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67:燃燒的高塔（上）
火光……
沈弋抬起頭，火光在洞穴中搖晃，將一根根鍾乳石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仿佛怪獸的獠牙，而這個巨大的洞窟，就是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沈弋重新把目光投回洞穴湖泊中央那個祭壇。
因為此時那個女孩已經抬起了頭，從麵貌看她隻有十六七歲，火光映照下她的臉無比憔悴，但即便如此，沈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長得很精致，五官透出清純的感覺。
“阿弋……是阿弋嗎？”
沈弋如遭雷擊，這個漂亮妹子認識我？但他印象中根本沒有這號人啊！
“阿弋你怎麽來了！我可不是讓你跑的嗎？”女孩突然開始哭泣：“被抓到你也會死的！”
哈？
沈弋徹底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不認識的女孩子認識自己這還說得通，但她第一句話是叫自己快跑這又是什麽情況？敢情我變成什麽在逃通緝犯了嗎？還是上了電視那種。
雖然懵逼，但沈弋還是鬼使神差的朝著那個祭壇走去，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眼前這些事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在做事時突然發現自己曾經在哪裏做過完全相同的事，甚至連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都一模一樣，對此沒有任何記憶，卻又仿佛真是自己經曆過的事情。
茫然間沈弋走上祭壇，哭泣的女孩感道：“別過來啊！快逃！你在做什麽啊！”
“我特麽也想知道我在做啥啊！”沈弋就像精分一樣，一邊陷入詭異的回憶之中，一邊一步步走向祭壇。
“那個家夥要回來了！你快走！”女孩掙紮著，但沈弋拔出最期之詩上前，看著束縛女孩的繩子，腦海莫名其妙的記憶指引他說出了一句話：“夢熙學姐，我是來救你的，我們，還有倪承，我們要一起逃出去！”
夢熙學姐？倪承？這些都是誰啊？
沈弋如遭雷劫，整個人都蒙在原地，眼前的一切，這個女孩，還有那兩個名字似乎喚起了他的某些記憶，那似乎是他高一升高二的一個夏令營，在某一座山上，他遇到了很可怕的事。
沈弋咬了咬牙，這感覺就好像突然想起很小時候某一段模糊的記憶，自信追尋卻發現很多的內容都是殘缺不全的，但經過一點刺激立刻能夠順著那一個突破點想起後麵的一些事情……一些事情……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阿弋！來不及了！”名為夢熙的女孩加大了掙紮幅度，沈弋也隱隱感覺到地麵的震動，祭壇下的那個湖泊的水麵上蕩起了漣漪，沈弋揮刀割開了束縛女孩的繩子，夢熙學姐失去支撐的身體幾乎摔倒，她張開了手臂，沈弋自然地迎了上去。
“噗嗤！”
夢熙學姐驚訝地看著刺進自己腹部的最期之詩，又抬頭看沈弋：“為什麽……”
“你根本不是學姐吧？”沈弋歪頭冷聲道：“多虧了你這一手，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大部分是很模糊，但有些細節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的鷹眼突然變色，如同月光般輝耀的銀芒從雙瞳中透出來，四周空間像是剝落的牆麵那樣崩塌。
“你怎麽識破的……”之前“夢熙學姐”站的位置，開膛手傑克正捂住被刺傷血流不止的腹部往後撤：“我所創造的幻覺……”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夢熙學姐根本不會叫我‘阿弋’，她隻叫我‘小弋’或是‘小學弟’，”沈弋揮舞了一下最期之詩，刀刃上沾染的血並未滴落，卻迅速消失，像是水滲入沙地，最期之詩還是散發出紅光：“以人記憶深處最恐懼的事物為‘種子’，創造出一個幻覺，受害者要麽死於極度恐懼帶來的心肌梗塞，要麽被你殺死，這就是趙副隊所說的，操控人的恐懼對吧？”
