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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之秋】48:霧夜鎮魂曲(三)

  沈弋翻了個身,他的半邊身體都已經被河水浸濕。


  剛才的坍塌不但讓船內的甲板層垮掉,還造成了船體破裂,底艙開始進水。


  沈弋從一堆潮濕的廢墟上站起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隨著剛才的坍塌他一路跌落到了底艙,相當於從三四層樓的高度摔下來,縱使有基因鎖強化過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就算沒有傷到骨頭,肌肉和軟組織的損傷是免不了的。


  他環視四周,坍塌下來的碎片在周圍堆積,形成了一個狹窄的封閉空間,看不到船體開裂的地方,但從碎片下源源不斷湧入的河水顯示破洞應該不小,短短的幾分鍾內,河水已經漫過了沈弋腳背。


  沈弋開始向上摸索出口,他可不想悲慘地淹死在艙底,但尋找的結果並不怎麽理想,頭頂全是堆積的碎片木板,這些碎片相互疊壓維持著暫時的穩定,任何大的動作都可能導致第二次坍塌,更糟的是這一堆東西壓下來沈弋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河水淹沒了小腿,沈弋咬了咬牙,他現在沒得選,必要的話隻能冒著被活埋的風險用黑武士在船體上開個洞出去,然而頭頂上不時落下的小碎屑又讓他有些猶豫,隨著水位的升高,沈弋也隨之有些焦急起來,這種焦急是人類在危急關頭的一種本能反應。


  “冷靜,沈弋。”趙昊在訓練時的話突然在沈弋腦海中響起:“身為一名合格的狙擊手,在任何情況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都不能發抖,如果實在無法平靜就深呼吸,然後想想我手裏的這枚子彈。”


  冷靜!


  沈弋做了幾次深呼吸,開始回憶趙昊當時給他看的子彈,隨著子彈在他的腦海中成型,顏色,紋理,包括上麵的劃痕,有厚度的金屬質感都逐漸顯現,沈弋的心情也得以平複。


  首先是現在的處境,情況很不好,水位接近他的腰部,並且還在上漲,沈弋的手環備有水下呼吸機——亞特蘭蒂斯一戰後他也開始重視極端環境下戰備——就算被困在這裏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關鍵問題在於如何出去,船體開洞風險太大,但如果能利用本來就有的破口就能將危險降到最低,但這其中最大的問題還是這些殘骸碎片,它們擋住了破洞,如何安全移開殘骸讓破洞露出來是逃脫的關鍵,沈弋的大腦飛速轉動,思考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水位還在上漲,已經到了他的腰部,河水溫度很低,水麵上還漂著一些木頭碎片…


  木頭碎片……


  沈弋一拍腦門,木頭碎片!河水的浮力啊!這些殘骸雖然多且沉重,但大都是木頭質地,在水裏能夠漂浮起來。利用河水浮力讓殘骸漂起來,露出下方的破洞!

  敲定計劃,沈弋立刻開始行動,要命的河水現在反而成了逃脫的關鍵,但隻有河水還不夠,他要先找到破口的方向。


  沈弋在手環裏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支熒光劑,他將整支熒光劑打開倒進水裏,亮著黃色光芒的微小顆粒迅速下沉,沈弋將頭埋進水裏開啟鷹眼,熒光劑下沉後很快溶解開來布滿水底,大部分顆粒狀的熒光物質都懸浮在水中,但在有一個地方,熒光劑顆粒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那是有水流從湧進來的緣故,破口就在那裏。


  水已經漲到了胸口的位置,沈弋已經佩戴上了水下呼吸機,這個小型呼吸機的氧氣可供他在水下活動十五分鍾,再次確認破洞的位置,沈弋潛入了水中,水漫過頭頂堆積的殘骸時,沈弋已經遊到破洞的位置,用雙手去抬壓住洞口的木梁,但顯然他還是高估了浮力,木梁的重量根本沒輕多少,更糟糕的是木梁另一端交錯的木質殘骸猛烈顫抖起來,順著木梁傳遞出的應力讓整個結構都搖搖欲墜,沈弋連忙停下動作,等待搖晃停止。


  河水繼續上漲,但卻並未想想象中的那樣改變沈弋的處境,浮力的作用有限,想要抬起這些殘骸還需要更大的力量,但僅在一個點施力又會破壞平衡導致坍塌,如何施力的同時讓整個結構保持穩定,是眼下最必要,卻又是最難解決的問題。


