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47:霧夜鎮魂曲（二）
齊方想從一堆廢墟間爬起來，頭頂上是破損後又被支離破碎的殘骸堵住的大洞，透過碎片間的空隙，勉強可以看見他跌落了近四層左右的高度，也好在他皮糙肉厚才沒什麽大礙。
他一邊拍打灰塵，一邊從納裏取出枯葉弓，還順帶一塊巧克力，而後跨過一地的狼藉朝另一側走去，他們之前就是走樓梯進入船體的，如果運氣好樓梯沒塌的話，就能夠離開這裏。至於為什麽要朝這邊走，並非他知道路，正相反，他完全找不到方向，走這邊單純是他看著這邊的路比較順眼。
船其他部分在剛才的衝擊中受損嚴重，但這一部分受到的影響很小甚至看不到什麽裂縫。
“唔，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齊方想走過七彎八拐的走廊，船艙這一層是貨容量最大的位置，有著諸多的隔間和貨倉，對於不熟悉這裏的人來說宛若迷宮，齊方想甚至懷疑那些工人會不會在修完船後找不到路出去。
“哢噠。”隔壁傳來了了木頭碎裂的聲音，齊方想聞聲抬起手裏的枯葉弓拉弓搭箭準備瞄準那個方向。
“齊方想，你沒事吧？”千山闕提著蒼銀從砸破的牆裏出來，齊方想腦袋裏開始自動放起了jojo的奇妙冒險裏柱之男出場的BGM《awake》。
“啊伊壓一壓一……”
咳咳……
“你這是…”齊方想把枯葉弓重新背回地上。
千山闕看了一眼手裏蒼銀，又看了一眼破裂的牆壁，赧然道：“我我……我隻是讓大衛嗅著你的氣味找過來，砸牆是因為這樣最快……我…我才不是什麽暴力狂！”
大衛爬上她的肩頭，有些無奈：“大小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千山闕咬了咬下唇，然後突然邁開步子：“也是！我們還要找其他人吧？走吧齊方想！”
大衛看著她略顯僵硬的步態一爪扶額：“好浮誇的演技。”
兩人繼續在錯綜複雜的走廊間穿梭，千山闕不時地問大衛：“怎麽樣，有聞到其他人的味道嗎？”
契約雙方心靈相通，大衛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因為待在齊方想身邊略有點緊張，通過這種方法緩解，隻能不厭其煩地回答：“大小姐，我再給您解釋一遍，我們螞蟻不是狗，嗅覺信息的處理方式完全不同，我們的觸須嗅覺是用來尋找有機質和同類留下的酶的氣味，能找到齊方想是因為我在他身上留下了氣味標記，但其他人就沒那麽好找了。”
齊方想點頭：“就像我喜歡吃的那家店我會專門保留微信位置一樣……等等，為什麽你要在我身上留氣味標記？難道你要吃我？”
大衛看了一眼旁邊臉更紅的千山闕，無語地搖了搖頭，本來想轉移注意力的，事與願違啊。
但隨後它就感知到了別的什麽東西。
“有敵人！”
正前方的通道裏走過來一群幫派匪徒，他們都拿著刀具和木棍等武器，把整個走廊都堵死了。
“切，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呢？原來隻是一個蠢貨加一個女人。”為首的家夥拖著一柄鐵稿，右眼上方還有一道疤痕，我們姑且叫他“貼疤網友”。
貼疤網友的視線在齊方想和千山闕身上掃過，停在千山闕身上，輕佻地說：“這個東方女人長得不錯啊！兄弟們！看來咱們有樂子了！”
齊方想憐憫地看了一眼貼疤網友：“同誌，我是你就趕緊走，還是活著更美好。”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千山闕身上散發出的殺意了。
貼疤網友聽完沒有生氣惱怒，而是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的匪徒們也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該走的是你吧？”貼疤網友邊笑邊說：“把這個女人留下，我們讓你活著離開，當然你想要當英雄，我們也可以成全你，事後我們會把你的屍體扔到泰晤士河裏的，這個女人就由我們帶回去好好享受吧。”
齊方想咬著巧克力搖了搖頭：“哎，我都勸過你了，幹嘛要想不開。”
貼疤網友回頭望了一眼被他的段子逗笑的其他人，還想再說點什麽讓氣氛更活躍，耳畔卻一聲怒喝！
“給老娘閉嘴！”