“敏銳的洞察力……但幻覺裏你不該知道我的位置，但你就這麽直接出刀了……萬一站在那裏的是我安排的一個普通人，你不就成了你們口中所唾棄的殺人凶手了嗎？嘿嘿嘿……殺人凶手！”開膛手傑克捂著腹部的傷口，猩紅的雙眼像是某種食肉鳥。
“你以為我是那種搞不清楚狀況就直接出刀的人？我可不是野獸，通過撕咬來判斷，”沈弋指著自己散發銀光的眼瞳：“隻能說運氣站在我這邊，我最近剛好有了能夠免疫一定精神幹擾的能力，雖然不能完全破解，至少抓住你是沒有問題的！”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開膛手傑克抽出一柄尖刺，刺刃上還殘留著鮮血，沈弋反手握刀作出準備姿態，同時迅速觀察四周，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大本鍾最核心的位置，那麵七米高的巨大鍾麵後方，鍾麵玻璃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黃色的光澤，反複的花紋精美典雅。
但現在沈弋可沒時間欣賞，因為他看到了開膛手傑克背後不遠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具屍體，或者說，很多拚接起來的部分，這些手腳和髒器都是那幾位被開膛手傑克殺害的那幾名受害者身上缺失的部位，同時，開膛手傑克利用他喬治醫生的身份獲取了這些受害者更多的屍體部分，這些最終被拚合起來，成了沈弋看到的無頭女屍。
“你也看到了我的傑作對吧，多麽美妙，”開膛手傑克發現沈弋正在看那具無頭女屍，頗有些得意的說：“鮮活的祭品，仇人的身軀，還有施術者與其死敵的鮮血，你們一直在妨礙我，現在我需要你的血，不過分吧！”
“嘖，惡心的玩意兒，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一些蛤蟆的口水和蝙蝠翅膀啊？”沈弋嘲諷：“有點創意好不好，黑魔法名聲差還不是你們這些家夥搞的鬼，用那麽獵奇的材料！”他一邊吐槽，心理在盤算著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唐隊他們還沒上來，莫非也遭遇了幻覺？隻憑他一個人想要解決開膛手傑克就是在說夢話，隻能盡量拖延一下時間，不到萬不得已不動手……”
“你在等你的隊友吧。”開膛手傑克突然說。
沈弋一怔，居然被這個家夥看穿了。
“那你多半要失望了，他們和你剛才一樣，還在和自己的恐懼搏鬥呢！”開膛手傑克語氣中帶著笑意。
“嘁，”沈弋冷哼：“你真以為你的幻覺很強麽，既然我都可以破解，那對我的隊友來說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已經逃不掉了！”
“那他們怕是要快一點才行了，”開膛手傑克說到，與此同時沈弋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他透過一處地板的空隙往下看，猛然發現大本鍾下方是一片亮紅色！
“你居然放火燒大本鍾？”
“沒錯，想必現在火勢已經沒法控製了吧，”開膛手傑克攤開手：“火焰燒掉了樓梯，封閉了所有出口，而且大本鍾可是有很多零件的，這些零件表麵都有易燃的潤滑油，如果火焰碰到那些零件！轟！！”他用肢體動作模擬火焰爆發：“你的小夥伴們就玩完了！他們將會在無邊的恐懼中死去，而你……”開膛手傑克的眼中閃爍著殘忍：“真正孤立無援的是你啊！哈哈哈哈！”
沈弋咬牙！太草率了，他們這次對開膛手的包圍太草率了！沒有製定相應計劃就直接就鑽進了開膛手傑克的圈套裏！正如他所說，埃及貓小隊正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你在開小差嗎？！”
刺骨的寒意讓沈弋背後的汗毛倒豎，他立即雙手握刀橫於麵前，金屬暴鳴聲一響，沈弋整個人都被擊飛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
開膛手傑克的聲音在黑暗裏擴散開，沈弋將鷹眼運轉到極限，才捕捉到了開膛手傑克的身影，他的下一擊如雷霆萬鈞，沈弋開啟子彈時間迅速避讓，和利刃堪堪避開，他立刻揮刀反斬，但開膛手傑克竟然飛速調轉身形，兩柄刀撞在一起，沈弋連忙借力後撤！
該死！這個家夥的速度怎麽這麽快！自己開了子彈時間居然都隻能勉強跟上他的速度，那這個家夥正常狀態到底有多快？！