  一個涉及到結構力學的物理問題,卻要沈弋這樣一個文科生來思考,還要在十五分鍾內解出來,無疑是一個人巨大的挑戰。


  “要是顏叔在的話,他會怎麽辦?多半靠受力分析都能找到漏洞。”沈弋這麽說,心裏倒是開始思考張顏的一些做法,他是一個能從各個方麵獲取靈感的人,亞特蘭蒂斯破壞遠古守護者的方式就是他從《星球大戰》裏找到的靈感,順著這種方法,沈弋開始思考在自己玩過的遊戲看過的影視作品裏有沒有用的上的東西。


  水位上升已經慢下來了,船底已經接觸到了河灘,沈弋的氧氣也隻剩下不到十分鍾,他漂浮在水裏,腦子飛速轉動篩選可用的方法,在哪一個瞬間,沈弋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動畫片《海爾兄弟》中有一集,主角團在湖上打撈歐洲殖民者沉在水底的純金造像,金像的重量連拖船的絞輪都無計可施,打撈過程中他們利用了一個非常巧妙的辦法,將大量的氣球綁在金像上,以此來將金像撈出。


  氣球!空氣同樣也是具有浮力的,更重要的是有彈性的氣球能夠保證在施加裏的同時使整個殘骸結構受力均勻,沈弋想起自己買小道具裏包含了一個防彈氣球,這些由特殊材質製成的氣球在緊要關頭可以迅速充氣用於阻擋攻擊,但它同樣是氣球,而且更加結實,充氣量也更多。


  念頭出來,沈弋已經取出了所有的五個防彈氣球,這東西可不便宜,但在生死麵前積點什麽的都是浮雲,他將五個氣球都充上氣,褐色的氣球瞬間膨脹到和人差不多的大小,並隨著體積的變大迅速上浮,沈弋遊上去猛推氣球的下端,隨著頭頂傳來木頭碎片摩擦和脫落的聲音,五個龐大的氣球真的就把頭頂上的殘骸給托了起來,伴隨著兩側不斷下落的碎屑木片,沈弋終於看到了破洞,破洞很窄,過人有些困難,他雙腿發力,猛蹬破洞周圍的木頭,生生將破洞擴大了一倍,更多的水流湧入,沈弋也脫離了氣球的下方,頂住湧入的水流,保持腳朝下的姿態,擺動四肢讓自己從破洞裏鑽了出去,然後迅速上浮。


  “噗哈!”等到真正突破水麵,沈弋才放鬆下來,他取下呼吸機深吸了一口氣,天色已經擦黑,雪雖然已經停了,但卻起了大霧,霧氣比沈弋之前見到的都要濃,仿佛一團團流動的黑暗,能見度僅有兩到三米,周圍的一切仿佛都籠罩在紗裏,莫名地讓沈弋想起了那個雨夜。


  略作停頓,沈弋采用武裝泅渡的側泳姿態靠近河岸,大霧裏僅能看見三艘船的剪影,像是沉睡的巨獸浮在水上的頭顱,死一樣的寂靜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沈弋扭頭看了一眼剛才所在的那艘船,船隻比從內部看受損還要嚴重,船體幾乎要崩裂,被大量由冰凝結的藤蔓“縫”在一起。


  猜都猜得出這是誰的手筆。


  但船上並沒有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上岸後沈弋才有時間檢查自己的裝備,武器都還在,但手機在跌落的時候失蹤了,手表雖然有通話功能,但範圍很小,沈弋調整了幾個頻道都沒有收到信息,這樣看來他不得不孤軍奮戰了。


  被濃重的霧氣包圍,沈弋根本看不見四周的環境,他不得不利用久違的手表同步動圖功能來探測周圍的地形,同一時刻沈弋突然聽到側後方傳來細碎聲響,是有人快速逼近的腳步聲,來人顯然有一定的潛行經驗,步伐的節奏和足部落地的方式都控製的非常精確,不過沈弋的鷹眼提供的感知能力也不是吃素的,他已經根據腳步聲判斷出了襲擊者的方向和位置,右手已經從手環裏抽出了***,還不忘給槍口裝上***。


  “撕拉!”霧氣裏突然伸出一隻握刀的手,徑直逼近沈弋的脖子,沈弋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他做了一個側向翻滾,在翻滾途中借力繃緊身軀,讓自己瞬間彈起來,保持一個半跪持槍的標準姿態朝向襲擊者。


  襲擊者想要追擊,但看到沈弋後停在原地,沈弋也看清了襲擊者,他收起槍站起來。


  “對……對不起……”夜陽有些窘迫:“我不知道是你。”


  沈弋苦笑了一下:“沒什麽,警覺一點也是好事,不過最好先看清楚人再出手,痛擊了隊友就不好了。”