他僅來得及轉身，呆滯的眼中倒映著一把無限放大的錘子！
“鐺！”
貼疤網友以一個無比扭曲的姿態飛了出去，砸在了一堆木箱之間，把木箱壓成了一對碎木屑。
所有的匪徒都被這一錘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怪物，然而千山闕已經甩動錘頭將下一個人砸倒在地，力道之強，讓甲板都有些開裂。
“臭娘們！一起上！”匪徒們終於反應過來，離得最近的一個已經揮起手裏的棍子，但千山闕的錘子比他更快，蒼銀劃破空氣發出金屬特有的嗡鳴聲，男人被整個打飛了起來，後麵的匪徒不得不後退讓開跌落的同伴。但很快他們又一擁而上，千山闕這個時候也毫無保留了，橙色的釉紋順著手臂攀升，千山闕的瞳孔裏都倒映著光芒，她手裏的錘子虎虎生風，像打地鼠一樣把圍過來的敵人一一砸翻！
“媽的！給我上！弄死他們！”貼吧網友終於掙紮著站起來，自己一群人被一個女人打得東倒西歪，這樣的羞辱讓他惱羞成怒，拖起十字鎬朝千山闕的頭部砸去，一道破風聲打斷了他的動作，箭矢穿透了他的手掌，劇痛讓他無法再握住十字鎬，千山闕並未瞄準，反手將蒼銀朝背後扔出，大衛已經趴在了錘頭側麵，它猛蹬蒼銀起跳，借助反衝力改變了蒼銀的飛行軌跡，讓錘子在空中完成了一個拐彎動作，徑直砸在貼疤網友的側臉上，頜骨開裂的聲音響起，貼疤網友哼都沒哼一聲就昏倒在地。
匪徒們都被千山闕強悍的戰鬥力驚到了，愣在原地不動，千山闕趁著個空當撿起蒼銀，還不忘給射箭的齊方想豎起大拇指。
“怎麽辦？老大都倒了，我們還要上嗎？”
“這女人簡直是怪物！”
“要不咱們先撤吧？”
匪徒們似乎有了後退的想法，但隨即就被另一種聲音蓋過。
“在這裏幹掉他們可是‘獄卒’的要求，我們如果逃跑被知道的話……”
“我們這是撤退！不是逃跑！”
“但命令如果沒有完成……我會怎麽樣，都清楚吧……”
“該死……”
對“獄卒”的恐懼還是壓倒了匪徒們，他們重新提著武器圍了上來，這次還有人拔出來槍械。
齊方想叼著巧克力上前兩步，和千山闕並排站立，將一支羽箭搭在弦上，千山闕也擺好了架勢！
“他們就兩個人！我們一起上！”
“把他們碾碎！”
“讓一下！”齊方想拉弓，箭矢的頭部亮起了暗紅色的光，“納提的火種”爆裂箭矢，在這樣的空間裏一發就能解決大半敵人！千山闕見狀迅速避讓，齊方想瞄準了衝在最前麵的人的腳！伴隨著裂帛聲，破空的箭矢撕裂了那個人的腿部肌肉，整個穿透過去，閃爍著紅芒的箭尖撞擊甲板！
“砰！！”
火焰和煙塵一起迸射出來，匪徒被炸的人仰馬翻，小空間裏爆炸的威力數倍於空曠，限製在狹小空間裏能量衝擊被放大，殺傷力十足，具體參考草叢***（劃去）。
齊方想在爆炸前第一時間後退，還是被爆風掀翻在地，他拍了拍頭發上的木屑碎片，猛然覺得身上壓著什麽重物，抬頭就和倒在自己身上的千山闕四目相對。
………
千山闕的臉開始變色，由粉紅到茄紅再到滿臉通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喂喂，我手麻了！”齊方想試圖把手抽出來。
“啊啊，對不起……”千山闕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齊方想也跟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抱…抱歉啊……”千山闕依舊紅著臉，雙手手指因緊張而相互搓動，眼睛忍不住朝齊方想這邊瞟但又因為羞怯而轉移視線，對她來講這一下頗為勁爆。
但齊方想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他轉頭望著煙霧逐漸散去的通道，以及地上東倒西歪的匪徒們，歎氣道：“我還以為要再來兩支才能解決，隻是沒想到這玩意兒威力這麽強，根本就是自殺襲擊用的吧？”
“誰讓你在這麽小的空間裏用，還好沒有損壞承重結構，不然的話我們就被垮塌的船砸扁了！”千山闕也恢複了平靜，埋怨似的說到。
“壞了！”齊方想突然一拍大腿，指著不遠處的木箱碎片，箱子裏原本裝的草料，現在全都被爆炸給引燃了！火焰順著草料燒到了木質甲板上。
“快滅火！如果整艘船燒起來的話裏麵的N……囚犯會死！”千山闕準備上前滅火，火是他們放的，萬一船上有NPC，燒死了於開膛手傑克無關的NPC扣積點都能扣死他們！
