜做好準備。如果喬治是你的左右手,約翰遜就是你的耳目喉舌,他向鎮上提供靈偶師的故事,看似為了稿費,實則是用虛假信息擾亂視聽,讓鎮上的人相信靈偶師奪魂的傳說。他先是讓我們進入宅邸,之後用留聲機放出的音樂激活了那些傀儡,留聲機裏的音樂看似是普通古典音樂,實則你在裏麵混入了另外的音節——至於傀儡的操控這一點的原理我們後麵再說——你利用傀儡對我們發起攻擊,還將我們引入宅邸的彭羅斯階梯陷阱裏,在我們解密成功後約翰遜不惜啟動宅邸的自毀程序來企圖消滅我們,但還是失敗了,他還不如我們抓了起來。”


  “再說到喬治這邊,他偷偷到醫院來見你,那時你已經知道約翰遜被抓了,就讓他帶著八音盒去教堂,用殺死卡爾同樣的方式讓鮑裏自殺來掐斷線索,但我們先到一步,喬治迫不得已扮成靈偶師,並且用你在八音盒設置的音樂催眠鮑裏對我們發動攻擊,最後他被送進了醫院,但我們已經得到了很多信息,你也明白到了不得不除掉我們的時候。”


  “你先是催眠了塔西亞,並將她帶走來攪亂整個局麵,阻斷我們調查,但你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是去了蒸汽鍾,還找到了密道,你迅速通知了喬治,他在藏身處伏擊了我,將我擊暈並扔到森林裏喂狼,這裏我還得謝謝喬治,多虧他沒有補刀的習慣,我才能重新站在這裏向你們闡述來龍去脈。”


  “而其他人那邊,你給他們設下陷阱,利用爆炸人偶驅趕他們——當然能炸死一兩個最好——將他們送進你設置的圈套,你對塔西亞下了暗示,一旦有人做出了解繩子的動作,她就會掙紮尖叫,你知道我們肯定會去救塔西亞,你又催眠了一個人,讓他去向鎮長通報說是我的隊友們抓了塔西亞,將所有人引到這裏,成功的把一切還會給我們,讓他們對我們產生誤會,我承認你卻是很高明,不但借助鎮民的手消除了威脅,消除自身嫌疑,還能讓萊西格爾鎮陷入困境,一石三鳥,你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你的左右手能像你一樣謹慎。”


  等到沈弋講完,眾人才如夢初醒。


  “等等!”鎮長突然道:“還有一點!那孩子們呢?他們為什麽會陷入沉睡?也是催眠嗎?”


  “哼,當然不僅是催眠了,”沈弋舉起一個罐子:“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火光照亮那個注水的罐子,所有人都望著罐子裏的東西。


  “一根線?”齊夢瑩驚訝道。


  “不對,是蟲子。”沈弋拿過一個人的火把,靠近罐子,感受到火把的熱量,泡在水裏的金線居然扭動了一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女孩子們更是感到一陣惡心。


  “這種蟲子按照分類應該是某種蠶類,這就是你的終極武器。”沈弋將罐子朝向琉馬朔:“你的檔案上記載,這種蟲子叫做Neurax蠕蟲,它棲息在人的大腦皮層,控製中樞神經,這種蟲子對聲音會有反應,說來很神奇,但你可以控製它們,聽過聲音,或者說音樂,你的祖父是歌舞伎演員,你的父親也是木偶戲演員,出生表演世家,你有著很高的音樂天賦,你可以通過“唱”但方式控製這種蠕蟲。那些孩子之所以陷入沉睡,也是因為這些蠕蟲的原因,它們會進入休眠狀態,直到被主動喚醒。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蟲子隻能生活在36攝氏度以上的環境下,低溫會讓它們死亡,這也是為什麽你要給密室加熱的緣故,這也讓你受阻,無法在短時間內轉移據點。”


  果然,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罐子裏的蟲子僅僅扭動兩下就死掉了,但它並沒有留下屍體,而是鈣化成了黑色的粉末,在水裏慢慢下沉。


  “至於蟲子的來曆,還有那些詭異的傀儡的製作方法,以及藏身處的法陣,我想,還是讓你自己來說吧。”沈弋搖了搖罐子,最終望向了琉馬朔,不隻是他,所有人都望著琉馬朔,看他會怎麽說。


  “哈哈,厲害厲害,不愧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琉馬朔,或者應該叫上源良真,他微笑著鼓起掌來:“完美的推理,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還視所有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僅僅隻是一閃而逝:“那就讓我來講述一下吧,這本可以避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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