“怎麽不說話了，口齒伶俐的家夥，你的刀也該和你的嘴一樣快才對啊！”開膛手傑克一邊高聲叫囂一邊揮刀連續攻擊，沈弋隻有抵抗的份，他盡全力用雙眼捕捉開膛手傑克的動作，阻擋一次又一次致命進攻，叮叮當當拚了十幾刀，沈弋被一次重擊擊退，他的子彈時間也結束了。
嘁！沈弋捂著肩膀，剛才有次阻擋失誤，他的左肩被刺了一刀，雖然第一時間掙脫，但刀刃還是撕開了他的皮肉，沈弋感到血從指縫間湧出來。
“慢下來了？看來你是通過了某種方式強行加快自己的速度對吧？”開膛手傑克輕易看穿了他的技能：“有意思，可惜時間太短！”
“你……”沈弋還來不及還嘴，開膛手傑克下一擊已經到了，他隻能捂著肩膀向左翻滾躲閃，但開膛手傑克再一次爆發出了恐怖的速度，他擊空後已經重新轉向，撲向了躲避的沈弋：“反應不錯，可惜，還是太慢了！”
刀刃逼近，但沈弋來不及躲避了，刀刃已經刺向他的腹部！
“讓這把尖刺把你開膛破肚吧！”
“嘩啦！”
刀刃劃過一絲黑霧，開膛手傑克攻擊的沈弋變成了一道影子，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而沈弋突然從後麵殺出，他剛才在翻滾時留下了一個影子，並通過影子成功位移到了開膛手傑克後方！
“鐺！”最期之詩被刃肢格擋開來，沈弋被突然出現的刃肢掃飛出去，裝在一旁的牆壁上！
“咳！“沈弋落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來，他的右側肋部被刃肢拉開了一道口子，有肋骨阻擋沒有傷及內髒，但傷口和碰撞帶來的疼痛讓他眼前發花！
“用奇怪的影子偷襲我？有創意，遺憾啊！”開膛手傑克重新麵向沈弋，巨型蜘蛛似的鐵處女從他背後舒展開來，刃肢仿佛鋼鐵雙翼。
他媽的他媽的！真他媽疼！
沈弋用力支起身體，另一隻手掏出之前從雷切爾長老那裏拿到的聖水，單手擰開蓋子。
“你在做什麽？”開膛手傑克正朝他走過來。
沈弋抓緊時間喝了一口，開膛手傑克已經再一次殺了上來：“你在做什麽？！”
他用拇指堵住聖水瓶口，用力一個翻身幾乎將自己扔出去，開膛手傑克的尖刺將牆壁擊出一個大口，但因為和最期之詩連續交鋒，刃口已經多處破碎，開膛手傑克的尖刺也在這一擊之後折斷！這位沈弋贏得了恢複時間，他掙紮著爬行遠離開膛手傑克，同時又喝下一口聖水，冰涼的感覺迅速流遍全身，沈弋感覺渾身像泡在清澈冰涼的溪水裏，傷口的燒灼感正在減弱，頭暈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緩解。
迅速收起聖水瓶，沈弋取出黑武士，另一側的開膛手傑克正在陷入奇怪的歇斯底裏中。
“居然用了藥物！你用了藥物！該死的！”開膛手傑克捂著頭：“不！不！你這該死的命運！你阻止不了我！”
沈弋迅速給步槍形態的黑武士換彈上膛，和開膛手傑克近身戰完全沒有勝算，如果再被擊中開膛手傑克是不會給他用聖水治療的機會的！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是拉開距離拖延時間，等待其他人。
“你逃不掉的，我會抓住你！折磨你！粉碎你！”開膛手傑克又一次撲了過來，沈弋半跪射擊，槍聲在這並不算大的空間裏響起，開膛手傑克開始還利用鐵處女的刃肢切割彈頭，頂著彈雨向前躥了一段距離，但射擊過於密集，即使是他也被成功壓製住了。
沈弋借助開膛手傑克停止攻擊的空檔換彈，退**上**拉栓上膛一氣嗬成，就像趙昊教他的那樣。
“改用槍麽？聰明，但是……了開膛手傑克又一次衝了出來，沈弋繼續呈跪姿射擊，開膛手傑克麵對逼近的子彈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積攢的能量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逼近的彈頭全都被巨大的壓力震飛，在空間中彈射，沈弋不得不借助一根金屬杠杆為掩體躲避流彈！
“我來了，嘿嘿嘿嘿！”開膛手傑克迅速逼近沈弋所在的掩體，但沈弋突然從掩體後方探頭，朝開膛手傑克擲出一樣東西，開膛手傑克麵對那迎麵而來的橢球體，認出這似乎是上次那個會發出強光的、被稱為***的東西，他迅速閉上眼睛同時指揮鐵處女的刃肢淩空劈斬飛來的東西！
然而這橢球體突然噴發出閃電來，讓開膛手傑克連同他的鐵處女都是一僵！沈弋則接機繼續拉開和開膛手傑克的距離，他這次扔的可不是***，而是唐崎鬆給的電擊彈，主神空間可以買到的電擊彈電流伏特比警用***還要高，足夠讓一個人瞬間失去知覺，即使是開膛手這樣反人類的打boss也能拖延他的攻擊。