“等下！”千山闕剛要上前，齊方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千山闕愣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害羞，她也發現了問題。
伴隨著火焰燃燒升騰的煙霧，地上原本躺倒的匪徒們都重新爬了起來，如果僅僅如此倒也不自已讓兩人戒備，但真正的問題在於這些人的姿態，他們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提起來的，動作有些扭曲，如果硬要形容，就如同兩人第一次經曆的幻境中的喪屍，肢體不協調，步調詭異，雙眼呆滯沒有意識，像是遭到了某種不明力量的操縱。
“就一定要搞的這麽邪乎嗎？”齊方想拉弓搭箭，千山闕也掄動蒼銀準備上前，無論是喪屍還是靈偶他們都對付過，這些被控製的人也不例外！
伴隨著千山闕的突進，匪徒們全都做出了反應，為首的就是那個貼疤網友，他的下頜開裂導致下巴歪向一邊，看上去頗為瘮人！迎著千山闕的衝刺揮起十字鎬，千山闕揮錘阻擋，卻驚訝地發現貼疤網友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極為恐怖的提升，幾乎要追上她開了基因鎖的體質，千山闕也不再留手，蒼銀嗡地亮起了藍光，隨後青藍色的閃電自錘身迸發，伴隨著千山闕的橫掃，電弧在瞬間炸翻了一前排的一片敵人，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後排的匪徒們全都掏出了槍，數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她！
“哢嚓！”巨大的身影撞開了側麵的牆壁，阻擋在千山闕和齊方想前麵，數支槍同時開火，卻被毛茸茸的身軀盡數擋下。
“呀！看來我來的很是時候嘛！”熊孩子拍打胸口，將嵌在軀體上的子彈拍落，齊夢瑩騎在它的背上，向兩人露出笑臉。
千山闕問：“你沒事吧？”
齊方想問：“熊孩子居然能擋子彈嗎？”
隨後千山闕和齊夢瑩以古怪的眼光看了一眼齊方想。
“老哥你怎麽這個亞子？居然都不擔心我？”齊夢瑩幽怨地說。
“就是啊，你心也太大了。”千山闕抱著雙臂點頭。
“我這不是好奇嘛，你看你不是沒事嗎？”齊方想完全沒有覺悟地說。
“親哥……算了，”齊夢瑩拍了拍熊孩子：“我的能力可是重新分配作為我的所有物的物品屬性，我隻是把熊孩子爪子部分的硬度分配到了胸口部分。”
“哦哦。”齊方想點頭如搗蒜。
另一邊被千山闕用雷電燒焦了大半身體的匪徒居然又一次爬了起來，他們沒有疼痛感，焦黑的臉部沒有任何表情，而是提著武器再一次逼近，後方的敵人也重新填裝槍械。
“真是難纏的家夥。”千山闕掂了掂手裏的蒼銀：“齊夢瑩，把熊孩子的硬度全部集中在正麵抵擋傷害！這種狹小空間隻靠熊孩子的力量就可以解決戰鬥。”
齊夢瑩撇了撇嘴，緋色的釉紋爬上她的手背，而後延伸到了熊孩子的身上，並迅速布滿全身，讓齊方想想到了《fate》係列裏的魔術回路。
“準備上！”千山闕揮起蒼銀，雷霆在她身側環繞，整個走廊雷聲滾滾，齊夢瑩則騎著熊孩子撞進了人群，熊孩子揮舞巨掌把匪徒們拍倒，齊夢瑩則扔下十幾隻小鬼頭，這些南瓜頭玩偶一落地就自動搜尋最近的敵人，並實施定點爆破，一瞬間就把前排的敵人擊潰，千山闕直取後排，幾道閃電下去又把敵人打散了！然而這依舊沒用，倒地的敵人再一次爬了起來，繼續朝著三人撲了過來，這一次他們的速度更快，力量也逐漸上升，甚至一度阻擋住了熊孩子的去路，連續幾輪下來三人居然有些吃力！
“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齊夢瑩額頭上沁出了汗水，不知是因為火焰的溫度還是維持熊孩子的屬性消耗了大量體力，熊孩子的體型也小了整整一圈，維持形態戰鬥對它的能量消耗也很大：“怎麽打都打不死！”
“而且他們正在變的越來越強？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是精神控製，控製者也該透支了吧？”千山闕提著錘子，望著重新爬起來的敵人皺起眉頭：“但這些被控製的人不但沒有變弱，反而越來越強，這是為什麽？”
齊方想又抽了一支箭：“我記得電影或遊戲裏遇到種情況都要先吧幕後黑手找出來吧？把他幹掉說不定就可以停止技能了！”