  夜陽點點頭,一直盯著沈弋身後看,沈弋鬼使神差的冒了一句:“那啥,白銘可沒跟我在一起,我也在找其他人……”話還沒說完沈弋就想抽自己,這句話明顯帶著點調侃的意味,但沒想到夜陽真的又點了點頭,神情也有些焦急。


  沈弋沒想到自己真的切中了要點,白銘在夜陽心裏的地位比他想的要高,暗歎小白別搞成《白色相簿》,沈弋安慰道:“別太擔心,我隻是手機丟了聯係不上他們,但手表的編隊有顯示他們的心率狀態,目前來看他們是安全的。”雖然他知道安慰也沒多大意義,這裏可是死亡幻境,人命在這裏都是說沒就沒。


  不過口頭上的一點慰藉好歹有點作用,夜陽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她跟著沈弋朝另外兩艘船走去,第一艘船上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上麵並沒有關押囚犯,那些被抓的人應該都在另外兩艘船或是別的什麽地方。


  霧還是很濃,沈弋和夜陽都在控製自己走動時製造的動靜,前麵的黑暗裏突然出現了燈光,那是港口的其中一間屋子,屋子裏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


  沈弋打了個手勢讓夜陽站在原地,自己持著黑武士靠近屋子偵查,離屋子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沈弋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真的,要我說你們還是別在這裏幹了,這真的是高危職業。”


  七號的聲音從屋裏穿出來,沈弋有些驚訝,他靠的更近,透過屋子一側的玻璃窗朝裏看,


  屋裏大致有七個人,分布在屋內不同位置,但大部分都麵朝屋子子中間的一一把椅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七號被綁在椅子上,顯然這貨是被敵人給活捉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刻都停不下來:“你想想,你們的上司,那個旱魃……啊不漢尼拔,本來就是連環殺人魔啊,殺人魔啊知不知道,很嚇人的,我見過的,被警察通緝,帶著刀,到處殺人,一刀下去,血刷的飆出來,我就像人(機)………”


  “噗。”一個人突然笑出聲來,七號轉向他:“你在笑什麽?”


  那人又笑了一下說:“我想起高興的事。”


  七號一愣:“什麽高興的事?”


  那人交叉手指:“我剛埋了個死人。”


  另一個人也笑了起來,七號又轉向他:“你又笑什麽?”


  另一個人捂著嘴:“我也埋了個死人。”


  七號若有所思:“你們埋的死人是同一個?”


  兩個人都笑了:“對對……”接著咳嗽了一下:“啊,不是,是同一天。”


  七號掙紮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開玩笑!”


  兩個人都是一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對對……”


  七號:“喂!!”


  一個人終於停止了笑:“哎,我們言歸正傳,你的同伴都是些什麽人,在哪裏?他們厲害嗎?”


  七號猶豫了一下:“他們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他們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要帥哥有帥哥,要美女有美女,實力還賊強,我跟你們講隊裏麵有很多CP,遺憾我入隊沒多久,還沒加入炒CP的行列……”


  這次整個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七號怒喝道:“你們欺人太甚!我忍你們很久了!”


  一個人忍著笑意:“我剛埋了個死人……”


  七號猛踹椅子:“你們明明在笑我!你們都沒停過!”


  另一個人道:“抱歉,我們都經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好笑呢,我們都不會笑,除非有人腦子不正常。”


  “夠了。”其中領頭的人站起來:“廢話也說的夠多了,老實交代,你們的隊友都是誰,是做什麽的,再跟我插科打諢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他走到七號麵前要扯下他的頭套。


  “那啥,相信我,你不會想看我的臉的…”七號竭力後仰躲開他的手:“我有傳染病,很嚇人的,你們可能沒聽過,中樞神經二次感染變異症,簡稱中二病,傳染上你就死定了……喂喂!”


  屋子外麵,沈弋已經將夜陽召集過來:“我們從正門突進去,一共七個人,你解決門口兩個和左邊沙發上的,我解決圍著七號的那四個人,我給信號你就上。”


  本來他準備暫時不管七號的,這貨皮糙肉厚恢複力強,這些普通人要幹掉他可不容易,但誰知道這個頭領執意要看七號的臉,他那張異形臉一出來絕對會引起混亂,也會打亂接下來的行動,而且一會兒可能還用得上他。


  但出乎沈弋意料的是,夜陽居然畏縮了,她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儼然一幅受驚的小女孩的模樣,和之前動作淩厲的刺殺者判若兩人。


  夜陽突然害怕讓他有些頭疼,這個半獸人女孩非常奇怪,凡事白銘在的任務她都能發揮出自己本來的的水準,一離開白銘就被降了智,但情況並不允許她這麽做,另一邊敵人即將扯下七號的頭套,他的真麵目一旦被揭開,肯定造成恐慌,從而引來更多敵人。


  “夜陽,聽我說。”沈弋盯著她:“你在戰鬥方麵的能力很強,可能比我都強,你在怕什麽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訴你一點,我們要經曆各種各樣的幻境,會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分頭行動,如果你離開白銘就無法拿刀戰鬥,這樣不但會帶給白銘很大的負擔,甚至還可能害死他!”