“雷電嗎？不痛不癢！”開膛手傑克扭了扭脖子：“那麽，我來教教你什麽是真正的雷霆吧！”
沈弋聽到一陣電流的轟響聲，隻見鐵處女的刃肢間有藍芒明滅，下一秒明亮的電弧自刃肢與刃肢間迸濺！
“什麽？！”沈弋瞪大了眼睛，他的驚訝不隻是來源於開膛手傑克能夠使用雷霆之力，更重要的是，他見過完全相似的能力，這能力就來自千山闕的蒼銀！
“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開膛手傑克狂笑起來：“沒錯！這就是那個小丫頭的能力！而現在這能力為我所用！”他看著沈弋，背後閃電四射：“我會燒焦你的四肢，然後趁你活著的時候講你開膛破肚！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弋握緊了黑武士，錯不了！這就是蒼銀爆發出的雷霆之力，但為什麽出現在開膛手傑克身上？！他是怎麽樣擁有這個能力的？
來不及疑慮，因為鐵處女的刃肢已經全部張開，雷電交織像一片雷雲，開膛手傑克猛然揮手，一道雷霆自刃肢上爆射而出，直朝沈弋而來！
“子彈時間！加速10%！”
這道雷霆速度雖快，比起大自然中的閃電還是遜色了太多，沈弋在子彈時間的協助下躲開了雷霆，但這道雷霆還是在地板上擊出一個大洞，其威力強勁不容小覷。
“逃吧！盡情的逃吧！你逃不掉的！”
沈弋連續兩次躲過雷霆，第三次他被迸濺產生的餘波觸及，僅僅隻是波及到沈弋的半邊身體就麻掉了，他一跤摔倒在地上，發麻的身體開始抽搐！
“跑啊，繼續跑啊！”開膛手傑克正朝他跑來，突然發現地上滾過來一個橢圓體！
“嘭！”寒意自爆炸點飛散而出！這一枚是急凍炸 彈，急凍氣體自爆炸點向外擴散，開膛手傑克躲避不及，上半身雖然為被急凍氣體波及，但下半身的雙腿連同腳都被急凍氣體凍住，因為向前奔跑的過程中下肢瞬間被凍結開膛手傑克的身體一下失去了平衡，他猛地栽倒在地麵上！
“呸！”沈弋吐出急凍炸 彈的插銷，掙紮著活動軀體讓發麻的身體恢複知覺。
“哢嚓！”開膛手傑克震破了冰層，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靈活的小蟲子！你總是這樣繞來繞去，打破我的計劃！擾亂我的思維！我改變主意了！”
他張開雙臂，後方的鐵處女也舒展刃肢，有亮銀色的光芒從刃肢根部傳導到刃尖！
空間突然震動起來，運轉著的巨型零件都停了下來，而那些小號的金屬零件則被無形的力量扭動，折斷，而後以完全反科學的方式飛向空中，在開膛手傑克頭頂聚集！
“不！這不可能！”
沈弋感覺到手裏的黑武士在被奇怪的力量拉向開膛手傑克，他試圖往回拉，但這無形的力量超出想象，他拽著黑武士的整個人都要被這巨大的力量拖向開膛手傑克！他趕忙在被拖走前把黑武士收進了手環裏。
錯不了，這是趙昊的金屬操控，開膛手傑克連這一招也學會了嗎？
沈弋握著最期之詩仰望在開膛手傑克頭頂匯集的由金屬碎片形成的球，這些金屬碎片之間雷光
閃爍，像是科幻片裏的場麵。
“我要把你切碎燒焦！就像**成蟲子那樣！”
沈弋沒有說話，到了這種地步，他隻剩下最後一張底牌可以用了！
“死吧！！！”巨大的金屬碎片球裹挾著閃電砸下！雷暴伴隨碎片的重擊幾乎震碎了沈弋所在的那一片樓板，坍塌的碎片激起煙塵，開膛手傑克狂笑起來。
“這就是阻撓我的代價！你！你們所有人！我會把你們統統摧毀！哈哈哈哈哈哈！”
“呼……”
呼吸聲讓他停止了狂笑，因為他看到了沈弋，沈弋低著頭站在離金屬球落點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開膛手傑克不說話了。
因為剛才哪怕是他，因為沒看清沈弋是如何躲開了這雷霆一擊的，他本以為這一下絕對可以殺死沈弋，但現在沈弋躲開了這一擊，還站在離爆炸波及範圍外，這樣的速度，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達到的。
“你……”開膛手傑克才剛剛開口，就立馬指揮鐵處女的刃肢抵擋，因為沈弋已經持刀撲了上來，那氣勢仿佛一枚尖錐破空！
“鐺！”
刀刃被刃肢格擋，沈弋一擊未中，卻並未離開，而是揮舞起手裏的刀猛攻開膛手傑克！就像一頭狂躁的野獸！這個時候開膛手傑克看到了他的麵部和他手裏的刀，此刻沈弋的麵容猙獰如餓鬼，失去神智的雙眼搖曳著詭異的紅光，一邊攻擊還一邊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而他手裏那把刀也完全變了樣子，從一把平平無奇的刀變成了可怕的凶器！鋒利的尖角和利齒從腥紅的刀身長出，整把刀的長度延長了近一倍！