“我聽江姐也講過，精神控製類技能如果要做到精確操縱，離目標距離不能太遠，再加上這些家夥持續了這麽長時間操縱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說明操縱著肯定就在我們附近！”千山闕分析道。
“但這這麽多人！我們要怎麽分辨誰是操縱者？”齊夢瑩四處張望。
“全部打一遍吧。”齊方想說。
“老哥你這風格也太直接了吧！”齊夢瑩道。
“不，就這麽辦！”千山闕突然說道：“齊方想！再用一支爆炸箭矢！”
“哈？你確定嗎？到時候火變大了怎麽辦？”齊方想又摸出一塊巧克力，但因為溫度緣故巧克力已經快要化了！
“被他們拖在這裏更危險，我有個想法，把爆炸箭矢朝人堆裏麵射，能波及到的人越多越好！”千山闕揮了揮蒼銀，示意他放箭。
“好吧。”齊方想照做，用枯葉弓的無限劍製複刻了一支爆炸箭矢，拉滿了弓弦！
“準備回避！”千山闕轉身躲到了熊孩子背後，齊夢瑩維持熊孩子的硬化，齊方想滿弓發射，隨後也閃到了熊孩子的陰影裏。
“砰！！”又是一次猛烈的爆炸，這一次爆炸籠罩了所有敵人，他們全都被擊倒在地，熊孩子在阻擋了這一次爆炸衝擊後也終於耗盡能量，變回一個毛絨熊公仔回到了齊夢瑩手中。
縱使是爆炸也並未對敵人造成實質影響，匪徒們又一次站了起來，失去了熊孩子抵擋傷害，三人完全暴露在他們的攻擊之下。
“齊方想！齊夢瑩！幫我開道！”千山闕手裏的蒼銀隱隱爆發出電流爆響。
齊方想再次拉弓，齊夢瑩也丟出了小鬼頭們，南瓜玩偶的爆炸配合齊方想的連射，阻擋在千山闕前麵的敵人遭到削弱，她垂直揮錘，銀鉤似的雷霆落下，在人堆裏轟出了一條路！千山闕徑直殺進了人群靠後的位置，伸手扣住了一個小個子的脖子，生生把他提了起來。
小個子蹬踢著雙腿，因為被卡著脖子臉漲的通紅，眼裏滿是驚慌：“你……怎麽會！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就是施術者吧？”千山闕冷笑：“既要保證施術範圍，又要避免自己被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人堆裏，但你不是他們，你受到致命傷害的會死，所以在麵對像爆炸這樣的大範圍攻擊時，你也會躲避，等到爆炸過去再回到人群中來。”
小個子更加驚慌了，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來：“我……你……你怎麽知道？”
“很簡單，爆炸的**產生的化學反應！”千山闕盯著他：“這些被你控製的人被爆炸命中後身上都有**留下的化學氣味，但你躲開了爆炸，身上自然也不會有化學氣味，螞蟻對化學氣息的嗅覺非常靈敏，在你沒有注意的時候，我的搭檔已經把你找出來了！”
小個子驚恐地低頭，大衛從他的衣領間爬出來，像是行禮一般抬起前腳。
“解除精神控製，把你知道的情報說出來，不然我一錘砸碎你的頭！”千山闕抬起手裏的蒼銀作為威脅：“對你們這樣的人我可不會留情！”
“千山闕姐姐英武呀！”這一次連齊夢瑩都暫時放下成見誇了千山闕，齊方想也點頭：“嗯嗯，真棒。”
被誇讚，尤其被齊方想誇讚，千山闕不由得臉紅，手上也略微放鬆，小個子突然抓住了她卡住自己脖子的雙手，狂笑道：“嗬嗬！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還沒完呢！你們阻止不了漢尼拔大人！”他的麵孔猙獰如惡鬼，額頭上青筋綻出，隨後鮮血從他的七竅裏汩汩湧出，千山闕嚇了一跳，鬆開了卡住小個子的脖子的手，小個子摔在地上，最後掙紮著說了幾個字：“為了……偉大的淨化……”
千山闕回過神來，上前試圖把他拽起來，才發現小個子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同時齊方想喊道：“千山闕！快回來！”
她猛然抬頭，發現身邊那些匪徒全都站住了，但隨後暗紅色的光芒從他們的七竅裏噴湧而出，光流沿著皮膚之下流動，儼然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大衛跳到了千山闕的肩膀上：“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