  夜陽一下子愣住了,臉色也變蒼白,沈弋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很可能傷害到了她,但這確實是現實,幻境是很殘酷的,一點差池都可能導致死人甚至團滅,必須要有人來點醒她,既然白銘已經做了好人,那這個壞人就隻能由沈弋來當了。


  夜陽低著頭看不進不見表情,沈弋也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厭惡,但另一邊敵人已經拽住了七號的頭套,情況緊急,沈弋思考著如何以自己一人之力幹掉屋子裏的敵人,夜陽突然道:“我知道了。”


  這回換沈弋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夜陽已經重新拿起雙刀,她的表情恢複了之前的冷淡,頭頂的貓耳微微顫動,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裏散發出幽光,就像準備發動進攻的貓。


  夜陽看他回頭,又說了一遍:“我知道了,我看信號形式的。”


  “哦哦,那麽準備。”


  “嘁,你的臉很精貴嗎?又不是那些貴族的娘們兒看不得,給我起開!”領頭的家夥一把拽下了頭套,七號那堪比毒液的猙獰麵孔露了出來,一下子把屋裏所有人都震住了。


  “哈哈,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七號。”七號有些不太適應地用舌頭舔舔滿嘴利齒,這個動作在敵人眼裏卻顯得異常恐怖。


  “怪……怪物啊!”有人喊叫起來,屋裏的人都被七號嚇到了,領頭的敵人也很驚慌,但他故作鎮定地抽出槍來頂住七號的腦袋;“媽的……該…該死的怪物!下地獄去吧。


  “別一言不合就拔槍啊!”七號高喊,但領頭人的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


  “砰!”屋子的門被用力踹開,守在門口的兩個人還未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已經衝進了屋子,半秒鍾的愣神後兩人剛要追擊,另一道黑影緊隨其後,刀光暴閃,兩個人捂住被切開鮮血狂湧的喉嚨跌坐在地上,夜陽表情冷若冰霜,借助斬切的力道轉身,將手裏的刀朝左側沙發上人擲去,那人還沒站起來就被釘死在了沙發上。


  沈弋的抓鉤勾住了屋子另一頭的櫃子,他自己借助繩索回收的力量迅速逼近七號,手裏的刀貫穿了領頭人的喉嚨,因為力量過大,這一擊將其他整個人都帶了起來,屍體隨著沈弋落地狠狠地宰在地板上,旁邊的人這時才反過來,其中一個人剛掏出槍來,沈弋已經揮動黑武士,鏈劍形態的黑武士像長鞭一樣掃過,將其持槍的手的五指一並切下,他哀嚎著退後,沈弋一腳踹飛撲上來的家夥,跟上去給了斷指人一個痛快的,被踢飛的家夥則撞到了牆壁昏死過去,最後剩下的人正在摸刀,被沈弋一刀劃開了脖子,倒下去時刀才摸出來。


  十二秒,七個敵人全滅。


  沈弋衝夜陽點點頭,用刀挑開了綁住七號的繩子,七號拿過領頭人手裏攥著的頭套重新戴上,無比激動地蹦起來:“阿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這就是戰友的信任!雖然現在不是時候,但我認為我們可以為這種戰友的信任喝一杯!”


  沈弋躲開他熱情的擁抱,甩掉黑武士劍刃上的血:“閉嘴吧,我們還有事要做。”說著率先朝門口走,夜陽取回扔出去的刀,一言不發地跟在沈弋後麵,七號一邊碎碎念著一邊也跟上去


  。


  嘶!

  沈弋的眉頭突然一跳,鷹眼反饋發出警報,他低喝一聲“小心”,以一個後手翻後撤,同時屋子的門被擊碎,木屑四濺,空氣裏響起了鞭子抽打的暴鳴聲。


  “歡迎光臨德普特福德廢船監獄,我的客人們。”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彬彬有禮的聲音,黑暗裏突然亮起一道紅光,接著又一道,又是幾道……屋子的四周突然亮起了數十道紅光,每一道紅光都源自一支火把,每一支火把都代表了一個敵人,通過火把的數量來看,周圍的敵人應該有上百個。


  “額……這也太熱情了吧……”七號望著窗外,夜陽則是一言不發地舉起雙刀。


  望著外麵被火把映紅的半邊天,沈弋握緊了黑武士。


  還真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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