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多謝
因為黃蠻兒心中清楚,他極有可能因回眸的一眼,而動搖了離去的決心。
高塔之下,僅剩下肖陽,白玉堂,以級風牆之中的青蓮三人。
白玉堂拂袖一揮,那四麵風牆憑空消失。
青蓮雙膝一彎,直接跪倒在了白玉堂的麵前,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啜泣道:“多謝恩公!”
肖陽能夠看得出青蓮這一次是由衷而發,而她所感激的,是在黃蠻兒離去之時,還為她保留了顏麵,沒有去揭穿她所做的不堪之事,否則又讓她有如何顏麵去麵對黃蠻兒?
“你的大仇已得報,接下來就跟著我好好的休習,以免走錯了路!”
白玉堂沉聲說道。
肖陽更是看不懂白玉堂這家夥附身在靈符之上,一路在暗中隨行而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莫玉濤和徐清風兩個人從高塔之上走了下來,遠遠便瞧見了白玉堂,兩人微微一愣,璿璣臉上皆是堆砌起了諂媚的笑意,忙不迭的迎上前去。
“莫家家主莫玉濤見過少主!”
“徐家大公子徐清風拜見少主!”
肖陽畢竟是受到了白玉堂的指派,留下來號召莫家和徐家,以及沈家三佬,而他終究不是白玉堂,雖說這三家對他都禮遇有加,但他在這三大家族眼中的威嚴遠不及白玉堂。
“莫家主,墨靈玉找的可有消息?”
白玉堂開口一問,莫玉濤整個人猶如通了一道電流一樣打了一個寒顫,而後石化在了原地,慌忙的將頭低下,吞吐道:“還……還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不需再找了!”
莫玉濤驚慌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慌張道:“少主請放心!我莫玉濤就算是把這一條命丟在這裏,也要找到墨靈玉。”
白玉堂不禁嗤笑了一聲,“嗬嗬,這本不存在的東西,你又去何處找?”
不存在?
肖陽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的確,從他們一行人進入到上古境遇之後,就沒有聽聞過任何有關於墨靈玉的消息,就連對上古境遇之中的情形頗為了解的空虛老頭,也不知墨靈玉的下落。
而聽得白玉堂如此一說,倒也讓肖陽恍悟,沒想到王庭權那個家夥的用心如此狠毒,杜撰出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讓莫玉濤去找,其用意已然在明顯不過,就是想讓莫玉濤困在上古境遇之內,丟掉性命。
殺人不用刀,乃是這世間最凶狠的殺人技!
莫玉濤和徐清風兩個人相視的一眼,而後試探問道:“少主,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有了白玉堂的出現,他們再不用去擔心性命之憂,隻不過上古境遇這個鬼地方,他們兩人可不願再多留。
此處哪裏比得上莫家和徐家,錦衣玉食,窮盡享受,相比之下,這裏就是人間煉獄。
“不著急,雖說在此處沒有墨靈玉,但卻有一樣東西也至關重要。”
白玉堂的雙眸的焦點似是凝聚在虛空之中的一點,沉聲道。
莫玉濤和徐清風兩人麵麵相覷,但礙於身份原因,他們二人也不好多做過問。
肖陽的兩隻手揣在褲兜的口袋中,仍是難以去猜透白玉堂這個家夥心中所打的算盤。
上古城之外,一座荒涼的大山之內,雲霧繚繞,使得這一片山脊看起來更為荒蕪。
而在這一片茫茫大山之中,一處黯然的山洞隱秘於其間。
洞口隱蔽,且設有結界,而此處又是人煙罕見,平日裏並不會有人發現。
而這一山洞便是孔家家主孔齊遠所靜修之地。
一道黑影一閃,便閃進了山洞之中,此人便是孔齊遠一早就安插在孔必達身邊的眼線。
孔家乃是孔齊遠一手所創建,而他沉迷於休習之路,對旁事所上的心思,遠不及他在休習之路上所付出的萬分之一。
隻不過孔家終究也是他的一番心血,而自己的兒子孔必達是個什麽德性,他也再清楚不過。
雖說這數千年來他一直隱居在這山洞之內,追尋著更高的休習,但卻對孔家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事事俱知。
山洞的深處,僅有一張千年寒冰所雕琢而成的床榻,一身削骨瘦的老者盤坐在那寒氣四溢的床榻之上,兩手置放在雙膝上,雙目微合。
呼吸吐納之間,一道白晶的亮光繞著他的身形緩緩旋轉。
此人便是孔家的家主孔齊遠。
那一道閃進了山洞之內的黑影,顯現出身形,一頭大汗,氣喘籲籲,顧不得恐齊遠正在靜修,慌忙跪倒在地,慌張道:“家主,公子……公子他被殺了!”
孔齊遠聞得此話過後,徐徐的睜開雙眼,而就在雙目睜開的瞬間,兩道寒冰一般的光芒從雙眸之中爆射而出。
寒光衝襲山洞的岩壁,轟隆兩聲巨響,整片的磐石剝落。
那眼線見得眼前這一幕,被嚇得目瞪口呆,連連的倒吸了兩口涼氣。
“我早就想到他遲早會有這麽一天,不過敢對我們孔家的人動手,這筆賬是無論如何都要算的!”
孔齊遠說話之間,周身滌蕩起了一股涼寒之氣,冷得令人發顫。
那跪倒在地的眼線吞了一口口水,吞吐道:“家主,那幫家夥現在還沒有……還沒有離開孔家!”
孔齊遠喉嚨之中,發出了一聲陰冷的笑聲,“嗬嗬,還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待我去會一會!”
話音未落之際,那寒冰所雕琢而成的床榻忽然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氣。
那濃鬱的寒氣將孔齊遠的身形籠罩於其中,而寒氣散去之時,卻早已不見孔齊遠的人影。
眼線驚恐的環視了一圈四麵,空蕩幽黑的山洞僅有他一人。
肖陽和白玉堂等人還未從孔家離開,便見得頭頂之上一朵黑雲催壓而來。
黑雲濃密深厚,貼地而行,好似要將那孔家的高塔摧毀。
隨著黑雲遮蔽之下,日光全然消失,天地一片暗淡。
而驟然之間,黑雲之上片片猶如鵝毛般大小的雪花飄落而下。
隻在短短的數息之間,那積雪便已覆蓋人的腳麵,冷的令人顫抖。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剛才還晴空萬裏,像三伏天一樣,眨眼就變成了三九天!”
莫玉濤的兩手抱著膀子,身上隻穿了單薄的衣物,凍得他直打哆嗦。