這就是沈弋最後的底牌，最期之詩的舐血技能，通過使用者的血液激活從而蘇醒，給予使用者50%的戰鬥屬性加成！在這恐怖的加成下使用者也會失去理智，變成完全靠本能戰鬥的怪物！
“變得瘋狂了嗎？”開膛手傑克隔開一次攻擊，揮起刃肢橫掃，但沈弋弋無比敏捷的動作閃過，甚至還借助這個空檔進攻防守薄弱處，開膛手傑克不得不用兩根刃肢夾住刀身！
“死……死！！”沈弋低吼著扭動刀身！試圖讓刀刺進去，開膛手傑克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扛不住這恐怖的力量！他不得不用盡全力與沈弋角力！
“可以強化力量嗎？”開膛手傑克直視著沈弋，突然察覺到了什麽：“這樣嗎？”
他突然後撤，沈弋借力前進，然而鐵處女的刃肢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擊中了最期之詩的刀身，將它從沈弋的手裏彈飛了出去！
沈弋猩紅的眼睛裏突然恢複了神智，他含糊地喊道：“什麽……怎麽會！”
但開膛手傑克下一擊將他整個擊飛了出去，沈弋像炮彈一樣砸在大本鍾的鍾麵上，將整個鍾麵撞出了巨大的裂紋！
“還真是一把奇怪的刀呢，居然提供這樣的力量。”開膛手傑克瞥了一眼地上重新恢複成平平無奇的最期之詩，又轉向沈弋，沈弋張嘴卻吐出血來，他的胸口被劈開一道傷口，口子很深，已經抵達骨骼，瞬間就溢出血來，他試圖爬起來，但體力已經被舐血技能抽空，虛弱和脫離將他壓在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死敵的鮮血。”開膛手傑克看著刃肢上殘留的血液：“終於，都準備好了。”
他不理會沈弋，走向牆上掛著的拚合屍體，將沾有沈弋血的刃肢刺進屍體的胸口。
霎那間紅色的光芒從屍體的縫隙間流淌，像血液一樣滴落在地上，而後擴散開來！
“終於！終於！完成了啊！我的計劃！這是我的勝利！我才是贏家！”開膛手傑克像是瘋了一樣喊叫：“地獄之門將會打開！惡魔會摧毀你們！摧毀所有人！！去死吧！既然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那我就要摧毀它！我要把這一切化為焦土！”
……
海德公園………
艾柏林敲翻一隻獵犬，望著遠處衝天而起的紅光：“怎麽回事？”
“法陣被啟動了！”維多利加喊道。
“該死！還是失敗了嗎？“夏爾正在給槍裏填裝子彈。
“不，還有機會。”塞巴斯蒂安踹開一隻列獵犬：“就是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此時的倫敦被腥紅籠罩，如岩漿般的光芒從地下滲出，籠罩整個城市，從上空看，那巨大法陣像是在燃燒，紅光下街上滿是昏迷的人，紅色的天空和大地連在一起，就像洞開的地獄之門！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
…………
沈弋感覺熱量在一點點流失，胸前的傷口正在滲出血來，他的意識也在變得模糊，即便如此，依舊有一個疑問盤旋在他的頭頂，開膛手傑克為何能盜取趙昊趙昊和千山闕的能力？
另一邊開膛手傑克停止了狂笑，他已經重新轉向沈弋：“小蟲子，看到沒有，你和你的同伴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這一切都是注定的，這充斥著腐敗和糜爛的世界終會被清洗！”他朝沈弋走過來，沈弋此刻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身體靠在牆上，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拿聖水瓶了。
開膛手傑克一步步的靠近，他腳下的影子就像活過來一樣，扭動著，逼近，最後包圍了沈弋。
“影子，不錯的能力了。”開膛手傑克說到，他背後，鐵處女睜開了眼睛，一瞬間沈弋感到身體一陣陣的刺痛，體內的能量似乎在被抽取，而做出這一行動的就是開膛手傑克，他在抽取沈弋的基因鎖能力，通過吸取生命的方式，沈弋本就已經虛弱的身軀此刻變得更加羸弱不堪，他明白趙昊也是這麽死去的。
沈弋的意識逐漸渙散，他本想掙紮卻發現是徒勞，開膛手傑克的影子變得越來越虛幻……
對不起啊老師，你的東西，我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